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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发出:我在梦中见到你,却抓不紧你。
2005年x月xx日。
阿简,我没有保护好知安。
我很难过。
他离开时的背影很冷,很陌生。
未发出:遥遥,我却没有保护好你。
2005年x月xx日
今年的生日,只有我一个人。
窗外的雪很厚,天气很冷,风铃上落满了霜。
阿简,你千万不要忘记顾遥。
未发出:遥遥,生日快乐……我爱你。
……
她发疯想念他的那些日子,那些文字,那些感情,成为纷乱如麻的纠缠。
他身在远方,心却并未走远,而是一直待在她身边,倾听她讲话,倾听她抱怨。
随她而痛,随她而乐。
草稿里的每封回信,那么热,那么殇。
他从未发出去,而是自言自语般的,诉说着满腹柔情。
不是他忘记了她,而是她一直不知道,他爱着她。
阖上电脑后的很久,她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动一次。
唐简走进来,毛巾擦拭着滴水的发丝,目光捕捉到她,她抱膝坐在椅子上,没有穿鞋,宽大的睡衣笼罩着小巧而玲珑的身子,她呆呆的看着窗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
不知她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那乖顺的模样,叫他眉眼一舒,忍不住想要将她揉进怀中。
他轻轻的走过来,欠身捏了捏她的脸蛋。
“怎么还没睡?”
她回过神来,有些迟钝。
“阿简,我睡不着……”
摸摸她的头发,他像对待孩童般柔声细语。
“等着,我去给你倒杯牛奶。”
脚步声愈来愈远,她将脑袋埋到臂弯里,深深的呼吸一口。
心中的慌乱似乎平静了些。
可停电却来得很突然。
霎那,周身的光销声匿迹。
她抬起头,眼睛里却涌进无尽的黑暗,什么也看不清,只是乌黑一片,月色像水一样流进房间,地板被映照的斑驳陆离。
一瞬之间,心脏跳上了喉咙,她抱紧了自己,眼睛用力的适应黑暗。
门外突然传来玻璃杯粉碎的声音,她一惊,摸着黑就跑了出来。
“别过来!地板上有玻璃碎片。”
唐简厉声。
顾遥停下来,他的轮廓隐隐浮现,就在不远处。
“或许是电路出了故障。”
他的声音很平静。
顾遥“嗯”了一声,却还是有几分慌张
在空洞的黑暗中,人的内心往往是最脆弱的。
“阿简,我有些害怕……”
“遥遥,我看不到你在哪里,你乖乖的,回到房间里。”
“可我看得到你,你就在我的对面。”
窸/窸/窣/窣的摸索声,他近了些,似乎很难判断她的位置。
一个念头闪过,她看着那团慢慢移动的影迹,声音有些沙哑:“阿简……你难道患有夜盲症吗?”
他没有回答她,一阵空旷的沉默。
“我看不到你,遥遥。”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黑夜中的唐简不堪一击的柔弱。
顾遥揉了揉眼睛,却尽力的笑起来。
“你不需要看到我,我看得到你……就好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他的气息越来越近,指尖触到了他的衣衫,霎那间就张开手臂抱紧了他。
只听得他的呼吸很是沉重,身上的温度很冰,心跳的速率就那样焦灼的快。
顾遥吸了口气,伸手轻轻的拍动着他的脊梁。
“你什么都不会告诉我,每个夜晚,你应该都很孤独……对不起,阿简。”
他伏在她的肩头沉沉的吸气,似乎有微微的安心。
“遥遥,不要在黑夜中离开,我怕我……找不到你。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真的找不到你,你要学着,来到我身边。”
她听着他的话,用力的点点头,眼眶很热。
窗外似乎有手电筒薄弱的光,物业似乎已经安排工作人员来维修。
桌子上的热牛奶已经凉掉,地上的玻璃渣凝着月色变得晶亮晶亮的。
“我是你的眼~~~带你领略四季的变换~~”
在这片寂静当中,她突然就唱起歌来,嗓音温温软软,糯甜的走了调,还擅自将歌曲改编。
他低低的笑起来,吻她的脸时尝到了咸味,他却突然希望,世界就这么暗下去。
“遥遥,你是我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得还算早吧~~
啦啦啦啦~~~
你们是我的命啊╮(╯3╰)╭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番外:钟礼一生。
之前的事他似乎已经记不太清了。
唯一有印象的便是哥哥的眉眼。
明明相同,明明无异。
水乡之镇的每个夜晚里,风声、水声、船鸣声。
梦里,却还是纠缠着他的灵魂。
梦到最多的一幕是,哥哥偷偷的将糖果放进他的口袋里。
“药苦的话,就吃糖糖。”
后来不知怎么得,就会醒来。
心脏就会空虚的咆哮着,有沉重的压迫感袭来。
直到快要喘不过气,便跌跌撞撞的跑下木楼梯。
他的母亲。
披着衣衫走出来,将药片递给他,并拍打着他颤抖的脊梁。
她是淳朴的渔民,脸上刻着风霜侵袭的痕迹。
那里的小孩都会说:你长的那么好看,一定不会是你父母的孩子。
他知道,打心底里就明白。
可他对这个温柔的女人还有依赖,因为她的身上有母亲的光辉。
那无边无际的温情,填进他空荡而薄弱的内心里。
他还有一个活泼开朗的妹妹,她像个跟屁虫,整日跟随在他的身后。
镇上的男孩子喜欢欺负她,她哇哇的大哭,脸上的泪痕脏兮兮的,手指捏着皱巴巴的小花裙,嘴里总呼喊着“哥哥哥哥”。
他放学回来,扔下书包,对调皮的孩子们狠狠的掷去石头,孩子们见到他一哄而散。
于是,他背着哭泣的妹妹,慢慢的散步回家。
夕阳都那么美。
而他哥哥的模样,都记不太清了。
可他不怕,那印象中温和的哥哥,给他糖果的哥哥。
只要他站在镜子前,便可以再次看到他想念的哥哥。
因着他们那么相像。
其实他想过,这样的生活虽然平淡却很温暖。
他叫钟礼,他告诉自己。
那些模糊的回忆,那些隐现的身影,就当做一场虚幻的梦境,在湖水中散尽。
可那一年,他想要的一切再一次如镜花水月般消亡。
泥石流发生的那一夜,屋外下了很大的雨。
他抱着妹妹躲在房间里,母亲父亲面色不郁。
已经忘记了,已经记不清了。
那恐怖的一夜,山石滑落的那一刻,他却忆起了母亲的模样。
亲生母亲的模样。
只知道醒来时周围一片狼藉,身上沾满了污泥,他站起来寻找家人。
艰苦的环境里,战士们将一具具冰冷尸体抬出来。
其中……便有他们。养父养母。
妹妹被压在横梁之下,双腿血淋淋,她哭喊着“哥哥”,挣扎着。
他嘶吼着妹妹的名字,却晕了过去。
……。
那之后又过了不知多久。
又是一个新的家庭,在繁华的城市里,灯红酒绿的街道,过往的高级轿车。
他推着妹妹的轮椅,走进来。
那个男人身材肥硕,神情却很是柔和,他的妻子见到他时,眼中闪过惊艳。
男人说:“从今以后,这便是你们的家。”
他礼貌的鞠了一躬,垂着脑袋不说话。
男人笑了笑,摸摸他的头发,说“我叫江劲,记住了么?”
他点点头,轻声的说:“记……住了。”
这是一个多么富裕的家庭,他拥有自己宽敞的房间,拥有丰厚的零花钱。
他无忧无虑,来往自如。
家中有昂贵的药片,先天性的心脏病亦是得到了控制。
他常常会偷听江劲打电话。
江劲笑着,脸上的肥肉舒开,他说,唐老您不用担心,唐渊他一切都好。
他听了一会儿,又慢慢地走回房间。
他问自己,我曾经叫唐渊么。
那个名字……可真是悲情。
本是开朗的妹妹,却日渐憔悴。
她总是哭,她说哥哥,我再也站不起来,我一生,都要在这轮椅上生活。
他疼惜她,将她抱在怀中,用尽温柔。
他说,念念,你还有我。
钟念,你还有…。。。钟礼。
她是他的命,是他在这世界上的全部依靠。
没有人,再比她重要。
…
二十二岁那年,他见到江劲的情妇。
那女子像一朵百合花,楚楚动人的纯净。
她是这个家庭里的第三者,他想着,可如何呢?
这个家庭,早就变为残垣断壁,表面风光,内里阴晦。
他几乎是嘲讽着,与那女孩子交往,背着江劲。
她是一朵白莲花。
她的心思诡异的冷,诡异的深,是蛇蝎美人。
他说,沈漫漫,你到底为何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她却轻轻的微笑,手指抚过他的胸膛。
“为了爱情。”
他冷冷的笑,反过来将她压在身下。
“爱情?你可真是下/贱。”
你可千万,不要侮辱这两个字。
…
后来,他浪荡在酒吧、夜店里。
用红酒,女人来麻醉自己脆弱的神经。
他的生活太过糜烂,以至于他心脏病复发,差点死在温柔乡中。
可他还是一如既往,死了多好呢?就能够解脱了。
不知道这一辈子有多长。
他还有机会再见他一面,他的哥哥。
哥哥的面容,比他沉稳的冷清。
他也不会预料到,哥哥还会前来寻他。
他这副模样,怎能够配得上唐渊这个名字呢。
他说:“我不叫唐渊,叫钟礼,你也不要,拿我妹妹来威胁我。”
这样说着离开,多潇洒多有面子啊。
可后来的几日里,他却像是着了魔般。
派人跟踪他的哥哥,想要得到关于哥哥的全部消息。
以及他身边那个,娇小而玲珑的女孩子。
他抿着唇角,望着照片上的人儿,心中动了念头。
他想尝一尝那女孩子的味道,是否会甜,是否会酸。
她的身上,或许有哥哥浓郁的气息。
他微笑着,笑出了眼泪。
原来他还是叫钟礼。
像桃花一样的钟礼。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自行阅读~~
就是一个小小的番外哟~~
☆、第二十九章
、
第二十九章
医院实习的那天,顾遥穿上了纯白的护士装,小白帽一顶,显得唇红齿白、娇俏轻盈。
她做梦都能梦到自己穿着那身无暇的白衣,莞尔微笑着,就那样游刃有余的来回穿梭在医院的走廊里,像天使一样纯洁素雅,病患们见到她会感到贴心而温暖。
果然是二十一岁的小姑娘,水灵灵的像一簇花苞,没有被社会所磨砺,新鲜的不谙世事。可经历才知,这份工作,很累很苦,比她想象中要难得多。
护士长疾言厉色,是个恪守教规的中年女子。
顾遥没少挨她的训诲,总是没头没脑劈头盖脸的一顿,唾液飞溅,顾遥只敢低头抿着嘴,什么话也不敢多说。
有时值夜班,她不敢阖眼,生怕会错过按铃的响声。
所幸大多数的青年医生们都温润可亲,唯独些年龄大的教授傲睨自若,冷若冰霜。
回到公寓里,她便向唐简抱怨,“当护士很累,很苦……与我想象中不一样。”
然后将浓重的黑眼圈指给他看,挤进他怀里怏怏不乐的叹气,神情颓丧。
“今天,我给一号床的病人插尿管,或许是手法生疏,完事后那女人竟然向护士长告状!说我态度不好还不负责任!让护士长当着很多人的面把我臭骂一顿……”
唐简正读一本书,闻此言抬了抬眼,摸了摸她的头发。
“那还要当护士么。”
她顿了顿,抿着嘴思考了片刻,脸上有很认真的神色。
“当然要当,不然这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你都成为了烹饪家,我没理由不坚持下来,说不定啊过上几年,我也能当护士长,然后趾高气昂的教训年轻小护士们!让她们见了我都心惊胆颤!”
她说着说着便有些兴奋了,一扫方才眉头覆盖的阴霾。
他心满意足的点点头,似是赞赏的目光投向她,眉眼温柔。
“嗯,我相信你。”
说完将她轻轻的按进怀里,她眉开眼笑,缠着他看了集狗血电视剧,不久后眼皮便耷拉下来了,超负荷的护理工作似乎将她累坏了,不一会儿,便在他的臂弯中睡熟了。
将她安置好后便接到了个电话。
是顾博舜打来的,那方还有顾白的吵闹声。
唐简将声音压得极低,说她一切都好,然后倾身为她仔细的掖好被角。
顾博舜的语气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