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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舜尧……
她一直以为周舜尧是因为她家里的缘故觉得她可怜,本着一颗正直的心,所以对自己特殊了些。
可——
周舜尧见她在看自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的大白牙:“叶,叶晴,我知道这,这可能很突兀,但,但是我说,说的都是真的。”
周舜尧一脸的尴尬,自己一到紧张的时候就结巴!
他真的很想抽自己几耳光,刚见面的时候并不熟,所以对待叶晴还只是正常状态。可现在,他居然紧张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叶晴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刚才,这个小警察是在说他要追求自己吗?
她怎么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
随即看向一旁的萧子沐,见他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萧子沐之前答应过周舜尧,说愿意与他公平竞争。
可他完全没想到,周舜尧居然这么轻松地就说了这回事儿。
而他,却因为之前的事,始终没有敢和叶晴说。
周舜尧依旧结巴道:“叶,叶晴,我虽,虽然没什么本事,也只是个警察,但我,我保证我会对你好。”他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叶晴看着周舜尧真挚的眼神,说一点都没有感动那肯定是假的。
只是看着面前的周舜尧,她总有些于心不忍。
他很干净,他的眸光清澈,憨厚老实,绝对是个好男人。但是相比较自己呢?有一个那样的家庭,自己也少了个肾,是个残缺的女人。
就算她真的喜欢周舜尧,又怎么可以去祸害他?
她想,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拒绝。
叶晴摇了摇有些苍白的唇瓣,心一横,目光对上了周舜尧的眸子,她拉过萧子沐的手:“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一直以来,都是他。”
简单的两句话,却听得萧子沐眸光一亮,心里似是有一股暖流缓缓淌过,驱走他心里郁结了几天的问题。
他一直怕因为之前的事,叶晴不会再接受他,所以一直也只是默默陪着,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可叶晴这话一出,他瞬间觉得世界都明亮了。
而反观周舜尧,却见他唇角的笑滞住了,眉宇微微皱起,楞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警官,谢谢这段时间你对我的关心。”叶晴又开口说了一句。
周舜尧这才反应过来,继续削手里的苹果,一边笑着道:“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心里有其他人没关系,我等不等是我的自由。”
叶晴怔了怔,抓着萧子沐的手也紧了紧。
周舜尧将削好的苹果切成一小块摆在盘子里,朝着两人笑了笑:“那,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罢,转身离开了病房。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叶晴没有说话。
萧子沐开了口:“叶晴……”他轻声喊了她一声,可脑子里盘旋着的煽情的话还没出口,便传来叶晴冷冽的声音:“你也走吧。”
萧子沐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刚才谢谢你演的这场戏。也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出于同学情,你做的很好了。我很感谢,我想,林大小姐还在等你吧,快去吧。”
叶晴的话说的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她不需要别人可怜,更别说是萧子沐的可怜。
“叶晴,对不起。但是我和佳希结束了,我希望……”
“我不想听。”叶晴冷语道。
“我——”话刚出口一个字,叶晴便知道他还想说,也不再多说什么,掀开被子下了床,站起身来就要把他往外面推。
萧子沐却突然一把抱住叶晴。
抱得很紧,几乎将她的脑袋都埋到了自己怀里:“或许是受家里的影响,我一直以为找女朋友该找一个温柔,大方的女孩儿。我和佳希是在一次家庭宴会上认识的,我妈很喜欢她,不止是因为她的家世。更是因为觉得她和我妈自己本身很像。”
“那时候我也认为,应该找个像她这样的女孩儿。我知道我说这些你或许听了会不高兴,但我想把我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你。”
萧子沐缓缓开口,叶晴已在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慢慢开始平静下来。
萧子沐抱着她的手没有松开,只是挪到床边,让她坐到床上:“在此之前,我觉得或许我会和她结婚,过一辈子。直到你的出现。”
“或许说这些话的时候你不会相信,你心里一定在想,话说的好听,可你喜欢了我三年,我却什么表示都没有。”
萧子沐顿了顿:“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直到这次事情发生,我才发现,原来你于我而言是不一样的。”
萧子沐的声音沙哑中带着些性感:“叶晴,很庆幸能遇见你。如果你的心里还有我,我们在一起好吗?”语气温柔极了。
他的手抚着她的背,轻轻的摩挲着。
有些痒,却莫名让人觉得有一种安全感,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
叶晴只觉得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万年光棍的她一天之内被两个男人表白,她有些接受无能啊。
而且这两个人,都是她认为最不可能的人。
她推了推萧子沐,示意他放手。她抬眸去看萧子沐,只见他一双漆黑的眸子似是闪着一种异样的光芒,看久了仿佛会酥了一样。
“我是个不健全的人。”叶晴忽的开口。
萧子沐那样的大家族,别说是她现在这样了,就算换做以前,也会因为门户之见受到阻碍吧。
“我不在乎。”萧子沐毫不犹豫。
“有人在乎。”她说的没错,就算她同意了又如何,他的父母家人能同意?
“我来解决。”萧子沐语气淡淡,却是充斥着一种肯定。
以前因为家庭的缘故被阻碍被限制的事情太多了。萧子沐觉得他不是一个小孩儿,他有他的自由,所以不管如何,这次一定要试一试。
“小晴,相信我好吗?”低沉的语气传来,萧子沐没有再等叶晴开口,便俯身,身子前倾。
叶晴只觉得有一股好闻的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便满满都是萧子沐的味道。
她没有拒绝,任由着他长舌撬开她的贝齿,一点一点吮吸着。
许久,萧子沐才松开叶晴,目光如酥:“小晴,答应我好吗?”
叶晴皱着眉头看着他,片刻,才开口:“让我想想吧。”
“好。”萧子沐没有多说什么。至少叶晴没有直接拒绝他,他就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
乔岑和霍彦铭回了景湖雅居,没见到霍梦舒,倒是看见小牧一个人坐在客厅毛毯上玩着飞机生闷气。
鼓着一张小嘴,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乔岑好奇的目光朝着丰嫂探去。丰嫂摊手,表示她不知道,她往这边走过来:“小家伙是自己回来了,我没看到大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子俩闹了小别扭,小家伙回来后一句话也没说。”
霍彦铭接过乔岑手中的包先回了一下房间,乔岑便走到他身边坐下:“小牧在玩什么?”
小家伙不说话。
乔岑心想着,很少能见小牧这么生气的样子,他一向都很乖巧,可能有的时候玩起来会疯,却也没有像今天这样过。
她想起今天霍梦舒提起过的顾竟成,该不会是和他有关系吧?
想着,乔岑问道:“小牧乖,告诉小姨姨,妈咪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小牧嘴撇的更深了:“才不和妈咪一起回来!”
乔岑一楞,小牧一向很听霍梦舒的话,这会儿……
忽的,乔岑目光中闪过一道狡黠,她装作有些着急的样子:“小牧,那你告诉小姨姨,你和妈咪分开多久了?妈咪那么爱小牧,怎么舍得和你分开那么长时间?小牧千万不能隐瞒哦,妈咪要是有什么事怎么办?”
小牧一听,觉得好像有道理,小脸一皱,也有些紧张:“妈咪和一个叔叔在一起,我一说叔叔是爹地妈咪就生气,小姨姨,妈咪会不会有事?”
果然。
霍梦舒碰上孟子煜是绝对不会这么生气的,要么就是顾竟成了。
乔岑点头:“没事儿,小姨姨知道那个叔叔,妈咪不会有事的。谢谢小牧了。”她揉了揉小牧的脑袋,让他接着玩儿。
霍彦铭已经从房间出来了,坐在两人身后的沙发上看着他们聊天。
乔岑往他身边挪了挪。
许久没有说话。
“在想什么?”霍彦铭撑着她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乔岑想了想,忽的笑道:“我也不知道。”她转头正对上霍彦铭的眸子:“我还是想不通,孟子煜居然喜欢梦舒姐。”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小牧听到一样。
霍彦铭无奈:“对人家的事那么感兴趣?”
“就是觉得奇怪。”乔岑应了一句,也不再问。而是双手环上他的胳膊:“那我对你事感兴趣。”
她抿着唇,唇角往上一扬:“老实说,你有没有什么前老大老二老幺什么的?”
霍彦铭仔细想了想,一本正经道:“有。”
乔岑一听,顿时收起了笑意,胳膊一紧,几乎将他整个上半身都固定住:“老实交代!”
“出生之前因为爷爷的缘故定过一次娃娃亲。”
娃娃亲?
乔岑眨巴了几下眼,难道之前霍老爷子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就是因为这个娃娃亲?
“后来呢?”乔岑忍不住问道。
霍彦铭噙着一抹笑意:“据说,产检的时候对方查出来是个女孩儿,两家是世交,所以当时就拍定,定了娃娃亲。”
“一次性说完!”乔岑有些恼,说说停停,这不是摆明了掉她胃口吗?
霍彦铭搭在她肩膀后沙发上的手往前,指腹摩挲着她的肩头:“出生后才发现,产检的时候因为某些姿势,挡住了他重要的部分,是个男孩儿。”
乔岑微微一愣,大反转啊这是。
她不觉对这个男人感了兴趣,哪个倒霉孩子这么调皮,就差一点点,说不定就和霍彦铭在一起了呢!
她忍不住问道:“谁啊?”
“孟子煜。”
乔岑:“……”
——
霍梦舒开车,带着顾竟成想往就近的医院去,却被顾竟成拦住了:“我家就在附近,去我那里坐坐吧。”
“先去医院。”霍梦舒的语气不容人拒绝。
“不用去,我自己可以处理。”当了这么久的军人,这点技能还是有的。
霍梦舒没理会他,顾竟成却又说了一句:“听我的,去我那里。”他不喜欢医院,除非必要。否则是不会去的。
最后,霍梦舒也没有再说什么,按照他给的地址而去。
然后……
两个人就开了几乎一个小时的车到了顾竟成所谓的‘就在附近’的家。
顾竟成常年不在家,所以房子里显得空空荡荡的。
这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以前霍梦舒会经常跟着到这里来,这一晃,三年过去了。没想到这里依旧没有变样。
顾竟成示意她进来:“吃的喝的你都知道位置,我没有变过。我去洗个澡。”说罢,他正要转身回房间。
却见身后传来霍梦舒的声音:“等会儿。”
顾竟成停住了脚步,霍梦舒上前:“手都成那样了,不能碰水。”她语气不太和善,阴沉着脸,从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个药箱。
这是她的习惯,喜欢在家里备上一个药箱,万一有个小毛小病小伤小痛什么的,也不用刻意跑出去买药。
只是她三年多没有回来了,却见药箱依旧在。
里面的药已经换成了新的,但都是她以前经常准备的一些。
她让顾竟成在沙发上坐下,又开了药箱。
霍梦舒小心翼翼将袖子往上撩了撩,像是怕弄疼他一样。顾竟成不觉嘴角微扬:“你可以放松些,我不会疼。”
霍梦舒没说话,白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白色的纱布染上了鲜红色的血迹,红的有些刺眼。
霍梦舒用剪刀将纱布剪开了些,就从剪开来的那一小部分来看,伤口周围都肿起来了,想必是伤的不轻。
手腕处被砸的皮开肉绽,刚才又被霍梦舒打了几下,这会儿血流出来沾了纱布。
她一点一点往下剪,可有的地方还是沾上了些血肉。
霍梦舒看着都觉得疼,手下自然放轻了不少,她不敢用力,所以纱布一直在手腕上没有下来。
到最后顾竟成都看不过去了,轻声说了一句:“我来吧。”
他将手从霍梦舒手中抽回,一手拉着纱布,毫不犹豫一抽,纱布就下来了。
霍梦舒被吓了一跳,看着他手里的纱布:“你傻呀,这样不会疼吗?”她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男人真的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尽管她知道,作为一个军人,他身上经常会有伤,可当真正见到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心疼不已。
连皮带肉站着的纱布,就这样被他眉毛都不眨一下的拿下来了。
纱布下来,霍梦舒这才看清他整个小臂处。
只见小臂处被砸的皮开肉绽,不少地方还在淌着血。中间位置已经高高肿起,通红一片。而面前的男人却是依旧风轻云淡,好像伤的人不是他一样。
霍梦舒都有些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她用棉签沾了些药膏,想往上抹,可想了想,还是算了。
万一棉签上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