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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壮观。突然听到呜咽声,转身一看,只见馒头被一干人等压在门后,脚被皮带捆了,嘴里堵着毛巾,妈呀。馒头看到我,两眼泪汪汪,呜呜了两声,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他挣扎着用好不容易解脱的手指指着窗口那人群中心,眼神充满了悲壮的执著。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有个闪光的东西在人群中晃了一下,啊,望远镜!再回头,馒头已经倒在敌人的包围中……我一下子明白了,东区这宿舍正对着就是×大最大的食堂,也就是说到了吃饭时间,楼下那条路就变成了这所大学大部分美女的必经之路,而我们宿舍对面的517宿舍是最佳的观赏位置,特别是晚上,到了这个时候还经常上演鸳鸯戏草,而在这种时候望远镜具有不容置疑的战略性优势。而对此并不感兴趣的馒头怎么会有如此悲惨的遭遇……说明那望远镜必定是……这时候只看到馒头用那种渴望的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我明白,你是想要我救你……我怎么能辜负你呢?
“那个望远镜……”没等我说完,整个宿舍所有的人慢慢地转过头来,用那种恶毒的眼神看着我……
“哦~你们继续用吧,我我不打扰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他们懒得理我,继续看。
“喂,喂,一级货色出现了,快快!”有人喊了一句,搞得那个包围圈又缩了一倍。
“哦,哦,真的耶,身材又好,真是咱学校的吗?”
“嗯,可是她旁边那个男的真是不行呀,长得猪头大耳的,该不会是她男朋友吧?”
“靠,真TMD,这年头好女孩都让猪头给骗了,留着我们这一群英俊小生苦守十四号楼啊。”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表达共鸣的呜咽。
“那人长得够猥亵的,肯定不是我们系的,MD老天不公啊,就算是我们班的水母也要比他强几十倍啊!”
“……”
“……”
“你们也有同感吧?”
“嗯……”
“……”
“说起那人长得还真有点像水母……”
“……”
突然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
然后异口同声啊起来,直把墙上的小九吓掉下来。
我趁着大家一时松动飞奔过去,没等我看清楚就被不知什么时候摆脱围困的馒头掰开,他自己看起来。
“湘子,是水母没错,那女的好像是……”他没说下去。
“嗯……”
水母那个白痴,干什么呢?
馒头收了望远镜,径直奔回宿舍,留着一群受惊过度的家伙。
那晚水母很晚才回来睡觉,奇怪的是,那晚他没说梦话。
我也没说梦话。
接下来的几天,水母整天魂不守舍,居然洗脚水都忘记倒,过了半小时接着洗脸,吓得我半天不敢靠近他。也没有晶晶的消息,手机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有动静,于是很不爽,自己给自己发一个开心开心。她在干什么现在?她那天去哪里了?她还生我的气吗?我怎么让她生气了?不知道。
这天下午水狐狸来找水母,水母不在。于是我们就聊起了关于她们宿舍那帮至今单身的美女们,接着她说什么要帮她们宿舍的物色几个夫君。
我告诉她,大四的还没有男朋友一般有几种情况:一、被青蛙吓倒了。二、把青蛙吓倒了。三、把自己吓倒了。四、把自己和青蛙都吓倒了。五、分不清吓倒的是青蛙还是自己。除此之外还有四种:一、心有抱负型(憋着一股气争取吓更高层次的青蛙)。二、孤芳自赏,其实这年代谁还孤芳自赏,不过是还在寻找适合机会适合人选把自己卖出去罢了。三、她喜欢的是女朋友。四、心有疑虑,这种大多是有某些特殊原因或者某种记忆影响。五、未知,待补。由于我无法确定她们宿舍的具体情况而无法帮她介绍,不过我可以帮她写一份广告,好宣传一下,全文如下:
尊敬的顾客朋友们,告诉你一个绝好的消息(必须情绪饱满),东一676公司为了归还贷(诚恳)款,还清债务,经老总水狐狸及黄经理研究,现将库存已久的杨某颜某等出血清仓大甩卖,不计成本一律35折,一律35折(重复加重音),大家快来看快来买,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本来可以买张俊的价钱现降至可以买李帅的水平,原来可以买李帅的价钱现在降至王酷的价格,原来买王酷价钱的想要的自己挑,来来,不计成本一律35折,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还没写完,被水狐狸扭着耳朵拖到楼道上狂打,你说我这是何苦呢?我上次也给我们宿舍写过一份,上面有这么一句:本宿舍某某可倒贴一碗拉面出让,馒头倒贴三碗,半成品水母……帮你开一家拉面店好了。于是,这两次湘子的遭遇是一样的,其实男女在某种范围内反应是趋向一致的。
水狐狸走后,我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于是跑去看创可贴养的金鱼,当然是偷偷地看。要知道这些金鱼可是创可贴的宝贝,是他用来寻求自我安慰的最有效利器。听说晚上经常会听到创可贴在大声对金鱼说:“你丫的,我泡的妞比你走的路还多。”煞是经典。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是他们宿舍的火猪,他跟我说水母在找我。
我问:“在哪里。”
他说:“西二桥头。”
13
话说西二桥头乃兵家重地,每逢阳光灿烂的日子都会看到成群的河马在此集训,以应付下一个季度更严峻的挑战。当然也经常可以看到长期遭受河马迫害而奋起反抗的人们,拿着调羹在这里决斗,这自然是后话了。水母选如此之地点必有其用意,为防不测我随身携带一把防暴小调羹。
我发现同样一段路找男生和找女生我走的时间可以相差一倍,也就是说水母在桥头遭遇河马电眼的几率也要相应增加一倍。可是等我走到了桥头却看不见身材豪放的水母,看见的是一个同样具有豪放身材的河马向我抛着葵花眼,吓得我直哆嗦。我刚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却看到一个类似球状的物体生生地盘在了西二的门口。再走近一看,原来是水母低着头蹲在那里作青蛙状。
“水母,怎么了,准备上马戏团?”
“嗯……湘子……来了,坐。”
“水母你个猪头,你以为这里是旅馆,想坐就坐,来来站起来,怎么说也要作出个认识湘子的样子,你说湘子的朋友有这么颓废的吗?”我说着拍他的屁股。
“湘子,你说……那个……怎么样?”
“哪个?”
“没有,我们去喝一杯吧。”
“嗯?你出钱?”
“嗯!”
“那没问题,谁叫咱们是哥们儿呢?”我很义气地顿了顿。
宰别人总是易事,宰水母却是一番乐事,不在于宰的结果,而在于在宰的过程中我可以享受到一种征服的快感,但此时明显快感由于水母过早妥协而减少了很多。
“去哪里?”
“不知道。”
“那我还是不去了,说不准你要带我去参加动物联盟。”
“嗯……”他斜着眼看我,然后挥动着水母的触手说,“哥们儿今天请客,湘子你不可不赏脸。”
于是我就莫名其妙地被一只水母绑架到离学校有一段距离的一家餐馆,也由此水母决心写一部小说叫作《水母流浪记》。但是水母流浪的原因我似乎并不是那么清楚。
那家餐馆我从来没去过,相传是水母遭遇网络河马而多次牺牲的现场,那时依稀还能感觉到残留的河马口水的猩味。坐台的一个身材火爆的小姐噼里啪啦地对着前面一个款爷频频放电,而置我和水母于无形,只在收钱的那一刹那闪出诱人的眼神。我和水母随便点了几道菜,就闷闷地吃起来。
一分钟后,还在吃……
一刻钟后,接着吃……
半小时后……水母不耐烦了。
“湘子,你,你,不问我什么吗?”
“问什么?”
“你不觉得我很奇怪吗?”
“嗯?我从来没认为你正常过。”
“靠,你这也算兄弟。”
“嗯!你看上了那个坐台小姐?”话音刚落,水母一口的米饭直接喷在我脸上,还带有莫名的大蒜味。
“水母,下次和我吃饭不许吃带有异味的东西。”我无奈地跑去洗手间清洁。
在我办完事想出来的时候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说话,“对不起,我学校有点事情耽误了。”
出来一看,却寻不到人。只看到水母在那里数米粒,我想他是不是突然发现遭遇河马的次数刚好和这米粒相同抑或更多。看着他把汤打到小姐给的茉莉茶里,然后用刀叉拼命地叉不出东西,过了会儿好像发现了什么,顿悟了一下拿起来咕噜咕噜地喝完,然后很吃惊地对我说,这里的汤好像发霉了。
我实在很难保证这种状态的水母是否会不付钱然后还很疑惑地对我说你煮的菜也能这么不错呀。于是抓紧时间怂恿水母叫其他人过来。水母说那帮家伙最近都不大想出来了,自从上次姚记饭局暴露出湘子媒体试图怂恿弱势群体解放钱包的事实后。我没想到水母在这种问题上居然还如此清楚,于是只好自己亲自打个电话过去,说是我们联系××女子大学的女生联谊,接着只听到电话那边一阵欢呼声之后电话就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记住地址了。
然后我就把皮带松了一节,准备迎接下一批美食的挑战。而水母依旧木呆,我就毫不掩饰地把水母眼前的菜换成空盘,然后悠闲地看着水母对着空盘夹得不亦乐乎。
实在忍不住,我啪地一下拍了那破桌:“MD,你个水母,有事就直说,装什么颓废美,你把不把我当兄弟?!”
水母眼睛瞪得很大,就像一只熟睡的猪突然被一棍打醒时的表情。
“湘子……”然后水母果真像猪一样在短暂的亢奋之后倦怠地看了我一眼,继续吃起东西来。
“我……”我第一次感觉到海洋动物也会令人产生想打人的冲动。我实在火得不行,起身准备走人,突然一个红色的裙子在柜台前晃动了一下,一种很熟悉的晃动。
我啪嗒又坐了下来,突然不想走,说什么也应该弄明白水母的事情,怎么说也是兄弟一场。我的视线穿过了水母的脸水母的耳朵水母的头发直达那个正在走近内餐厅的红裙子。裙子的红让我感觉到陌生,而我却可以肯定那个人,她,是谁。
14
坐了一会儿,水母没什么进展,倒是老板怀着期待的心情在我们旁边走来走去,我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突然里面的餐厅传来某种声音,杂杂地带了什么金属敲击的声音,于是老板转身慢慢地往里面走。我很想跟她进去看看,可是想不出什么进去的理由,只得干巴巴地趴在水母面前任想象向最不美好的方向延伸。
过了一会儿,老板又晃晃地走出来,大概没什么事情吧,只是看着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用那种带着不屑的眼神冲着柜台的小姐笑了一下。MD,那一笑足以把我全身的毛孔扩大一倍,屁股像加了马达一震一震地响起来。就这样保持震动状态102秒后,我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转身想走。结果被软乎乎的肉团一把抓住,以那个肉团为圆心一米为半径画个圆,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在圆的边线上有一个内切的圆,那个圆眨巴着粉尘眼说,湘子,我有话和你说。显然那个圆是水母那急需减肥的头。
我说:“好啊,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着我跨过椅子,直接往里面走。
那个身材火爆的小姐站在一旁微笑着问我:“先生,需要什么吗?”
“MD,我需要的你又不能给,问那么多干什么。”我摇着脑袋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那小姐轻轻地告诉我:“先生,不好意思,卫生间在相反的方向。”于是我很愤怒地看着那个小姐,她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我很温柔地对她说:“外面太吵,我们换一个地方吃可不可以。”
接着我拖着水母往里面拉,水母好奇地问我进去干什么,菜不是都吃完了吗。我说没关系。再点啊反正你请客。于是他突然拼命挣扎着嘶叫着悲号着绝望地被我往里拖。
那个房间不是很大,但是显然放着四张桌子,而且只有一个桌子上有人,我没太认真看,感觉上是四个人,当然包括一个红裙子。我找了一个比较适宜观察而不适宜被观察的桌子蹲着,叫了几道菜,安抚哭得不像样的水母。
我叫水母把位置移到那个桌子和我的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