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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慕脸色一变,终于开始正视,“你喜欢我?”
阿佑勇敢的点点头,心里头却有小小的欢喜,大人开始相信她了。
蓦然想起流云的话,斯慕心沉得更厉害了,既有爱恋之心,又如何能清心修炼?
“浑帐,一个小小的精灵,又有何资格轻言喜欢?”怒意一起,斯慕一掌挥向她。
小小的身子在空中飞起又落下,阿佑忍着口中的腥味,努力的看向斯慕,倔强的说,“为什么不可以喜欢?就是喜欢偏要喜欢。”
斯慕几步走到她面前,抿嘴不语,却气得手掌都在袖中发抖。
她竟然还敢顶嘴,不过是借他两口仙气,她才能得以成人,如今若不潜心进取,总有一日会命尽身亡。
不思如何得道,却成日想着这虚无的俗情庸爱,让他简直失望透顶。
一气之下,伸手压在她头顶上。
感到不对劲的阿佑挣扎了两下,却觉得浑身僵硬被定在原处,“大人,你在做什么?”连声音都在发颤。
“拔去你情恨,你自是不会再有这些杂念。”
拔去情根,便同时拔去那些扰她心神的记忆。自此之后,也不会再有情爱之念缠绕,心至空境,最是有益修行。
“不要,不要!”阿佑泪如雨下,”大人不要。”
她不要忘了大人,也不要忘了她的喜欢。就算成仙得道,人若无情爱,又有何乐趣可言。
“大人不要。”阿佑睁着眼,绝望的看着他。
斯慕硬生生移开眼去,忽略心头那一丝不忍,“谁叫你动了不该有的情念。”
“大人,阿佑不喜欢你了,以后再也不喜欢了,你不要,不要……”话至此,只觉得脑中剧痛,阿佑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
大人,阿佑再也不喜欢你了,你不要拔去我情根,即使,只是回忆也好。请你,不要毁去。
眼角快速的滑落一滴泪,这句话,她永生永世,再无机会可以说完。
斯慕这才低下头,俯身抱起她。
叹了一口气,“阿佑,你早晚会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在这一刻,他以为他做对了。
却忽略了在她说以后再也不喜欢他时,心底某个角落里轻轻颤了一下的情绪。
当时错
阿佑只觉得自已睡了很久,睡得太久以至于遗忘了好多东西。
轻轻睁开眼来,入眼所见,熟悉又陌生。
“阿佑。”清润的男声传来,阿佑巡声望去,是一身青衣的斯慕,正紧张的走了过来。
“阿佑?”看她睁眼不说话,斯慕伸出手去探她额头。
只是那只探出去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住,斯慕不可置信的望向阿佑。
阿佑却似无事人般,放下了挡在头上的手,移移身子下得床来,看着斯慕,盈盈笑开,“大人,阿佑没事。”
阿佑记得的,这是皓月宫的主人,也是她要侍奉的大人。
斯慕慢慢的收回手去,勉强的一笑,“没事就好了。”
他怎么会忘了,被拔去情根的人,会忘掉所有与情有关的场景,也会忘掉,最后断她情根的一幕。
也罢,无爱无恨,于修行之人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事吧。
阿佑一如往日的乖巧,或许要比往日更为乖巧。
她会算好斯慕日常作息时间,起床时备好热水,再不需要早早的候在门外,热水换了一次又一次,才能等到他的起床;
平日饭菜,也是规规矩矩照他吩咐去办,再不会突起心思弄得不伦不类让他哭笑不得;
最受益的是那些花草,浇水施肥,再没有出过差错。
是因为拔去情根,反而变得聪明了吗?
斯慕慢慢闭上了眼睛,嘴里慢慢有了苦涩滋味。
只不过是因为,她不再患得患失罢了。
“阿佑,我片刻便回,你好好在家。”斯慕交待道。
“是,大人。”阿佑低头答道。
斯慕走了一截,忍不住又回头望去,只见阿佑俯身低头站在原处。
再不见往日,执着凝视却又偷偷藏着怕被他发现的目光。
“师兄?”流云忍不住又唤了一次,“你这已经是第九次走神了。”
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经书,“你今日是否有心事?”
一向沉着冷静不动如山的人,竟然会频频走神,当真是不得了的大事了。
斯慕摇摇头,却仍是放弃似的站起身来,“先回了。”也不管流云什么反应,径直走了。
而流云望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只悄然合上了眼。
“小丫头,你这几日花花草草都没浇死过?”赫然是影刹,晃晃悠悠的又进了皓月宫。
阿佑抬起头看他,阳光刺得眼睛发疼,她眯了眯眼睛,才想起了他,记忆里似乎是有他的影迹。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昨夜睡一觉,醒来仿佛把过去都丢了似的,模模糊糊记不真切。
只不过,往日之事不可留,也不用太在意,她索性不再去想。
影刹看见她目光,笑容顿时一顿。
阿佑却已站起身来,清浅一笑,“它们都还好,多谢……啊!”话未说完,便被他一只手揪住脸蛋,提到面前。
仔细的打量她半响,“他对你做了什么?”
阿佑拉着他的手,有点不习惯与人如此接近,只微微涨红了脸,“大人能对我做什么,我不过一小婢而已。”
影刹又仔细审视她半响,手劲却渐渐的松了,半响,却又开口道,“你有没有听人说过,要治疗旧伤,最好的方法,便是在那伤口上再加上新伤。”
阿佑睁圆了眼睛,“那岂不是伤上加伤。”
影刹脸上有了几分不自然的神色,他是隐隐约约听到人提起过与此相似的话,但是从他口里说出来,怎么完全达不到想要的效果了。
索性把心一横,拿冷眼看她,“你跟我走吧。”
阿佑淡淡看他一眼,“此事你可以去问过大人。”
“你居然愿意离开他?”急促的语气,掩不住的喜意。
影刹看着她,展颜一笑,风华尽见。
“那,便不用问过了,跟我走就是。”
大手一张,便将她柔荑握在手中,却觉得一股气流直直撞来,不及细想,拦腰一抱,便将她拥在怀中浮于半空。
“放下她。”斯慕大声喝道,眼底有隐隐的风暴。
影刹冷哼一声,一双眼睛却老实不客气的打量了他半响,“我觉得他不怎么样。”这句话却是对着怀中的阿佑说的。
阿佑却只是不舒服的动了动,“你先放我下来。”
影刹的目光冷森森的射向她,“你还是要他?”
阿佑双眼澄静若水,“我家大人回来了,你可先问过大人。”
影刹会意过来,快乐的光就从那眼里直直射了出来,斯慕却在一瞬间冷了脸色,“什么也不用说,我不同意。”
影刹将怀中阿佑放下,这才转过身去看他,一字一顿的吐出一句话来,“你同意也罢,不同意也好,她,我要定了。”
右手黑雾缓缓凝聚,连周围流动的空气也开始变得急促。
阿佑后退了一步,只拿眼一瞟,一株山茶在两人对阵的中心地带左右摇摆。当下抿抿嘴,慢慢的挪过去,将那山茶抱到一旁。
斯慕与影刹摒住呼吸,直到阿佑慢吞吞的将那山茶移走,才眼神一凝,动起手来。
黑与白的对阵,温暖与冰冷的碰撞。
神之子与魔之子,究竟谁更胜一筹?
阿佑并不是很关心,以她的灵力,也看不清楚,更不可能左右。
所以她只是聪明的远离了战圈,还顺手的,抱着那盆山茶。
那一场争斗,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等到天帝驾到的时候,皓月宫早成一片废墟,除了阿佑怀中山茶外,一众花草统统死于尘土飞扬之中。
三道六界,花草一夜间枯死,还有生机者,惟余山茶。
一声佛喝,将缠斗中的两人震了开来。
斯慕后退几步,嘴角有一抹殷红缓缓流下,而影刹,苍白了脸,硬生生将喉头的腥甜咽下。
天帝脸色难看,“你们可知闯下大祸?”
斯慕略略扫了四周,却不言语。
影刹更是不会在乎是不是因为花草枯去天地间便失了颜色,只将脸偏向一旁,直截了当的一指,“我要她。”
“我不许。”斯慕的声音。
眉头跳了跳,天帝一时不能言语,目光移向一旁的罪魁祸首,杀意顿起。
影刹嘴角紧紧抿起,一个虚晃,便将阿佑护在身后,却因为这一动作,硬生生扯裂了先前的伤口。
阿佑只是怔怔的望着那挡在她前面的身影,看那慢慢浸湿了烫金绸衫。轻轻伸手碰了碰,指尖尽是灼热的鲜红。
影刹身子一僵,却仍是挺直了背,朗声道,“与她无关。”
守护之姿如此明显,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凝住。
就在此时,普陀大仙走了出来,款款走到阿佑面前。
影刹警惕的看着她,不着痕迹的又将阿佑往身后藏了藏。
就连斯慕也忍不住往这边靠了几步,紧张的唤了声,“大仙。”
普陀灵山原本为神界众人最高品阶的修仙之处,普陀大仙朗朗清风,心怀广济,在众神心中享有至高无上的威望。
她轻轻摆摆手,示意两人不用紧张,才抬头看向阿佑,“紫草,我且问你,你愿意跟随斯慕;还是影刹。”
闻言,阿佑并没有一丝犹豫,甚至没有看那两人一眼,“大仙,我可以去普陀山修行吗?”
影刹飞快的转身,一把按住了阿佑的肩膀,那手,竟有些微微的发抖。
而斯慕,却在一瞬间面如死灰,极缓慢的坐了下去。
普陀大仙只看着她,微微笑着,“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看着满地狼藉,美目无波:“我,谁也不要。”这声音出来得平淡无波,事实上,于阿佑而言,本也该如此。
“不,不是这样的。”斯慕摇着头,他的阿佑,该是会倔强拉着他的衣摆,努力重复着”大人,我喜欢你”的阿佑,他的阿佑,不是这样的。
右手渐渐握紧,直至能感觉到骨断的剧痛。
是他,亲手毁了她情根,是他毁了的。
“哈哈哈……"鲜血不断涌出,他笑得疯狂。
影刹却将一双眼睛狠狠的瞪向斯慕,“是你拒绝了她对不对,是你让她绝望对不对?”
“堂堂天界正神,既然拒绝了她,又何苦要强留她,你该死!”
一掌挥去,却在半空中掉落,只得捂住狂奔的真气恨恨的看向天帝。
普陀怜惜的一叹,闭目不语。
天地一片荒芜,入目尽是黄土。
花草近乎绝迹,又是要花上百年,才能再现生机。
斯慕影刹犯下重罪,贬入凡间,三世轮回,待得历经魔难,平息众生之怨,才能重返。
天帝话音落下,两人皆闭目不语,尤其向来不驯的影刹,此刻更是神色傲然。
天帝看了一旁的阿佑一眼,“若是有人不服,紫草阿佑便须承担此责,毁去元神,形气俱亡。”
直到两人离开,阿佑也没朝他们望上一眼,只是觉得心下怜惜,可惜一身法力,不知修习了多少年。
天帝神色冷峻,向她看了来,却对着普陀大仙道,“不知大仙如何处置这紫草?”
普陀大仙眼含怜悯,“仙气之恩,血济之德,紫草,你要早早还了去,才能了结前缘,早日飞升。”
阿佑不解,仙气之恩她知道,可是这血济?又是什么。
普陀大仙仙尘一指,紫草便掉落下界,半空中,只听到大仙的声音,“三世历劫,紫草,端看你如何化解了。”
“大仙?”天帝询问的看向她。
普陀大仙微笑,“三世轮回,是否情根再续,端看这紫草的悟性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是缘是劫,是情是恨,惟心而已!
【第一卷:红尘一度】
寻找
如今天下四分,最大者,为尚武的风国。
当今风国,平帝当政。
据说这平帝乃是暗杀了自已三个兄长才登上了皇位,登基之日,天降大难,花草顿枯,天下再无花红草绿。
于是偌大的御花园中,遍是树木灌丛,惟一可见颜色的,便是冬末春来茶花开时。
茶花茶花,无巧不成书,平帝尚有一胞妹,名为药茶。
药茶公主品性淳良,以公主之尊,赐药施食,曾经造福无数平民百姓。
民间流传,平帝狠绝,天神震怒;药茶良善,得施雨露。
要不然,如何解释万花踪迹绝,惟余茶花开的景像?
也或许,是平帝亲刃手足,内心惶恐怕难安,所以格外疼庞唯一的胞妹,总之,药茶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朝堂至民间,得尽人心。
当然,药茶公主不仅得人间宠爱,更受尽天之眷顾。
药茶公主招驸马楚宇,封为阳河王,与京城比邻,是风国最富饶的领地。成亲三年,有孕在身,竟是双生子。
大世子落地之时,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