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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们足足拍完了3个胶卷,我渐渐放松了绷紧的身体,从一开始只肯脱去上衣到最后一/丝/不/挂。Andreas如同一个熟练的摄影大师那样摆弄着我,让我在那把木头椅子上拗出各种造型,展示我腿、背或者肩膀的线条。他并没有刻意聚焦在我的胸前或者双腿之间,我也一直努力用长发或者手遮掩,他并不阻拦,只是微笑着用目光观察我身体的每个细节。他专注的神情反而让我自惭形秽,心脏被自己那些下流的幻想如同蚂蚁般啃噬,他是米开朗琪罗,我只是壁画上的一具玉体横陈,被他冷眼打量,对焦,解构,重组。
隔了一周之后Andreas拿了厚厚一叠照片来给我看,都是黑白负片,冲印成杂志封面大小。照片中的我有点惊恐又羞涩,好像猎鹿时节在黑森林里面茫然奔走的小鹿。Andreas很喜欢我的脸、锁骨、和背部的线条,他拍了很多特写来展现那些微妙的起伏。有一张照片他让我张开双腿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最大限度打开身体,然后扭头望向他。拍摄的时候我因为这个姿势窘得几乎要死掉,双手死死地捂住双腿之间那个地方。Andreas不得不走过来对我说:“Sascha,打开你的身体,只有完全打开,你的背部才能呈现出最美的线条,相信我这张照片一定会很美。”说着他温柔但是坚决地从身后掰开我两个膝盖再继续打开,强迫我呈现出180°的腿形,他的手掌温暖有力,我无法拒绝只能服从。没想到这张照片一眼就击中了我——我不知道自己的背面可以这样美,脊柱的线条蜿蜒向下,一条深深的沟壑在腰下里积聚成一个深谷,再从这处美妙的凹陷将视线引导到丰满的臀和紧致的小腿。双腿大开的姿势因为是背向的所以并不觉得低俗,只是在画面上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形结构。我转过头看向镜头的眼神波光盈盈,欲语还休,欲拒还迎,黑色长发随意披散在脸颊,我居然不自觉地咬着下唇,愈发楚楚可怜又妩媚入骨。Andreas说:“你看你这张照片多美!你的皮肤好像素白釉的瓷器,细腻光滑一点瑕疵都没有,熠熠生辉。我感激你Sascha,你是我学习胶片摄影以来最棒的模特。”
我脸红得发烧,Andreas又握住我的手:“我这几天回想了一下,我觉得我那天晚上确实太过分了,很多朋友跟我说你们中国女孩子特别保守,我想你心里一定很忐忑被我拍了这么多没穿衣服的照片。你放心这些只是我的实验性作品,而且都是我自己在暗房里面冲洗的没有第三个人看过。这样的拍摄仅此一回,我只冲印了这一份,我不知道可以付什么样的报酬给你,我如果给你钱就是亵渎了那个夜晚。这些照片是我们一起创作出来的,如果你喜欢,可以选一些照片留着,底片你也可以拿走,算做我的感谢。”他一诺千金又坦坦荡荡的态度反而让我不好意思,我不敢保存这些照片,难道拿给别人欣赏吗?底片我想了想,也都留给了他。我对Andreas说:“这些你都留着吧这是你的心血,也许十年以后你成为一个著名的电影大师或者摄影师,那时候我还可以夸耀给朋友们说,我曾经被这个大师拍摄过呢!”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提及的“麦森”是德国顶尖瓷器品牌,地位好比瓷器中的爱马仕。佳能A…1是佳能在70年代出品的顶级单反相机,至今仍为收藏家追捧。
☆、心事成空
自从那次拍照以后,Andreas的世界对我敞开了一个门缝,他带我一起深夜去街上拍那些路灯和墙角的空啤酒瓶,或者夜行的猫,我帮他扛三角架。他一直用胶片相机,除了佳能A…1,有时候也用莱卡M2或是禄来350,甚至有一次用了双反,他冲印出来之后常常拿给我看,问我喜欢哪张。他的照片都是黑白,再暖的光也是冷清,我想他心里的寂寞一定比最遥远的星光还要冷,我会是他生命中的一抹亮色吗?
有时候他去一个酒吧弹钢琴,我要一杯黑啤酒坐几个小时,静静听着。他弹琴的时候很专注,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舞蹈,雕塑般俊美的侧面让我有想亲吻的冲动。我们那么近又那么远,细细想想我对他一无所知。传说他是贵族子弟,他们家族在拜仁州有一座华丽的城堡。我想也许是真的,他的钢琴功力是名师指导加上天才横溢的结果。他虽然衣着随意不显山露水,可是用的物件都不是一般学生用的便宜货,蔡司的相机镜头就有好几个,连喝水的杯子也是麦森的骨瓷。可是关于自己的事儿他什么都不对我说,为什么他要窝在乱糟糟的学生宿舍和我们这帮外国学生混在一起。为什么他不时一言不发出门去,深夜不归。为什么他没日没夜地看伍迪艾伦和史蒂芬金,摆弄各种相机,屋里堆满了DVD和书籍。我常常在他房间里消磨大半天,有时候替他打扫或者弄些简单的食物,他自顾做自己的事儿。很多美丽的午后我们待在一张沙发上,不交谈只是沉默地各自看书,可是我沉醉在那种亲密的假象中不可自拔,他身上淡淡薄荷味让我成瘾。
有时候我窝在沙发上看书或者玩电脑,他自顾脱了上衣去淋浴,从不避讳在我面前赤身露体,我常常偷看他洗澡之后湿淋淋的金发贴在雪白的脖颈上,水滴顺着胸膛一直一直向下滑到那个被柔软毛巾包裹的山谷里,我只觉渴,喉咙里面有团火。他雪白颀长的身体和提拉米苏蛋糕一样可口,但他从未邀请我品尝。有一次我正痴痴欣赏他沐浴后还没穿衣服的身体,他突然迎上我的眼神我瞬间就慌了连忙转过脸去。他说:“你觉得我的身体好看吗?可是我更喜欢你的。中世纪的欧洲人以我这样的毫无血色为美,但现在都花大把钱去度假把自己像咸鱼一样晒在沙滩上,恨不得活生生烤成蜜糖色。Sascha,你的肤色多美,我妒忌得发狂呢!”他说这话的时候笑颜如花,我突然想起希腊神话里面那个迷恋自己倒影的水仙花般的美少年。
Andreas天使般的面容底下,是重门深锁的迷宫,他没有给我钥匙。我以为他不喜欢我,可是他常常在看电影的间隙凑过来吻我,在唇上或者脸颊轻轻啄两下。他吻我的时候眼底含笑,干净的笑容仿佛遥远云彩上的光,明亮却冷冷的。我以为他对我是有欲望的,可是他并没有过分举动。我虽然知道他是虔诚教徒洁身自好,可是他真的对我以礼相待我反而觉得失落。我们唯一的暗潮涌动也仅止于那一夜的三个胶卷,在上面定格了我因为恐惧和刺激而凸起的那两个点,绷紧到几乎抽搐的脚趾,以及他掰开我双腿那个瞬间掌心燃烧的温度。他用镜头和目光占有了我的第一次,不疼,但是我知道我身体里面有某种东西已经裂开了。
我半年的交流生生涯很快结束。Andreas送我去机场回国的那天,我主动抱了他,我没有哭,只问了一句:“Andreas,我算不算你的女朋友?你喜欢我吗?”他吻着我的头发喃喃地说:“Sascha,其实我也不知道,可是你心里清楚吗?很多事情我们都还没有想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情欲什么是承诺,我要想明白也许需要一生的时间,那对你而言太痛苦太漫长了,所以你就此忘记我吧。有一天等我想清楚了,也许我会拍一部叫做《Sascha》的电影,告诉你我的感觉。”
我飞在半空的时候,呆呆地望着无边的云层,反刍Andreas的话,好像恍然大悟,转念一想仍旧是迷雾深锁。他吻我可是他的唇间无欲无求,他赞美我的美丽可是无心占有,我不愿承认自己身体深处被点燃的狂热,可是我知道那火焰时时刻刻地烧灼着我,因为求而不得愈发撕心裂肺,痛不可遏。我其实没有他以为的那样洒脱和聪明,这一场无疾而终的风月说到底都是我憋在心里的独角戏,我渴望被攻陷被宠爱被囚禁,可是那人他只是坐在暗影深处的导演,看我挣扎,死去,冷眼旁观不置一词。
我回国以后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和Andreas的事,包括薇如。这是我心里深深埋着的伤口和羞耻。薇如以为我在找到真命天子之前只想游戏人间,她还不知道,我想要的那个人早就出现了,只是我没有得到。
毕业后我没有从事德语翻译之类的本行工作,而是进入一家杂志社写专栏也兼任文字编辑,因为上大学时就经常给这家杂志写稿,倒也十分顺利地入了行。我的专栏叫做“夜夜心”,我自己是因着那句诗“碧海青天夜夜心”,可是旁人看来多少有点深夜电台两性热线的感觉。我写的题目多为时髦的吃喝玩乐和绯闻小花边,看总编的意思,经常也来点“姐弟恋的危险游戏”“离婚后的第一次约会”“在床上女人比男人更擅长交流”这些符合大众品味的小豆腐块。
我咬牙切齿地写着这些游走在禁忌边缘的文章时,在心里一遍遍诅咒自己。我自己绊倒在自己编织的文字里,无处可逃。写得久了,我都分不清那些蜿蜒盘踞的文字是真实的自己,还是那些我不愿意下笔的隐秘才是真的我。我用文字筑了围墙,用辞藻作为武器把自己保护起来。“媚俗”是最好的保护壳,我就像个蜗牛缩在壳里,我对自己说,谁也不能伤害我。
Andreas是我未完成的一个梦,我常常在梦里尝试修补着破碎的粉色旖旎,但醒来以后我希望永远不要再想起,为此,我甚至永远不想再去德国。
作者有话要说: 一点小的背景说明,虔诚的基督教徒是不可以有婚前X行为的,虽然现在很多年轻人比较开放,但是有教养的传统德国家庭在这方面仍然非常保守。所以Andreas对夏莎发乎情,止于礼。
☆、偶遇
一周时间分外紧张,我除了打包行李就是恶补了一下德语,还特地花钱下载了一个汉德词典在手机里面以防万一。杂志社和德国地方政府已经电邮联系安排了我的大致行程,每到一处我可以持一封类似介绍信的文件免费游览历史名胜和博物馆。我打起精神做功课,强迫自己不要想起Andreas,千千万万的人,千千万万的城市,我再遇见他的概率应该比中乐透还要低。
抵达法兰克福机场已是午饭时分,国航的飞机餐不错可是我几乎没吃什么,因为很不喜欢使用机舱里逼仄的卫生间干脆禁食。下机后又累又饿,我在机场买了个三明治充饥,马不停蹄赶去了维尔兹堡(Würzburg)。那是浪漫之路的起点,当地旅游管理部门的人和我见了面,我们一起讨论了通过我们杂志社推广这条旅行线路的方案,我在德国只停留两周时间,此次只能挑选这条路线上的一些重点城市深入了解,次要的小镇就暂时放过。德国人的客套和礼貌我已经见惯不惊,所以当他们问我是否需要安排一辆车陪同我把整条线路走一遍时,我婉拒了。我说我的路线会很随性,走走停停,还是自己坐火车或者巴士比较方便。其实我有点害怕和一个德国司机一起单独待在车里,光是找话题就身心俱疲,还得一直客客气气地询问对方想在哪儿吃饭过夜。不如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还可以在车上发呆。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我知道德国人工费用很贵,特地安排一个司机给我,费用恐怕远远超过杂志社给我的预算,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比较便宜。
在维尔兹堡我过夜休整调时差,选了一个传统的家庭旅馆,朝着河岸的房间。静静的黑夜里,我窝在雪白柔软的床上,楼下河水拍打河堤的声音如低沉的大提琴。我又想起了汉堡易北河港口的浪花和海鸥,想起我和Andreas曾经一起走过的那些安静的夜间小巷。我会再遇见他吗?我不知道,回忆的潮水涌进来,我拉起被子闭上眼睛,任由自己一寸寸被淹没,沉沉睡去。
德国此时正是六月初夏,早晨还有些冷风刺骨,我穿了一件正红色的长款外套,里面是黑的V领针织衫和灰色的烟管裤,深灰色的麂皮铆钉绑带牛津鞋。蔚蓝的天空和凉凉的空气让我心情舒畅,这样的气候是我怀念的,和南京的大冷大热不一样,德国南部多是这样乍暖还寒时候。我打算在维尔兹堡走走看看,虽然曾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