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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疼。”
闵臻咬了咬牙,都肿成这样,还不疼?
他脱去她的鞋,单膝跪在那里,将她的脚搁在自己膝盖上。
潘知晓要把脚抽回,他不让,小心翼翼捏着她的脚踝,招呼侍应生送消炎喷雾过来。她真要哭笑不得,从包里拿出小罐喷雾,递给他。
闵臻看着送到手边的这一小瓶喷雾,突然想到一件事,抬头看她,一边替她消肿,手上动作不停:“记得有次你扭到脚,是韩斯慕帮你处理脚伤?”
她点点头。
“……”
“……”
“他的手法没我的好,对不对?”
……
这么强势的男人,怎么就突然这样孩子气地问呢?偏偏还是用着极其严肃正经的表情问的。
潘知晓低头看看他,真想滑下去抱紧他,想想还是忍住了,只是憋着笑说:“对。”
说的那么真挚,闵臻不能不信。
歌者又换了首曲子,配合钢琴伴奏唱着蓝调。
“我还想跳舞。”她喜欢他揽着她跳舞,那样亲密无间地体会着他的气息和温度,她上瘾了。
“不行,你的脚都这样了。”他在她脚踝外侧贴上创可贴。
她也没再说话,自上而下的目光一直定格在他的身上。
他总是穿严谨的西装,一丝不苟的生活会不会累?她现在从上方看着他,她的手原本轻轻的放在他的肩头,慢慢地,就移向了他的脸。
闵臻停下动作,抬头看她。
这么魅惑人心的角度……
闵臻可以确定,她这是在诱惑他,确确实实的诱惑他。
她说:“我脱下鞋跳。”
他没有再拒绝,轻轻抱起她,抱牢了,她脚都不用着地,他就将她抱着站了起来。
这个男人有着强势的臂弯,他将她揽至微微离了地,然后要她赤脚踩在他的鞋面上。
这么跳,他每跨一步,她就有些摇摇欲坠的,整个人向后仰去,被他精确地搂回来。
她于是一点也不敢松懈地环紧他的肩背,下巴垫在他肩上,彼此之间没有一线空隙,就这么脸对着脸,胸口对着胸口,连双腿也是紧紧相贴的姿态--
这是存心想要他快些结束这支舞,直接把她扔到床上去是不是?闵臻笑,带着不满,咬一口她软绵绵的臂膀,抱紧她,跳完这支舞。
……
甲板上起风了,闵臻又带着她进了船舱,她一路都赤着脚,如同踩在软绵绵的细白沙滩上般随意,高跟鞋提在手里。
闵臻在这里有专属的酒柜,各色酒品应有尽有,他进了吧台,在暖色调的灯光下,他调酒,动作娴熟,看得潘知晓眼花缭乱。
她坐在他对面,双手撑着下巴,意识低迷地想,这个男人的手指,原来是调情亦可,调酒亦可。
她脸有点烫,笑出声来。
闵臻已完成了一杯艳色的鸡尾酒,推到潘知晓面前。
他介绍酒名:“ValentineMartini。”
情人马提尼,和这诱惑的夜色十分匹配的名字。
由他卷着舌尖说出,有种别样韵味。
潘知晓把玩着高脚杯,并没有喝,“闵臻,你这是要灌醉我?”
她刻意吊起的眼角,很是妖娆,隔着吧台,闵臻轻轻捏住她下巴,凑近她耳边呢喃,“聪明……”
说着又是奖励的一吻。
和前次的浅啄不同,这回她隐隐的似要被他吻得窒息,舌尖在她口中肆虐了一番,含着她的唇品了很久,如同在品着高级红酒,直到她呼吸的频率越来越紊乱,他才放开。
火光四溅的香艳场面,幸而游轮内舱里也只有他们这一对客人。
她没有力气了,连酒杯都险些拿不稳,闵臻看了看她掉在地上的高跟鞋,唤经理过来,“有没有平底的鞋?”
……
经理面有难色,凑近闵臻耳边低声说了句,闵臻一怔,“把鞋拿来吧。”
送来的是一双精致的船鞋,附着缎质的绑带。
“今晚,你是我最美丽的公主!”
闵臻蹲下身给潘知晓穿上,深情款款的说着情话。
潘知晓小脸一红,垂下眼眸,有些不知所措。
换上舞鞋,闵臻又带着潘知晓舞了一会儿,遂拉起她走了出去。
“现在又去哪,回家吗?”
“暂时保密!”
闵臻微笑着刮了刮潘知晓的小鼻子,带她下了甲板,来到一片沙滩上。
越往前走,越豁然开朗。
这哪里是沙滩,简直是不夜城。
灯光迷离,海浪滔滔,有男男女女姿势暧昧地贴着搂着,衣襟半敞,眼光迷离。
他和她,这么坐,隔得远,反倒成了异类,闵臻拉他过来,自己身体一侧,她贴在他身上。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身上,遮遮掩掩之下抚摸她的身体。
赶紧推他的肩,“你做什么?”
“入乡随俗。”
说的这么大义凌然,潘知晓咬着唇,把脸埋在他的颈窝中,忍了忍,没忍住,还是把他的手从自己衣摆下拿了出来。
他进了这里,就开始反常。
她隐隐觉得自己不能放任。
“想不想听故事?”他在她耳边呵着气。
这时候的他,迷离的,混乱的,牙齿咬了咬她耳贝,这个男人和以往全然不同,除了他目光中一如既往的黑沉。
她点了点头。
他的手指点在她的唇上,“要听故事,得先亲一下。”
古怪的他,古怪的言论--
虽有点不服气,她还是乖乖搂住他厚实的肩,吻了吻他。
刚离开,又被他搂回去,他啧啧叹,“你的吻技真是糟糕。怎么教都教不会……”
他的尾音落在了她的嘴里。
……
……
潘知晓抗拒却又不甘地溺毙在他高杆的吻技里,险些不可自拔。好在DJ这时忽然又换了一首更加劲爆的舞曲,她从沉迷中醒过来,牵扯着银丝分开彼此后,她一手抵在他胸口,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艰难的呼吸。
他哼笑一声,目光衬着此地闪烁不定的光线,似乎心情不错。
作为回报,他开始叙述,“吴笙曾是F市的小混混,我送他去读商学院,他衣冠楚楚的毕了业,可本质一点没变,从来只懂坏我好事。”
说罢顿住,看看她。
潘知晓直被他盯得不明所以,索性不再看他,他的音色很淡,却给她一种温软的错觉,潘知晓伏在那里,侧耳倾听,被他搂着背,贴着他的胸膛。
“我出生在法国,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华人,和维克多是兄弟,他从小身体不好,大病小病不断,被宝贝一样的呵护着……”
“……”
“……”
“就说完了?”
“……”
“……”
“故事真简短。”
闵臻听她在他耳畔嘟囔了一句。
她似乎觉得自己这个吻给的不划算,趴在他肩上,皱了皱眉。
潘知晓这时候其实正在想着,这个男人到底藏了多少心事,有没有机会向别人倾诉过?
……
她想问,问不出口。
她很清楚,什么都藏在心里,会有多累。
潘知晓没有抬头,始终腻在他怀里,闵臻一手搂着她,她这时候只看到闵臻扬了扬手,对着某个方向说,“换一首。”
不多时,音乐真的停了,舞池中的Dirtydancers也停了舞步,闵臻一句话,保全立即清场清的干干净净。
舞池中没有搭建台子,只加了一束追光,一位黑人执着萨克斯风,坐进光线中心。
悠扬的萨克斯响彻全场,潘知晓这时幽幽地抬起了头。
越听越痴,潘知晓坐正了身体,目光直盯那位黑人。闵臻看她微扬的侧脸,“你喜欢?”
潘知晓笑着抿嘴,声音里漾着音乐:“一直觉得会吹萨克斯的人很性感。”
闵臻也笑,拍拍她的肩,示意她让他起身。
潘知晓眼睁睁看着这个男人一步一步,自黑暗踏进光明。
他低声与那黑人交谈了几句,萨克斯骤停,一时之间场内静得怖人,黑人让了位,同时让出萨克斯风。
闵臻坐在那里,慵懒到几乎是精心设计过的姿势,他换了一副吹嘴,转向潘知晓的方向。
《人鬼情未了》,很老的曲子了,乐音从萨克斯风中流溢而出,这个男人一闭眼,一抬眸,流光洒落一般,潘知晓被钉在了原地。
竟有些痴了。
渐渐地,仿佛场内只有他和她了,不受打扰,世外桃源。
可惜,快乐的时光注定短暂,闵臻只吹了一首,音乐再次换成电子舞曲,周围的闹嚷却再也侵不进潘知晓的耳朵。
她满心满意只有他了。
……
他回到她身边,几乎已是习惯成自然,凑得极近地咬她耳垂,“嫁给我!”
“什么?”
潘知晓没听清。
“嫁给我!”
闵臻突然单膝跪地,手举一枚戒指递到潘知晓面前,“我爱你,嫁给我!”
“嫁给他!嫁给他!”
不少年轻男女围拥了过来,极有节奏的欢呼着。
“你不想嫁给我吗?”
闵臻颇为失落的垂下眼眸。
“不是,我--”
“唉,手好酸,头有些晕,医生说--”
“好了,好了,我接受便是!”
潘知晓一把将戒指夺过,戴在无名指上。
“哦!哦!哦!”
四周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闵臻说完,揽紧了她。
周围很吵,她的心原本一直静不下来,可就是这么奇异,在他的臂弯中,她竟这么的定了下来。
这注定是一场难忘的夜。
或许怕潘知晓反悔,闵臻当即便带着她乘直升机去了抵达拉斯维加斯,还美其名曰,趁热打铁。
潘知晓和念念一样,走一路,睡了一路,到了目的地,闵臻叫醒她,见她揉着眼睛,只觉心中柔软,俯身吻她,吻到她百分百醒了过来。
在这个闷热浮华而灯红酒绿的世界里,闵臻领着她翩然而至,潘知晓相信自己是彻底的清醒,可看着面前这间24小时对外开放的登记所,她还是一时间有些懵。
办理结婚许可证、填表签字,一切都是闵臻在办,潘知晓只剩心脏鼓噪地跳动着。
拉斯维加斯这个彻夜不关的结婚之都,她年少时听闻,还暗自不解那些男女结婚犹如吃快餐的行径。
而她现在,却身在其中,接过闵臻递过来的笔,签下了她的婚书。
一路上二人马不停蹄,潘知晓不解他为什么这么急,都不愿等到天亮在F市办理手续,而要千里迢迢乘直升机到这里来。
可是,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被他带到这间白顶教堂里之后,潘知晓听着牧师的祝词,看着他拿出戒指的那一刻,她生生愣住了。
潘知晓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一路来的忐忑是为了哪般:她爱了他八年,恨了他八年,而他呢,一年前,她甚至还是他的仇人,可现在,却即将成为他的--妻子。
闵臻拉着她僵硬的手指,在这个勉强算是证婚人的司机面前,终于说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我爱你,老婆。”
第二日潘知晓是日上三竿才醒的,那一刻已经是阳光普照,卧室中亮的纤毫毕现。
拉斯维加斯这座城市特有的艳阳暖融融的,透过未拉上窗帘的窗照射进来,隔着眼皮她都觉得亮堂。
昨晚实在太困,他这么挑剔的人,也是随便选了家酒店就入住。
两人都是和衣睡下,潘知晓凌晨迷迷糊糊睡着,此刻迷迷糊糊醒来,她坐起来,看着床侧的闵臻,一时晃神。
他还在睡,经过昨晚的折腾,他这个钢铁之躯也要累了。
潘知晓看着他发呆,突然之间,关于昨晚的所有记忆的闸门霍然拉开,潘知晓想到更重要的事,赶忙跨到床尾,去拿自己的包。
动作焦急的在包里翻找,很快抽出一份文件,“哗啦啦”翻开。
白纸黑字、千真万确的结婚证书。
潘知晓盯着自己的签名好半天,觉得一点也不真实。
一时之间潘知晓脑中乱成了一团浆糊,在她耳畔回响的声音斥责着她:怎么这么荒唐?这么荒唐?
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会记忆犹新的结婚流程,此刻,在这个她还没彻底清醒的白天,只简化成了几个片段:55美元的登记费;她的驾驶证,他的护照;15分钟后送到她手里的结婚证书,司机做他们的证婚人……
就在这时候,男人的手从后面绕过来,连同她的双臂一齐箍住。
闵臻有点懒散不清地说,“早安。”
在他不甚清晰的声音下,潘知晓突然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