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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稍做停留。
然后快步离开了酒馆,步履匆匆,手脚冰冷。
因为在吃饭的时候,我们听到了两个消息——
一是少林方丈玄空大师被杀,尸体被人丢到荒郊野外。
二是双犀宫被秦宇楼带领的武林正道攻破,而银宫主下落不明。
我们一路急速返回宅子,北宫夕立刻让休琏、葭月去洛阳分舵探听消息的可靠性。
赶得太急了,我扶在门框上揉搓着右膝盖不住的喘气。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以为我会很震惊,却没想到除了心脏猛震了一记之外,我却异常平静。
凭银的身手,加上天冰地雪这些人,会被打败?
呵呵?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
银宫主下落不明,呵呵,怎么不说他被人推落山崖更好一点?
喘了好一会儿气,我才差不多顺过来,我看向屋内的夕,他端坐在桌边好一会儿了,手里握着一杯清茶,却没有入口。他依然温柔似水,却细眉紧锁,蛋清的脸上隐逸着无数的担忧。
他的这个样子,反而让我有点难过。
不觉走到他身边坐下,我说:“夕宫主,其实不必那么担心,银的武功那么厉害,不可能有事的。”
他看向我,静静地问:“芍,你一点都不担心他吗?”
我一楞。
随即摇摇头。我撅起一个笑容说:“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担心他?”
“是吗?”他问,湖泊色的眸子淡淡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
他轻轻晃了晃杯中的清茶,将茶杯送到嘴边。
“夕……”我开口,有点犹豫。
他停下来,嘴角轻含幽兰,一双细目疑惑地转到我脸上。
我取下他手上的茶杯,走到屋外将里面的茶水倒掉,进来又重新倒了一杯新的递给他,看着他说:“刚才的茶水凉了,喝热的吧。”
他怔了怔,突然笑了起来,浅绿的眼眸像绿宝石一样漂亮。他说:“谢谢你,芍。”
我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休琏和葭月回来了。
“打听得怎么样了?”夕立刻站起身来,我感觉到他有些紧张。
“回禀公子。”休琏说,“洛阳坛主已证实少林玄空方丈被害,宫里有眼线看见过尸体,确认是被人毒打致死,但是身体上似乎有樱花的香味……”
我的心颤了一下,樱花的香气……
“那么银呢?第2条传言呢?”夕有些迫不及待地问。
葭月上前一步:“公子请放心,洛阳分坛并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双犀宫被攻破的消息,葭月认为这应该是谣传,以银宫主和天冰地雪他们的实力,就算是十个武林盟主都不是对手。银宫主应该没有什么事。”
“是吗?”夕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微微舒眉,“这样就好了。”
我走上前去:“我说吧,银宫主他不会有事的,夕,现在没有事了,那么我回房了。”
说着我就朝门外走去,听见夕在身后款款的谢意,我笑了笑,径直走了出去。
翠幕清寒微透,竹影重重,幽月明淡。
回到自己房间,门一开,风就灌进来,房间里没有灯火,觉得有点冷。
几片竹叶飘落到我身上,我信手摘落它们,放到桌上,然后也不点灯,坐回到床边。
我扁扁嘴,努力地微笑。
看来我真的已经能够忘记银了。
因为我没有心痛。
我发誓,这次我一点心痛都没有,真的。
关于银宫主的传言被攻破之后,我觉得应该是时候离开了,我的脚已经没有大碍,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
我一直想寻找机会和夕说这件事。只是……
只是我觉得夕这几天一直心事重重,好像是根本没有放心下来。他的笑容里总是有一丝透明的忧伤,让我看了有点担心。我记得夕的性格不是这样的,即使那时候他被11派的人伤成那样,他的眼神里也一直干净地像是不经风尘。
我不觉还是留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看见夕不快乐的样子,我真的忍不下心立刻走人。
一轮明月半悬,交光清夜。
我半夜一觉醒来,迷迷糊糊间隐约听见有人在吹箫,吹的是《紫云回》,我一怔,闭上眼睛当做没听见,继续睡我的觉去。
但是那曲子在高潮处突然停了,很久很久,再没有响起过。
照理我可以睡我的好觉了,但是我就是想不通,浓浓的睡意突然就消散了。
会吹这首箫的人只有夕,毫无疑问是他突然停了下来,又迟迟未吹,我觉得有点奇怪。
我爬下床,披上外衣走到窗前,银色的月光下,一个清瘦的身影正轻靠在竹林里,月光在他如瀑的头发上打上温柔的光泽,他的手上握着竹笛,但是再没有吹一下。
冷风打进来,我的心有点难过。
我推门而出,慢慢地走向竹林那边,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下。
“夕宫主。”我轻轻地说,“这么晚了,不休息吗?”
夕转过身来,他的眼神此刻清亮却寂寞,他微微勾起唇角,抱歉地笑了笑:“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了?”
我摇摇头:“没有。”
他的眼神里有些许我看不懂的忧伤。
我试着问:“夕,有什么很烦心的事吗?”
他依然轻靠在竹枝上,任凭风拨弄他的衣摆飞扬,他说:“我很担心银,我决定明天回双犀宫。”
我呆了一下:“担心银?为什么?不是已经说这不一定是真的消息了吗?”
夕看向我,慢慢地摇了摇头,浓密的睫毛渐渐垂落下去:“其实这种担心,从我碰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你碰到我的时候?”我不懂。
“芍,你知不知道,银的‘樱花散’下是从来不会留活口的。”他看向我,慢慢地说,“但是你受了他的绝招之后,却好好地活了下来。”
我的心突然有点颤。
夕闭上了眼睛,一滴露水滴落到他脸上。
我努力不去想那个人,于是换了个话题,我说:“夕,你好像并不愿意回双犀宫。”不知怎么,我就是一直有这样的感觉,他不属于那个世界。
他微微轻笑。
“你知道双犀宫为什么会有两个宫主吗?”
我摇摇头:“双犀,是不是代表两个人?”
他轻轻地接口道:“其实,在我和银之前,双犀宫一直都只有一个宫主。我是珑宫主的儿子,理所当然继承宫主的位置。只是我并不适合,所以才设立了两个宫主,这些年来,宫中的一切基本都交给银负责,我几乎不过问,也可以说,我的宫主名位只是个摆设而已……”
他无奈地笑了笑,温和的眼神里泛起迷离的白雾。
“但是这次,也许我不能这么自私了,再不想回宫也要回去证实一下,毕竟,我是一宫之主啊。”
他说得像流水般轻柔飘渺,可是我听了突然很压抑很难过。
是的,北宫夕根本不属于双犀宫的世界。
他那样温柔、那样儒雅、那样和蔼,仿佛像是天空落下的初雪般纯净。
但是,他却逃不掉。他的父亲是双犀宫的人,所以他必须继承双犀宫的事业,不管他愿不愿意,也不管他究竟适不适合。
有些人,天生就没有办法选择他要的生活。再逃避,也终有一天会回到起点。
我看向夕。
他微微笑着,仙子般的容颜上流泻着清辉的素雅,但是我看着看着就很难过,我无法想象他的笑容底下有多少的伤感,他从来不流露出来,才最让人心痛。
我不自觉走上前抱住了夕,双手环住他轻柔的腰,在他月白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他浑身一震,睁开眼诧异地看着我:“芍,你……”
我的手没有放开,突然也不想放开。
起风的夜,晶亮的星,氤氲的竹林,温柔的夕,我突然觉得很想停一下,去安慰一个人,去爱一个人,过他说的生活,享受这样的寂静……
良久,我感觉到夕的手慢慢地揽住我的腰,抱住了我。
我抬起头,看见他浅绿的眼睛像绿宝石般漂亮,夕闭上眼睛,慢慢地靠近我,如花朵般含苞待放的唇,慢慢地覆上我的唇。
他的吻很干净,淡淡的,像花瓣一样。
我闭起眼睛,感觉像是置身在一片宁静的海里,没有喧嚣,没有争斗,周身湛蓝的海水柔和地包围住我们,偶尔泛起的细碎浪花撒在脸上,就像天堂一样。
我的心很静,很暖,很柔。
竹影班驳,月色撩人,淑气散幽香。
我们在竹林里长吻长醉。
不知过了多久,夕突然抽身,掂起一片竹叶飞了出去,湖绿的眼睛一下子锐利起来。
“是谁?”他对着竹林外一声喝。
38 分离
竹影班驳,月色撩人,淑气散幽香。
我们在竹林里长吻长醉。
不知过了多久,夕突然抽身,掂起一片竹叶飞了出去,湖绿的眼睛一下子锐利起来。
“是谁?”他对着竹林外一声喝。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喝声吓了一跳,触电般地和夕保持开距离。说实话,我的武功全废,一点异动都听不出来,我看向竹林外,也看不见什么人。
夕有意识地站在我身前,流泻的青丝雾气中飞扬,轻轻擦过我的脸。
竹林里一片安静,只听得到风吹竹叶的飒飒声和我们微弱的呼吸声。
“哪两位客人光临寒舍?”夕提气送声,他竟然听得出对方有两个人。
远处猛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和唏唏嗦嗦的低语声,过了一会儿又安静下来。一个朗朗的声音在沉默中响起:“夕宫主,在下双犀宫左护法天冰。”
“在下……右护法地雪。”一个浑浊的声音虚弱无比,断续间又剧咳起来。
天冰?地雪?
我的大脑顿时像抽住般一片空白,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空袭而来,他们怎么来到洛阳了?
夕听到天冰地雪的声音,已经脸色大惊,三步并作两步向他们走过去,我紧紧地跟在他后面。他们的样子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天冰的脸上从左上到右下被人砍了一刀长长的伤痕,而地雪,基本上早已是血肉模糊,白色的衣衫全都染成了红色,伤势严重地连站也没有办法站稳,一直被天冰搀扶着半抱在怀里,手还捂着嘴不停地剧咳,鲜血一口口吐出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地雪他怎么了?”夕冲着天冰问。
“夕宫主,属下护主不利。双犀宫……已被攻破,银宫主他被人劫走了!”天冰紧握拳头,悲戚地垂下了头,迅速说:“夕宫主,我们没有办法保护银宫主,现在双犀宫危在旦夕,属下只能来向夕宫主求救了。”
“传言是真的?怎么可能……”我喃喃地摇了摇头,心无缘无故地抽了一记,看到天冰和地雪这样身受重伤,却不由得不信。
天冰猛然抬起头,看向夕身边的我,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尹芍?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那天已经……”他没有再说下去。
我的心冰冷,冷笑一声说:“你以为我早就被银杀死了吧!可惜我没有死!”
我的声音坚定地像一块石头,突然我觉得自己也可以同样寒冷如银,就算心头有那么一刹的紊乱,我也可以瞬间调整到麻木的地步。
突然间,地雪虚弱地抬起头看向我,他的脸孔模糊不清,但我清楚地看见他眼睛里喷射的怒光,他像是要朝我扑过来一样大声地骂道:“尹芍,你这个超级无耻大笨蛋!!!”
他还想说什么,结果一口鲜血喷到我的脸上,一下子摊倒在天冰身上,不省人事。
“地雪!地雪!!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天冰转身接住地雪的身体狂喊。
“快,快把他扶到我房间,他伤势太重了,要马上疗伤上药!”夕果断地一把抓住地雪的手绕到自己的脖子上,帮着天冰扶住地雪往屋子里走。
沙沙的竹林里,月圆如盘,星乱如颤。
我傻站着,地雪喷在我脸上的血一滴滴往下掉,我听见潮湿的回声一阵阵侵袭耳膜。
……尹芍,你这个超级无耻大笨蛋!!!……
……尹芍,你这个超级无耻大笨蛋!!!……
夕宫主的房间。
银釭明透,镜影重密,浮竹幽香。
葭月和休琏也已经起身,此刻正合力为地雪打通身上的经脉,然而地雪依然脸色灰白,一点起色也没有。
“银是被谁劫走的?”另一边,夕正色询问天冰。
天冰摇摇头,满脸愧色:“夕宫主请恕罪,属下也不知道劫走银宫主的是谁。”
“到底是什么情况?”
“回宫主,两个月之前,少林玄空方丈失踪,江湖上放出风声,说方丈为双犀宫宫主挟持,于是武林盟主秦宇楼号召通天派和所有江湖门派意欲围攻双犀宫,本来集他们的力量根本不是双犀宫的对手,但是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