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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年轻人喝的是胆量,老年人喝的是身体,这一点顾秋深有体会。
顾秋年轻,喝高了,多撒几泡尿,睡一觉就能解决问题。
第二天一早,大秋乡的人还没上班,他就背着照相机和牛仔包准备出发。
从彤正好也要下乡,跟顾秋在一起朝罗家冲方向去了。
谢步远是早上十点多钟赶到大秋乡的,听说从彤去下乡了,他就急了。“下乡?跟谁一起?”
办公室的人告诉他,好象是跟县招商办的一名干部。
二十多岁的小伙,挺精神的。
人家也只是随意说说,谢步远却认真了。二十多岁的小伙?还挺精神的?不知为什么,谢步远突然有些紧张,醋海翻腾。
顾不上别人再说什么,他就匆匆忙忙朝罗家冲方向赶去。
认识从彤这么久,她可从来都不单独跟人外出。尤其是谢家提出联姻之后,从彤就变得对他冷漠起来。突然听说从彤跟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下乡去了,谢步远哪能不急?
这可是自己内定的媳妇,总不能让快要煮熟的鸭子又飞了吧!
谢步远从乡政府出来的时候,将近十一点。
从彤早早完成了在罗家冲的计划生育宣传工作,听顾秋说要去野猪岭看看。从彤想自己反正也没什么事,不如就陪他走一趟。
野猪岭就是罗家冲背后那片大山,经常有各种野物出现,每年进山打猎寻找刺激的人不知凡几。从彤也起了好奇心,决定陪顾秋冒次险。
今天的从彤,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长袖的白衬衫,脚下一双白色的旅游鞋,头上戴了一顶帽子,整个人看起来,充满着青春活力。
顾秋倒是觉得,她这样的打扮,比昨天还要漂亮。那种短裙装,在大秋乡这种山旮旯里,并不合适。
两人一路走,一路交谈,从彤听说顾秋也是京南大学毕业,不由惊讶的叫了起来,“没想到我们还是校友。”
只不过从彤比顾秋还要大两届,她今年二十四了。可能是因为这层缘故,从彤对顾秋凭添了不少好感。
或许正如从彤所说,感情这东西,没道理的。
有些人,看了一辈子,也找不到心跳的感觉。
有些人,只是擦肩而过的那一眼,便能永恒。
从彤也觉得很奇怪,自己第一次看顾秋的时候,就有一种淡淡的喜欢。
或许是前世的约定,或许是今生的缘分,更有可能,是顾秋那种不经意的玩笑,触动了女孩子的心思。
心中的那根弦,在微微颤动。
男人喜欢美女,美女未必不喜允看帅哥,异性相吸这个道理,亘古有之。
两人来到野猪岭,花了整整二个多小时。
顾秋边走,边拍照,留下一些珍贵资料。
从彤还是头一次进大山,与其说她给顾秋带路,不如说她想出来透透气。呆在县城的日子,对于她来说有些压抑。
在大秋乡挂职的日子,也并不怎么顺心。
如今进入这片原始般的森林,让她顿时有一种回归自然的快感。沉积已经久的心思,在刹那间释放,我心飞翔。
顾秋坐在一块石头上歇脚,从彤突然跑过来,恶作剧般摇晃着旁边那棵松树。
原以为是落叶纷飞的浪漫,谁知道松树上掉下来几条毛毛虫。
从彤象见了鬼似的,惊恐的尖叫起来,“啊——啊——”
第0010章两个人的尴尬
松树上那种毛毛虫,瘦长瘦长的,头上好象还长了角一样,看得令人毛骨耸然。顾秋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唯独怕这种恶心的东西。
如果是一条蛇,顾秋会义无反顾冲上去,抓住它远远丢开。几条毛毛虫落在从彤的肩上,胸前。顾秋的身上,头发上也有几条。
从彤是个女孩子,最怕这种恶心的东西,一边尖叫一边急得跺脚。
“快,快,把它们拿掉!”
顾秋站起来,咬牙把从彤身上的毛毛虫弹掉。
可能是从彤刚才过于激励,一条五公分左右的毛毛虫直接掉了进去,落在从彤那粉红色的衣上。
这么恶心的东西,从彤吓得几乎要晕死过去。
偏偏那瘦长的毛毛虫,牢牢的粘在她胸前。
由于是女孩子家的隐私,顾秋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从彤吓得闭着眼睛尖叫着,“快帮我拿掉!呜呜——”那声音,象随时就要哭出来似的。
顾秋咬咬牙,一把扯开从彤的衬衫。飞指一弹。毛毛虫掉下来,顾秋立刻补上一脚,将这畜生踏为肉浆。
从彤吓傻了,抱着双肩发抖。
一时之间,浑身竟然起了鸡皮疙瘩。
看到花容失色的从彤,顾秋走过去,“好了,没事了!”
从彤慢慢睁开眼睛,身子依然在发抖。
由于毛毛虫事件,从彤已经没什么心思再留在山上,顾秋只好陪同她下山。走不到百多米,顾秋看到从彤双手紧紧抱在胸前,拉着被自己刚刚情急之下撕开的衬衫,不由哭笑不得。
从彤那模样,简直就象一个刚刚受了凌辱的小媳妇。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从彤似乎也注意到这些,挺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下去。
顾秋突然觉得浑身有点不对劲,身上越来越痒了。
再看从彤,她的眉毛越皱越紧,不时用手挠着胸口。
“不行了,好痒!”
从彤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顾秋跟她一样,只是没有说出来。看来得马上找个地方,把身上的毛毛虫毒洗干净,否则非痒死不可。
顾秋指着山脚下,那处碧绿的清潭。
“我们去那边洗洗!”
从彤哪顾得上那么多,咬着唇跟在顾秋后面,两人飞奔而来。
此刻日当正午,太阳很毒,晒得人浑身冒油。
顾秋放下背包,纵身一跃,扑进水里。
水潭的中央,怪石嶙峋,有的高出水面三四米之多。
换了平时,从彤打死也不愿意同男人共浴,只是此时此刻,顾不上她太多犹豫。见顾秋游开了,她才悄悄下了水。
藏在石头后面,把衣服脱下来搓洗干净,再凉到石头上。
扭头一看,顾秋已经远去,足足有三四十米远,而且中间隔着好多石头,从彤小心翼翼将衣服脱下来。
这处清潭,环境幽雅,前面是怪石嶙峋,后面是大山挡住了风光,从彤躲在这里洗澡,轻易不会被人发现。
顾秋当然考虑到了这一点,这才远远游开,免得她尴尬。
六月的天气,炎热无比。
这里的河水清澈,冰凉舒适,即使在空调下,也没有这么舒服。从彤洗了会,渐渐的放开了。居然在石头后面,小小游了几个来回。
平静的背后,往往藏着无数的危机。
几条小小的蚂蚱听到水响,无声无息的游过来,很快就隐入从彤的贴身衣物下。
谢步远赶到罗家冲,听人说从彤和一名男子早就离开了,好象是去了野猪岭的方向。谢步远听了这话,更加担心了。
孤男寡女,在这样的大山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谢步远看中的女人,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趁虚而入。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他们。从小养尊处优的谢步远,居然一鼓作气,朝野猪岭方向追了过来。
顾秋游得正欢,突然听到石头后面传来一阵阵从彤的尖叫。
又怎么啦?
顾秋反应迅速,几个猛子扎进水里,飞快的游到从彤的身边。“怎么啦?”
话音未落,从彤惊慌失措地扑过来,一把抱着顾秋,紧紧箍着他的脖子,“蚂蟥,有蚂蟥!”
我顾秋何德何能,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爱末连连,两大美女投怀送抱。
听说只是蚂蟥,顾秋长长的吁了口气。
伸手拍拍从彤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蚂蟥不怕。”
抱着她爬上了水中的石头,从彤猛然发现自己刚才的鲁莽,霎时间羞得无地自容,雪原本雪白的脖子变得红如炭火。
刚刚松开,却马上又抱紧顾秋的脖子。这一松一紧之间,让顾秋完全要崩溃了。
顾秋倒是厚道:“我闭上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你快点放开我。”
从彤又羞又急,“你真的不偷看?”
顾秋在心里苦笑,这话问得不是多余吗?两人都这样坦诚相见了,我用得着偷看?如果真有非份之想,直接用手不就成了?再说,现在这样子,比用手更刺激吧?
从彤可能也想到了这些,咬着唇,犹豫着松开了顾秋。
刚刚取了石头上半干的衣服披上,当她准备换上牛仔裤的时候,猛然发现黑色小内裤的边缘,有一团红红的,蠕动着的东西。
这一回,从彤直接吓得晕死过去。
第0011章蚂蟥惹的祸
要不是顾秋眼明手快,从彤恐怕就掉进水里被呛死了。
当他仔细看过从彤身上的可疑之处,不由头冒冷汗。
……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顾秋终于腾出手来,小心翼翼的捏住那条该死的蚂蟥。
咬住牙狠心的一扯。
“啊——”
从彤居然在这个时候醒过来,看到顾秋那模样,警惕的道:“你要干嘛?”
顾秋晃了晃手里的蚂蟥,一根黑色毛发,在他手里摆动。
从彤脸色大变,顾秋发现有异,定睛一看,日!糗大了。
“我不是故意的!”
情急之下,顾秋解释。
从彤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在这种情况下,越解释只会令人越尴尬。
顾秋很识趣,“你先穿衣服,我在那边等你。”
等从彤穿好衣服出来,足足等了半个小时。
没有干透的衣服,和挤得出水的内衣,穿在身上很不舒服。但总比刚才在山上的毛虫毒要好多了。
回去的时候,从彤一直低着头赶路,根本不敢正视顾秋的目光。顾秋也不好意思再招呼她,一路的气氛很怪异。
从彤有心里暗自责备自己,早知道就不应该那么好奇,跟他跑到这大山里来,发现了这样的事情,叫自己以后怎么见人?
顾秋也在心里道,今天糗大了,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自己看得上眼的女孩子,这下闹得如此尴尬,只怕以后连见面都不好意思。
臭老天,你这不是捉弄人吗?
眼看就要回到村口,谢步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看到从彤后兴奋的大喊,“彤彤!彤彤!”
从彤见到谢步远,也不答话,气乎乎的走过去。
谢步远有些奇怪,“这是怎么啦?”
落在后面的顾秋终于赶上来,谢步远冲着顾秋吼道:“你是谁?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顾秋并不认识谢步远,但他隐约猜得出来两人的关系。从彤居然有男朋友了?这可是个很遗憾的问题。
他也不理谢步远,径自朝前面走去。
从罗家冲到乡政府,有六七里路,只能靠步行。
从彤已经走到前头去了,谢步远追上来。“喂,我问你话呢?”
顾秋看了他一眼,“哪条法律规定,你问我我一定得回答吗?”
谢步远气死了,冲上来举手就要打人,“草,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吧!”
顾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越来越用力,令谢步远怎么也动弹不动。从彤听到背后的吵闹,停下来吼了一句,“你还有完没完?”
顾秋松开谢步远,谢步远瞪了顾秋一眼,追了上去,“他是谁?”
从彤停下来,横着眼睛望着他,“你什么意思?想吵架吗?”
谢步远居然被从彤的气势打败了,垂头丧气道:“我只是担心你,这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
“关你什么事?”
从彤很不友善。
谢步远气死了,跺着脚道:“从彤,你用不着这么对我。我们两的事情,是命运的安排,谁也改变不了的。”
从彤生气了,两道眉毛竖起来,指着前面吼道:“滚,谢步远你给我滚!”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从彤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
谢步远在从彤面前不敢发飙,怨恨的目光看了顾秋一眼,哼了声臭小子,你给我记住后,掉头离去。
“他是你男朋友?”
顾秋与从彤走在一起,或许是谢步远的出现,冲淡了刚才的尴尬。从彤依然双手护在胸前,扯着没有扣子的衬衣。
“算是吧,也不是。”
“怎么回事?”
顾秋都不懂了,从彤这回答,模凌两可。
从彤抬起头,咬着嘴唇,“我们两家很要好,我和他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突然有一天,他们提出要将我们两个凑合在一起。”
从彤的语气中,透着一种淡淡的无奈。
这让顾秋无端的想起,陈燕岂不也是这样?
或许人的这一辈子,都会充满着许多无奈,正是这些身不由己的决定,造就了人生的崎岖坎坷。
在你拼命扎挣的时候,或许越过这些坎坷,或许从此沦落。
纵观今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毁了多少美丽的爱情故事。即使当今社会,不论是民间还是体制内外,以各种目的联姻的做法,依然穷出不层。
安平这个小小的县城,居然也会发生这样的事。顾秋不由有些遗憾,“他是什么背景?”
从彤幽幽地吐出二个字:“谢家。”
“招商办谢主任的儿子?”
顾秋惊讶的问道。
从彤点点头,“就是你的顶头上司谢毕升。他舅舅是县委一把手汤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