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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农轻巧的翻窗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坐在梳妆镜前,明显在发呆的慕容大小姐。看着贤淑的大家闺秀,实际上意外得精力旺盛,慕容吟悠发呆实在是难得。
“来了啊。”被杵着不动的人影晃回了心神,慕容吟悠笑得无忧无虑。
“恩。特地跑来看到美女。”江公子笑得很是诚恳,就像他当年做强盗的时候一样诚恳。
“啊呀,得到江大公子的赞美真是让人心旷神怡。这次又打算劫了本姑娘么?”慕容大小姐聘聘谔谔的给江公子到了一杯茶,笑盈盈的递了过去。
“哪里哪里,”江秋农谦虚了几句,“我抢人你就配合么?”
“那是自然的。。。。。。反正你会还么。”
……
……
……如果不想被慕容一门俊杰追杀,只有还人一途吧……小庙供不了大神。
“那天汪伯在茶馆里碰到的那个书生究竟是谁?”寒暄既毕,慕容吟悠毫不含糊的直奔主题。
“我每次来,好像都是来解惑似的。什么,改日我定要去找你二哥要当西席的费用。再说。。。。。。每次你就只有这些好问么?”
不问这些,问什么?两家本非故知,难道要她问候那些根本不认识的人吗?
看着慕容大小姐无辜的眼睛,江秋农最近已经熟悉的无力感再次涌了上来。
叹口气,都怪慕容家兄弟保护的太好。如果不是这次这个小女子自己跑出来,终其一生都不会见到像他这样的人吧。
“喏,给你。”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物件,装作毫不在意的丢了过去,耳朵却高高的竖起。
一对八宝琉璃的蝴蝶压发针,样子别致得很。两条细细的胡须盘的精致,拿在手里就不住地轻颤,更难得的是,蝴蝶翅膀远看是一色的,近看却有雅致的花案随着烛光浮现。
“路边小摊拉着卖,不买不行。”
笑眯眯的道了声谢,慕容大小姐便将这讨人喜欢的小玩意收下了。
“谢归谢,可你还没说那个书生究竟是谁呢?”
“这倒怪了,你们慕容家的事情怎么倒问起我了。”
理论上说是这样没错啦。可是,大家族么。慕容吟悠心中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总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秘密在里面,有时候的确值得是秘梓,有时候却只是类似于现任的武林盟主在五岁的时候尿床被隔壁的小明看见之类的。虽然秘辛无数是可以增加神秘感顺便提高人气,唯一的问题是常常会给后人留下太多的谜团,连自家小辈也常常被搞晕。同样出身世家的慕容大小姐和江公子都曾经深受其害。
“有时间和家里人绕那些花花肠子还不如威胁你赖得爽快。”
江公子不雅观的砸了一下嘴,充分表达了其赞赏与厌恶并重的复杂心理状态。
“话虽如此,你们慕容家的家事实在不应该由我这个外人多嘴。。。问你母亲吧。当然,在江伯报告之前。”
她的母亲?慕容吟悠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慕容夫人是一个标准的贤妻良母,从不操心家庭以外的事情也从不在家庭以外的地方出现。
问她?
“这算什么?”
“我已经说了呀。”江秋农无奈的两手一摊,他可是连底也交了,偏偏人家不接茬,他有什么办法?
“噢?就凭那几句废话?”
是字字珠玑!不懂的话就不要乱说。江大公子愤愤不平的眼神充分表达了他受创的心灵。
嘴上虽然不屑,心头却仔细思索着刚才的那句话。
家事?
该问母亲的家事……
心下肃然一惊,抬头望去,只见江秋农站在那里高深莫测的笑。
咳咳,高深莫测是对于江湖侠女而言的,对于慕容大小姐,那个笑容叫做不知死活……
无论这个是不是答案,江秋农……你死定了!
慢条斯理的清了清嗓子,慕容大小姐突然放声大叫:“救命啊~~~~~~~~强盗阿~~~~~~‘‘采花大盗~~~~~”
“你!”江秋农匆忙之中只来得及恨恨地丢出一个字就踩着先前看好的窗户,消失在外面浓重的夜幕中,背后一串银铃似的笑声。
烛光下,精致的蝴蝶发针静静地躺在桌面上,素手轻轻将蝴蝶翻过来,背面嵌着三个字:彩云阁。江南最好银楼,只承做达官贵人的订单,每一支都是独一无二。
路边摊么?
慕容吟悠,微微笑了。
为什么一定要林熙去京城?这个问题,惘生头疼了一路,搁在心上都快成了心病。如果说想致林熙于死地,这一路上也未免太平得太过了些。如果说不想,那又为什么为得指名道姓的要上京城,还巴巴的规定了期限?再说林熙的那张嘴他是晓得的,实在没办法不让他往坏处想。
京城?京城里究竟有什么?难道京城才是那个套子,而不是自己所猜的进京的路上?
惘生皱着眉头,站在树下,发呆。
“在想什么?”
突然被拥进一个温暖的胸膛,惘生刚想挣扎却认出了那个人的声音,旋即便放任自己瘫在那个怀里,苦恼了那么久,他的确累了。
“在想上京的事。”
“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去想这个了。”反正怎么想都没用,这几年闯荡江湖,什么样的恶仗没见过?当年被全江湖围剿都活了下来,现在再糟又能糟到哪去?林熙仗着艺高人胆大,反过来倒安慰起惘生来。
惘生也不搭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瞅着林熙,直到后者小心翼翼的赔笑脸;“这倒应了那句老话了: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担心你的安危,倒是我多虑了。”不温不火的语气却把林熙给紧张的心惊肉跳。
“哪里的话,我本不过是想宽慰你些,哪里就到这个份上了。”
“你当我不晓得你心里在想什么吗?这些年来你率性而为,顾前不顾后的,不就仗着自己孤身一人,横竖豁出去省得处处小心。可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我?”
言者无意,听者却有心,这话只听得林熙心中一荡,原本只是轻轻搭着的手臂顿时用力收紧了。
“打从那晚你认了我这个大哥,你便不再是天地间无牵无挂的一个人了。你那样莽莽撞撞的,你是图了一个快意江湖,却不知我身居山野却寝食难安啊。”惘生的关怀殷殷切切,却无情的扑灭了林熙眼中刚刚亮起的神采。
“打从那晚你认了我这个大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听在林熙耳朵里却仿佛晴天霹雳,兄弟,终究还是兄弟么?
惘生和自己是不同的,林熙一直晓得这一点。一开始的引为知己,正是因为这不同。从另一个人身上见到自己的影子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因为身在江湖,没有人喜欢别人猜到自己的想法。可是现在,林熙只感到无力。
林熙可以笑傲江湖,可以置世俗礼法于不顾,可惘生知书达理,乃是儒林中人。
林熙可以快意人间,喜怒由心,惘生却永远笑脸迎人。
林熙可以泰然自若的承认自己爱上个男子,惘生……只要想想那个情形就把林熙吓得噤若寒蝉。
这样的惘生,他怎敢冒冒失失的挑明了话?固此,纵然情深意重,万般心意却是半点不露。
可是他本不是个善于隐藏的人,这一路忍得他辛苦万分,几次都差点忘形。如果是两人独处也就罢了,总能找到个借口蒙混过关。可偏偏现下一群人,虽然不至于立马起疑心,可是背后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实在如芒刺在背让人坐立不安,唯恐一个不慎,前功尽弃。
想到这里,林熙心中苦笑连连。
想到前两个月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随性而动方是潇洒本色,现在整天苦心积虑的向着如何才能不动声色。真真是自打嘴巴了。
花前月下,一双人影,却是两种心事。
半晌。
“李茂年说此处附近有个温泉,让来问问你要不要去泡泡?”
“他倒好兴致。先生呢·先生去不去?”
“听他的意思好像觉得荒山野地的泡温泉颇是不雅,看样子是不肯去享这个福。”
“你呢?”
“你去我便去。”
“又不是小孩子,说什么孩子话。”话虽这样说,眼中的笑意却骗不了人。“晓得路么?”
“刚才用轻功去看了看,不远,水也不深,有几块天然的大石头隔成了几个小池子,是个好地方。”
林熙说得诱人,让惘生不禁神往。
“难得听你这么夸一个地方。”
“我想来说实话,只是说好的时候没人听,说坏的时候倒都被记下了。”林熙满脸无奈,这是大实话。
这个人啊……惘生的抱怨里不由自主地掺着点温柔。
“那先让我回房拿些东西吧。”
一听惘生应了,林熙顿时笑眯了眼,立马松了手,还摆了个恭候大驾的姿势。
把惘生看得忍不住一笑。心中只道这个林熙,这把年纪了还耍宝。却不晓得,世间能看见林熙耍宝的也单他一人而已。
望着惘生的背影,林熙笑得居心叵测。
李茂年提过温泉没错,可是在提到温泉的同时也感慨了一句:可惜稍稍远了些。十几里的山路,对于林熙而言不过是去去就回的事情,对于那些普普通通的书生却着实远了些。是以,李茂年席间提到此事,不过是作为一件憾事来说的。而林熙,却敏锐地发现此乃天赐良机。温泉,深山中的温泉,杳无人迹的地方,无论哪一点都足以让人浮想联翩。就算不能直接吃到口,至少一顿眼福是跑不了的。当时林熙的表情,实在和武林贵公子发生不了联系……可对林熙而言,这仍是一件很理直气壮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小人,可是变着法子吃心上人的豆腐本来就是恋人间的情趣。什么君子不欺暗室,那都是给外人看的,对于自己人,小人就行了。想着想着,林洗嘴角的弧度又加深了几分,更添几分诡异。浑然不知已经把个本想前来攀谈的李茂年吓得又掉头而去了。
惘生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就整好了东西,一开门,就看见林熙倚着门框等在外面。只是简单的讯问后,林熙便立刻抱着惘生上路了。其动作之快,让惘生一时生出被劫持的错觉。
“你很想去么?”
“嗯。” “我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去做。你不用这么着急。”
他表现得已经有那么明显?林熙暗暗告诫自己:忍字头上一把刀!
十几里的山路,说长不长,但是对于打记事以来第一次被抱着走路的惘生却显得漫长了些。虽然林熙抱得很小心,没有太大的颠簸,却有一种不自在像蚂蚁一样慢慢爬满了全身。不安的动了动,却立刻引来关切的眼神,惘生只好强装无事。
当林熙终于停了下来,说一句:到了,那声音简直宛如天籁。 而眼前的情景,宛若仙境。
地低的热气从每一个空隙往外冒,氤氲的水汽形成白色的迷雾飘散在半空,几块巨大的山石恰好将这个不小的泉眼分割成几个隐秘的小池塘,不远处的森林中有鸟鸣唧唧,映着脚下的潺潺流水声,更显几分空灵。奇异的是,那样燥热的地表居然遍布着一种黄色不知名的小花,零零碎碎的开着,却显得生机勃勃。
“真美……”
“多谢抬爱。”林熙合作的眨眨眼睛。“你不觉得与其站在这里欣赏不如直接享受一下这个好地方·”
惘生一笑,尽自走向一个选好的小池塘,脱了鞋袜,先用试了一下水温,这才满意的开始更衣泡澡。
外袍、夹袄、中衣,然后穿着白色的里衣便下了水。
为什么会穿着里衣呢?林熙的内心狠狠地不满了一下,却旋即被惘生被逐渐蒸红的面庞勾去了所有的注意力。原本白净的面皮因为热度而浮现了两朵淡淡的红晕,浅粉色的唇瓣随着经脉的舒张慢慢成了樱红色,向来沉静如水的眸子舒服的半眯,不自觉地勾魂摄魄。
初冬的寒气已经开始开始肆虐,又是一直在往北走,冷的愈发的利害。平日里强撑着不说,心下确是对北方的冬天厌恶至极。才刚刚入冬的时节却已经和南方的腊月有的一拼,这让生于江南长于江南的惘生很是不习惯。现下里让这热热的泉水一泡,顿时通体舒畅。
林熙慢吞吞的摸到惘生边上趴下,想着近水楼台,却让惘生嫌挤不动声色得赶到另一头。看着眼前的美食却只可远观,别说亵玩、连根手指头都碰不到。林熙这才觉悟到,什么叫作茧自缚,自作聪明,自找死路……
“说说话吧。”
“这两天还没热闹够?”一大群人浩浩荡荡,林熙嫌闷还说得过去,惘生这两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