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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舌一出,办公室一大片纷纷中箭躺倒,我笑得发抖,看你们骚!报应不爽!
作者有话要说: 本人很讨厌这种格子间的办公室,人多是非多。
☆、礼尚往来
转眼到了周六,我在自己家打扮好了先去维景跟田野汇合,再一起打车去粤鸿和。到了约定好的包厢,他们俩已经在那儿等着了,薇如辞职之后渐渐有些做全职太太的闲适神情露出来,眉眼间顾盼神飞的犀利收敛了不少,衣着也素雅,今天只戴了婚戒,甚至连香水都没用。她拎了我新送的那只鳄鱼皮手袋,把手上面用丝巾绑着漂亮的蝴蝶结点缀,我心里感动,过去和她拥抱了一下。梁非凡还是惯常的淡定平和,我因为知道了他父亲的身份,反而有点局促起来。
田野今天穿得很休闲,还是那件小羊皮夹克,轻薄开司米套头衫和旧牛仔裤,麂皮便鞋。我们只有四个人,所以也无所谓主次之分,田野和薇如挨着坐中间,我和梁非凡分别坐了两侧。
薇如做主点了几个菜,笑说:“这儿四个人都是天南海北的,我和非凡是北京人,夏莎是苏州的,田野老家在成都,所以我干脆选了吃粤菜,咱们都换换口味,这家东西还不错,我们也常来。”
田野说:“你们真是客气,我来了一个多月,好像都是跟着你们蹭吃蹭喝,只恨我对南京一点儿都不熟,也不好安排回请你们,维景的食物真的是乏善可陈。”
非凡开口说:“你若住那里不满意,我帮你重新找家好的酒店。或者你住我们家也可以,好几个房间都空着呢,附近还有高尔夫球场,你若感兴趣我们周末可以去打几杆。”
田野赶紧说:“不能这样麻烦你们,维景是我自己选的,虽是老旧了些,不过离我工作的地方非常近,和人约谈也很方便。工作第一,享受倒在其次。”
薇如又很客气地说:“夏莎说你车技很好,怎么在南京不开车呢?要不从我妈公司调一辆奥迪给你开吧,日本车你估计也开不惯。”
田野赶紧推辞道:“非常感谢,但不敢劳驾。国内的驾照我确实是有的,但是开过几次真的太操心了,我习惯了德国那种按部就班规规矩矩的驾驶风格,和这儿生猛的司机们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我比较惜命,还是坐出租车省心些。”
说话菜陆续上了,薇如的选择自然是不会错,鲍汁扣白灵菇极其鲜美,脆皮乳鸽田野尝了尝也赞好。
边吃边聊,梁非凡对理财投资尤其感兴趣,和田野一直在说些股票的事情,术语太多,说着说着两人都改成英文,语速极快,我听得半懂不懂,只顾吃菜。薇如悄悄跟我咬耳朵说要探探田野的家底多深。
只听她插了一句:“田野,你在德国也待了那么久了,买房子了吗?”我心里一凉,沈大律师真是开门见山啊!
田野认真地说明了一番:“我和许多德国未婚的年轻人一样,一直是租房住的。尤其是我的职业生涯才刚进入上升期,以后兴许还会有调动或者再次跳槽,这个阶段不适合在某个地方置产把自己困住。而且德国的房地产环境和国内不一样,价格十分平稳,税负又高,政府管制也很严格,并不适合投资。我现在的资产除了存款,主要是在股票和基金上面,短线长线都做,回报率还是很好的,相比之下租房的支出只是小菜一碟。”
薇如便含笑看我一眼说:“那夏莎要是去了你那儿,怎么安排?”
我刚想掐住这个过于隐私的话题,田野已经侃侃而谈:“她若来了,想做什么都依她自己的意思,读书也可以工作也可以,在家做主妇也很好,想买房子也由她决定。我在德国虽然不算什么有钱人,但给夏莎或者再加几个孩子一份富足的生活也轻而易举。”
我赶紧撇清:“谁说要给你生孩子了?还要生几个?!”
非凡笑插一句:“你担心什么,田野是德国籍,计划生育也管不着你们啊,德国政府不是还鼓励多生嘛。我和薇如倒是想多要几个孩子呢。”
薇如看我脸绿了,赶紧打圆场:“是我不好,八字还没有一撇就扯这些闲话,吃饭吧。”
我悄悄掐田野的胳膊说:“我可不给你生孩子,谁爱生找谁去,疼死了。”
他含笑压低声音说:“我只是随口说说,生不生也是依你,我只要有你心满意足了,恐怕有了孩子我还嫌他们占据了我们二人世界的时间呢。”
我心里很甜,不说话,埋头吃菜。
一餐完毕,又转移去薇如家喝茶,田野悄悄咬耳朵说:“我就指望着周末跟你好好独处,这下也不知道耗到几点了,你晚上可要好好补偿我。”我瞪他一眼,就知道这个家伙从上个星期天就开始翘首以盼做坏事儿了。
梁非凡不愧是个风雅的人,在家里用一套仿哥窑茶具招待我们喝极品铁观音。田野闻香陶醉,又把玩那金丝铁线的朴拙茶杯,赞一句:“梁医生你果然是懂得享受之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梁非凡说:“我们现在也算熟识了,别叫我梁医生,叫非凡就可以,说起来你还比我年长一点。”
田野假装有点伤心的样子说:“我果然是个大叔了,你们都比我年纪小,如坐针毡啊!”薇如笑颜如花,走过来跟田野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跟非凡都很欣赏你呢。我要跟夏莎借用这位大叔一会儿,可否?”
薇如想要请教有关MBA课程的事情,对田野来说都是信手拈来的东西他当然不会推辞。他们坐到客厅一角的半隔断书房里面,开着电脑,桌上摆了几本原文教材,田野一一回答薇如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薇如也和当年认真学习的样子一样,洗耳恭听,还不时做些笔记。
梁非凡看我不停张望书房那边百无聊赖的模样,便问我:“你现在还画画吗?要不你跟我去我的书房看看,我没事儿也会画些小品,彼此交流一下。”
我跟梁非凡从没单独待过,有点局促,不过还是跟着他上楼去了,他独用的书房我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些古典风味的布置,大张黄花梨仿古条案,放着一些笔墨纸砚。墙上挂了一副写意山水,我看看落款和印章,忍不住问:“梁大哥这是你画的?”
他点点头:“只是信笔涂鸦,不好意思贴在外面炫耀,敝帚自珍而已。”
“哪里,笔法精妙,意境悠远,堪称大师!你真是深藏不露。”
我看他笔筒里大小毛笔都齐全,忍不住也手痒,梁非凡便帮我选了一支小羊毫,取了宣纸用镇纸压好让我也试试看。
我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只有一点工笔的底子,也就能画些基本的花鸟鱼虫。”
“你也别太谦虚,薇如是连小鸡啄米都不会画的,更别提什么工笔写意了。你画给薇如的那些书签和卡片我是见过的,绝对不是一般玩玩的水准,拿出去卖也够格。”
我便信手白描了一幅仕女图,题词一句“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梁非凡也是个极聪明的,一看这一句立刻说:“你见过我送给薇如的扇子了吧?”
我点点头,他曾在那扇子上写了一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我不敢挑明,只敢写了同首诗的最后一句来隐晦暗指。
他微微一笑:“你跟薇如自然是无话不谈的,我也没当你是外人。薇如对我是不是全心全意我并不计较,她还只有桌子这么高的时候我就决定了长大要娶她为妻。我对她的心,天地可鉴,倒也不怕被你知晓。”此话一出,我俩片刻都有点尴尬。
沉默一会儿,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换了张纸涂涂写写,梁非凡开口说:“虽然认识了这么久,难得有机会跟你单独聊聊,薇如当你是亲姐妹一般,我也就厚脸皮自诩兄长跟你说几句肺腑之言,关于田野。”
他沉吟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我也停了笔,听他说什么。
梁非凡先问:“你跟田野现在到什么阶段了?谈婚论嫁?”
“还没有,我们毕竟分隔两地,我很难下决心抛下国内的一切跟他回德国,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为了我回中国定居。”
“夏莎,我在美国待过几年,见过的华侨也不少,有的人有了一点小成就便趾高气扬,有些人一辈子在餐厅刷盘子庸庸碌碌。说实话,田野别说在华人里面,就是在外国人堆里也是个出类拔萃的,读过万卷书,行过万里路,学识涵养都是一流。前不久他见义勇为的事情也说明他品性纯良,为人正直。在德国那么多年他早已适应了黑是黑,白是白的社会环境。而如今的中国,金钱和机遇恰恰都是从灰色地带里来,他在善恶分明的环境里如鱼得水,回到这儿恐怕会举步维艰。若你舍不得国内的一切,强求他守在南京或者苏州陪你,他为了你放下高薪回国来找个差强人意的工作,你也许会得到一份柴米油盐相亲相爱的普通夫妻生活,但田野过去十年在德国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他必须一切从头开始,生活品质也会大打折扣,你忍心吗?”
“那又怎么办呢?”我感到很头痛。
梁非凡说:“总要有一方多牺牲一点,你在这里有工作,有家人,有朋友。他在那里只有事业,但是你去了,你就是他的爱人,他的知己。他在这儿陪你不过是锦上添花,你去陪他却是雪中送炭。你可以没有他,但他不能没有你。很多决定其实并不难做,只看你爱得够不够……”
梁非凡一番话朴实无华却句句在理,我心中大恸,这些我何尝不知,只是从来不愿,也不敢多想。
正说着,薇如带着田野上楼来找我们了,梁非凡止住了话头,我也镇定了一下,把画的仕女图给田野看,他很喜欢,要我装裱了给他留存。四个人闲聊几句,又去露台看薇如养的桂花,此时开得正好,香气浓郁,她采了一些新鲜的,下楼去烧水泡一壶桂花茶招待我们。
薇如端了茶具上来,我们品尝着清香四溢的桂花茶,聊些家常话。薇如眼睛尖,瞟了几眼,忍不住问田野:“你今天换了支手表?给我看看。”
田野便主动摘了递过去,是一支看起来有些复古的手表,金边白底的圆形表盘大方简洁,配棕色的皮带。梁非凡也十分感兴趣,凑过来和薇如一起赏玩。
田野主动介绍说:“这是1940年代瑞士制造的IWC,国内应该是叫万国表。这表是手动上链的,功能也简单,我只是休闲日子里戴着玩,工作的时候我还是用有世界时的全自动机械表。”
薇如有点吃惊:“1940年代的?那岂不是比我爸还老?保养得真不错。”
田野点点头:“是的,状况非常好,我从古董店淘来的,走时还很精准,表身是18K黄金,机芯也很不赖,只这鳄鱼皮表带是后配的不是原装,价格不贵,几千欧而已。我一向喜欢简洁的配件,这表虽然很老,但十分耐看,也好搭配衣服。”
梁非凡把玩这支表,颇有些爱不释手的神态,田野看在眼里便问:“非凡,这表你是不是很喜欢?要不……”
他赶紧撇清说:“君子不夺人所好,我确实看看眼馋,但怎么能要你割爱呢。国内其实只要肯花钱,什么样的手表都随便买,只是古董名表难得一见,我偏又是喜欢老东西的。”
田野诚恳地说:“这表我戴得漫不经心,已刮花了几处,现在真的不好意思再转手给你。以后若是见到类似品相好的,我帮你买下。除了IWC你还喜欢什么牌子?”两人又是一阵密谈,说些玩表的心得。
我暗自皱眉头,这些名表的知识我一点都不懂,哎……还是薇如夫妇和他有共同话题。只好转头跟薇如闲聊:“你们刚才也谈了很久,都聊什么了?”
薇如压低声音跟我耳语:“田野指导我怎么修读MBA的课程,他不愧是过来人,举重若轻,抽丝剥茧,我本来觉得非常困难,被他点拨几句便有所开悟,有了些信心。怎么,你吃醋了?我今天可是裹得严严实实,香水都没用,哪敢勾引你的男人。”
我推她一把:“我怎么会疑神疑鬼呢,我只是自惭形秽,像你这样聪明又能干的,和田野才算聊得到一块去,我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配不上他。”
薇如拉着我的手揉着,悄声说:“你自然有你的优点,他就喜欢你这个样子,做自己就好。”
到告辞的时候,薇如才不动声色把准备的好的两件礼物拿出来说:“谢谢你上周送的礼物,我跟非凡都很喜欢,所以也回赠些小东西,礼尚往来。”田野道谢不已,按德国人的做派立刻当面打开盒子欣赏,称赞薇如夫妇品味极好,送的雅玩很合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 夏莎这个傻姑娘,很多关键的事情还需要旁观者清,来替她点拨开解。梁非凡寥寥数语,却都在情在理。
☆、黑夜不黑【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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