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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他想尝试的时候,总会被那东西左右了情绪?
明明他的心是狠的,是无情的,为什么会心动?
像贝若雪这种美女,他见得还少吗?为什么他偏偏对贝若雪动了心?
“大哥哥,你怎么了?”不自然地,龙煜的脑海里飘过了二十年前,贝若雪问他的第一句话。当时他衣衫破烂,脸上全是脏土,饿得前胸贴着后背,头发凌乱如鸡窝,十三岁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却因为环境原因,只长身高不长肉,瘦得皮包骨头,很恐怖。
看到他的人,都投给他一记鄙夷的眼神,要不就是同情,从来就没有关心。城市里面的孩子都是穿得整整齐齐的,到处可见出身高贵,出入有车代步,有保姆跟随的少爷小姐们,有哪一个孩子愿意走近他?那些和他同年龄的孩子们甚至远远地躲着他,好像他有传染病一样。
当他饿得无力再走,靠着一道墙滑坐在地上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道清脆的童音时,他是反弹性地抬眸,然后就看到了当年才六岁,长得白白净净,宛如天使一般精致的贝若雪,以及站在贝若雪身边,俊俏温和的上官炼。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贝若雪得不到他的回答,再问了一句。她的声音,听他的耳里,是全世界最动听的。
很清,很脆,带着从来没有别人给予过的关心,如同一道暖流划过他无助的心。
他记得自己当时还是没有回答贝若雪,只是满脸防备地看着贝若雪,风吹过,吹动了贝若雪身上穿着的那条粉红色的长裙。
他觉得那条裙子很好看。
“上官炼,他怎么不说话?”贝若雪扭头看向了身边的上官炼,明亮的凤眸满是不解。
上官炼把她拉到他站的位置上,两个人对换了位置,上官炼与龙煜面对面。
上官炼很高,虽然当年才十岁,但比起同龄的孩子,他就高了别人一个头。
他蹲在龙煜的面前,俊俏的脸让龙煜自叹不如,那温和的声音更像冬日里的暖阳,“你是不是饿了?”
……
收回飘远的回忆,龙煜俊脸结满了寒冰,他记得自己当时拼命地点头,然后满脸期盼地看着上官炼,上官炼也不负他所望,很快就转身往家里跑,然后端了满满的两碗饭给他吃,那是他一生中吃得最狼狈的两碗饭,什么狼吞虎咽,风卷残云,都能用来形容当时的他。
上官炼给了他两碗饭吃,让他不至于饿死,上官炼说会让他妈妈收留他,让他不要走,吃饱后的他,或许还残留着一点自尊吧,他不想那样,所以在上官炼拉着贝若雪回家的时候,他走了,这一走,便形成了今天双方敌对的局面。
心,不可抑制地划过了痛意。
如果当年他不走,那么二十年后的今天,他和上官炼还有贝若雪又是怎样的关系?
视线再一次定定地胶在贝若雪的身上,良久,龙煜熄灭了手中的香烟,站直了身子,向保安室走进去。
他才走到保安室大门口,贝若雪已经从里面走出来了,两个人在门口迎面相碰面,四目相对,贝若雪的凤眸里染着怒火,烈焰狠狠地烧向了他。
“有发现吗?”龙煜开口,声音有点儿暗哑,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怎么会忽然间被他压成了暗哑,在他动了想要她的念头起,他就有点儿反常了。
如果让那些老头知道他动了情,等着他的命运又是什么?
龙煜的脑海飞快地掠过这个猜忌,但仅是一闪而逝,他告诉自己,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也有七情六欲的,他有权利尝试爱情的滋味,哪怕爱情就是毒药,他也不怕被毒死,他要试过,才能知道爱情的毒到底有几深。
“偷走你名车的那个贼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还有……”贝若雪的凤眸更锐利了,眼里的怒意更炽,“那个人的眼睛和你的一样冷。”
监控里看到的龙煜,眼神冷冷的,透着几分无情,几分冷冽,几分嘲讽,几分狂傲。
这个该死的男人,奶奶的,他居然在耍她!
047 学做饭
“龚先生,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犯法的?”贝若雪咬牙切齿地瞪着龙煜那样俊脸,如果能从龙煜的脸上看到悔意,她或许还不会那么生气的,可是龙煜毫无悔意,让她气极,立即不客气地掏出了手铐。
龙煜任由贝若雪把他铐起来,他冷眸灼灼地看着贝若雪,语气低沉:“我甘愿受罚。”
贝若雪一边把他带上了车,一边冷冷地问着:“你的目的是什么?”
“让你为我服务。”
“你!”贝若雪一扭头,凤眸满是怒火,她差点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拳头,很想一拳手打在龙煜的俊脸上。
龙煜处若泰然,任她怒瞪着。
他报案,并非表面想亲近她,而是另有深意。
贝若雪努力压下满腔的怒火,不再理他,打电话给金洛风之后,两个人一起,把龙煜带回了公安局。
龙煜报了假案,被拘留五天。
他有钱,其实可以动用关系不被拘留的,不过他暗中阻止了龙叔和龙腾救他出去,反而吩咐龙叔把他被拘留的消息传出去,因为他龚煜的身份是明和大商场的负责人,属于商界名流,而他谎报假案,被拘留,自然引来了记者的注意。
他要的,就是那个效果。
……
中午下班高峰期。
上官炼看着自己前面的那辆越野车开得飞快,微微地拢起了剑眉,他觉得贝若雪似乎和他打冷战。因为他昨天晚上那句似真似假的告白。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开进了小巷里,贝若雪的越野车停在了贝家门前,车门打开,贝若雪钻出车外,关上车门,看也不看一眼同时下车的上官炼,自顾自地走到自家门前,掏出锁匙打开大门,走进了屋里去。
昨天晚上,上官炼似真似假的一句话让她开天劈地头一回,上班开小差。而一个上午忙活的还是一个假案,让贝若雪更加的气闷。
到现在,她还没有想清楚,如果上官炼真的爱她,她怎样?接受吗?不,她不愿意再屈于他之下,在她的意识里,嗯,男女之间是那么一回事,她觉得自己还是被踩。一心想超越上官炼的她,哪甘心呀?她知道自己这样想,有点无理取闹,也很别扭,可她就是心有不甘。
不接受吗?这个世间上,似乎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上官炼那样了解她,包容她的男人了。
不管了,当感情逃兵。
因为贝若雪心里矛盾,似有若无地逃避,所以她不打算再到上官家吃饭。
听到开门声,坐在大厅里的一名中年男人,扭头看向了贝若雪,他同样一身警服,不过看上去很斯文,面容和贝若雪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他的眼神略显温和,没有贝若雪办案时的锐利。
“雪儿,今天不到隔壁吃饭了?”贝寒涛有点疑惑地问着。他的女儿和老父亲都不喜欢吃保姆做的饭菜,天天厚着脸皮跑到上官家里吃饭,他早已习惯下班回来看到空荡荡的家,只有保姆一人。今天居然看到女儿回来,他有点好奇。
“爸,天天去,不好意思。”贝若雪一边摘下头上的警帽,一边走到贝寒涛的对面坐下,把警帽摆放到面前的茶几上,说着违心的话。
不好意思?
嗯,她好像到上官家蹭饭是长期的,还不是一天两天呢,现在才说不好意思,似乎有点迟了。
贝寒涛笑了笑,说着:“齐姨请假了,我叫了外卖,你既然不到隔壁家吃饭,那我再帮你叫一个外卖吧。”他的妻子把美容院看得比家庭还重,除了会拿钱回来,极少会亲自照顾他父女俩人。贝若雪看似父疼母爱,其实一直缺少母爱。
杜素素对贝若雪的关怀和照顾都要比贝母多。
也因为这个家的女主人不把家庭摆在第一位,所以贝若雪才会特别的贪恋上官家的温馨,才会天天厚着脸皮到隔壁蹭饭。
贝寒涛不是刑警,他管的是秘书工作,人很斯文,性情也温厚,他爱贝母,就算贝母对他父女的关心很少,他依旧站在贝母身后,默默地支持着她的事业。
“外卖?”一听到是吃外卖,贝若雪毛发都竖了起来,吃惯了杜素素带着母爱的厨艺,她哪里吃得下外卖?就算吃下去了,把肚子填饱了,她也是食不知味的。
她的胃呀,让上官家给养熟了。
“爸,不用了,我自己做吧。”贝若雪阻止了准备打电话叫外卖的贝寒涛,决定自己学做饭。
贝寒涛看向她,失笑地问着:“雪儿,不是爸想打击你,你虽然二十六岁了,也是女孩子,可是你会做饭吗?”贝若雪最拿手的不过是泡方便面。
“会,学就会了,做饭有多难?我平时看伯母做饭,很简单的,放点油盐什么的进锅里,再把要炒的菜也倒进锅里,不停地翻转就行了。”贝若雪以为做饭很简单,她觉得自己没有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了,看多了杜素素做饭,她认为自己也会。
看到贝若雪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贝寒涛只是笑,也不想打击女儿。
“爸,你坐等你的外卖,我进厨房准备我的午餐了。”
贝若雪站了起来,向厨房走去。
走到厨房门口,她伸手就从门后面的铁钩上面取下一条围裙,系在自己的腰身上,然后走到冰箱里打开一看,里面应有尽有,估计保姆只请假一天吧。
她喜欢吃荷兰豆炒蜡肠,于是她决定亲手炒这道菜。
她立即把冰箱里的一小袋荷兰豆取了出来,然后拿去清洗,记起杜素素会把豆的头尾两端摘撕扯掉,她也有样学样,把豆的头尾两端撕扯掉,心里有点洋洋得意,她一定能自力更生的,不用天天往上官家跑。
048 学厨,只为她
贝若雪把荷兰豆清洗好,又从冰箱里拿了两根腊肠,然后把腊肠切成片。
很快地,她把切好的腊肠摆放在一只不锈钢的菜盘里,看着薄薄的,整齐的腊肠,她有一股成就感,心里想着,原来下厨并不难。
接下来,她把锅洗干净,放到煤气灶上,开了火,有点紧张,又自信地开始炒她最喜欢吃的菜。
她学着杜素素的样子,先放油到锅里。
不过她是第一次学炒菜,紧张占了上风,油放得太多了,她也不管,接着还把盐也洒进锅里去了,然后把腊肠先倒进锅里,她开的煤汽太大,火势大,锅冒烟了,她更紧张了,胡乱地翻转着腊肠。
没几下,腊肠都被她炒焦了。
她赶紧关了火。
拿来一只菜盘把腊肠铲了起来,看了看,心里庆幸着,虽然焦了,还好,没有焦到黑,估计还能吃吧。
把腊肠放到一边去,她把锅洗干净,又开始炒起荷兰豆,她又是像炒腊肠那样如法炮制,放了油和盐,量,也控制得不好,等到把荷兰豆倒进锅里后,她也是胡乱翻转着,过了一会儿后,她就把腊肠倒进锅里去,和荷兰豆混在一起。
等到她认为菜熟了,她才把火关了。
把炒好的菜铲起来,她想着试试味道,当她夹起一块腊肠放进嘴里的时候,立即吐了出来,低叫着:“好咸!”
“你盐放太多了,炒豆的时候又放了盐,不咸才怪呢。”冷不防门口处传来了低沉温厚带着点点笑意的声音,上官炼双手环胸靠在厨房门边,不知道站在那里多长时间了,视线灼灼地注视着贝若雪。
贝若雪转过身来,瞪他一眼,没好气地问着:“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没有听到门铃响?不过她老爸就在大厅,上官炼估计是直接叫贝寒涛开的门。
“在你开始炒腊肠的时候就来了。”上官炼松开了双手,走进厨房,走到了贝若雪的面前,看着贝若雪端在手上的那盘菜,失笑地说着:“荷兰豆还没有炒熟呢。”
“要你管,我喜欢吃半生熟的不行吗?”贝若雪有点儿恼羞成怒了。她这么大了还不会做饭,谁惯的?还不是他们上官家。有时候她真的特别嫉妒上官炼有一个好妈妈,不像她有一个看上去是好的,实际上只会拿钱打发她,极少给她真正母爱的妈妈。
“呵呵。”上官炼只是低笑着,没有接下贝若雪的怒火,否则会没完没了。
他转身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看到里面还有荷兰豆,贝若雪并没有把那袋荷兰豆弄完,他把余下的豆拿出来,动作熟练地把豆两端不要的摘下来,然后把豆清洗干净,再从冰箱里取出两根腊肠,然后像一级厨师那般,把腊肠切得整整齐齐,厚薄一致。
“你那盘不要了,我重新炒给你吃。对了,你的饭煮了吗?”上官炼一边把贝若雪刚才还来不及清洗的锅清洗干净,一边问着。
饭?
呃?
贝若雪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她忙活了近半个小时,还不曾想起要先煮饭。
她赶紧把饭锅洗干净,胡乱抓了几抓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