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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里女主角总是用笔戳前面男主角硬朗的背脊。自己用手指比较多吧。
然后,电话里说:“谢谢你喜欢我。”陶梦昔同样也这样说过这句话。
记得那时上课说说小话,下课讲讲笑话。青涩,懵懂,朦胧,那些感觉都是切身体会。
时间过得太快,又有点期待自己三十岁的样子又有点害怕。这把杀猪刀太狠,它正在将一切都弄得面目全非。
陶梦昔觉得受到莫桭对她的冷落和不理不睬,是因为当年自己对聂帆的冷落和不理不睬而得到的报应。总有一天,那些你对别人的对待,会以相同的方式回报到自己身上。所以后来,她对聂帆说:“我那时候对你太不好了。”
不过他和梁水心说了同样的话,他说:“好好找个男朋友,不要总是哭。要快快乐乐的。”
三年前的那个春节,陶梦昔回家乡,一群至交好友聚在一起,那是人数最齐的一次。聂帆攒了饭局,后来又把一帮人叫去唱K。
那天,几个男生都喝高了,不停地拼酒。
当陶梦昔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面前不断闪烁的MV投影时,聂帆不时从各个角度偷瞄她。在他拿起瓶子灌酒的时候,在他抽了两口烟的时候,在任何时候。
最后,他坐到陶梦昔身边,在她耳边说:“八年了。”
当时陶梦昔觉得他的语气好像想要表达“抗战都结束了你却还是无动于衷”这样的心情。
他借着酒劲跟她说了许多话,一直一直深深凝望她。
他说:“你是我喜欢的第一个女孩子。”他说:“你总是让人操心。”还说:“为什么你要去喜欢别人?为什么不选择我?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然后他问:“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陶梦昔沉默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自己很了解聂帆的感受,如同她爱了梁水心十年,并且还会一直爱下去。他喜欢她不比梁水心少。
她都知道的。
而且陶梦昔原以为聂帆对她只是小小的喜欢而已,或者年岁把它越磨越浅。可是就在那天,她才发现,他的喜欢比自己想象中要多得多。
而自己呢,这么多年,对他一点都不好。真该拉出去毙了。
他们在十五岁时相识。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第一次坐前后排;第一次上课说话;第一次跟他说粗话;第一次一起大扫除;第一次被他注视;第一次和他吃东西;第一次玩笑说他是猪;第一次借他硬币;第一次抓了蚱蜢吓他;第一次画画给他;第一次用拳头砸他;第一次惹他生气;第一次披了他的衣服;第一次不理他;第一次他因为自己打架;第一次给他写信;第一次拥抱他……现在想起来,真的太多太多了。记不全了。
陶梦昔也时常想,自己似乎从来不管不顾他的感受,总是任性得不行。
因为有梁水心,那个独一无二。
但无论她做什么聂帆都在默默关注着。原来她远赴他乡他也曾那般不舍。他看她的眼神还是和以前一样,甚至更浓烈了些。
那晚,在那个闪着五彩灯的房间,聂帆搂住陶梦昔,轻轻吻了她。
她睁大了眼睛,视线透过他的肩膀看到坐在他旁边的白橙子。小白当时也是有些惊诧。
就一个亲亲,恐怕是还不了聂帆这么多年对自己的痴心。其他的朋友都看在眼里,有人说,从来没见聂帆那样兴奋。但是谁都知道,这以后,他们就真的只是好朋友了。
后来,聂帆还唱了《爱很简单》给她听,说是专门为她而唱。
陶梦昔知道,他唱的,全部都是他的心声。
后来讲电话的时候聂帆说自己都流眼泪了。然后一直说陶梦昔是笨蛋。还很满足地傻笑说“我今天亲到你了。”
八年,真的很长了。足够让大家长大。
聂帆明年要结婚了,陶梦昔很替他开心。她想对他说:其实我从来都很信任你。其实你在我心里很重很重。其实有你的我很幸福。
所以当聂帆出现在院门口的时候,陶梦昔便开心地奔了过去。
“小子,你好像又长高了啊!”她踮着脚,却摸不到他的头。
聂帆的皮肤黑黑的,是一种健康的颜色,他温柔地看着陶梦昔,“喂,叫哥哥。”
“有没有给我带什么好吃的啊?我可是给你带了‘白色恋人'呢!我同事给我从日本捎来的。”
“那什么玩意儿,拿来给哥瞧瞧。”
叶南潇在楼上,看到楼下男生尾随陶梦昔的眼神,他一眼就断定“那哪是什么余情未了,明明是情意绵绵!”
一个情敌倒下去,千万个情敌站起来。
路漫漫啊路漫漫。叶南潇黑着脸大步走下楼梯,把楼板踩得“咚咚”直响。
“这位是……?”聂帆看到一个周身散发着精致气场的男人潇洒地走至陶梦昔身边,周遭的风景都似乎跟着他一起明亮起来。
他就那么偏头对小妮子笑了一下,心意全写在脸上。
聂帆恍然大悟,他挠了挠后脑勺,“昔儿你新男友?”
这个词怎么听怎么舒服,如果再把那个“新”字去掉就更好了。心里闪着邪恶的坏笑,叶南潇友好地伸出爪子,“我是梁炎。”
可是他的声音被陶梦昔那句“不是不是!他是我哥的同学!”给盖了过去。他心一沉——干嘛急着辩解啊。等我搞定了你,新账旧账一块算。
“哦,你好你好。你好像一个明星呢!”聂帆同叶南潇握了手,笑得一脸干净爽朗。
然而两人视线一经相碰,便燃起了电光石火。
“好多人都这么说。”叶南潇收敛了视线,心照不宣。
听着叶南潇这话,陶梦昔幽幽望了他一眼,你丫就装吧。
聂帆的事,叶南潇也是知道的,他早把陶梦昔同学放在显微镜下研究过了,没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大帆,我听你爸说你们家葡萄园的葡萄都熟了,就等你回来带我去玩呢。”陶梦昔兴高采烈地跟聂帆肩并肩往大堂走,“把嫂子也叫上呗!”
见此情景,叶南潇一个箭步飘到陶梦昔身边,义愤填膺地说:“我也要去!”
知了挂在树上,扯着嗓子拖出长长的尾音。树底草丛中不知名的夏虫仿佛在跟它斗法似的,也鸣叫得分外卖力。
陶梦昔换了短裤,往头顶扔了一个大草帽,和聂帆的妹妹手拉手,走在两个男生前面。
“小姐姐,我们家葡萄可甜啦。”聂清清刚满十三岁,是个活泼的小土妞。
“是吗?那我们等会儿要多摘点吃!嘻嘻。你这辫子谁给你梳的啊?真漂亮!”
“我自己梳的。小姐姐你看——蝴蝶。”
走在洒满阳光的田埂上,脚底生花,路边水灵灵的野花轻轻摇曳。三两只蝴蝶追逐着,一下子停在花瓣上,一下子又腾空而起。
白的、黄的、粉的……为这炎热的夏日增添了不少情趣。
田间的架子上,生着绿绿的瓜藤,好大的丝瓜从上头垂下来,还有颜色浅一些的苦瓜。偶尔可以看到扁扁的南瓜,藏在毛茸茸的茎叶下。
陶梦昔往回走两步,抓着叶南潇的手腕,“你的同类!”
“什么意思啊?”聂帆和聂清清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的外号叫南瓜!”陶梦昔脆生生地说。
“呃……”叶南潇默认。
“南瓜哥哥,小姐姐,前面就是我家葡萄园了。”
放眼望去,是一片鲜绿的葡萄架,巴掌大的叶儿在风中微微颤动。走近,会发现叶子上有虫蛀的痕迹,一簇一簇的葡萄被白纸包裹起来,有紫的有绿的。
“昔儿你摘右边的,那个品种又大又甜。”聂帆在后头叮嘱陶梦昔。
“知道啦!”陶梦昔拿着剪子在前面冲锋陷阵。
走在葡萄架下面荫凉凉的,挤成一串一串的葡萄儿像一颗颗小精灵,泛着大自然恩赐的光芒。这地球上的各色物种实在是神奇。
陶梦昔凑上去侧耳倾听。
看到她古里古怪的样子,叶南潇稍稍弯下腰,和她的视线齐平,“What are you doing”
“葡萄在跟我说话呢!”陶梦昔神秘兮兮地说。
“说什么?”叶南潇和聂帆同时问。
“不告诉你们。”她招呼聂清清过来,“姐姐告诉你。”
然后陶梦昔附在聂清清耳边叽咕说话。两个人捂着嘴窃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那些年,很美好呢!
☆、第三十四章
男生在后面提着桶子,头上满是汗,不一会儿就盛了满满一桶。他们几个跑去附近搭的凉棚坐着,就着湖光山色野餐。
真真是幕天席地。
洗都不洗,几个人抓着刚采摘下来的葡萄就往嘴里送。
聂帆一边吃一边拿着蒲扇给陶梦昔扇扇子。
谁叫她人缘就是好,到哪都当老佛爷。
不过夏天蚊子贼多,陶梦昔又是鲜嫩血型,一下就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包,她双手捧着乌紫乌紫的大葡萄,痒得直跺脚。
这时叶南潇不知从哪摸出一小瓶止痒花露水,在众目睽睽下蹲在陶梦昔面前。
他用手指醮着花露水,一点一点地涂在陶梦昔腿上的红肿处。还不时抬起头温柔地看着她,微笑:“好点了吗?不痒了吧。”
陶梦昔惊得把刚入口的小葡萄给吓掉了。
几斤葡萄很快就被扫光了。陶梦昔继续呆在凉棚里听聂清清说葡萄酒的做法,聂帆和叶南潇却又钻入葡萄架底下,像是在闲聊。
“好好对她。”聂帆酷酷地开口,“不然不管你在哪,我都会揍你!”
叶南潇看着聂帆眼里严肃的锋芒,点了点头。
聂帆微微勾起唇角,似是在回忆往事,“为她,我没少打过架。”
他在外人面前是痞痞的坏学生,可在陶梦昔面前,他却变成一只幽默的孙猴子,总是在传递他独特的乐观和开朗。
“我会用生命去爱护她。”叶南潇淡淡说道。他觉得比起自己,陶梦昔更像是万人迷呢,每一个喜欢上她的人,对她都那么深切和热烈。
噢,似乎除了莫桭。
但莫桭的放手,实际上对陶梦昔来说是好事。况且,他和她相处时的所作所为对他自己而言,也许已经算是深切和热烈了。
九月初,带着满满的快乐,陶梦昔和叶南潇离开了安镇。
然后,记忆里就是那一大片一大片的莲花灯,以及一大串一大串的紫葡萄。盛满了心心念念。道不尽这春华秋月,唱不断这百转千回。
只是这一次,命运将叶南潇和陶梦昔拉得更近了。
终于在一个晴朗的午后,陶梦昔跟叶南潇还有白橙子一起,飞往了那个时尚与艺术的殿堂——米兰。
作为意大利的第二大城市及最重要的经济中心,位于阿尔卑斯山南部的米兰就像是从潘多拉魔盒里繁衍出的宫殿,无论是建筑、时装,还是绘画,又无论商业、足球亦或媒体,都牢牢吸引着无数贪婪而热烈的目光。
飞机在晚间抵达了马尔本萨国际机场。
下降的那一刻,陶梦昔从窗户向外望去,看到星罗棋布的灯火,犹如神秘莫测的星象图。婀娜多姿。
而米兰,应该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吧。
当晚,叶南潇和陶梦昔留宿在位置极佳的Grand Hotel et de Milan酒店,白橙子则脱离团队跑去私会友人。
陶梦昔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的豪宅酒店。这……哪里像客房?明明比自家那烧钱的高级公寓还要高级。
从酒店大堂一直到自己的房间,她都在怀疑是不是走进博物馆了。
那么高贵的色泽,那么悠久的壁挂,那么精致的烛台……即便是那种涂鸦式的地板,都透着浓厚的艺术气质。
所以第一晚,陶梦昔就沦陷在米兰温柔的囚禁里。
第二天,大雨。
任何超凡脱俗的城市,即使是在恶劣天气的渲染下,都会美出别样的风采。比如雨中的米兰,就美得庄重而典雅。
早晨,和叶南潇一起在中世纪风格的餐厅用膳,陶梦昔总是觉得自己在穿越。
正值春夏时装周举办的时节,这次来这里,也便是为了给水弄影捧场。谁都没有猜到他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和异于常人的性取向下,竟然隐藏着顶级内衣设计师的头衔。
不过,当听到水弄影大师的内衣品牌名称时,陶梦昔还是华丽丽地汗颜了。
□,无论如何都会让人想歪歪好不好。
下午二时,叶南潇和陶梦昔坐着专车来到了Fiera Milano Congressi——秀场所在地。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叶南潇把他的伞忘在餐厅了。于是陶梦昔递给他自己的透明雨伞,说:“一起吧。”
叶南潇优雅地下车,撑开伞。上面缀满了柠檬黄和水粉白的小花儿,十分可爱。
在陶梦昔下车的时候,他还特地伸出手来迎接她。她抬头看到他的视线,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