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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棋的时候,顾秋才发现老左真的厉害。
这才领略到,市委一级领导跟省部级的领导的差距。在县一级里,很多领导下棋,完全是摆摆样子,装装谱,表现出来自己很有修养。
但省级部领导,他们的修养,才是真的高。
这样的修为,都是时间磨练出来的。
左书记下棋,很温和,先提卒,再出马,后出车。这是下棋中最为平常的手法。顾秋下棋,以前最喜欢用炮。
架起两只炮,乱打一通,杀得对方一个人仰马翻,痛快淋漓。
可爷爷说了,这种下法,只是匹夫之勇。体现不出内涵,下棋要求稳,看似平气,杀气内敛。
最高的境界,就是料事先机,必得对方无法落子,弃子认输。因为你事先就知道了对方的走法,当他提起子的时候,猛然发现,自己所有的路都被封死了,无棋可下。达到这种境界,基本上已经无人可敌。
老左似乎也在修练这种棋艺,开始三步很平和,后面的棋势,就开始算计顾秋了。
当然,在老爷子的熏陶下,顾秋也提升了好几个档次,下棋,不凭一时之勇,而是凭算计。谁算得准,谁就赢棋。
顾秋出车之后,竟然发现连车也无处可去。
他要走的路,老左已经在那里了。而且他的双马离槽,大有踏江而过之势。
下棋除了计算,最重要的一环还在于配合。自己的车,马,炮,兵,士,相,配合好了,就象一个强大的阵营。
你杀不过来,也闯不出去。
不过一般的人要达到这种境界,的确有些难度。下棋与天赋有很大关系。老左在自己的阵营上,构就了一个很大,很强势的阵营。顾秋看出来了,老左还是有些保守。
或许,他在等待着什么,更有可能,他在试探自己的实力。
因为三招过后,顾秋表现出来的气势,也不弱于人。
左晓静并不懂棋,她在旁边看着,“你们倒是进攻啊,都盘在自己营里,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分出胜负?”
沈如燕切来了水果,“晓静,你就看着吧,别擦嘴,乱了他们的心思。吃水果吧!”
左晓静问,“小妈,他们两个谁实力更强一些?”
沈如燕道:“这个现在不好说,到目前为止,两人还在比耐力,没有进攻,看不出来深浅。不过小顾倒是挺厉害的,他能沉得住气。”
眼下的棋,顾秋的炮明明可以打过去将军,但是老左布下的阵,就算让你将一军,你的炮过去也是死。而且他布下的这个巨大陷井,不管你有多少子可以冲过去,只要进去了,必死无疑。
顾秋发现老左下棋的一个缺点,他下棋就象带兵打仗,两军开战。事先,他一般都是忙于布局。
顾秋想,要想破他的棋,必须在他布局之前,猛冲猛撞,一举杀过去。对付慢棋的方法,就是用闪电战。别跟他比什么布局,用一种最简单,最没有头脑的战术。
一个猛字,足可破局。
当然,首先你得有实力,能够在人家完成布局之前,调集你足够的力量,去攻击他。因为在棋盘上,给每个人的时间是一致的。比的就是看你运用棋子的手法。
顾秋明白了这一点,反正这盘棋是赢不了,对峙下去毫无意义,他故意放水,第一局就输了。
老左说,“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你是要再有耐心一点,还能打个平手。”
顾秋说,“左书记的棋艺老练,精妙,稳重,我哪有机会打个平手。”
赢了一局棋,老左心里好多了。
左晓静说,“我爸就是厉害,你还不信。”
沈如燕呢,笑盈盈地道:“还早呢,再来一盘吧。我看你们下棋,蛮有味的。”
老左同志道:“那就再来一盘吧!”
顾秋心里想到了一个破局的办法,他说,“我有办法跟左书记持平了。”
左书记哦了一声,“你真有把握?”
顾秋笑,“试试吧,不一定能做到。”
左晓静说,“吹牛吧,打我懂事起,还没有人赢过我爸。”
沈如燕觉得好奇,因为老左的棋艺,可不是吹的。他有真本事,一般人的确没几个下得赢他。她就在旁边看着,看看顾秋究竟想到了什么方法。
顾秋在摆棋的时候,她帮着自己男人摆棋。
又开局了,当然是顾秋这个晚辈先来,左书记自持身份,给他一个机会。顾秋想,兵贵神速,刚才跟你比境界,比慢,现在我才不管那些,我要打破常规,采用闪电战,不让你完成布局,看你怎么赢?
果然,顾秋第一步,推了一下中卒。
老左以为他要挂中炮,因为很多人都喜欢挂中炮,中炮威胁大,还能拖住人家的棋子。
可没想到顾秋第二步,直接打掉了老左的马。
本来老左是双马连株,守在大门口,脚踏八方,令对方的棋子无法进门。哪想到顾秋用这种最粗浅的方式,直接换子。
棋子换到后面,比的就是实力。
棋子最少,需要的棋艺越精,否则你完成不那个布局。
老左把车一横,吃掉他的炮。顾秋走马,出车,一气呵成。
沈如燕在旁边见了,顿时瞪大了双眼,因为顾秋无所顾及,用炮,马,车,三员大将齐齐闯过边界,他也不管什么布局,专找老左换子。
老左迫于无奈,跟顾秋换了四个子,两个炮没有了,一只车没有了,马也死了一只,最具实力的战将,只剩一车一马。
好在士相双齐,卒子还有二只。
这种下法,的确够乱的。
但他又没有办法,不得不换。
十几分钟下来,棋盘上干净了许多。
左晓静道:“你这哪是下棋,完全就是耍无赖。必着人家跟你换子嘛?”
顾秋道:“跟高手下棋,你打不过,只能同归于尽。”
这倒是个道理,明明打不过人家,你还指望赢?最好的办法就是同归于尽,这样多少能撑个平局。
左书记扔了棋子,“不下了!太没内涵了。”
沈如燕在旁边笑了起来,“老左还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顾秋谦虚道:“哪里,那是我太莽撞了,下棋不循章法,一顿乱来。左书记只是被我混水摸鱼,换了几个子而已。要赢他,还是不太可能。”
老左道:“你抽个时间,去看看老头子吧!”
顾秋说,“嗯,那我明天就去。”
左晓静立刻道:“我也要去!”
第0505章冤家对头
顾秋走后,左晓静也去自己房间了。
沈如燕洗了澡出来,问左书记,“老左,你觉得小顾怎么样?”
左书记望着皮肤雪白的娇妻,没有说话。
刚刚沐浴而出的女人,皮肤透着一种红晕,因为主卧室里有浴室,沈如燕沐浴后,一般都不穿衣服,而是围一块干净的浴巾。
说起沈如燕,最大的优点,就是皮肤白,脖子长。
她的脖子很美,项链已经取下,没有一丝修饰,依然散发着迷人的光彩。洁白的浴巾,裹着她娇嫩的身子,胸不大,依然能看到一道浅浅的沟。
两条修长的美腿,在浴巾下晃动。
她坐过来,双手挽起头发。
老左闻到那股香味,伸手将她揽过来。
“你又问这个干嘛?”
沈如燕说,“我只是觉得小顾不错,静儿也很喜欢他,看看你的意思。”
老左不想谈这个问题,“晓静还小,急什么?”
沈如燕明白了,心里暗道,是不是他已经帮晓静物色好了?真要是这样,那左晓静可以伤心了。
但这种事情,她这个做后妈的,真管不上。既然老左有他的打算,她只能不再提起这事。
左书记道:“不过他能处理好奇州案,的确是个意外。”
他坐在床边,拿了支烟出来,沈如燕立刻给他点火。
左书记吸了口,“他在这方面还是有些天赋。”
沈如燕道:“嗯,一个年轻人,能把别人几个月,甚至半年才能完成的事情,在半个月内摆平了,的确能力没得说。”
她看着自己男人,“不过我琢磨着,人家刘副书记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否则不可能让他主持工作的。可谁能想到,他能做得这么出色?问题是,他还没有半点骄傲情绪。”
老左坐在床上,“你有没有发现,他下棋的手法很特别。”
沈如燕说,“这个我就看不出来了,不过他这年龄,能下出这样的棋,应该有人指点过。”
老左道:“多年前,我曾跟对手下过棋,他们的棋风很象。”
沈如燕呆了呆,“你是说,东华省老顾家?”
左书记终于说出了心里的担忧,“如果令人品,这小子的确不错,能力也很出众,跟晓静倒是配得上。”
沈如燕道:“你担心他是老顾家的人?”
左书记说,“他姓顾,又是东华省人。你说这会是一种巧合?”
沈如燕说,“户口上查不出来吗?”
左书记道:“倒不是查不出来,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一个小毛孩,我犯得着?”
“可他关系到静儿的幸福,老左,查查吧。是不是,早做决断。免得静儿陷入太深。”
左书记没说话,他在抽烟,在想。
其实,象顾秋这样的人,他要查的话,不出一个星期,肯定能查出来。可他又在想,有这个必要吗?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老头子的病情,不能再受刺激了。
他想再过阵子,熬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沈如燕比较急,“需要我做什么?”
老左说,“睡吧!”
沈如燕可怎么也睡不着,如果顾秋真是东华省老顾家的人,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因为关系到两个家族的仇恨,虽然她对这中间的事情,不是太清楚,但她知道,就象岛国和我国一样,上一代积下来的仇恨,会遗传给下一代,于是就成了世仇。
这种仇恨,很难化解。
沈如燕的确是一个体贴的女人,她懂得如何当好一个后妈的角色。对左晓静,虽然她只大了十来岁,但是她表现出来,几乎令人无可挑剔。
如果左晓静能找一个心爱的人,她当然高兴。
这个晚上,她有点失眠了。
顾秋在第二天,联系上了孔秘书。
孔秘书说顾秋要见老板,就答应了。上午十点半,开完会后,他把第一个时间留给顾秋。
顾秋昨天晚上也想了一夜,觉得自己和左晓静,从彤之间的事,不能再拖了。否则对不起从彤。
见到左书记,顾秋说,“左书记,我想跟你谈谈。”
左书记眉头一竖,很少有人这么跟自己说话,他觉得这小子怎么有些放肆。
“你想说什么?”
顾秋道:“关于我和晓静的事,我必须说清楚。”
左书记抬了一下眼皮子,“你和晓静有事吗?”
反问了一句,顾秋就卡壳了。对啊,人家至始至终,都没有同意这事,虽然老头子有这想法,但这女儿毕竟是左书记的。
没有人说,一个女孩子的婚事,由外公做主而不由老爸做主。
顾秋突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左书记的眼神,十分犀利,他盯着顾秋,“你是哪里人?”
顾秋说,“我东华省楚河县的。”
左书记脸色一黯,“你和顾北斗是什么关系?”
顾秋正色道:“他是我爷爷。”
左书记拉下了脸,好久没有说话。虽然他心里早有这种猜测,但是顾秋亲口说出来,总觉得事实很残酷。
左书记也知道,顾家培养后人的手法,就是将他们扔在没有任何外力可借的地方,让他们自己发展。
眼前这一切,跟顾家手法如出一辙。其实,真正引起左书记怀疑的,还是顾秋下棋的手法。左书记曾经与大伯下了一次,棋风稳健,这么多年一直记忆犹深。
因为这是他唯一一次,与对手下棋,这种感觉,自然心里都带着那种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的想法。
可没想到,顾秋竟然是仇家的人。
左书记在心里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让仇家的后代,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过得这么逍遥自在。
这让他想起了杜书记,他有些怀疑杜一文是顾系的人,否则他凭什么如此不遗余力,来帮助顾秋发展?
他望着顾秋,这小子一点都不害怕,应该早有心里准备。
左书记盯着他,“你倒是干脆,说,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接近晓静?”
顾秋说,“我真没有。当初碰到晓静,只是偶然。”
左书记盯着他,“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你吗?”
顾秋摇头,“这个不重要,既然我敢坦白,我就不怕。还有,我要说一句的事,不要把你们上一代,上上一代的恩怨,转嫁到我们这代人身上。虽然我和晓静之间只是朋友,但我依然得说一句,你们有必要这么固执吗?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毁了你们一代又一毁?”
左书记得到这个答案,他不想再听任何解释,年轻人,不会懂的。他朝顾秋挥了下手,“你出去吧!”
顾秋走了,他就靠在那里,越想越不爽。
他承认这小子很优秀,可正是因为这种优秀,才让他不爽。仇家的人越优秀,对自己这边越不利。
顾秋本来想跟他说自己订婚一事的,现在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