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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见白纸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虽然四个字只认识最后一个,但他也明白其中的意思,脸上的笑容更甚,又写了一行字,递给花心。
花心微微皱起眉头,请他吃饭?无缘无故为何要请他吃饭?他抬头看向一脸期待的老者,想出声拒绝,却又担心自己说的不够婉转。
就在花心思索着如何拒绝的时候,老者似乎有些等不及,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直听得花心太阳穴跳的十分厉害,他抬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见老人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他深吸一口气,缓解了太阳穴的胀痛后,尽量放缓语气:“老人家,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们手头上还有许多工作。你先招待一下两位国际友人。”后面这句话是对大何说的。
丢出这番话,花心也不管老者听没听懂,伸手抓住墨小白的手腕,拉着她快步走向电梯间,在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两人挤了进去。
“头……头儿?”感觉到手腕处传来的热度,墨小白面红耳赤地唤了一声。
花心低下头看着被自己握着的纤细的手腕,一股燥热从心底传到脸上,他忙松开手,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两人同时回头,只见陈晋站在他们身后,笑眯眯地瞅着他们。
“陈局。”墨小白唤了一声后,将脑袋埋至胸口。
“陈局。”父亲与陈晋曾在同一个地方工作,自己也是在陈晋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自然也是清楚陈晋爱捉弄人的性格,花心轻咳一声,说道,“您出去?”
“呵呵……去拜访一下我女儿的上司。”陈晋笑着说道。
别说花心,就连墨小白也听出了陈晋话中的意思,两人沉默不语,一时间,电梯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声响。
墨小白捏了捏手指头,不知哪来的勇气,她抬头看着陈晋,说道:“陈局,沈老师的催眠术很厉害。”从这一刻起,他仅仅是沈老师,仅此而已。
“谢谢你,小姑娘。”老狐狸又岂会不明白墨小白想说什么,他浅浅一笑,脸上露出慈爱的神色。
墨小白微红着脸,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的鞋尖,没有说话。
电梯门边的显示灯暗了,电梯门缓缓打开,陈晋朝花心两人点了点头后,缓步迈出电梯,朝公安局大门走去。
墨小白走出电梯,站在门口,看着老者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知为何,一股淡淡的凄凉感有心而生。
“墨小白,走了。”不远处传来花心的声音,墨小白回过头,看见花心站在后门的楼梯口等着她,心中的哀意抛至九霄,她甜甜一笑,小跑跟了上去。
第三十二章
离医院越来越近,墨小白的脸也越来越白,只是她低着头,没有人看得清她的脸色,前脚踏出车门,鼻腔中充斥着淡淡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墨小白忙伸手捂着口鼻,将那味道努力与嗅觉神经隔离,也将呼之欲出的呕吐感强行地压了回去。
“怎么了?”花心似乎感应到墨小白的不适,锁好车门,快步走到她身边,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墨小白放下手,咽下一口口水,试图将喉咙中的不适咽下去。
花心将手伸到墨小白的下颚,微微使力,迫使墨小白抬起下巴,只见那张清秀的小脸染上了淡淡的青色,原本红润的双唇也有些苍白,他微微皱起眉头:“哪里不舒服?”
“没……有。”墨小白缓缓地摇了摇头。
“到车里等我。”心没来由的疼了一下,花心沉声说道,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准备按下开锁键。
墨小白伸手制止了花心的动作,屏住呼吸,说道:“我行的,我们进去吧,头儿。”
见墨小白一脸的坚定,花心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朝医院的大门走去,只是步伐放缓了不少。
墨小白低下头,垂下眼眸,跟在花心身后,也进了医院的大门,突然一个白色的口罩呈现在眼前,墨小白抬起头,对上一双沉寂的眼眸,眼波中荡漾着一抹淡淡的温柔,她的心怦然一跳,手不听使唤地伸了出来,接过口罩,将挂绳挂在耳朵上,拉上口罩,掩住口鼻,呼吸间也少了那让人难受的味道。
见墨小白的脸色比先前好了一些,花心点了点头,快步走向电梯,按下上行键。
站在门外,花心抬手轻叩两下,推开微掩的病房门,只见病房中除了昨晚那坠楼的女子外,多了两男子,从相貌上来看,这两男子应该是女子的亲戚,年轻点的男子一脸的警惕,他起身将病床上的女子挡在身后,欲开口询问,却被年老点的男子制止住。
花心从裤兜里掏出工作证,沉声道:“市局刑侦支队,希望配合办案。”
或许是见花心摆明了身份,两男子脸上的警惕渐渐消褪,只是在看到站在花心旁边戴着口罩的墨小白时,眼中闪过几分疑惑。
花心回头冲身旁的墨小白点了点头,继而看向两男子,问道:“你们是漆云的家属?”
在花心的示意下,墨小白朝躺在病床上的女子走去,房间里有三张病床,其他两张都是被褥整齐,应该是没有人住的,所以偌大一间病房只住了漆云这一个病人。只见她额头上、脸颊处都贴着纱布,淡淡的红色渗透白色的纱布,有些扎眼,墨小白看着她失去血色的脸蛋与双唇,轻轻地咬了咬下唇,将目光微微地往上移了移,当对上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瞳时,纵使有了心理准备,墨小白也不由得愣住。
眼神涣散,目光呆滞,看起来不像是有病,倒像被人催眠了,墨小白眉头微微皱起,为了肯定自己心里的想法,她还是摘下了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目光微敛,看向了漆云。
白色,依旧是白色,无论墨小白怎么使力,她看到的还是那一片苍茫的白色,没有半点色彩,也没有半点情绪的起伏,虽进入了九月,天气渐渐地转凉,但墨小白的额头上还是布满了细微的汗珠,她泄气地吐了一口气,将眼镜重新架在鼻梁上,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不知道解除催眠的方法,纵使她拿了二级心理咨询师的证书,也是徒劳。
墨小白转头看向问完话的花心,微微摇了摇头。
花心见状,眉头微皱,转头向漆云的父兄道别,带着墨小白走出病房。
墨小白轻手轻脚地将房门合上,转身看着双手背在身后站在走廊上的花心,淡黄色的灯光落在他身上,此时的他如同被贬下凡的谪仙般,墨小白不由得看呆了。
“咳咳……”几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在安静的走廊上响起。
墨小白回过神来,一抹红云爬上脸颊,她循着咳嗽声回头,却看见一夜不见的哥哥站在不远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了他的手臂,刺眼的白色纱布映入眼帘,她鼻子微微一酸,泪水尽在眼眶中打转。
“小白。”墨辰略带无奈地唤了一声。
“哥哥。”墨小白带着哭腔扑了上去,一滴泪水滑过脸庞,打湿了掩住口鼻的口罩。
“哥没事,不哭了。”墨辰也知道昨晚的事情着实吓着了这胆小的小丫头,抬起没有受伤的手,轻轻地摸了摸妹妹的头顶,柔声安慰道。
“可是……可是……”墨小白“可是”了半天,也没有“可是”出个所以然来。
“傻丫头。”墨辰笑了笑,转头看向花心,“线索找的怎么样?”
从大一认识到现在,也有十年,花心又岂会不明白墨辰说些什么,他摇了摇头:“这边的线索看来是断了,要从另外一处找起,老爷子亲自去了。”他口中的老爷子自然指的是陈晋陈局长。
“老爷子亲自出马,看来是真的恼了。”墨辰点了点头。
“老爷子是护短的主儿,早些年……”花心隐了下来,将话题转向他处,“墨小白,陪你哥哥去换药,然后就回家吧。”
正竖起耳朵打算听八卦的墨小白一愣,转头看着花心,小脸上尽是失望的神色。
“阿辰,我先走了。”未等墨小白说话,花心朝墨辰打了声招呼,转身朝电梯间走去。
“呵呵,好。”墨辰笑眯眯地看着花心离开,伸出未受伤的手拉着一脸失落的墨小白,朝护士站走去。
夕阳西下,橘黄色的阳光努力地侵占着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夕阳中,兄妹二人的身影渐渐地拉长。
墨小白取下口罩,折好,塞进裤兜里,小手紧紧地握着哥哥的手,过了一会,她开口唤了一声:“哥。”
“嗯?”墨辰回过头,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墨小白原原本本地将今天在公安局发生的事情讲述清楚后,墨辰的脑海中闪现出昨晚看见的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虽然隔得远,但那不算陌生的气息和眼神,也让他知道了来人是谁,只是未曾想到来得那么快。事态的发展仿佛不是他能控制的,难道,这就是小白未知的命运?
“哥?哥哥?”墨小白见哥哥听自己讲完后沉默不语,便出声唤道。
“啊?”墨辰回过神来,看着自家小妹,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挂在唇边,“嗯,先回家吧,早上小白不在家,害得我想喝皮蛋瘦肉粥都没法子。”
“那看来哥哥要找一个会做饭的嫂子,免得以后只能吃方便面。”被自家老哥成功转移话题的墨小白歪着脑袋说道。
“怎么,小白想抛弃哥哥?丫头你愁嫁啦?”墨辰抓到了墨小白话中的漏洞,打趣道。
“臭哥哥。”
“呵呵……”
第三十三章
刚踏进公安局的大门,花心便感觉到右眼皮跳个不停,他抬手扯了扯眼皮,还是抬腿走进了电梯。当电梯门再度打开时,不论是忙碌的还是闲聊的,纷纷将目光投向他,若不是手头上还有事情,他会立刻合上电梯门,打道回府。
在众人的注视下,花心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当眼角的余光瞥见围在茶几旁喝茶聊天的三人时,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右眼皮为什么会一直跳了,顿时心生逃跑的冲动。
“阿花,你回来啦?”眼尖的莫言瞥见花心的身影,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出言将他的冲动掐死在襁褓中,“大何说这两位客人是找你的。”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他只是暂时在这里招呼的而已。
花心的嘴角微微抽搐,一道黑线挂上了后脑勺,在离开前,他是让大何招待一下,但没说在自己办公室招待。
“我还有事,先走了。”莫言丢下一句话后,朝老者微笑着点了点头,便火烧屁股般地快步走了出去。
“你……”花心咬牙切齿地看着窜得比兔子还快的莫言,如果目光能杀人,莫言已经被他千刀万剐了。
突然感觉到有人站在他面前,花心回头,只见原本坐在椅子上喝茶的老者将满是皱纹的脸凑到了他眼前,花心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从老者浑浊的双目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受伤,他微微皱起眉头,却没有再后退。
老者的脸上布满了笑容,仿若一朵盛开的菊花,他伸手拉过花心的手,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虽然没听懂老者说些什么,但花心依旧感受到他由衷的关心,触摸着老者手心里的厚茧,不知为何,有股莫名的感动。父亲是孤儿,而外祖父母则是在他尚未出生就离开人世,花心从来没有感受过来自隔辈的关爱,因此对于这个素不相识的老者,他却有着一种难以言明的亲切感。
似乎感觉出花心的软化,老者脸上的笑容更盛,他松开花心的手,从黑衣男子手中接过纸笔,刷刷地写了一行字,递给花心。
花心接过一看,嘴角抽搐得更加厉害,无家可归?想去他家住?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放在门边的行李箱,花心的眉头再度皱了起来,从老者的衣着来看,也不像是无家可归的人。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老者拿过笔记本,又写下了一行,再度递给花心。
被人抢了钱?身无分文?还画了一张泪流满面的脸?花心抬起头,不知为何,老者的眉宇间有着他熟悉的感觉。
“可以吗?”老者一脸期待地用生硬的汉语问道,这是他刚从莫言处学到的。
有心拒绝,却在看到老者花白的双鬓时,花心欲出口的拒绝咽落腹中,他点了点头,将手上的资料放在桌上,朝两人做出了请的姿势。
虽然语言上有些不通,但肢体语言却是世界通用的,老者欣然接受了花心的邀请,拄着文明杖昂首挺胸地从花心身边经过,在花心看不到的地方,老者浑浊的双眸中闪过了一丝精明和得意。
紧跟在老者身后的黑衣男子拉起行李箱,脸上流露出一份无奈。
天边的红霞渐渐隐去,夜幕降临,路边的灯一盏接着一盏地亮了起来,商铺、酒吧也点亮了五彩的灯光,喧闹了一天的城市染上了夜的颜色,披上了光华,朝人们展现了它另一面的风情。
清水明雄和自家跟班大野和夫在花心的带领下,体验了中国发达的公交事业以及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