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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来就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我们两家一直住在一起,老洪两口子平日也就那么一喊而已。”
夏商周看了眼头发散乱一脸无奈的宋念慈,笑得很真诚:“没事,爸,我知道的。”
连“爸”都喊上了,他还真懂得打蛇随棍上,宋念慈看他一眼,被他狠狠回瞪了过来,那意思是说,我们两个过后再算账!
宋念慈撇撇嘴,真觉得自己无辜极了,不过打个牌而已嘛,谁知道会这样啊?夏商周似乎意犹未足,趁机说:“他们那边事还没处理好,我看要不干脆让念慈跟我去我家住一天吧,明儿就在我家吃中饭,晚上我们一起再过来陪二老吃团年饭,这样两家都热闹了。”
宋念慈很想反对,不过她的意见在这会儿实在是无足轻重,三个人有志一同地选择忽略了她。
要换作以前,宋建文和刘女士还未必会答应,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的,就去人家家里过年也说不过去。但是这当口,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下女婿心里的感受,尽管是子无虚有的,事后洪家也当面解释清楚了,可难保他心里不会存什么心结啊!于是乎,宋建文和刘女士一对视,点头说:“那好吧,只是这时候过去有些仓促了,什么东西都没准备。”
“不用准备什么。”夏商周笑嘻嘻的,“把念慈准备好就可以了。”
“还不进去收拾收拾?”刘女士没好气地瞪了眼女儿,打发她进去后一回头就变了脸,又慈祥又温和,“那要不带些糕点和糖回去吧?我自己做的,虽说没有外面买的花样多,但是干净,还算能入得了口。”
“还是自己做的?那我可真得带些回去!妈您做饭的手艺那么好,做糕点肯定更好吃的。”
瞧这马屁拍的,宋念慈呕得差点吐血,她妈手艺好什么呀,还不是花钱请人家教做的,当人杵在厨房的大师傅是门神呀?!
虽然刘女士说只带一点,不过最后挑挑捡捡,除去糕点跟糖,夏商周和宋念慈提下楼的足有四大袋,其中很多也是别人送给宋家两口子的礼,好烟好酒好茶,种类繁多,不一而足。
因为是要过年,宋念慈作为第一次正式登门拜访,还特意去百货商店给夏家老两口各买了一套衣服,并且给夏商周回老家来过年的弟弟准备了一个大的压岁红包。
夏商周的弟弟叫夏商民,在深圳打工,是设计工程师,貌似做的还不错。他们两兄弟长得并不像,夏商周随父,身材挺拨,脸盘周正,眉目分明,夏商民更像夏母一些,眉眼之间多了些温驯跟柔和,还戴着眼镜,模样很是斯文,不过或许是常年与机器零件打交道,性格没有夏商周那么活泼健谈,和宋念慈差不多大,却比她更显腼腆。
宋念慈脸皮没有夏商周厚,没结婚之前还改不了那个口,仍是叫叔叔阿姨,而后她冲夏商民笑了笑,对方也回了他一个笑脸,并没有叫她嫂子或姐姐,只是默默地接过她手上的物品。
夏商周一家感情很好,这从家里一直不间断的笑声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小姨曾经嘱咐跟她说过:“看男人也得看一家人的感情,如果他家人感情很好,那么至少说明这个男人家庭的责任感会比较强,重视家庭气氛。”
夏商周很会照顾人,非常积极地带着她融入这个家庭中去,努力地想让他适应他们家的氛围,这些宋念慈都看得到,自然也十分配合。夏家虽是在乡下,除了没有城里那么干净整洁,倒样样配置齐全,而且更让宋念慈喜欢的是,夏家所吃的东西全是自家菜地里种的,无污染,无农药,摘回家里洗洗便可以下锅,吃得那是相当放心。
那餐饭是夏家两兄弟亲自上阵做的,宋念慈在旁边打打下手,夏家父母完全就没搭上边,后来宋念慈悄悄问他:“为什么是你们来做饭?”
夏商周刮了刮她的鼻子:“怎么了,不可以?”
宋念慈摇摇头,笑说:“不是不可以,是我小姨说,过年这顿饭必须由家主来做,那是地位的象征。”
“你小姨忽悠你呢。”夏商周说得一本正经,“在我们家,过年给父母做饭,那是体恤跟回报。”
这一番话,说得宋念慈心里暖暖和和的那个感动啊,直觉这男人真是又孝顺又体贴!同样是儿子,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要是哪天这话能从程念恩嘴里蹦出来,她小姨估计是死也可以闭上眼了!
当然,事实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宋念慈要到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那时候,她才晓得,为什么每次回家都是夏商周拉着她做饭,因为不是他不想偷懒,而是因为,夏家父母做的菜,实在是太难吃了!
褒褒汤他们勉强还可以,因为符合他们做菜的套路呀:起火,放油,爆炒,水煮。
可想而知,当所有菜都经这样的流程炒出来时,会是什么样子的!
42意外
晚上宋念慈跟夏商周两兄弟一起斗地主;宋念慈在他们中理科最弱;钱经常算错也就算了,牌也打得最差,但没关系,这并不妨碍她会赢;因为旁边有一个很懂眼色的会给她放水的弟弟。
夏商周这人比较好胜,简直是拿不得一张好牌;但凡手上有个2他就要叫地主。于是宋念慈屡屡跟夏商民当抗压迫的包身工,打不过来的时候,他们会悄悄耍点小手段;比如说;宋念慈想做顺子,没8啊怎么办?悄悄拿了K跟夏商民换!
这样的小动作,让原本并不怎么熟悉的宋念慈和夏商民不但迅速熟悉了起来,还培养了不少的默契感,而且夏弟弟脾气很好,任凭宋念慈怎么耍狡使赖他从不揭穿,即便他自己当地主的时候,明明看到宋念慈从里面偷偷换了个她不小心出错的牌,他也全当没看见了。
由此可以想见宋念慈当晚赢面有多大,除非是夏商周抓了天牌,就是那种一把两把就可以完胜的牌,否则他完全没有胜利的机会。
宋念慈数钱数得很HAPPY,大手一挥跟夏商民说:“今日赢了很多,明日我请客哈,谁也不用跟我客气,谁客气我跟谁急。”
夏家两兄弟看她那得瑟样都不由莞尔,睡觉的时候夏商周看她把钱放进包里,从后面搂着她问:“赢了这么多,就不给我也分点?”
宋念慈切了一句:“愿赌服输。”不过她就是那种有心事瞒不住的主,玩了阴的还不忘嘲笑人家,“你真是太笨了,就没发现自己为什么总是输吗?”
夏商周很好学地问:“为什么?”
“哈哈,因为我跟小民两个偷偷作弊了呀!哈哈哈。”
得意忘形,她笑得很开心,冷不丁夏商周来一句:“啊,你有蛀牙!”见她赶紧捂了嘴,换他嘿嘿笑了起来,要说这姑娘傻还真是傻,难道以为他就真的没看出来吗?不过是他想让她跟自己弟弟熟络起来的一种纵容手段!当然这个是用不着告诉这傻姑娘的,他只需要点出某种事实,“赢了很多有什么了不起吗?你的难道就不是我的?”
宋念慈啐他:“呸,我的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好吧,那我的难道不就是你的?钱不过是从我的袋子放进你的袋子而已。”就这也值得她这么兴奋,夏商周无奈了,“还是说,你真惦记着你那个小青梅竹马?”
“什么小青梅竹马,人家有名字的好吧?”
“不错啊。”夏商周口气微凉,“我看你今日被他抱的时候还抱得挺欢乐的嘛,是不是别的男人抱得比我更舒服?”
“放你屁!”宋念慈恼极,一不小心脏话也出来了。
夏商周一把压住她:“放你屁!我要好好检查一下,看你身上沾没沾别的男人的气味……唔,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还有这里,这里我也要好好检查检查。”
“呜,你混蛋……那里不要,好痒!”
“痒?”
“呃,好麻!嗯……哦……啊”后面自是跟着是一连串的儿童不宜。
餍饱之后,夏商周轻抚着宋念慈的身体,要求她从实道来和洪必儒小时候的种种纠葛。宋念慈没好气,按宋家小姨的话说是,他们两人从来就没纠起来过,哪来的葛啊?还不是惠惠沉不住气,这么多年没法转正成洪家的正式媳妇,所以听风就是雨了。
夏商周听完前情后果,撇了撇嘴说:“难怪我就说这么泼辣的女人,洪必儒怎么会喜欢,估计两人也就是臭味相投,笨也笨到一块了。”
宋念慈很奇怪:“洪必儒怎么就笨了?”
“他还不笨吗?今日那么好逼宫的机会。”看宋念慈不明白,他说得更明白一些,“你说我们到那会,不是很好的逼他父母承认的机会吗?就犟着说他要娶你怎么了?你们两家感情一向很好,看你父母面子,为了下台,洪家父母最后还能怎么样,还不得承认让他娶李惠惠进门了呀?”
宋念慈从来没想过这一茬,当时她也是被洪父那几嗓子和几巴掌给吓得懵住了,所以几乎听得目瞪口呆,喃喃说:“你这人还真是黑!”
“他都敢去公开跟你表白了,那么置之死地再后生又有什么关系?到底还是勇气差了一点,给他爸爸一吼一揍就倒回原型了。不过这也恰恰说明,这小子还有点可取之处,就是不会太忤逆父母。”
“那当然,他要是忤逆,早八百年前就忤逆上跟他女朋友私奔逃家了,这一直苦苦求着父母同意为什么?还不是他孝顺他良心还好呗。”如果不是这样,就冲李惠惠这么三番两次在她家门口闹,刘女士那么好面子的人,早跟洪家绝交啦,“不过那女人还真是泼辣,真进门了,洪阿姨都未必镇得住她。”
“放心,一切的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她要真是爱惨了洪必儒,也不会反到哪里去。不过就是他父母不太会做人罢了,儿子喜欢的人,再不满意,这社会是你做父母的能阻止得了的吗?”
宋念慈撇嘴:“这世上还就你最聪明。”真是不心甘啊,好在谁在他眼里都变笨了,“你是没遇到那么彪悍的人!”
夏商周笑着捏了捏她鼻子,在她唇上轻轻一啄,“遇到了我也不会要啊!你要是她那样,估计我早甩你几条街了。”见她要发飙,赶紧压制住,哄道,“不过我相信刘老师,她教出来的女儿,一定是教养世界第一好的。”
瞧这高帽子戴的,宋念慈不领情,哼一声说:“你怎么不说你要是洪必儒那么弱,我压根就看不上你呢?”
“咦,那就说明在你心里我还是很强了?”
……说着□就压上来了,宋念慈真是无语极了:“你不用用这种方式证明你强的!”
“不是证明,也不看看我憋多少天了。知道为什么今天一定要拉你过来不?劳军啊!”
宋念慈:……
总体来说,宋念慈在夏家这两天过得还是很滋润的,有男人抱有男人伺候,还没有老娘念叨,又没有工作烦心,冬天了想懒床睡到自然醒也不会有宋建文来批评她,当然,赖太久了她也是会不好意思的,头一回去,总还有些小拘束,怕本性露得太多会让人家父母嫌弃。
但这并不妨碍她顺利地融入到这个家庭,夏母虽说是很精明的小妇人,但夏商周强势太过,在家里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这也使得她对这个儿媳妇奉若上宾,并未有半点刁难。
年三十就像夏商周先前安排的那样,先在夏家吃了中饭,然后去宋家吃年夜饭,陪着宋家老两口一起看味同嚼腊的春节联欢晚会。
不过即便是味同嚼腊,就像宋建文说的那样,那也是一种可供气氛融洽起来的谈资。
虽然夏商周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守岁,但他离开宋家的时候也已经是很晚了,他一走宋念慈就瘫在床上睡着了,以至于十二点的时候夏商周给她发来一条情意绵绵的贺岁短信她也没看到。
过新年对小时候的宋念慈来说,那是一年里最值得盼望的日子,因为那不但代表了有新衣服穿,同时也意味着有不断的好东西吃。可长大以后,过年于她来说就变成了越来越成为痛苦的一段时间,因为光是礼节性的拜访就让向来喜欢宅在家里的宋念慈感到崩溃,尤其今年还要加了夏商周那一边的全部亲戚!
所以等到宋念慈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坐在家里喝一杯茶上一会网的时候,初十都已经过去了。因为腻烦透了接二连三来家里找名目和宋建文及刘女士拉关系送礼的“闲杂人等”,宋念慈一等歇完气就又搬回了老房子那边。
不过躲过来了也未必就清闲,大清早的她还在睡觉,门就被“咚咚咚咚”敲响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宋念慈往外面踹了一脚,冰凉冰凉的没一个人,她这才想起夏商周还在老家没有过来,一肚子气地去开门,没曾想竟然是阿大。
“要拜年也不用赶这么早吧?”宋念慈打了个呵欠,有些不满。
阿大一点也不跟她客气,问:“你知道陆敏要结婚了吧?”
宋念慈微微意外,但也算不上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