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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淋了多长时间的冷水,上官炼完全恢复了理智,他才把身上的衣服换掉,然后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房内的那套沙发上坐满了人。
上官时看到他出来,脸色一沉,怒问着:“到底怎么回事?”
“炼小子,你的脸怎么回事?都肿了。”上官老夫人心疼地问着。
“炼,你怎能对雪儿那样?你没事吧?”杜素素又关心又不解。
“什么人对你下药?”两个老爷子同时质问。
下药?
其他三人才恍然大悟,难怪把贝若雪当成宝宠着的上官炼会对贝若雪用强的,原来上官炼被人下了药。
“意外,你们别问了,很晚了,大家都休息吧。”上官炼低淡地说着。
众人对望一眼,倒也没有再追问下去,都起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上官炼坐到床上,抚了抚自己红肿的脸,眼眸变得深沉起来。
“咚咚。”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声。
上官炼拢了拢剑眉,但还是从床上站起来去开门。
贝若雪一手端着一碗姜汤,一手拿着一袋冰块,走了进来,她把姜汤摆放在茶几上,然后转身把冰块塞到上官炼的手里,不敢看上官炼的脸,只是关心地说着:“用冰块敷脸吧,消肿快一些。淋了这么久的冷水,会着凉的,喝碗姜汤驱寒。”
说完,她转身就走。
“雪儿。”上官炼低低地叫住她。
贝若雪头也不回,小声地问着:“还有事吗?”
走到她的背后,上官炼默默地伸出双臂,把她带进自己的怀里,吓得贝若雪跳了起来,他心疼地低声说着:“别害怕,我已经清醒了,刚才……吓坏了吧?”
贝若雪这才放下了紧绷起来的神经,在上官炼怀里转过身来,仰起脸,与上官炼四目相对,不说话。
叹息一声,上官炼愧疚地抚了抚她还有点肿的唇瓣。他不敢想象,要是他真把贝若雪那样了,贝若雪会不会恨死他?
在那方面,女人都是害怕暴力的。
低首,上官炼轻轻地触吻着贝若雪的唇,心疼地说着:“对不起,我……”
他移开了唇,大手还是抚着贝若雪的唇,眼里全是愧疚。他想不到自己也会中了别人的阴招,亏他还是重案组的组长呢。
一想到这里,上官炼心里又把高雅珍狠狠地骂了一遍。
居然敢对他下药。
不过上官炼心里也有一点疑惑,高雅珍追了他十年,如果想着以生米煮成熟饭来逼他娶她,怎么等到现在才对他来阴招?
还有高雅珍在哪里得来的迷药?酒吧里有吗?
摇头丸还在调查,他换了其他警员去,可是到现在还是没有发现那几间酒吧有摇头丸,他猜想着,肯定是对方有所警惕了。
龙会的消息网,有时候比警方的要快得多,不是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黑帮黑派的消息网有时候快得让人瞠目结舌。
“我没事,你早点睡吧。”贝若雪轻轻地拿开了他抚她唇瓣的大手,转身再次离去。
这一次上官炼没有再拉住她。
房门合上了,外面很快就传来了贝若雪下楼梯的轻轻脚步声。
隔天清晨。
天气依旧阴沉,虽然没有下雨,让人感到沉闷。
小区里,还很安静,有些楼房里飘出了早餐的香味。
银白色的兰博基尼静静地停在贝家门前,龙煜静静地坐在车内,沉冷的眼眸注视着前方,耳朵一直留意着贝家里面的动静。
听到开门声的时候,他立即扭头去看,看到贝若雪穿着警服从屋里走出来。
贝若雪脸上的吻痕已经消失了,脖子上的吻痕还有淡淡的痕迹,她害怕别人看到,所以穿上了警服,利用警服的衣领把脖子上的吻痕遮蔽起来。
看到龙煜的车,贝若雪站在门前,看着龙煜从车内慢腾腾地钻出来,带着一身的冰冷走到她的面前。
“如果夏天的时候,有你在,空调也免了。”贝若雪淡淡地说着,带着点点的调侃。
“那夏天的时候,我天天呆在你身边,帮你省去空调如何?”龙煜伸出大手,就想替贝若雪整整她的警帽,被贝若雪躲开了,他的眼神暗了暗。
“龚先生,昨天晚上谢谢你替我出气。”贝若雪扬起一抹笑容,凤眸却紧紧地盯着龙煜的俊脸,她在试探。
龙煜怔愣地问着:“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替你出气?出什么气呀?昨天晚上我在我家里,哪里都没有去,怎么替你出气了?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贝若雪轻笑着,他不愿意承认是吧,好,让他再装一下,等她慢慢地把他的伪装拆掉,看他还狡不狡猾。
“没事,小事情。”贝若雪也不急着立即就证明龚煜和龙煜是同一个人,反正有了龙叔这个突破口,她不怕证明不了。
“雪儿。”龙煜扳住了贝若雪的双肩,锐利深邃的眼眸紧紧地锁着贝若雪的俏脸,关心地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
抬手挥开龙煜扳住她双肩的大手,贝若雪后退了两步与龙煜拉开了距离,她这个动作让龙煜的眼神再次暗了暗。
“没什么事,龚先生也没有必要知道。哦,我到时间上班了,我先走了。”贝若雪说完,闪过了龙煜,就向上官家走去。
“你去上班,是往那里上的吗?”龙煜转过身来,低冷地质问着,语气中夹着不易察觉的酸意。
她分明就是往上官家走去,她是去找上官炼。
龙煜无法让自己的语气不酸,他一大清早就来这里站岗,其实是想带她一起去吃早餐,那天晚上逼着她跟着自己一起去吃饭,看到她吃饭的动作很快,又听她随意说了几句,他的心都揪成了一团一团的,心疼她的胃,所以才会一大清早到贝家门前站岗。
她倒好,没和他说上几句话,就去找上官炼。
“龚先生,这好像也与你无关吧。”贝若雪淡淡地抛下一句,继续向上官家走去。
“怎么与我无关。”龙煜几大步上前拦住了贝若雪的去路,霸道冷冽的气息自他脚底散发而出,把贝若雪整个人笼罩住。阴冷的眼神深处压抑着深深的爱,阴沉地瞪着贝若雪,冰冷的声音夹着一股怒意,他知道他是无法和上官炼相比,可他爱她的心一点也不比上官炼少。就因为他们正邪两立,他就活该受到她的冷落?
“那天晚上的吻,我们要不要重温一下?看看我们有没有关系。”龙煜低冷地说着,脚步跨前,逼近了贝若雪。
贝若雪扬眉,看着他,怒意涌上心头,他强吻她,还理直气壮了,她还真没有见过像他这般厚脸皮的。他以什么身份吻她?龚煜?龙煜?如果他真是龙煜,他对她又是什么样的心态?想着在情感方面控制她吗?
“雪儿。”上官炼温和的声音传来,接着上官炼走到了贝若雪的身边,看着龙煜,温淡地问着:“龚先生,你怎么在这里?该不会是你的名车又丢了吧?”
睨了上官炼一眼,龙煜冷哼着:“没丢,好好地呢。”
“那就好,那龚先生没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和雪儿要去上班了。”上官炼说完,拉起贝若雪就想走。
他的脸用冰块敷了,现在已经消肿了,他没有穿警服,而是穿着一件米白色的T恤,一条黑色的西裤,很悠闲的打扮,也很容易融入人群之中潜伏起来。
“不过才七点,我想你们都还没有吃早餐吧,不如我请客,请两位到帝凰大酒店吃点心去。”龙煜淡冷地说着,不急着和上官炼唇枪舌战。
“不……”
“雪儿,既然龚先生那么有心,我们怎么好意思拒绝。雪儿,你回去换一下衣服吧,别穿着警服去,免得龚先生有压力。”上官炼笑着,那笑容温和不失灿烂,如同和煦的春风,又似冬日里的阳光。
贝若雪看他一眼,接收到他深不可测的眼神时,服从了命令,转身回家里换衣服去了。
等到贝若雪去换衣服了,两个男人立即剑拔弩张起来。
“龚煜,雪儿是我的,希望你有一点道德之心,别抢人家的女人。”上官炼的温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和龙煜一样的冷冽,每一个字句都充满了霸道,活似谁敢抢他的雪儿,他就跟谁急。
龙煜双手插到裤袋里,神情倨傲,刺骨一般冷的眼神落在上官炼的身上,森冷地说着:“我说过了,只要我想,她就是我的!”
上官炼笑,笑得龙煜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龙煜没好气地质问着。
这个男人,二十年前救了他的命,他本该对上官炼感恩戴德的,可是因为他的嫉妒之心,他没有办法做到那一点,再说了,两个人不同的身份,也让他对上官炼恨得牙痒痒。贝若雪的存在,更让他嫉妒发狂。
“等会儿,我会让你知道,她到底是谁的。”上官炼笑得有点老奸巨猾,让狡猾的龙煜都摸不着他话中的深意。
贝若雪很快就换了衣服出来了,她也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一条黑色的西裤,头发依旧盘于脑后,自然大方不失娇美。
看到贝若雪的穿着和上官炼差不多,龙煜俊脸阴了一层。
当贝若雪走近的时候,他眼尖地发现了贝若雪的脖子上有着浅浅的吻痕。
他立即瞪向了上官炼,上官炼却一脸温柔地看着贝若雪,温柔地问着贝若雪:“雪儿,昨天没有把你累坏吧?”
闻言,龙煜的脸漆黑如墨汁。
贝若雪随口应着:“没事,你没事就好。”
上官炼笑得更欢了,龙煜的脸更黑了。
“我就是担心把你累坏了,下次你休息,我自己来就好。”上官炼继续柔声说着,那柔得快要挤出水来的声音,让龙煜听得火冒三丈,表面上却压抑着怒火,只是一张俊脸臭得像臭鸡蛋,心里的醋意腾腾地往上涌,把他变成了腌咸菜的酸醋桶。
该死的上官炼,动作这么快?
“还有下次?”贝若雪不悦地瞪向了上官炼,没好气地反问着:“很好玩吗?还下次呢,昨天晚上都……”贝若雪倏地住了口,记起了龙煜还在眼前,正用阴冷的眼神瞪着自己。
“这种事情,当然是多试几次就有经验了。”上官炼低笑地拉起了贝若雪,向自己的车走去。
贝若雪瞪着他,试多几次就有经验了?他昨天晚上的行为是强奸,他还要试多几次?难不成他想去当强奸犯?
这男人……心思太……太那个了吧?
他对得起他的职责吗?
对得起那一身的警服吗?
“上官先生,我觉得雪儿,坐我的车会舒服一点。”龙煜伸出大手,攫住了贝若雪的手腕,淡冷地说着,随着他的音落,他的大手一用力,把贝若雪扯到了他的身边。
“雪儿不是你叫的!”听到龙煜叫着贝若雪的昵称,上官炼的心也酸了起来。
“哦,雪儿这两个称呼难不成被上官先生注册成了专利?”龙煜用力捉紧贝若雪的手腕,把她扯进自己的怀里,不顾贝若雪的挣扎,把她的手连同腰肢都勒紧。
“龚先生,请你自重。”贝若雪用力地把龙煜推开,爆怒地低吼着,“我的忍耐性是有限的,你要是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告你非礼警察。”
老虎不发威,都把她当成了病猫。
“雪儿,我喜欢你软软地和我唇舌纠缠。”龙煜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发怒的贝若雪,他一向冰冷,瞬间变得深情款款,让贝若雪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却让上官炼全身冒火。
“龚先生!”贝若雪真想一拳挥到龙煜的嘴里,看他还在这里胡说八道。
她哪里软软地和他唇舌纠缠了?她是……
“雪儿,这是事实嘛,你害羞了,别害羞,我们多练习几次就好了。”龙煜也学着上官炼的口吻。
上官炼的俊脸果真黑得如同火炭了。
“我再理你们两个,我就是疯子。”贝若雪气得脸都绿了,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钻进车内,脚踩油门,猛地把车开走了。
“雪儿。”这下子两个男人的动作倒成了一致的,立即各自上车,追着贝若雪。
上官炼的车抢了先,龙煜不客气地用车头撞着上官炼的车尾。
上官炼俊脸更黑了。
贝若雪遇到龙煜,觉得倒霉,他遇到龙煜这种情敌,厚脸皮,不君子的情敌,他也神经高度紧绷。
在开出了小巷的时候,上官炼也不客气地用车身去碰撞龙煜的车身,反正他的是丰田,不过二十多万,龙煜的可是兰博基尼,价值几百万元,碰损了,怎么说也是龙煜吃亏。
此刻,上官炼不是什么刑警,他只是一个与情敌斗的普通男人。
贝若雪看到追来的两个男人居然开着车还在斗着,把油门踩得更大了。
察觉到贝若雪真的生气了,两个男人总算停止了斗争,赶紧追上前去。
一个用车拦着贝若雪的去路,一个用车拦着贝若雪的退路,两个人包抄,贝若雪被逼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