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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知安望着小姑娘越来越皱的小脸,“噗哧”就笑出声来。
“遥遥,这样好丑。”
顾遥瞪他一眼,做了个鬼脸,后才恢复正常,幽幽的用吸管抽椰果。
“真烦真烦……”
梁知安悠闲的托腮,手指捏了捏她胖乎乎的小脸,凝视她:“你整天无忧无虑的,烦什么呢。”
她叹了口气,杯中酸梅汤“咕嘟咕嘟”冒起了层层气泡。
“物理不及格……每天都要被留堂!”
他闻言语气顿时转了个弯,眼睛不怀好意的眨了眨:“哦?那我教你个办法。”
他低头,从文具盒里翻找出一支细长的中性笔。
“伸过手来。”
顾遥半是犹豫半是疑惑,却还是乖乖的照做。
唐简不经意的抬眸,见少年少女头抵头,梁知安的神色认真,而顾遥的眉头微微的皱起,她笑着往外抽手,手腕却被梁知安攥紧。
“痒!”
“不要动啊!”
掌心的纹络被印成淡淡的黑色,字符蜿蜒,她的手纹越发清晰。
“好了!”
他收笔,径自打量一番,末了像是欣赏艺术品,嘴里不停地呢喃。
“这样啊,考试的时候,你就偷偷的看一眼掌心的计算公式,就不会不及格了!”他微笑着露出两颗顽皮的虎牙,光芒微露,堪比太阳。
顾遥瞅着手心,“你平时就是这样做的吗?”
梁知安挑眉:“不信我啊!”
她摇摇头,露了一丝笑,“那我试试!”
唐简的眉角顿时压上一层乌云。
他大力的扯过她纤细的胳膊,右手从旁抽出一张纸巾,不温柔的将黑色油墨擦拭干净。
她惊呼:“阿简你干什么!”
“不是要为了梦想努力吗?”他看着她,眼睛里透出寒气。
“我……阿简你……”她有些害怕的垂下脑袋,掌心里嘶啦啦的疼。
“你的脑袋格外笨么!如果上学是为了走捷径,你、最、好、不、要、再、去、上、学!”他不知为何,说出的话也格外的重。
梁知安闻言瘪了瘪眉,扬起了眼角。
“好啦,阿简,我就是逗她玩的,你看你都吓到遥遥了。”
唐简几不可闻的吸了口气,胳膊底的纸张被摩擦的皱皱巴巴,看不清字迹,突然神经末梢一疼,这才意味到自己做了什么,手上的力量顿时松了松。
她趁机快速的抽回手臂,手腕处的指印格外清晰,她眼眶红红的,睫毛的阴影一闪一闪,硬是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
唐简性格一向冷漠,对她却是温和至极,从小至今,未曾对她如此生气过,宠着她依着她,连话也不多说,她看的久了,这时竟觉得他陌生的可怕。
唐简垂眸,半晌吐出一句“我先回家了”。
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玄关,客厅的门“咣当”一声被关紧,声音大的可怕,不知是风大的缘故还是怎样。
她的眼泪这才后知后觉的往下流,鼻涕一抽一抽的,脸花成了猫咪。
“遥遥?”梁知安柔声安慰她。
“是我的错啦,阿简就是这样,你不用往心里去。”
她哭得越凶,即使内心觉得自己不对,却还是委屈,委屈他的话像是刀刃,在她的心脏上划上了巨大的口子,血流不止。
************
整整一星期的时间,两人形同陌路。
陆辛看出些端倪,某日曾问顾遥是不是与唐简吵架了。
顾遥八面玲珑,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虽面上轻松自然,如常般活泼,可内心实则五味陈杂,郁闷不已。
正巧,周日恰逢梁知安的十五岁生日。
他举办生日派对,召集同班同学参加,顾遥与唐简自然被邀请。
派对的食物均出自唐简之手,他站在锅碗瓢盆前,忙忙碌碌,夕阳将他的身影拉长,周身散布金黄色的光辉,竟有股说不出的协调感。
一群少女拥挤于门前叽叽喳喳,娇羞矜持,只对他的侧脸没完没了的感叹。
他手握锅柄,露出的一小段手臂时而筋络突起,火光闪过他面无表情的俊脸,另女生们顿时嬉笑着频频窃语。
但却因唐简冷若冰霜的性格,浑身似印刻四个大字“生人勿近”,便无人胆敢上前搭讪。
顾遥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眼睛直向某人发射激光。
他与梁知安被女生们围在中间,而她的身影随着热忱的气氛,如同空气般越来越浅。
心脏处凹凸不平的感觉,层层泛起皱痕,她越发觉得难过。
顾遥赌气般的抓起桌子上的冰镇果汁,“咕嘟咕嘟”就吞了大半杯。
油腻的炸鸡块她啃了整整一盘。
对面的人似当她不存在,来去自如,不理不睬。
要是像平时的话,他一定会阻止她。
可如今,似乎一切都变了味道,温和亲切的邻家哥哥从来都是唐家阿简的啊。
她想着无法与唐简做朋友,表情也越来越难看,她的胃也跟着慢慢抽疼起来。
她到如今还是不明白,他到底是为何生了如此大的气,她印象中的阿简,从来不是这样的……
她不知道的是,隔着人群涌动,他用余光隐隐注视她寂寞的影子,然后拳头慢慢的攥紧,直到指尖充了血。
作者有话要说: 遥遥果然还是年龄小啊(>﹏<)
→_→某人醋味真大。
☆、第七章
第七章
唐简十六岁时性格简直闷骚的不行。
心里话打掉咽在肚子里,从不对旁人掏心掏肺,一副“别人笑我忒冰山,我笑他人看不穿”的架势。
所以在对待自己与顾遥的问题上,总是一根筋思考问题。
所以如今造成了两人关系逐渐疏远的现象,再加上高中超负荷的课程,他们见面的时间都少之又少。
顾遥那孩子又属没心没肺的粗神经,整日跟随在知安的屁股后面,笑脸盈盈,巴掌大的小脸显得越发俊俏。
即便偶尔与他打照面,也只是敷衍般笑笑,眼睛写满疏远。
半晌便会再次从他身边跑开。
他看她的背影单薄,瘦弱的骨骼在衣衫中若隐若现,乌黑的头发就像夜空,凉薄万千。
他自嘲的心想,那么多年中,他与她一直是两根相互的绳索,无论如何,都不会纠缠在一起。
多说是错,多说是劫。
不如沉默。
…
今日骄阳正好,风速微薄,远处的一片枫叶林弥山亘野,渐渐染成了浅红色,此起彼伏的红海似乎涛声阵阵,不绝于耳。
一早,梁知安便将一辆斑驳陆离的自行车推出地下室。
顾遥跟随在他身后,手拎水桶与抹布。
说干就干,二人齐头并进,大汗淋漓的躬身擦拭些边边角角,不到一刻工夫,那辆车倒也渐渐现出了它本来的模样。
顾遥抿了把脑门上的汗,问道:“你为什么不买辆新的啊。”
梁知安“呼”了口气,脸上是“大功告成”的表情。
“这辆车多好啊,用不着买新的,我就用这辆顺手。”
说到这辆年岁已久的自行车,还要追溯到知安的小叔梁昀上学时,那个时候,梁昀酷爱收藏这些造型精致的自行车,一年半载下来,地下室满满当当,实在落不下脚。
等到梁昀准备出国留学时,梁老横眉冷竖,一狠心便将大大小小的自行车全部送出家门,唯有一辆还是梁昀拼了命才留下的。所以这才将它留到如今,可要是放到市面上卖却也真能值不少钱。
“我们坐车去不就行了,还用这么麻烦。。。。。。”
顾遥嘟囔,望了眼污漆漆的手心,于是又拾起破抹布抹了几把。
梁知安走过来,将雪白的袖子微微往上卷,修长纤细的手指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放进一桶清水里,仔细搓洗她黑乎乎的指缝,又打上了肥皂,不一会便升起了泡沫。
“你懂什么?坐车多没意思,我还不都是为了你。”
前些日子,月考如期而至,小丫头一努力,物理竟考了个全班第三,简直出尽了风头,之后便吵吵着要梁知安给她奖励,梁知安无奈应付下来,承诺周末带她爬山。
肥皂香蔓延在周围,就像梁知安身上的味道,她深深的吸了一口,鼻腔里全是香喷喷的气息。
“好了,去擦手。”
顾遥环视了眼周围,后又默默的扯自己的衣角。
梁知安转头一看,顿时就拽住她了。
“你这习惯怎么还没改掉!”
她撇他一眼,撅起了嘴。
“没有毛巾!”
他叹了口气,将自己的白衬衫包裹住她湿漉漉的手,擦拭一番,这才干燥下来。
衬衫一片湿润,映出了他淡黄的肌肤色。
她瞧着他好看的俊脸,笑呵呵的咧开了嘴。
“笑什么!”
他没好气的道。
她眯眯眼,感觉微风轻触侧脸,浑身轻飘飘的,头顶似乎落上了枫叶,满是植物的清香。
“觉得高兴!”她喊。
半晌,他也笑开了,眼睛里清澈见底。
“我也是。”
暗香浮动,只为一人盛开。
他如今给予的温存,成为了一场梦。
后来她颠沛流离的感情,再无他的角色,等到她已尘埃落定,他这才幡然醒悟。
是他的错,全是他的错。
…
“坐好。”
顾遥揽紧他的腰,只感觉他用力一噔。
自行车像是带起了阵阵微风,她的双脚飘离了地面。
“等一下。”
突然止住,梁知安用脚尖点住地面,弯下腰细细的查看有些生锈的刹车闸。
顾遥闲适间遥望远处的风景。
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过眼前。
急速如风。
身后带起促狭的扬尘。
墨色的玻璃内,他的轮廓隐现,她未有所发觉。
车内的人手扶额头,怀里抱紧一个精美的纸盒子。
可惜,他同样未看向窗外。
蓝天白云,风如利刃,太过凛冽。
谁也不舍得多看一眼。
“遥遥,准备好了么,出发了。”
她“嗯”了一声。
然后车子飞起来,眼前快速的浏览景色,耳边的风声叱嚷,她兴奋的抬起脚,觉得此刻太过幸福。
“感觉好吗!”梁知安笑着大喊。
道路光滑平缓,阳光洒在眼角,他好看的蝴蝶骨伶仃突起,衬衫中被风填满,鼓囊囊的飞扬起来。
“很好!”她回应。
眼神中有跋扈的天真。
“你说,这叫不叫比翼双飞。”
风声太大,她的话被冲碎,落在泥土里,生根发芽。
“你说什么?”
梁知安侧目,蓬松的头发软趴趴的。
她看着他,忽然住嘴,半晌示以微笑:“我是说我很高兴!”
他了然的转回头去,眼神飘远,嘴角有着温暖的弧度:“这句话你说了两遍!”
她闻言,手鼓成喇叭。
“我、很、高、兴!我、很、高、兴。。。。。。”
行人纷纷瞩目,好奇过后便掩嘴微笑,只觉青春无价。
“喂!不要大喊大叫!”
少年脸涨得通红。
“再叫就将你扔下车!”
。。。。。。
…
唐简回到家时,唐爷爷正提鸟笼自言自语。
听到些许声响时才抬了抬眼皮。
便霎那间如五雷轰顶。
“阿简!你这是。。。。。。”
唐简没有说话,指尖仅擦过嘴角的红痕。
站于他身后的司机老张这才上前一步,微微颔首过后,便道:“我接到电话赶去警察局的时候,见少爷衣衫不整,身上几处伤痕,细问过后才知是因抓捕抢劫犯造成的。”
唐老蹩眉,吩咐佣人拿来药箱,便给唐简上过药。
唐简眼神平静,戾色早已褪去,恢复往常般的模样。
“阿简,你实话告诉爷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唐老显得心神不宁,面上十分担心。
“爷爷,没什么,是他抢了我的东西,我才去追赶,途中遇到巡逻的警车,这才了事。”
他晏然自若,似乎不在意身上的几处伤痕。
“阿简这。。。。。。”
“我有些累了,就先上楼了。”
唐老望着唐简的背影,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那孩子的心结到底是解不开。”
唐老敲了敲桃木拐杖,眉宇紧皱,复又坐回沙发里,杯里的清茶一口未动,只袅袅冒着热气。
少顷,唐老慢慢的开口,雪白的头发被阴影覆盖住。
“继续去查,那孩子的踪迹。”
身边人应了一声,走出客厅。
唐天祁坐在那里,许久都未动,杯里的茶水终是凉透。
…
A市东区有片未开发的森林,茂密幽深,近两年人烟稀少,无人踏访。
但其中湖光山色,水清天明,空气清净。
像是世间被隔绝的一片桃源。
方圆外有几处塑料化工厂,怪异的是几年来这儿并未受到几分污染,湖水依旧清澈见底,水底的青苔都清楚可见。
梁知安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