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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铮在一旁轻笑,陈阿姨摆碗筷,不忘答道:“好像去老年活动中心,不知有什么活动。中午是不会回来,晚上大概也要很晚,我们吃我们不用理他。”
乔楠非常佩服这位陈阿姨,太有女王风范,莫说陈爷爷是一家之主,也是她衣食父母啊。伴着这个疑问,好不容易吃好一顿中饭。饭后,陈铮便说有事要回,陈阿姨看着乔楠,责备他说:“小乔第一次来,怎么不多住几日?下一次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乔楠在一旁幸灾乐祸。这一切,岂能没有落入陈铮眼里,他只是淡淡瞥她一眼,对陈阿姨解释:“今天乔楠还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赶回去。”说完还不忘看她一眼,好像确有其事。
乔楠狠狠瞪他,在陈阿姨向她征询时,她只好背负罪名,心里是非常恼火。陈铮太过分,自己要走便走,干嘛非要拉她一起垫背?初听他说今天回,她还挺高兴,陪他在这里演戏,她应付得很吃力。再说,明天是周一,今晚还要工作要准备。
面对陈阿姨,乔楠口是心非,只觉罪恶深重。陈阿姨非常遗憾,拉着乔楠的手,再三嘱咐要常回来。乔楠点头说一定,只要有时间一定过来,陈阿姨这才放他们离开。
坐上车离开,陈铮心情非常好,戏谑道:“真看不出,你还挺有良家妇女潜质。”
她不屑地冷哼,从他说佟廷的事后,她对他就不抱希望,一改先前的态度,一点也不待见他。这些,陈铮当然清楚,不过他觉得这种相处倒也挺不错,拌嘴总比她小心谨慎来得有趣。
他可不想生活在是一潭死水,乔楠不是甘愿认输的人,这一点他早有认知。据他了解,她不会让人下不来台,偏偏对他,至说佟廷怎样便冷眼相对。仿佛是两看两相厌,这样的直切了当,一点也不像她行事作风。
“爷爷说,下周陈姨可能会回来,我们也得回来,好久没聚一起了。”
乔楠不想理睬他,歪着头假寐。回城的路上,他电话不少,又是在高速路上,车速又快,乔楠心惊胆寒,深怕车子飞出去。再不想理他,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做不到无视,而积怨也消得差不多,细想一下,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在那种情况下,她又没有喊停,发生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停车停车。”
“稍等。”他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车速减下来,歪头问:“怎么,有事?”
“拜托你开车不要讲电话,很危险。”
“可以,没问题。”他点头,又对电话另一头说:“回去再说,就拜托你了。”
他的口气凝重,可以说是毫无表情。乔楠猜想,不知对方是何方人物,听他讲话的口气,应该来头不小。这倒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他这样的人,来往的又会差到哪里去。
回到市区,陈铮说已经安排,今天去见佟廷。再见佟廷,不想两人都是各怀心事,她不想佟廷知道她的牺牲,佟廷到没多大变化,好像是感冒了,精神不好。乔楠不知道还能安慰他什么,这个时候,语言多是苍白无力。倒是他,笑着说:“不会有事,不要担心,好好照顾好自己。”
乔楠忍了忍,还是问:“佟廷,你老实告诉我,那些钱都到哪里去了?你的账号,只是中转对不对?”
他沉默,乔楠急:“佟廷……”
“楠楠,真的不要担心我,这些事很复杂,你不要参与进来。”
“你说不参与就能不参与吗,叔叔阿姨都担心你,你在想什么呢佟廷,你一个人根本不需要那么多钱。”
佟廷按着眉心,思绪飘忽,飘飘渺渺地说:“是啊,可是楠楠,钱真不算什么,我确实不需要,但……处在这个社会里,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我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何况,你毫无办法。还有,楠楠,好好的活着,听到没有。”
乔楠眼睛一湿,心一阵阵哆嗦着疼。佟廷这句话,怎样的牺牲都是值得。她冰凉的手心轻轻拂过他硬挺的黑发,轻声说:“佟廷,我们都要好好活着,不止是我,还有你,不要忘了,你还欠我一样东西。”
“如果,楠楠,我说如果,这一次侥幸逃脱,一定加倍还给你。”
离开时,乔楠盈于眼睫的泪,无声滴落。陈铮在外等她,她来时,一直在通电话。乔楠心情极差,什么话都不想讲,佟廷一句话深深触动她心底事。她以为,那些事,只要深埋便不为人知,再深沉的秘密都会因岁月迁移渐渐失真,却不想,绞痛心扉的苦,是刻在骨子里的伤。
陈铮非常识时务,一路开车,不曾开口询问。回到家,他才说:“不要太难过,事情或许还有转机,因为负责这起案件的是我朋友,听说孝云也在其中。”
“什么?”乔楠惊地弹起来,愣愣地看着陈铮。
“不要激动,你应该还算了解他这个人,公私分明,不会将私人恩怨带进工作里。至于你那些担心都是没有必要的,你可能会说我凉薄,会说佟廷不是你什么人,你当然觉得我的担心没必要。但我要告诉你乔楠,既然我娶了你,那么我们就是一家人,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
他表情认真,乔楠甚至觉得,刚才对他生气是在错怪他。可她有错么,如果无错,又是谁的错?
“今晚是还有些事情需要出去一趟,可能会回来很晚,不要等我,早点休息。如果你不喜欢住这里,明天开始我们搬到玫瑰园那边去,那里空气新鲜,风景也好,很适合居住。”
“不去。”
“要是不想常住,节假日我们过去也好,换个环境,适当调节。”
“我都说不去你没听懂么。”
“算了,今天你心情不好,这事改天在说。上次见你对吴阿姨做的饭菜不大喜欢吃,我已经辞掉,换了一个新人,我让她今天过来,你想吃什么对她说。”
乔楠头疼:“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有,什么钟点工阿姨,我不需要。”
“昨晚你睡眠不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在这短短数分钟内,他电话响了两次,第一次他按掉,第二次任他响着。乔楠想,一定是紧急要事。
“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他一走,乔楠哪里睡得着,各种焦虑情绪逼得她静不下心。乘时间还早,几天没去佟家,不知情况如何。
她过去时,佟母卧病在床,情况很糟糕。佟父还好,这也只是相对的情况。乔楠只得强颜欢笑,好生宽慰佟母。佟母叹:“乔楠啊,你不用安慰我,只是,我只恨自己没用,什么都帮不上。”
佟父怕她又说让乔楠为难的话,就说:“早点回去吧,明天还上班,不要影响工作。”
“嗯。”
佟父送她出门,只说:“上次你阿姨的那些话不要往心里去,她这人你是知道的,一着急就六神无主,逮谁都是救命稻草。佟廷就让他听天由命吧,管也管不着。”
“叔叔……”
“什么都别说,什么情况你阿姨不清楚,我自是清楚的。你也别为难孝云,他是好孩子,叔叔也是希望你和他能好好过。”
乔楠不知要怎样对他解释说,她和陈孝云已经是陌路。这事,直到离开都没有开口,她不想解释太多。和陈铮的事又不想让人知情,那就让他们误会她和陈孝云好了。只是这样一来,对陈孝云很不公平。是的,想起他带着失望转身的表情,乔楠觉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乱始弃终,更可笑的是,对方和他还是一脉血亲。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呜,米有鲜花么!!
☆、为你着了魔
意念这东西,要他灵验时他不知所踪,不要他来时,说来就来,让人措手不及。上一个小时还在想陈孝云,此刻在这家连锁快餐店,抬头就见到另一桌的他。再见他时,他也看到乔楠,两人都愣怔一晌。
乔楠觉得自己的笑一定很虚伪,但她不能不笑。她对他点头,“你也来吃饭啊。”
其实她是想说,你怎么来这地方吃饭?要知道在和他相处的时候,陈孝云是个极挑剔的主,非名流不进。在这种场合遇到他,她都不知要说什么好。
“嗯。”
接下来,她想,要说什么才不尴尬,邀请共进晚餐?在她踌躇时,陈孝云把盘子放她桌上,在她对面坐下来。这一来,乔楠更是想,要怎样才不冷场。有时,她都怀疑,她和陈孝云在一起过么,为何,她觉得已经是非常遥远的事,好像是上辈子那么久远。
“不介意吧。”
她摇头,淡了心思,无话找话,“怎么这么晚才吃饭。”
“刚忙完,你不也是?”
他无意,偏偏勾起她的心事。但她总不能说,因为佟廷的事她没心思吧。若陈铮所言不虚,那么陈孝云该是知道的,那么他忙到现在是在忙这件事?在桥南暗暗猜测时,有人过来,对陈孝云说:“陈检,女朋友啊。”
“别乱说话。”陈孝云难得脸色不好,语气也很恶劣。来人本是开玩笑的口气,不想他认真,悻悻作罢。又对乔楠解释:“美女,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很少看到陈检和女孩吃饭,想当然就往那方面想。”
“快些吃哪来那么多废话,晚上还要继续加班。”陈孝云对来人说,听口气对方应该和他是同事。
这样的陈孝云,乔楠还是第一次见到。在她记忆里,他几乎没有动怒过,和颜悦色,对她更是好的没得说,从来都顺她的意思。
“好好,那就不打扰你们,我吃好立马回去。”来人笑嘻嘻,那眼神就像是说,佳人有约我不打扰你们。
待来人走后,陈孝云闷闷地说:“不要在意,这人就这样。”
“没关系。”
又是冷场,她低头装作认真吃食,却是食不知味。在这时,陈孝云突然问:“他对你好吗。”
她是完全没有想过他会提问,只是一句简单的他对你好吗。乔楠眼睛有些潮湿,是感动,在和别的男人结婚后,对这个曾经相处不冷不热的前男友感动。这些微妙的波动,对她只能化作一声叹息,如果非要让她选择,陈孝云是很好的老公人选,可惜,事事难料。
“很好,谢谢。”她清楚谢谢两个字有多伤人,但怎样的伤都抵不过她已嫁作他人妇。
“佟廷的事,我知道了。”
“他挺不争气。”
“小楠……”想起那日在图书馆,她痴痴望着那一行字,微微失神,还有她难得激动的言词。当时,他只道是一场笑话,岂料她的失神是因为在乎,在乎她喜爱的男人,被其他人同样珍藏着。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该将乔楠的事一五一十对陈铮说,那样是不是,是不是还有挽回的机会?又想起无数次,在他兴致勃勃讲身边趣事时,她兴致缺缺,那时还以为是她不舒服,原来只是因为想念着另一个人。
这几天,他不断想,认真想,费劲脑子地想,乔楠什么时候和陈铮过?而她答应自己,勉强和自己约会看电影,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态。越想越沮丧,越想越想痛,在这场感情戏里,他扮演的是何种角色。但不管哪一种角色,在她生命里,都是过客。
唯一让他难以接受的,对方恰是陈铮。
他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错,出一趟差回来全变了样。出差前,他得知佟廷的事,怕她担心没有告诉她,等有机会时,已经没有必要说。
这些天,他拼命加班,只想忙碌不想闲下来,去想她去念她。她不知道,要断了念想,需要耗费多少力气。
而今晚,他没有想过会在这里遇上她。昨晚,陈阿姨给他电话说陈铮回家,还带女朋友一起,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回去?回去做什么,看他们恩爱么,回去遭罪受么。他想都没有想,拒绝时口气生硬。
陈孝云还想问,恰在这时,乔楠电话响起来。她接起来,轻柔一笑,声音更是柔柔糯糯。陈孝云直觉坠入悬崖底下,没任何缓冲时间,直挺挺跌下去。说不恨她是假,她就这样事不关己地告诉他,毫不在意结束两人的关系,一点也不眷恋。在看她,过得似乎很不错,满面春风。
陈孝云在得知自己参与佟廷的案子时,心情非常复杂,想着她会不会因为佟廷来找他,他左等右等都不见人。
今天碰上,她好像也不想他知情,在她眼神里,他读到生硬和勉强。陈孝云非常受伤,好像是把他尊严硬生生踏在脚底下,不值得一顾。
待她挂断电话,陈孝云还是忍不住问:“是他?”
乔楠揣着电话的手一僵,笑得勉强。她不想让陈孝云察觉不妥,又不得不在他面前做戏,更是不知从何开口,她和陈铮已经结婚的事实。这确实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不久前,陈孝云向她求婚,眨眼功夫,她成了别人的太太。她更不想陈孝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