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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她有来过吗?”他不拐弯抹角。
“上上周来过一次,不过是来讨茶喝,喝了茶施施然走了,什么都没说,你什么也别问,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她不会只为了来喝一杯茶。”陈铮不给对方面子,坐下来,那架势仿佛在说,你还是老老实实坦白,否认我就守在这里。
郝医生无奈,叹:“摊上你们夫妻,我这不要出诊了。你想问什么,病情?你和她朝夕相处应该比我这医生了解,治疗时,你太太并不配合我,何况不治疗。”
郝医生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陈铮还是稳坐不动。最后她没辙,只好说:“她也没说什么,说了些最近的生活,不过她说要出去走走,我觉得这主意不错,是该出去散散心,于是我提供几条路线。走时吧,她莫名地说了句我摸不着头脑的话,她说她没办法原谅自己。”
陈铮没有问路线,郝医生只好把一张她去过的地方路线图给他,最后叹:“也不知你们夫妻怎么了,不过看在你诚心诚意来找我,我只能说,有的人虽然经历风风雨雨,但毕竟也只是一个女人。”
当晚,他又找到郑倾城,这个曾经开朗外向的女子,经历这一劫变得沉寂。她看到陈铮就明白他的来意,并且说:“我和她已很久没有联系,你不要问我,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陈铮看着她,郑倾城极不自然,“我不追究并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乔楠,再者我也不想。你知道我是好面子的人,若是身边的人知道我发生这事,是该用怜悯的眼神看我还是讥讽我?我无法想象也没办法接受。”
她有一点没有说,她和李佳怡之间的恩恩怨怨,如果那晚她没有撕破脸,李佳怡也不会气急败坏。可怨谁呢,郑倾城闭了闭眼,她也是私心了吧,并没有告诉乔楠事实真相。但不管怎样,乔楠平安无事,她也问心无愧了。
过了好一会,她平复了情绪,非常抱歉地说:“我不该迁怒你,很抱歉,只是看到你,我就想起乔楠。我曾答应过她,那事绝对不告诉你。但现在我觉得你必须知道,不然她的牺牲还有隐瞒不值得。”
“……”
“她曾怀孕过这事你知道。”
他点了点头,乔楠没有刻意隐瞒,或者说她有意让他知道。
“她是不是告诉你,她不想要孩子所以做掉?”
他还是点头。郑倾城苦涩地笑:“你看,陈总我一直觉得你是聪明人,但是对她你一点也不聪明,你完全不了解她。”
“我问过医生。”医生确实告诉他,是乔楠不愿意要要求做人流。
“你信了,那些谎言你信?乔楠就算狠心,也不至于狠心至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她不过是……不过是不能要,又不想你难过罢了。你知不知道,她是宫外孕,要命的宫外孕。可是你呢,你好啊,你真够大方,她要走你就成全……”
“……”
“我不知道你们间恩恩怨怨,但你不能否认乔楠爱你,可你呢给她什么?”
离开时,郑倾城说:“陈铮,有些笑容,以伤害自己为代价。乔楠如是,我希望她好,你呢。”
最后的最后,他才发现最不了解乔楠的人是他自己。
陈孝云看到陈铮时,他几乎是发狠了,车速吓人。这样的陈铮,他平生第一次看到,只得追上,一边Q段维维,从来就只有段维维敢说他。
好不容易拦住他,陈孝云恨不得一拳招呼他,朝他吼:“你不要命啦,也得顾忌一下她的感受。”
“有事?”陈铮仿佛没事人一样,云淡风轻。
“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过是散散心。”
看他满不在乎,陈孝云气得脸色铁青。陈铮望着幽幽白云,天蓝的像是布了一层彩漆,柔软地坚硬地交错着。他有些恼陈孝云,出现得总不是时候。
“哥,找不到她我们都很着急,但是急没用是不是,你得冷静,好好想想她会去哪里。”
道理他懂,劝别人时也会掰,可一天见不到她一天不安。记得有一次在一位教授的讲座上点名回答问题,乔楠非常不幸被点中。教授问题极简单,只是和蔼地问:“这位乔同学,你最大的理想是什么?”
乔楠尴尬地站起来,求助望向他。教授再一次重复,乔楠憋红着脸,如红透的番茄。
“这位乔同学,你将来最想做什么。”
“我……我最想要他陪着我在海边散步,对,散步,最好还有一栋房子面朝大海。”
台下所有人都被逗得乐坏了,所有目光都朝两人射过来。台上的教授一愣,随即也笑了。
讲座结束,陈铮故作严肃教训她,“让你不要来你非要来,闹笑话了吧。”
她极委屈,“可我也没有说谎呀,人家确实这样想。”
看她可怜兮兮的眼神,他捏着她鼻子唬着脸,“想和我散步,总得先做我太太才行。”
“你也没说要娶我。”她小声嘀咕。
他非常无奈,或许是自己给她太不安生的错觉。他将她揽入怀里,抵着她头低沉地问:“那是不是要刻上我的印章才算数?”
“……”
“真不知道你小脑袋瓜里整天都在想什么,别人的话能信么,做得了数么,要娶你的人是我不是他们,合不合适是我说了算,你这一点信心都没有?”
陈孝云也很后悔,早知不该听信她的话,告诉他又何妨,不就是撕破脸么。再者,既然敢做就得承担后果,李佳怡显然是敢做不敢当,只怕这一生想要回C市,不费些周折怕是回不来了,但若是陈铮知晓,就连周折都省去了,因为铁定是回不来。李佳怡也是了解再见无望,走前还知道留下只言片语,感谢段维维云云,只是感谢的话对爱着自己的人说是莫大的侮辱。
也难怪段维维气成那样,身为司法人员,自己的女朋友做出这等事……他能够体会段维维的心酸。
一开始,乔楠说不要告诉陈铮时,他觉得有道理,现在悔得肠子都绿了。乔楠是存心要断了过去,不愿任何瓜葛,这女人够狠。
“哥,对不起,我误会你和柳小姐,但是我想乔楠也一定这样想,不然……”他小心地打量陈铮的变化,见他无动于衷才敢往下说:“她说她恨你。”
听了,陈铮竟然笑出来,笑得陈孝云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亏还笑得出来。”陈孝云给他一拳。
陈铮制住笑,也不回答,心情莫名愉悦。要听什么比听她恨他更愉悦?一想起她说这句话可能出现的表情,陈铮就忍不住想笑。因为曾发生过一件让她生好几天气的事,那事也怪不得他。一个外校的女生,不知道她是乔柟,更不知两人关系,递给她一封信让她转交他。陈铮都想不通,呆子不但不解释还帮忙送信,这也就罢了,把信扔给他后,第一次红着眼睛说陈铮我恨死你了。
“还有,外公的意思是,女人不要惯着,会惯出毛病。”陈孝云转述陈爷爷的话。其实原话不是这样,陈爷爷落下一颗棋,自言自语,“阿铮这小子一个媳妇都看不住,真不知公司怎么运转。这女人就像是攻打江山,只要有心拿下哪有不是自己的道理,我看他最近是左拥右抱乐不思蜀了,就算和小乔闹矛盾,离婚是儿戏吗。啊,还有你,还助纣为虐。”
陈孝云也委屈,怎么就扯他身上来了。
“小子,自己女人不宠还宠谁?”陈铮笑了下。
那笑简直是要颠倒众生,陈孝云眨了眨眼,像是了悟李佳怡的苦,看着一个风情万种的男人,吃不得说不得还舍不得扔掉,捧在心尖独自伤神。
兄弟俩第一次袒露心事,陈孝云哀怨:“哥,你太难欺负人了,你们夫妻一个比一个不省心,亏得我机灵,不然怎么死还不知道。”
“如果你不是我弟弟,你觉得我能容忍你窥视她?莫说还有了其他心思。”陈铮一语双关。意思是说不管过去还是将来,你陈孝云都不能对乔楠产生任何非分之想。
“我也是拖家带口的人,不要把我想得这么不堪。对于乔楠,我的喜欢不比你少,只是如今只有喜欢,像是家人一样。”
陈孝云在说这话时是坦然,心下坦荡荡的一片。没有能够站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那么,就远远地看着她,像老朋友一样,记挂着却不需要多言语。
看着他坦然,陈铮笑笑。陈孝云望着天,仿佛是自言自语:“如果早知道,我也不至于,要知道和比自己强的男人抢女人,真得不偿失。”何况女人对自己还没有意。
在敞开心事时,陈铮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自称是某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说是有一份文件要给他。陈铮纳闷,他不记得自己有和这家事务所有联系。断了电话,问陈孝云认不认得某律师,陈孝云点头,“有过几面之缘,怎么了?”
“没事。”
陈孝云可不信,皱眉,尔后似乎想起什么,一拍手笃定地说:“乔楠好像认识,因为有一次在电影院撞了对方,对方直呼其名,应该算是朋友。”
陈铮二话不说上车,陈孝云莫名其妙,也不耽搁跟着上车。
见到对方,对方摊开文件,效率非常高。他说:“我是乔小姐的委托律师,关于这份文件,乔小姐委托拟定,陈先生你看看有没有问题,若是没问题请在这里签字。”
陈铮粗略看一眼,便推回去,一股火似乎要冲出身体。陈孝云瞟了眼文件头,也蹙起眉,他真是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陈铮拒绝签署,律师为难,“陈先生,您不要在为难我了,我也只是为人办事。”
“你告诉她,若是要把这些转到我名下,让她自己来和我联系。”
“这个恐怕很难实现,说实话陈先生,我也很久没有见过乔小姐,她不联系我,我根本没办法联系上她。所以……”
这份转让法律条文他没有签署,离开时,陈孝云非常担心乔楠安危,陈铮也心烦。
“哥,不要太担心,小楠她不是孩子,不会有事。”
陈铮砰一声关上车门,又拨了一通电话,才启动车子。离开时,陈孝云也拨通电话让帮忙找人。
陈孝云有不好的预感,乔楠她是不是不会再回来?
不知不觉车开到郊外,在往海边开去,天色已暗,暮色黄昏,车子终于抵达小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只是很想很想……还是上次的酒店,还是那间房。客房经理认得他,笑着说:“陈先生,真是感谢你们夫妻长期来对我们酒店的支持,上周陈太太来,也是下榻我们酒店,还说以后若是来就专订这一间房呢。”
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浑身僵持,他墨黑的瞳孔猛一缩,冷质的声线,若是熟悉他便知道,他在极力隐忍。
“她喜欢海。”
“我看得出来。”
陈铮来到房间,在阳台的盆栽上,看到一盆天竺葵。他记得上次来时,这里没有盆栽,乔楠便从花棚买来一株星辰花,当时她开玩笑说:“要是这辈子没办法忘记一些人和事,就埋葬好啦。”
陈铮不曾想,她早已算好一切,早给自己想好退路。客房经理解释:“这是陈太太的要求,她说天竺葵很好看,她非常喜欢,所以她向我们经理推荐这株植物。总经理得知,立马采纳了陈太太的意见。”
陈铮不懂花,但上次看到她在关注,随意看了下。天竺葵寓意幸福在你身边,他清楚的记得,当时她是低声说了句,今日还记得清楚。在很久很久前,她憧憬地对他说:“阿铮,以后我们家里放几盆天竺葵好不好,他比玫瑰好看多了,又实惠还有排毒调节功效。”
原来,她和他一样,一直没有忘记。
天际彤云密布,海风徐徐。
回想无数个深夜,她缩在他怀里,默默地流着泪。然而早上醒来,却是一片澄清。如果,如果时间倒回去,他还选择沉默么。陈铮想,他不该任她胡来,不管她什么态度,都不该顺了她心意。即使遭来她痛恨,狠一狠心就好。
第二天一早,他去了上次他们渡轮出海的小码头,出海口附近海岸碰到一位钓鱼的老头。陈铮记得他,因为有好几次过来都碰到他在这里垂钓。陈铮走向他,老头斜了斜眼,对这小伙有印象,有一次下雨还借伞给过自己,而他淋着雨往回走。
“今天天气不好。”他盯着鱼竿头也不回。
陈铮笑笑,蹲下来,掏出一盒烟递给老头。老头也不客气,一包全拿走,点了火才说:“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前些天来了个小姑娘,就坐在这里看我钓鱼,一坐就是一天,也不说话,好像心事重重,问她一句她答一字。你不会也是有心事吧,我可没闲工夫听你瞎扯。”
“那你问了她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