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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风展抬头看她,终于笑道:说的好像你明天要去白宫暗杀……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咽了下去。标准的穆氏幽默,和穆枫一样,呛人不瞎,让人又好气又好笑,回嘴都回不到点上。
穆枫似乎很满意,更确切地说,他对阮素泠今天的表现很满意,这一出温情的戏码,宴席上的所有客人尽览眼中。他笑笑,似乎终于决定给那小两口一点隐私,他抬手,熟练地摁下控键,啪的一声,屏幕抖动了两下,随即黯淡。
好奇的人们终于把视线从大屏幕上收回。但真正的消息走透绝不取决于这些明面上的东西,不管怎样,明天各家报纸都会发刊,刊登穆家四少爷的桃色新闻,像好莱坞明星永远不绝的热闹一样,被加利福尼亚州,甚至全美洲的市民谈论。
但这正是穆枫所希望的。
他平时憎恶媒体曝露隐私,他和褚莲的走动绝对不希望见报,在穆风展的事情上,他却持完全相反的态度。那个女人太可恶,不给点舆论压力,穆梓源实在吃不住她。只要全美洲的市民都记住她的脸,都知道她和穆风展有掰扯不清的关系,那么,不管这个女人以后逃到天涯亦或海角,全世界都会把她和穆家四少爷联系在一起。
她这一生,都逃不掉穆家的标签。
穆先生起身,嘴边不掩狡猾的微笑。白斯年拍了拍他的肩膀:戏看够了?以后再请我喝酒,麻烦早点通知一声,老子扛把冲锋枪过来!
穆枫大笑:你嫌不够乱?
不是我唯恐天下不乱——白斯年无奈:实在是你这里……太热闹,稍不留神,喝酒就能把命给玩完!
你怕啦?
怕?我爹没教过我这个字怎么写,白斯年唇角勾起,一脸痞相,下回我犯点事儿,把国际刑警引来,让他们狗咬狗你看成不成?
扯淡!穆枫揽过白斯年的肩膀,笑道:当我这儿菜市场?还不够乱,白家还要掺一脚?!
两人勾肩搭背,准备撤离现场。
穆枫打了个哈欠,困意重重:晚点还有大戏你信不信?
你点了什么戏?白斯年话里有话,但很快把话题转到他们的休闲娱乐上:困了,我去睡一觉,11点叫我,在大厅里摆一局?他收枪,打上保险,把枪别在腰间,一连串的动作熟练又利索。
手痒?想抓牌九了?
白斯年笑笑,轻描淡写:在加州我名下有两家赌场,老了,没野心了,干脆牌桌上送给自家兄弟得了,你开心我也开心。
穆枫勾起白斯年的脖子,两人一起走出大厅:你看上我什么东西了?怎么突然想要赌桌上谈交情?
巴隆围猎场敢不敢下注?我看那块草皮很好,躺在地上晒晒太阳,看看书,溜溜马……
你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穆枫揶揄他:怎么把退休以后七老八十的生活全算好了?
白斯年叹气。
他最近大概真是受刺激大发了。
但他不会跟穆枫讲,穆枫自小围着一个女人转,对褚家的小女儿言听计从,他们这帮哥们无聊时便拿来揶揄取笑,穆枫是情种,可他白某人不是。要是让穆家的小野狼知道白斯年害上了相思病,不被他笑掉大牙才怪。
只能闷声思念。
这帮大佬闲性的很,晚11点钟,宾客们上了晚茶,他们真的在大厅里摆起了赌局,名曰小赌怡情。
一张方桌在主席正侧,怎么看怎么撩眼,大佬们做事不需低调,见了牌九像见了亲爹妈,推牌手稳,这帮赌徒,此时眼睛发亮的程度不逊围猎场里挂枪射野鹿。
此时正是休闲娱乐的时候,身后各家小族的包间里都在嗑瓜子敲小牌,穆枫他们这边意兴正酣,牌九推下,来回几次便是半数楼市的进出。玩的好的,已经赢了门面赌场,走背运的,输的惨,真把手头那些空余的本钱投给了兄弟,为对方声色犬马事业友情资助一下。
这几位大佬也不在乎手头几个钱,牌九玩的开心是次要的,最紧要的是,难得凑在一起午夜豪赌,吹牛正上兴头,联络感情才是最开心的。这几年兄弟几个没聚在一起的各种见闻,此时都成了牌桌上的谈资。揶揄笑闹自然必不可少。
他们这桌热闹,家族里几个女孩子也凑了过来看他们赌钱,穆枫咬了一支烟,手上抽不得空,频频上牌九。烟却没点。
哥,你别在这儿抽烟,怪呛人的!穆榕在旁边捣乱,看那些牌九也看不懂,只知道今天她哥进账可能能买几间楼,小丫头不懂事,心思单纯,正念书还没出社会,知道欧洲大陆金融走向不明朗,她的几个留英师姐师兄个个担心毕业工作难寻,薪酬少养不活自己,此时看穆枫牌桌上纵横,心里喟叹,还是干黑社会来钱快啊!
穆枫还没说话,一旁白斯年一脸痞相地叼着烟,开她玩笑:小孩子这么爱管人?大人抽支烟还管?以后小心嫁不出去!白大哥不包介绍对象!
白斯年永远这么痞里痞气,当着穆枫的面,尽开他妹子玩笑。穆枫淡淡一笑,宠溺的像在哄小孩子:哥赢了钱给你买糖吃啊!一边玩儿去!他自然也不打算放过白斯年,冲白某人道:老白你客气点,别吓唬我妹妹,你手头有鲜货?都跟你一样扛把子打翻枪的粗人,一出口气死人!介绍给我妹妹,老子这关还过不了!
穆榕又好气又好笑,这两位先生聊天嘴里没好话,简直就像白粉佬接头对暗号。她脸上羞赧,赌气地推了穆枫一把:我叫嫂子来收拾你!
你叫她来也没用,今天你哥赢钱,气瞎的是白斯年!穆枫大笑,今天赌上兴头,穆榕把褚莲都搬出来了,他也毫无顾忌。
褚莲到底是来了。倒不是穆榕去叫的,她大概看席上还没散场,几位先生兴致都很高,便出来看看。今晚惊骇的很,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了,心里总还是惴惴,穆枫见她来了,有些惊讶,停下手中的活,伸手推出一张椅子,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
褚莲坐下,马上有人递来点心,她接过,放在面前,却并不吃。
白斯年又开始唠唠:阿季,你来的正好,看你先生是怎样大杀四方的,兄弟情分他一点也不顾,一把抓下来,只进不出啊!白某人眯着眼笑,拿起桌边银壳dupont打火机,轻轻打了一下,淡蓝的火光映着他拇指一圈熏熏,火苗窜了起来,他把烟点燃,开始餍足地吞云吐雾。
褚莲气度温婉,和白斯年又是一早的熟人,自然不惧他,笑意迎过去:风邺,你和穆先生不一样,穆先生要养家的,你们兄弟赔点,有恩惠我心里自然记着,但你呀,孤家寡人一个,赔赚似乎不太会引起‘家庭矛盾’呀……
褚莲话说的快,没有思虑周全,不小心犯了忌口,话才说出,蓦地反应过来,自己心里暗暗生悔,但白斯年却好似不计较,笑着摇头:不是养家的问题,怕就怕穆先生赌桌上输一局,收工回窝了要受太太累,跪遥控器还是搓衣板?总有个说法。
坏就坏在她叫他风邺,白风邺,这个名字,多少人不敢在他面前提一下。
穆枫嘴角挂着笑,手开始不安分地虚扶着褚莲坐着的椅子靠背,伸手推开牌九,转头看她:女儿睡了?今天吓着你啦?
刚哄睡着,妍妍离不得我,现在才有点空出来看看。她有些疲惫:也还好,刚才心都吊着,但我知道你们在,就不会有事。很深的信任,她一直都知道,在三藩的地盘,穆枫在,白斯年在,许谦益也在,就一定不会控制不了局势。
没事,穆枫淡笑,伸手轻轻去碰她的脸,我倒是很怕,他顿了一下,虽然脸上仍然挂着笑,声音却明显很沉重,我怕你和妍妍不好……从来没有这样胆战心惊……
媒体的镜头开始聚焦,穆家盛宴,对媒体并无太多管束,外面设了盘查安检,有名额限定,但进了场的媒体一般都能随意拍摄,毕竟这种大宴会都是公开的,新闻的取材也相对自由,穆家都是默认的。
穆枫不太在意,此时此刻似乎心情大好,甚至有记者开始对焦他,穆先生偶尔还会笑着配合。和太太在一起,大方摆一幅鹣鲽情深的特写。
白斯年再也忍不住,轻咳一声:穆先生,秀恩爱回去关着门行吗?他眯眼吐一口烟圈,缭绕的烟雾裹着清晰的轮廓,笑的太张扬。
穆枫瞪他一眼,白斯年不以为意,反而大笑:求求穆先生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单身的人,许谦益不跟你计较,老子只想掐死你们这些秀恩爱的人!
穆枫牌桌上报仇,手落时,赢的白斯年一脸青紫。
正文 第36章 剪烛(8)
才个把钟头;穆枫赚的盆满钵满,今天手气好;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老子担惊受怕一整夜;现在也应该给点补偿了!
白斯年输的脸色青紫一片也不忘唠唠;最沉默当属许谦益;在旁边神色淡淡,他平时不爱抽烟;这时已经消灭了几根烟;眼前烟灰缸里满满当当,穆枫笑着问他:许大哥有心事?输的太惨?伦敦的家底这么厚,许大哥不应该烦恼……
不等许谦益说话;白斯年这个话痨已经笑呛他:梓棠,你不要惹许先生,知不知道他的心思不在钱财上,输再多也不会肉疼!……你四哥那边怎么回事?明知许大佬心事重,偏偏要拐个女人回来刺激他,偏偏这个女人还姓阮……
穆枫笑着伸手推开老白凑近来吐出的烟圈:那关我什么事?!找了这么多年阮素泠都不肯现身,今朝肯赏我面子,我能赶她?
许谦益笑笑,只顾闷头抽烟,不理那几位嘴里没好话的世弟。
推了几回牌九,穆枫赢的够,有意放人,便决定散局,叫人上了烫好的茶,临近午夜时,满桌大佬都在别有兴致地饮茶。
他回头,闲的够,偏要逗逗太太。手不安分地搭上褚莲的肩,眉眼笑的开:妍妍睡了,反正你也没劲,不如今晚去我那儿,陪我说说话?
褚莲不理,轻轻打落他的手,低声嗔怪:那么多人呢!
那么多人?穆枫轻笑,手绕过她的脖颈,指头轻轻地在她下巴磨蹭:谁敢多看一眼,老子剜了他的眼睛!
白斯年咳嗽:老子眼珠子金贵的很!你们夫妻当着我面调情,还怕看?!
穆枫很不耐,军靴已经踢到了白斯年脚后跟:阿季皮薄,你多话,是不是故意坏老子好事?!穆枫笑道:老白,赌场失意,背后给我搞小动作,可不厚道啊!
褚莲脸通红,想要下席,偏偏又有那么多镜头盯着,她一动,所有的目光都会被引到这边来。
穆枫手搭上她的肩头,把她的身体往这边揽,凑过去低声道:阿季,你害臊什么?你看那边,他笑笑,示意褚莲向席后穆家四少爷那边看,四哥和阮小姐都不避人,我和明媒正娶的太太亲热,要他们管?!
她还是有些不愿,她和穆枫之间,毕竟还横着一个夏芊衍,只要一闭上眼,都是当初被她撞上的香艳场面,一帧一帧,永远也忘不掉的镜头。
她的余光顺着穆枫手指的方向扫过去,正巧看见阮素泠和穆梓源挨肩坐着,两人眉角皆有笑意,那个四岁的穆家侄儿被阮素泠抱在桌前逗弄,这一幕,竟让褚莲湿了眼睛。
终于熬到这一天了,穆梓源这么多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她们这些家族小辈看的清清楚楚,对这位四哥的遭遇,难过到了极点。
她正低眉想着心事,后桌那边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她看时,四岁的穆唯童被逗的咯咯直笑,一头栽进阮素泠怀里。
这么小的孩子,应该和小静姝一样,长在父母的庇护下,有快乐的童年,在穆家大宅里闹翻了天。可是,那个孩子鲜少笑,这么多年,跟着阮素泠应该吃了不少苦,她这样想着,心头又是一处惊痛。
笑一笑啊,太太……穆枫识趣的很,平生最怕褚莲不高兴,只要褚莲一皱眉,他便慌了手脚。赶在太太没翻脸之前,他不敢再多说话,笑着捏了捏阿季的脸:阿季,你随意,穆先生只要你高兴。余光觑见白斯年在笑他,穆枫坐正了身子,狠狠瞪他一眼:老白,你活够啦?
白斯年举手作投降状,很无辜地眨眼睛,手枪狠狠拍到桌上,轻轻一推,便滑到了穆枫眼前,穆枫抓起他的枪,关上保险,笑道:白大佬这哪是投降,分明是挑衅!
白斯年耸耸肩,低头抿了一口茶,笑问:怎么还不开戏?
穆枫别有深意:这么晚了,我希望今晚没戏了,点什么都难看!
褚莲太了解穆枫,从她认识穆枫起,到如今,二十年有余,这个男人,只要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她都能猜测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什么都瞒不过她身为穆太太的眼睛,就好像,现在这个时候。
穆枫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