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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聪明绝顶的唐诗比所有人都更早知道了这个秘密,而且比所有人都知道得多。
点绛唇
午夜时分,躺在客厅沙发上休息的卓祥再次头痛欲裂。几天前的头伤,他从未往心里去,因为心伤早就覆盖了一切感官。
他们回国后,刚一安顿好,卓婷就赶去见了宋慈的辩护律师,而且坚决不让卓祥陪同。
卓祥放心不下,只好躲在暗处,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冤家路窄,原本以为永不会再见的丁胜,又一次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街边那场惊心动魄的追逐,参与者除了卓婷和丁胜,还有卓祥,他不允许丁胜违背誓言,再次绝情伤害他的挚爱。
但是,腿脚不便的卓祥,心急之下滑倒在了镜面般光滑的路面上,整个人滑过了半条马路,额头重重地磕在了路间石上,那辆出租车迎面驶来的那一刻,他真想就此解脱。
“胜哥!”不远处传来的心痛呼唤,真熟悉也真无情,额头流血的他透过无数陌生人的双腿,看到了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卓婷和丁胜。
一瞬间,卓祥失去了挣扎爬起的全部力气,就此平躺在了冰冷的路面上,泪流满面,一动不动。
刚才还七嘴八舌的众人瞬间静默,全都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拨开围观众人,猛扑到了他身前,一把将他拥在了怀里,给了他唯一的安慰,因为那是母亲的温暖怀抱。
“卓祥,你还爱她吗?如果不爱的话……”卓母送卓祥回到公寓后,只对他说了这一句话。
卓祥很想摇头,但终究还是点了下头,就在这时,卓婷回来了。
“婷婷,我该杀了你吗?”手中的刀在月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寒光,卓祥捂着要炸开的额头,摇晃着推开了卧室的门。
但出乎他所有预料,卓婷根本不在房间里,被子整齐地堆在床头,显示着最为残忍的真相,她再度从他身边绝情逃离了。
卓祥手中的刀无力地掉落在地,“卓婷,我早该杀了你!”
他跪倒在地,抱头呜咽,直到口袋中的振动打破了令人绝望的窒息。
“丁胜,你是想向我炫耀你的胜利吗?”卓祥歇斯底里地对着话筒那边的丁胜狂笑着,丁胜却许久都没有发出声音。
待卓祥止住冷笑后,丁胜才镇定自若地开口,尽管他早已心急如焚,“卓祥,你我之间,必有一战。但是,请你如实回答我,当年那场车祸,你是有意为之吗?”
卓祥一手抹去冰冷的泪水,“你觉得现在讨论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吗?”
丁胜再次攥紧了手机,一字一顿地说道,“卓祥,请你如实回答我,这很重要,至少对卓婷很重要。”
卓祥笑道,“没错,是很重要,如果不是那场车祸,宋慈就不会离开卓婷,也不会让你这个混蛋趁虚而入,夺走她,伤害她。”
“卓祥!”丁胜再也控制不住满腔的怒火,“说实话!”
“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想停车,但是浑身无力,其实那一瞬间,我晕倒了。”
“你是身体原因,还是……”真相越来越清晰,丁胜已了然于胸。
“如果我能控制住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婷婷,即使我也恨宋慈入骨。”卓祥冷若冰霜地说完,眼前突然白光一闪,他也就此明白了。
“鸡汤,难道是鸡汤?”听到卓祥的自言自语,丁胜再也无法冷静。
“是不是元小好之前给你喝过什么?”丁胜呼吸不稳地询问之时,卓祥已经按掉了电话。
明白了,都明白了,小好的崇拜,小好的帮助,小好的失踪……原来,黑暗中的觊觎者,早就不止他一个人。
“妈,你在哪儿?”处于崩溃边缘的卓祥,于绝望之中拨通了卓母的电话。
“卓祥,不是让你和卓婷明天回家来吗?为什么现在打电话过来?”卓母的声音冷静而理智,但却无法给予卓祥片刻的安宁。
“妈,婷婷不见了,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回家了吗?”听到卓祥的泣声,卓母再次发出了无声的得意冷笑。
她若无其事地走向了墙角,对着黑暗中的不知名物体,狠踢了一脚。
被缚的可怜女子发出了一声闷哼,但因为嘴里被塞住了毛巾,根本无法发出求救之声。
“她根本没回来,你连个傻子都看不住,还有什么用?”卓母冰冷的话音刚落,另一端的卓祥就抱着话筒绝望万分地啜泣出来。
“妈,婷婷肯定出事了。小好有问题,她是……”听到卓祥提及的那个名字,卓母不由蛾眉微蹙,但她马上反应过来,飞快地转过身去,却为时已晚,因为与卓婷同样被缚的对方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用手中的木棒狠狠袭击了她的头部。
“妈,你还在听吗?妈!”卓母掉落在地的手机还在传达着卓祥的绝望之声,暗夜中的精灵用沾满血迹的手拾起了手机,贴近了自己的耳朵,片刻之后,朱唇轻启——
“卓祥,你还想见到卓婷吗?去参加丁胜和唐诗的婚礼吧!到时,我会把她和卓尔一同还给你!”
“元小好,你到底在哪儿?你究竟要做什么?”卓祥还欲大喊之时,小好将卓母的手机大力掷到了对面的墙上,发出一声脆响,也就此终结了她最为讨厌的噪音。
望着破碎的手机,小好发出了刺耳得意的大笑,她用力踩过卓母颤抖不止的身体,径直走到了噤若寒蝉的卓婷身前,一手扯下了卓婷口中的毛巾,用沾血的手指不停蹂躏那娇美的樱唇。
“小好,快放开我!让我去抱抱卓尔,求求你!”卓婷不寒而栗地望向从未如此陌生的小好,近乎绝望地祈求着。
但卓婷很快就明白过来,小好早已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换句话说,小好一直以来的伪装太过成功,她其实比任何人包括卓母在内都危险。
“婷婷,你为什么就是执迷不悟呢?你告诉我,男人有什么好,孩子有什么好?他们如蝇逐臭地围着你、欺负你,你为什么还是不厌恶、不觉悟?”卓婷的后脑重重地磕在了墙上,她努力不失去清醒,仍在进行着最后的抵抗。
“小好,我知道你对我好,让我再抱抱卓尔吧,求你了!”卓婷眼中的泪光,终于让气喘吁吁的小好停止了疯狂的肆虐,她回身看了一眼婴儿床中熟睡的卓尔,唇边也不由自主地浮起了一丝微笑。
“婷婷,她很可爱,对不对?就像我小时候,可她生下来就有母亲的疼爱,我又有什么呢?
就连你也是,我们的出生只相差几分钟,你却有幸被他们收养了,吃饱穿暖,条件优越,生活幸福,我又有什么呢?”
“生活幸福?你认为我幸福吗?”面对小好的“控诉”,卓婷再也控制不住压抑已久的痛苦,委屈万分地大哭出来,“我的父母是假的,哥哥是假的,朋友是假的,爱人也是假的,你真的认为我幸福吗?”
梦中的卓尔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伤怀,突然发出了一声啼哭,小好见此,一把捂住了卓婷的嘴,几乎令卓婷呼吸不畅。
“婷婷,别怕,就算整个世界都是假的,但我是真的,我会对你好的,一直这么好,我不会让他们再来伤害你,谁也不行,无论是丁胜,还是卓祥,哪怕是……宋慈。”
小好说罢,将激动不已的卓婷用力拥入了怀中,无论卓婷挣扎得有多厉害,她也没有松开手,直到怀中的人再也动不了一下。
月光下,小好抱着昏迷不醒的卓婷,俯身在卓婷失去血色的双唇上深情一吻,“婷婷,我的姐姐,我的最爱,我的最恨,我会帮你报仇的,你就在这里乖乖地等着我吧!”
深夜之中的卓家大宅,突然响起了不绝于耳的敲门声,丁胜接到卓祥的电话后,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但是根本无人应答。情急之下,他直接跳进了花园中,一拳击碎了客厅的大落地窗。
“卓海洋,婷婷呢?你妻子呢?”偌大的客厅中,轮椅上的卓海洋面无表情地看着面红耳赤、满头大汗、心急如焚的丁胜,无论他如何嘶吼,眼中都波澜不惊。
一无所获的丁胜早已寻遍了卓家所有角落,包括他卧室的床下,有多少次,卓婷都躲在那里等着他去寻找她,他最难忘的甜蜜回忆,难道他将永远失去她吗?
“卓海洋,你是个男人,我曾经最崇拜的男人,你若还有一点良心,告诉我,我请你告诉我!”
丁胜的崩溃突如其来,他再也承受不住失去卓婷的痛苦。眼下,他真是一点希望也看不到了,竟然跪在了杀父仇人的面前大声痛哭。
“丁胜,和唐诗结婚吧。”耳旁的声音是错觉吗?丁胜闻声抬起头来,卓海洋却全无变化,他只是出神地望着破碎的窗口,继续进行着神秘的清修。
“只要我和唐诗结婚,婷婷就安全了吗?”丁胜颤抖着问了出来,卓海洋立刻飞快地眨了一下眼。
“胜,救我的儿子吧,也求你救我的女儿!”
一生盟
多年前的荒郊野外,那一声狠厉到底的枪响,不仅打碎了唐棠的头骨,也将甄珍的心彻底击碎。
卓海洋抱着浑身是血的唐棠放声痛哭,甄珍面色惨白地向后退去,她真想拾起地上的手枪也对他来上一枪。
但她看得懂唐棠离去之前那如诉如泣的眼神,唐棠在恳求自己,恳求自己救她的孩子,所以她不能轻易涉险,她一定要为唐棠报仇雪恨。
婴孩的痛哭声突然响起,悲痛欲绝的卓海洋也同时听到了,他转头看向宋濂与唐棠的车子,眼神狠厉。
甄珍控制住自己的颤抖,抢在卓海洋有所行动之前,快步走向了那辆车子的后备箱,她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才打开了它。
那一瞬,她的崩溃突如其来,稚子无罪,两个刚出生的女婴,在黄色的小毯子中互相拥抱取暖,笑着的那个下意识地抱着哭着的那个,完全不知未来的命运如何。
“是他们的孽种吗?”卓海洋的冷酷声音已经在身后响起,到底该怎么做?
甄珍脱下外套,包住了那个微笑的宝宝,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黄色的小毯子盖住了那个哭泣的宝宝。
唐棠,两个留一个,现在势单力薄的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
甄珍抱住怀中的宝宝,用力盖上了后备箱,几步走到了卓海洋身前,双唇不住颤抖,“大哥,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卓海洋放下了怀中的唐棠,摇晃着走到了甄珍面前,颤抖着掀开了蒙住孩子小脸的衣服。
黑色夹克中的卓婷,平生第一次见到卓海洋,就眉眼弯弯地笑了出来,完全不知他就是彻底改变自己命运的仇人。
“她和诗诗真像,真可爱!”卓海洋笑中带泪地从甄珍怀中接过了卓婷,轻轻捏住了那粉嫩的小手。
他怀中的柔软婴儿,完全不堪一折,她是如此脆弱,又是如此完美,他却可以成为决定她一生命运的“神”。
若有所思的卓海洋,终是没有对怀中的婴儿动手,许久之后,他缓缓转向了血泊之中死不瞑目的宋濂,发出了恶魔一般的冷笑。
“宋濂,你害我误杀了阿祥,那么,你这个和唐棠一样漂亮的女儿,就算你赔给阿祥的吧。
我会亲手养大她,等她长大后,我就把她嫁给阿祥的儿子,无论她是否情愿,你喜欢这样的安排吗?”
卓海洋低声说完,就歇斯底里地大笑出来,完全没有留意站在他身后眼中充满仇恨的甄珍。
来得及吗?真的来得及吗?待卓海洋抱着卓婷刚一走远,留下处理现场的甄珍就飞奔到了车子后面,掀开后备箱,毯子里的宝宝已经被冻得浑身抽搐。
“宝宝,好好活着,坚强活着,长大后来为你的父母报仇吧!”甄珍亲手将那个哭泣不止的婴孩放在了孤儿院的门口,随即匆匆离去,始终未注意到另一双稚嫩的眼睛,一双洞悉了黑暗中一切罪恶的眼睛。
“妈妈,宋叔叔,你们还会来接我和弟弟吗?是不是永远不会来了?”年幼的唐诗站在教堂的二楼平台上,用额头顶着透明冰冷的玻璃,低低地啜泣出来。
那条黄色的小毯子,唐诗太过熟悉,因为那是妈妈和宋叔叔送他们来这里那天,狠心离开时,她大哭着塞到妈妈手里的。
年幼的她隐约知道妈妈又快生小宝宝了,所以不能留下照顾她和弟弟,她就将自己最心爱的小毯子交给了泪流不止的妈妈。
那是她和妈妈的特殊信物,她等着妈妈来接她,可是,妈妈再也没有来,来的只有那个带来一切厄运的婴儿。
“诗诗,小好和你真像啊,就是有点胖。”孩子们在庭院中追逐着、嬉闹着,林妙看看紧牵着唐诗衣角不放的小好,又看看一脸无奈的唐诗,大笑着说道,“你们不是亲姐妹吧?”
“诗诗是我姐姐,就是我姐姐!”小好听到林妙分外贴心的话,笑得更加开心,随即抱住了身材纤细的唐诗,仰起头甜甜地呼唤,“姐姐,姐姐。”
“你给我滚!谁是你姐姐?”向来温柔的唐诗大反常态地推开了胖乎乎的小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