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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为首的人走上前向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晴明眯细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
“社长请您回去,他现在身体状况很糟。”那人用低沉的声音礼貌的说着。
晴明仍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将手中的那根烟抽完,用修长的手指捏着烟蒂掐灭,丢在一只玻璃杯里,吐出一口烟雾。
待那薄雾散尽,他站起身来,“走吧。”说着向门外走去。
“晴明——”我叫道。
他没有回头,只是停下脚步。但那仅仅是一瞬间的停顿,然后毅然走出我的视线。
悲伤像一阵细雨,浸透了我的心。我觉得精疲力竭。曾经浮起的那丝期望,像破布一样被撕得粉碎。
也许人类的本性就是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更好的东西,得到那些本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跌坐在晴明刚刚坐着的椅子上。我忽然觉得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香烟味,这股气味很淡,但是确确实实存在。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刚刚和晴明说话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源医生,晴明让我转告您,他会再和您联系的。”他的话语中不带一丝情感,冷冰冰的。
我看着他的嘴在动,但是那声音仿佛在我的脑袋里回荡。
与晴明分开的时候尚是秋天,枫叶刚刚开始变红掉落之时。我又恢复到了从前的生活。而此时我能够想起来的,却是晴明那毅然的背影,也许我所把握的,不过是空不见人的背景而已吧。这种感觉诉诸语言之后显得很平凡,但是在我心里却不是这样简单。
记得村上春树曾说过“生在此侧,死在彼侧。我在此侧,不在彼侧。”也许只有俯视人生的人,才能咏出这样的句子,表现生命的气魄吧。
所以,我对自己说:“随他去吧。如果爱他,就该让他自由。如果他回到你身边,他就是你的;如果没有,那他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你。”
秋去冬来,圣诞节即将来到了,晚饭时几个年轻人在热烈的谈论着如何庆贺,我坐在餐厅的角落里,看着这热闹景象,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走出餐厅,我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自从道尊出事以来,我就很少去碰自己的那辆车。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一个人在街道上散步终归不是滋味,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空虚。车站前面的灯光显得有些稀疏,但是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而已。
仰头望向城市里逐渐稀少的灯光,不知道在这无数灯火中的某一个角落,晴明正在做些什么,是独自一人,还是有人陪伴着。。。。。。
想到这里,我觉得有点难过,甚至还有些感到窒息,摇了摇头,想将这些私心杂念全部抛开。
这时一辆银色的阿斯顿•;马丁DBS停在了我的面前,在周遭的一片赞叹声中,车窗缓缓降了下来。
晴明那张英俊且帅气的脸出现在车窗后面,他嘴里叼着一支香烟,冲着我说:“上车!”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随着车门关闭,引擎发出一阵轰鸣,汽车向前飞驰而去。
我侧过头观察着他,他穿一身宽松的运动衫,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中夹着香烟,胳膊肘架在车窗上,深褐色的头发随着敞开着的扇户吹进的冷风上下舞动着。身上散发着一股上好的Whiskey的味道,就像洒了香水似的。
他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我决定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这车子真漂亮!”
他一个嘴角上翘着,目光凝视着漆黑的大街,“道尊看过《皇家赌场》之后就爱上了它。”(阿斯顿•;马丁DBS Coupe是《皇家赌场》里詹姆斯•;邦德的座驾。)
“是么——”我闭上嘴不再说话。
我们在一栋别墅前停下,他并没有招呼我,只是锁上车门,转身向屋里走去。我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色彩引人注目,橡木家具是一种典雅的式样。妙在哪里,我很难说出个名堂,我对装饰本来就知之甚少,不过木头的质量和昂贵的价格我还是略知一二。前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艺术性很强的照片,衬着白色的衬边,装在很细的黑色相框里。
晴明带着我走进了一间墙壁刷成深蓝色的屋子,里面摆着几张酱色的宽大的皮革安乐椅,晴明走到屋角的一个不大的吧台前,拿起一瓶Scotch Whisky,倒进了两只水晶杯中。
他将一杯递给了我,而自己则背靠着吧台,一只肘倚在吧台上,“想不想留在我身边?”
我被他劈头盖脸的问题给问蒙住了,张着嘴不知该做何回答。
“我想让你做我的。。。。。。”他抬起手,像喝果汁一样一口喝掉了杯中的Whisky,“私人医生。”
我仍没有从惊讶中恢复过来,傻傻的盯着他。
他似乎有些恼怒了,将杯子放在吧台上,玻璃杯敲击着石头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向我走了过来,“怎么?你不愿意么?”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一双褐色的眼睛直盯盯地看着我。
“不,我愿意。”我在他审视的目光下,忽然感到一种紧迫感。对这个巨大的转折,既感到心灵震撼的喜悦,又觉得不祥和恐怖。
“那就行了——”他说着,紧紧的抱住了我,吻着我的嘴唇,并不是轻轻的吻,而是充满饥渴的热吻。
我感觉到他的心贴着我的胸膛怦怦地跳,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虽然我不能完全读懂他,也不知道他的内心深处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能感到他的悲哀、空虚、寂寞和矛盾。当我们紧抱着在沙发上躺下的时候,我们已经完全被这种情感所淹没。
我拥有了他的一切,也许只是这一刻的拥有,但即使只是在这一刻,我也感到十分满足。我从来没有过可以与眼下的美好与温馨相比的东西。
我把他搂在怀里,温暖的皮肤紧贴着他的皮肤。我喜欢他的身体和我紧紧抱在一起、两腿和他的两腿缠绕在一起的感觉。那是一种与他交融,将他包裹的感觉。
《走向童话》草の灯 ˇ替身ˇ
我醒了过来,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场梦,下意识的想坐起身来,可是一条手臂却无法动弹,我转过脸去,晴明头枕在我的胳臂上,光滑白皙的肩从毯子下露了出来。
几个月间,他没有任何变化,那纤长的睫毛和嗫嚅着的嘴唇和以前没有丝毫不同。
但是他往日那种时隐时现的锐气,令人为之颤栗的刀刃般的锐气,此时已远远遁去。现在的他全身荡漾着一种亲切抚慰的感觉。
我小心翼翼的将手臂抽了出来,刚站起来就听到他呓语般慵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道尊。。。。。。”
我踉跄了一下,用手抚着胸口,那里仿佛被谁踹了一脚,砸了一拳一样疼。我慢慢地挪动着脚,从二楼的卧室走了出去。
房间里异常整洁,四周阒无声息。我觉得自己似乎孤零零地置身于整理得井井有条的一片废墟之中。
我将所有的窗帘都打开,打开音响的开关,让舒缓而又轻柔的歌声流泻而出。那优美的旋律在我心中激起一阵空虚、寂寞、悲凉的感情。但是我没有让音乐停下,而是让它继续唱下去。
桌子上放着一份叠得整整齐齐的报纸,我打开发现是份几个月之前的报纸。上面有一条新闻映出眼中,‘年轻作家伊藤道尊在车祸中丧生。’——意外致死。甚至连他的照片也没有登。
这真可笑的可以,他生前那么英俊潇洒。但对于大多数人,他只不过是这几行字说的那个人,看一眼,便忘到了脑后。
我一头栽倒在沙发上,合上眼睛,不知不觉就沉浸在这岑寂之中。
晴明昨夜应该喝了不少,他睁开眼后会作何感想?会不会后悔?会不会认为自己犯了个错误?发了疯?他会尴尬?会难堪?会将我赶出去?
这一切问题我都没有答案,我只知道,我们度过了美好而特别的一夜,我不会后悔!
“不——”
突然一声惊恐的叫声打断了我的思绪,那声音从二楼传来,我以最快的速度跑了上去。
“晴明!”
他跪在床上,一手紧紧抓着毯子,另一只手向前伸着,仿佛想要抓住空气中看不到的什么东西,眼神里充满了狂乱。
我站在床边,但他似乎并看不到我,仍向前伸着手,嘴里叫嚷着,“别走,道尊,。。。。。。”
我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那只手,他像触电般的浑身抽搐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我,渐渐的认出了我,脸上的迷茫和慌乱让我心碎。
我将他拥在怀里,抚着他的背,“好了,只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过去了。”
他沉默了半天,突然身体颤抖起来,开始啜泣。他将头紧紧的扎在我的怀里,上气不接下气地急剧抽噎。
“为什么?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哽咽使他的话语变得断断续续,“把我一个人丢在在这里,一个人孤单单的,又冷、又黑。。。。。。”
我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没有打算打断他,而且我很清楚,他以后还会经常出现这种情况,亢奋、哭泣。不过这样很好,因为他可以把感情宣泄出来,这样总比将感情憋在心里要好的多。
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他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靠在床头上,抓起床边柜子上的一包烟,颤抖着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烟雾缓缓的将他包裹了起来,他将头向上仰起,双眼紧闭,不置一言。
我尴尬的站在原地,在缭绕的烟雾中呼吸着。
他抬起手使劲吸了一口烟,然后又狠狠地吐出来,他眯细眼睛,也许是为了更清晰地看见记忆中的情景,也许是为了忍住即将掉落下来的眼泪。那种眼神似乎穿过我的身体,在看着我身后的什么地方。
阳光悄无声息的洒了进来,在洁白的墙壁上重叠起我们的身影。
忽然他用左手捂住眼睛,手指间的香烟冒出一缕青烟。“给我倒杯Whisky吧。”他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听了他的话,我如同得到赦令一般逃开。
在给他倒酒时,我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一口Whisky缓缓咽下,一种滚烫的感觉从喉头直到胃里,慢慢下移,继而又从胃向身体的各个角落扩散开去。
“早餐吃什么?”晴明的声音由远至近传来。
我抬起头,有些意外的看着他,我并不知道我需要做早餐。
他看看我,似乎有些尴尬,转过身走向厨房,“我记得还应该有些牛奶和黄油。。。。。。”
‘看样子从前都是道尊做饭。’
一瞬间,一股夹杂着嫉妒的寂寥掠过我的心头。
我走了过去,从背后搂住了他,阻止了他寻觅的动作,嘴唇贴在他的耳畔,“让我来吧。”
早餐很简单,一杯牛奶,几片吐司,一点黄油。这些是我能做的全部。
晴明坐在我的对面,一手翻看着今天的报纸,一手端着盛着牛奶的杯子送到嘴边。
我静静的看着他,生怕从他的脸上流露出丝毫的不快与不满。
“你怎么不吃?”他忽然抬起头,看着我。
“我在吃。”我飞快的抓起面前的吐司塞进嘴里。
他又低下头看起手中的报纸,“我不知道你不会做饭,以前。。。。。。”说到这儿,他突然停了下来,用牙齿紧紧咬住下唇,似乎是想将后面的话封堵在嘴里。
紧接着他丢下手中的报纸,点燃一支香烟,“知道么,这栋房子里到处都是他的影子。墙壁是他喜爱的颜色,沙发是他喜爱的样式,墙上悬挂着的照片是他的作品,酒柜里的酒是他喜爱的口味。。。。。。一切都留有他的痕迹,残留着他的味道。”
“这是因为你爱他。”我轻声说着。
“是的。”晴明无力的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个事实,“我一直在试图远离这里的一切,可是不行。走到哪儿他就会跟到哪儿。”
我将一只手放在他的肩上,他向后缩了缩。
“我们在一起相处了二十年,互相陪伴着一起长大。所以他死了以后,我就不知道到底应该怎样同别人交往了,甚至不知道究竟怎样才算爱上一个人。”他伸手去拿桌上的烟盒,但是没拿稳,它掉落在了地上。
我弯腰拾起,放回桌上。
“他的死将我的人生拦腰截断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二十年就这样彻底报销了。我曾经把所有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但等现在明白过来时却已两手空空。”他伸手拿起香烟,叼烟点燃火。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办理离职手续?”他突然侧过脸看着我,将话题转移。
“你真的需要我留下么?”我提出了从一早到现在一直萦绕在心里的问题。昨晚的那一幕幕是那么的不真实,令人不敢相信。
他笑了起来,“怎么?怕我是酒醉后的胡言乱语?”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