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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死了我,你的学费谁给你出?你姐死了,你还活着。说透了,我爸就是你们姐弟俩共同的金主,可你不仅不知感恩戴德,还恩将仇报,觊觎婷婷。丁胜,你他妈的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卓祥,不要再说了!”唐诗眼中全是惊惧之情,不仅因为卓祥的大反常态,还因为丁胜钳子般的双手狠狠地扼住了卓祥的喉咙。
卓祥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他拼尽全力抓着丁胜的手,指间鲜血淋漓,却还是挣脱不开那致命的袭击,可他仍旧不认输,永远也不会认输。
“丁胜,你得不到婷婷的,在你找宋慈筹谋报复我家之后,我就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关照婷婷,他是她的特殊保镖,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卓祥,你和你爸是一样的,都会用钱摧毁人的生活,但我不会被你摧毁的,我要带婷婷离开,再过几个月她就十八岁了,有权力决定自己的人生。
还有一件值得祝贺的事情,我想你也会很高兴得知,那就是……”丁胜边说边凑近卓祥的耳朵,眼中全是幽深的笑意,“宋慈吻她了,他不像你,只敢在黑暗中接近她。他夺走了她的初吻,而且婷婷是心甘情愿的。
就在你把唐诗当婷婷的替身时,婷婷告诉我,她喜欢宋慈,她以后也要亲宋慈!你是作茧自缚,咎由自取!”
“啊!”听到丁胜心平气和的挑衅,卓祥竟疯了一般从地上坐起,一把推开了丁胜,“你骗我!”
“去问宋慈吧!他可是你的‘好保镖’!”
卓祥头也不回地跑出家门,丁胜看着他疯跑出去,方才瘫坐在地,布满血迹的双手不住颤抖,刚才,他差一点就掐死卓祥了。
那一刻,他浑身上下都流着暴徒的血,叫嚣着疯狂和杀孽。
莫回首
丁胜陪着唐诗坐在海边,两个人望着落潮的海水,共同地沉默不语。
今天的事情,远远超出所有人的预料,其实再忍忍就好了,只要再忍几个月,等卓婷成年了,一切就都好办,可是如今,丁胜前期的所有努力皆付之东流。
“胜,你不是想报复卓海洋吗?为什么又要带卓婷走?”唐诗抓起银滩上的细沙,不停把玩,但无论多用力,它们终究还是顺着她的指缝悄然滑落。
“那是故意说给卓祥听的,只要他发了疯,卓海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胜,别怪我没提醒你,半个S市都是卓家的势力范围,你动不了他的。何况他还养了你这十年,老话讲得好,养恩自比生恩大,这么多年,你就当他是在赎罪吧。
你再忍一段时间,等我筹够钱,我们一起出国,把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忘掉!”唐诗说完,用力握住了丁胜的手,凉,凉得她心惊肉跳。
丁胜许久未言,目光深邃地望着远处的浪花,他真的能放下一切吗?
“胜哥,你在哪儿?”人潮拥挤、人声鼎沸的午夜酒吧中,卓婷近乎绝望地四处逡巡,她不时被过往的人碰撞,但她全然不顾,只是将身上那件黑风衣拥得更紧。
空无一人的卓家大宅,即使把所有的灯光都打开,她也不敢有一刻的停留,因为卓祥回家了。
不知为什么,卓祥回来的时候,戴着太阳镜,双手都缠满了白色的绷带。
卓祥推门进来的一瞬间,坐在客厅里瑟瑟发抖的卓婷还以为是丁胜,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卓祥听着卓婷不厌其烦地喊着胜哥,眉骨受伤之处又开始撕裂般地疼痛,他想也没想,一把推开了她,大喊道,“婷婷,看清楚,看清楚我是谁!”
“哥?”卓婷此时方才看清摘下太阳镜的卓祥,他的右眼已经被白色的眼罩所遮挡,往日里英俊的面容,如今看上去竟有些惨不忍睹。大哥挨打了,怎么会这样?
“哥,你受伤了?疼吗?”骨肉连心,即使她已经深深畏惧了他十多年,但还是没有控制住脱口而出的关怀。
听到卓婷的话,卓祥并没有回答,而是紧紧抓着卓婷的胳膊,脸上青筋暴突,眉骨上伤口都要裂开了。
“哥,放开我,疼!”卓婷几乎带着泣声恳求,却没有换来应有的怜惜。
“你也知道我会疼吗?你也知道疼字怎么写吗?丁胜不过是爸捡回来的一条流浪狗,你为什么那么依赖他?我才是你亲哥!”
“不许你那么说胜哥,胜哥就是胜哥!”卓婷一听丁胜受辱,所有的软弱都已不见。
“婷婷,你背叛我了!从十年前,丁胜来到家里的那一刻,你就开始背叛我,你让他抱你,还安慰他,却对我敬而远之,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恨!如今,你又找到了第二个丁胜,你喜欢他,对吗?你知道他是我特意找来击败丁胜的杀手锏吗?
傻妹妹,宋慈是为了钱才接近你,对你好,他告诉我,他亲你的时候,恶心得想吐,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你,所以,就像是在亲钱,但只要我继续给他钱,他也愿意继续陪你玩,你愿意吗?”
“你骗我!胡说八道!宋慈是喜欢我的!”卓婷捂紧了双耳,拼命摇头,她不要听,卓祥在骗她,他从小就见不得她开心,总是吓唬她,欺负她,现在也一定是。
“骗你?有意义吗?普通人的智商有120,而你90都不到,骗你这个弱智做什么?”
阳光下,卓婷在草坪上不停做着挥鞭转,她要跳黑天鹅,所以必须练好这个最难的动作。
她大汗淋漓,心中却充满喜悦,因为动作越来越娴熟,越来越流畅。但她的努力,换来的不是鼓掌和喝彩,而是过往同学的指指点点。
“看到没?芭蕾公主,身材长相真是一级棒。”
“怎么看不到,会跳几下,就自以为了不起,事实上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弱智,哈哈!”
她听到最后一句,一下子失去重心,跌坐在草坪上。她是傻,但她听得懂好赖话,她也明白弱智的含义,歧视,差劲,愚蠢。
“宋慈,什么是弱智?我是弱智吗?”放学时,她坐在宋慈的后座上,看似随意地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好难啊?是最新的脑筋急转弯吗?”他回过头,爽朗一笑。
她迎上他海水般清澈的目光,把所有的伤怀都丢掉了。
宋慈,即使我真的是,也没有关系,因为我还有你。但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呢?
卓祥大声吼完卓婷,却同卓婷一样脸色大变。他一时气急,口不择言,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到底说出了怎样残忍的事实。
父母自幼宠爱卓婷,远远甚过于自己。因为失宠,他的童年始终笼罩在卓婷的阴影下。
他恨透了那个笑起来无人不爱的白玉娃娃,甚至为此多次捉弄她欺负她,她却全不在意,从不记仇,仍旧甜甜地喊他哥哥,伪装,都是伪装,她就是个小魔鬼。
直到那场不能挽回的悲剧发生之后,他才渐渐地将嫉妒之心抛之于脑后,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如小天使般可爱伶俐的卓婷,就因为他的胡闹,从此变成了他的傻妹妹。
为了向卓婷赎罪,他愿将自己所有的爱都偿还给妹妹,但他付出的太多,远远超出了亲情,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无法停止,因为她早已成为他的骨血,不容任何人染指。
“婷,婷婷,我说错了,我骗你的,我真是骗你的!”卓祥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卓婷却什么都听不到,原来,她真的是个白痴。
今天下午,小好对宋慈做出的那个神秘动作,她终于领悟了。
小好的意思是,她是脑袋有病的,她怎么配得上聪明机灵的宋慈呢?
“哥,我困了,想睡了,你也好好休息!”卓婷轻声说完,转身欲走上楼去,却被卓祥从身后一把抱住。
“婷婷,我错了,原谅我,我舍不得你离开我。但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明天就离开家,住到学校去,你别害怕……别躲着我!” 他将头深埋在她的肩膀上,不停呜咽。到底是谁在害怕呢?
“哥,睡吧,别想了!”卓婷转过身,就像往常那样开心地甜笑,她甚至伸出手指在卓祥的眉心轻轻一抚,“我不走,你也不要走,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卓祥几乎难以控制自己的啜泣,随之用力将卓婷抱在了怀里,“婷,我明白,你还是要离开我,离开这个家,既然如此,我们一起离开,永远在一起。”
卓祥说罢,直接将卓婷打横抱起,卓婷揽住卓祥的肩膀,浑身都在颤抖,目光却是那样平静。
她说不出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叫什么,但却是熟悉的,心脏被箍得紧紧的,快要被挤破。
幼年的深夜里,一个模糊的身影总是在万籁俱寂之时来到她的床边。
她受到惊扰,睁开双眼时,那分外熟悉的面容已经近在眼前。
她甜甜地笑了,叫他的名字,他却并不理会,随之捂住了她的嘴,让她再也不能发出声音。
哥到底在做什么?她好害怕,但是没过多久,能向哥发出源源不断的求助信息的眼睛,也被柔软的枕巾蒙住了。
黑暗中,他的呼吸是这么轻,又是那般重,似乎要将一切都笼罩其中。
她动不了,也喘不过气来,就像胜哥摔在她身上那天,牢牢地被他压在身下,一丝缝隙都没有。
“哥,我喘不过气来!”她想说话,可他的手掌却是那般有力,似乎一辈子也不打算放开。
不知过了多久,她直接昏了过去,第二天醒来时,她已经住进了医院,其实她已经昏睡了很多天,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机械性窒息,导致大脑缺氧,尽管抢救及时,她的智力却远远落后于同龄人,她变傻了,也变笨了,唯一没变的,就是她的善忘,她把那一夜的所有一切都忘了。
但是当卓祥再次将她压在床上的这一刻,她什么都记起来了,他扯过枕巾还想蒙住她的头,她一动不动,似乎已经被他的深情催眠,他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似乎在重温,又在犹疑,最后却只剩贪欲和占有。
他刚想去吻她时,脑后却受了重重一击,他用手捂住后脑,只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卓婷的手无力地垂下,她用宋慈送给她的奖杯,将卓祥砸晕了。
“胜哥,你在哪儿?”卓婷抱紧双臂,瑟瑟发抖,就快哭出的时候,与她擦肩而过的一个黑衣男子,直接将她撞倒在地。
“长没长眼睛,走路也不看人!”撞人的家伙,不仅不道歉,反而极其嚣张。
卓婷捂着隐隐作痛的肩膀,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修长的睫毛在闪烁的灯光下簌簌抖动,白皙如玉的颈项美的刺目。
“哎哟,这不是芭蕾公主吗?你怎么来了这种地方?”
太极舞
卓婷听到有些耳熟的声音,抬起头心内不由一惊,面前的浓妆艳抹的女孩她认识,就是说她弱智的那位同学——林妙。
林妙此时半倚在一个魁梧男生的身上,对方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揽住她的腰,但是不怀好意的目光始终在自己身上逡巡。
“妙妙,这是你同学?蛮好看的吗,怎么不早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对方笑着说完,腰上就中了一记重掐,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猴子,别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她来头不简单,你玩不起的!”
林妙干脆地说完,就冲卓婷伸出了手,她好像还是第一次对卓婷这么友好。
卓婷也不迟疑,抓紧林妙的手,轻轻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林妙,你有没有看到胜哥?”
卓婷眼中的焦急不安尽入林妙的眼帘,卓婷口中的胜哥,她自然知道是谁,因为他经常来这里消遣,也是她的熟客,每次都出手阔绰,不喝得酩酊大醉绝不离开。
“胜哥?就是那个个子高高的,不太爱笑的男生?”林妙此时已经推开了色心大起的猴子,一路拽着卓婷快步走到了一个较为僻静的角落。
她将卓婷推到墙角,随之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盒,姿态优雅地叼出一只香烟,“啪”地一声,火焰起时,云雾顿起,林妙还有意喷了目瞪口呆的卓婷一下。
吞云吐雾的林妙让卓婷很不是适应,她连咳了数声,也没有打动烟视媚行的女孩,“林妙,抽烟对身体不好,被老师发现的话,会被记过的。”
“老师?”林妙听到卓婷的回答,颇为不屑地冷哼一声,“小公主,你是真单纯,还是装单纯?这家酒吧就是你爸旗下的产业,许多女生都在这里‘兼职’,都拜你爸所赐。你若再多留一刻,小心被K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卓婷听得半懂不懂,从小到大,她都很喜欢老爸,但是他工作很忙,自然很少在家,她也从不知道他都在忙什么,而他不在的时候,妈妈也不在,所以家里就剩下她和卓祥。
想起卓祥,卓婷不由浑身一颤。不过,林妙的话还是让她想通了一件事,难怪入夜之后,胜哥总是来这里,因为这里是爸爸的地盘,永远不用担心账单问题。
自从胜哥对她许下承诺之后,她怕黑的时候,总会悄悄走进他的卧室。那时,他们俩都患有特殊的“失眠症”,他是因为悲伤,她是因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