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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不老+番外 作者:吉七七(晋江2014.1.18完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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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没有提前告诉你……”
  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神色,她怯怯的站在那里,捏着手指,牙齿将嘴唇咬的失了血色。
  唐简自知是真的生了她的气,但见到她那副模样,却不忍出口责怪她。
  “遥遥,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残忍,稍有不慎,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么?!”
  她顿了顿,屏住了气:“阿简,可他是你的弟弟……”
  “即便我们有血缘,可我并不了解他,这么多年来,他尽情的放纵自己,连我都快要不认识他。”
  唐简吸了口气,又道:“而且他对我有恨,对唐家有恨,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再次把她拥进怀中,怅然若失的感觉还未褪去。
  “答应我,遥遥,离他远一些,就当是为了我。”
  顾遥将脑袋埋进他的胸膛前,轻轻点了点头。
  将顾遥送回家后,唐简赶回了医院。
  病床上的男人肌肤苍白,静静的闭着眼睛,他修长的睫毛被加湿器喷出的水雾而打湿。
  这种病态美与生俱来,无以复制,无以效颦。
  唐简第一次这样仔细的凝视眼前这个男人,他与他多么相似啊。
  第一次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时,他们是互相拥抱着的,相连的血脉,是世界上的另一个他。
  唐简的眼中有许悲伤,他揉了揉太阳穴,无声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天亮,钟礼渐渐醒过来。
  身边很安静,一切都如雪的纯白,他想了想,这一定不会是他那张狂的家,这种内心的宁静不知从何而来,竟叫他觉得安心。
  待钟礼转过头来时,却看到唐简趴在床沿,微微的睡熟。
  浅阳从窗前照进来,落在棉被上,他的模样被这光芒覆盖,多么神圣。
  钟礼别开视线,他甚至觉得,再多看一眼,都是罪孽深重。
  他不言不语的缩回被子里,侧过身去,窗外鸟语阵阵,落叶纷纷。
  这样的梦境,一定不是真的。
  他的哥哥,他梦寐以求的哥哥,此时就在他身旁,他却不敢,呼喊他的名字。
  
  回到公寓里时,已是午后。
  之前,钟礼趁他出去时退了房,潇洒的留给唐简一张银行卡,他捏着那张卡,咬牙切齿。
  结果,好不容易的相见再次变成这样的结局,唐简已然没有了耐心。
  公寓里很安静,平日里听到他回家,顾遥便一定会赤着脚冲到玄关,笑盈盈的拥抱他。
  他望了眼日历,确认今日是周末,顾遥应该休息在家。
  她的痕迹,她的气息,都在眼前。
  双十一,她从淘宝上购买的兔子拖鞋还凌乱的扔在客厅的地板上,窗台上是她浇灌了许多天的兰花,此时却病怏怏的垂着叶尖,几天前她缠着他买的糖炒栗子也散落一地。
  他以为她在补觉,便轻轻的推开了她房间的门,稳步走进去,可目睹这眼前的一切,唐简却霎那愣在原地,他发觉自己的手指都在颤抖。
  她的行李,她的气味,她的一切,都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般。
  如同一场梦,顷刻全无。
  作者有话要说:  摊手(┬_┬)
  虐的开始。
  昨天晋江网站抽的太厉害。
  所以把几个小伙伴的评论给抽没了。
  不好意思啦。
  么么╮(╯3╰)╭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当夜,他一直坐在沙发上,缄口不言。
  桌子上是她遗留的信件,被压在玻璃杯之下,字里行间透着温存。
  窗外月色惨淡,淋在她的拖鞋上,那儿似乎还带有她温热的气息。
  半个小时前,陆辛打来电话,语气很淡,听不出什么。
  “我和你顾叔叔把遥遥接回家了,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我实在是想念她,医院与学校那边,她爸爸都打过了招呼,阿简你也安心罢。”
  他的心一沉,却没有说什么。
  话筒那方,传来顾遥与顾白咋咋呼呼的欢笑声,很近却又很远,她还是那么活泼,不知烦恼,知道她很好,他便又松了口气。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一切安静如初,如水的夜色,缓缓的流淌过他的心脏。
  
  第二天,顾遥跟随陆辛去医院探望梁老。
  梁老的身体越发不好,双腿无力导致无法下床,面容也苍老了许多,看不出当年的兵魂气魄来,喝粥时双手微微的颤抖,顾遥逗他笑的时候,他也只能勾勾嘴角,肌肉僵硬。
  顾遥很难过,从病房中出来时表情才阴郁下来。
  梁知安正坐在门外的休息椅上,见她低垂着脑袋,神情怏怏,小小的身子被笼在宽大的卫衣里,一缕光打过来,她的睫毛亮晶晶的扫在眼底,与年少时的模样无何变化。
  他上前一步,恰好挡在她的面前,脸上只微微的笑。
  顾遥抬起头,看到是梁知安,不觉间后退几步,眉眼中是怯怯的慌张。
  梁知安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但他恍若未见,只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语气轻柔:“可以陪我一会儿么?”
  顾遥捏着手指,咬着唇不知该是拒绝还是答应。
  他低低的笑起来,觉得她这副模样实在可爱的很,不等她再说什么,便径直挽过她的肩膀往外走去,她起先微微的挣扎,无奈他按的紧,可抬眸时正瞧见他的眼底泻落几分寂寥,无奈之间便一言不发的随他走出医院。
  吃午餐的时候,顾遥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牛排一口又一口,连头都不抬。
  今天的天气很是暖和,阳光柔柔的照进来,瓷盘的边缘被裹上层流光。
  梁知安一口都没有吃,眼睛一直凝在她身上,见她把牛排吃了个精光,便又把自己的那一份推到她面前,她有些犹豫,声音低低的:“没关系,我吃饱了的……”
  他也不再说什么,转而望向窗外的车水马龙,目光深而远,方才的笑意似乎都是她的错觉。
  “遥遥,我爷爷他……时间不多了。”他淡淡的开口,“医生这样告诉我们。”
  顾遥的心中一动,攥紧了小拳头,她不想听到关于这样的话,似乎再多几句,梁爷爷就真的会离开般,可是连自己的爷爷都会皱眉叹着气道,那老伙计时日不多了。
  她吸了口气,嗓音有些沙哑。 
  “不会的,梁爷爷他还有好多好多时间……他还会那样微笑,见到我时他还会叫我遥遥小宝贝,他说遥遥,你越发漂亮了,他就像从前那样和蔼可亲……梁爷爷还说他会活到一百多岁的!”
  梁知安闻言眉心舒缓了些,见她信誓旦旦的样子也不由得弯了弯嘴角,“小时候,我从没意识到爷爷他有一天或许会离开我。他就那样一直包容着我,一直爱护着我,对于我犯下的过错也全部既往不咎,而在他即将到来的生命的尽头,我却没有成为他的骄傲。”
  他惨淡的笑了笑,伸出骨节分明的五指扣在她的手背上,“我做错了许多。。。。。。还有你,遥遥,我不想再一次的失去你。”
  梁知安的掌心很烫,指纹抚着她的皮肤,顾遥突然像只受惊的小兽般猛地将手抽了出来,抬头时看到他的神色有些动摇,她才发觉到自己做得有些不妥。
  “……梁爷爷他会好起来,你要相信他。”
  她低头望了眼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见她急欲离开,梁知安皱了皱眉,起身箍住她的手腕,“遥遥,你不要逃避,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很在乎我。”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那些过错,你难道真的不会原谅我么。”
  她却摇摇头,脸上是平静的。
  “你能够回家,我为你感到高兴,可是知安,这已经不是从前了,不是我们想迟到就迟到,想逃课就逃课的日子……从前我喜欢你所以什么都不会在乎,可如今我有了阿简,我很爱他,我想要留在他的身旁……我不笨不傻,明白你话中的意思,可是我真的不再喜欢你了。”
  见到他沉默,顾遥敛了眼睑。
  “知安你多陪陪梁爷爷,你离开那时,他一直将你的照片放在口袋里,无论何时都会掏出来看一看的,你还是他的骄傲,因为你叫梁知安。”
  …
  几天里,顾遥给唐简打过几通电话,他声音柔和,叮嘱她晚上睡觉时要盖好被子,她笑着答应,还告诉他晚上要打开床前的小灯,以免半夜起来喝水的时候摔倒。
  后来她从唐爷爷口中得知,宋颜在C市经营的那家高级餐厅中有唐简的部分股份,这样的事情唐简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可其实他想要的不多,拥有一份安宁而喜爱的工作便足矣。
  她想着,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他们便到普罗旺斯去渡假,游山玩水,逍遥快活。
  顾遥将这个想法告诉他时,他的语气也轻下来,他说,好,你想去哪儿,我都会陪你。
  然后那通电话戛然挂断,空旷的“嘟嘟”声凉薄的响动着,关掉手机后,她换上了睡衣趴在窗前,墨色的半空中星辰浅淡,微微的风袭面而来,悬挂的风铃摇曳着,无论过了多少个年头,它都崭新崭新的,手指摸过去,凉丝丝的触感缠在心中,解也解不开。
  
  这天晚餐后,顾遥帮着陆辛收拾餐桌。
  不知为何,陆辛这两日来一直不苟言笑,连爱开玩笑的顾博舜都敛了神色,她以为两人闹别扭了,洗完碗筷后便抱起含着棒棒糖的顾白,压低声音问。
  “白白,我问你哦,爸爸妈妈是不是吵架了?”
  顾白有些迷茫的眨巴眨巴眼睛,奶糯的开口:“白白不知道……”
  顾遥叹了口气,瞥了眼认真吃糖的小娃娃,眉眼又慢慢的舒开,手指坏坏的戳起他的痒痒肉,小娃娃“咯咯”的笑,模样乖巧可爱。
  过了一会儿,顾老拄着拐杖慢慢走下楼来,胡子花白花白的,走路似乎有些摇晃,顾遥见状赶忙放下顾白,跑上前去扶住顾老。
  顾老揉了揉太阳穴,拍着顾遥的手背轻声道:“遥遥,来书房一趟,爷爷有话跟你说。”顾老的神色比往日深沉,看的顾遥心头一凛,她沉了口气,忐忑不安的跟随顾老进了书房。
  书房的墨香浓郁,宣纸凌乱的张扬在桌面,地板上铺的羊毛地毯软软的,踩上去暖意阵阵,四面的墙上均挂满了字画,大气轩昂。
  顾老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虽是当过兵上过战场,啃过糠咽菜,可退伍后老人再不理军政,在家巧手的修整了花圃,专心临字,真迹众多,大多也均被裱了起来。
  其中最珍贵的一副字被装裱在墙壁的正中央。
  爷爷常常对着那字迹发呆,陆辛告诉顾遥这是奶奶写的,是她生前留下的最后一副字。
  奶奶去世的那一年,顾遥还没有出生。
  她没有见过奶奶,只是在父亲嘴中听得一星半点,也总觉匮乏。
  奶奶安静是A市有名的美人,当年的安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家喻户晓的名门望族。某日的宴会上,顾怀宗对她一见钟情,第二日,这铁铮铮的军官竟大方上门提亲。
  安静在当时是一枝花的年纪,她娇羞的低垂着头,不敢抬头去看顾怀宗的脸。
  安家对这个女婿很是满意,便差了人去询问安静的心意。
  安静人如其名,只安安静静的坐在窗前赏花,一颦一笑眉目如画。
  她轻轻的回答,“全听父亲所言。”
  那羞怯的模样中,分明是带了期愿的。
  此后两人相伴多年,直到花容褪去,样貌不复。
  安静去世的那一天,顾怀宗呆坐在书房中整整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只是一遍遍的抚着她留下来的字迹,不哭不笑。
  只见那纸中,工工整整的写道。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这个故事顾遥听过多次,听时心头亦都惆怅不已。
  她敬畏爷爷的从一而终,又艳羡如此美妙的爱情。
  带着点哀凄,带着点怅然,叫人不免生出向往。
  
  回过神来时,顾老已在木藤椅上坐好。
  他全身隐在黑暗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听得他轻轻叹了口气,幽然道:“遥遥,今日去探望过你梁爷爷么?”
  顾遥背着手点了点头,语气颓败。
  “梁爷爷似乎变得更加苍老,开始时,他甚至没有认清我是谁……”
  “早些年时他的身体就不太好了,知安离家时是他最为难撑的一年,孰不知这落下的病根再次生了出来,这次,看来是真的不好了。”
  顾老颠了颠拐杖,又说道:“我与他并肩作战那么多年,枪弹炮火都挨了下来,谁知他竟叫这病魔拖了去。你梁爷爷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将知安赶出家后,悔恨不已,而如今即便知安安然无恙的回了家,他却还是惴惴不安,恐怕知安无以安稳的成家立业。”
  想到今日病床上的梁老,顾遥有些难受,觉得心口滞闷。
  年少时的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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