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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不得杀了他,就像他活活闷死皇兄一般活活的蒙死他,让他也体会一下那种无能为力的痛楚,她恨不得……恨不得撕了他的皮,啃了他的骨头,将他狠狠的踩在泥地里,让他永远都不会出来祸害他人!
昭华公主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里,鲜血顺着她的手掌流了下来,她却好似感觉不到一般,用力的掐着,狠狠的掐着,唯有如此,她才能强忍住胸中爆发出来的一阵又一阵的愤怒和怨气。
她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跑出去撕裂那个让她恨到肺腑之中的狗贼!
她一定要忍,她必须要忍。
门外,严如是听闻公主不想见他,不由得一怔,“你说,公主她不愿意见我?怎么会……”
“奴婢也不知道”。
严如是眼眸微闪,他看了看紧闭着的大门,好看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了一起,一弯腰,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世子爷,您怎么了?”,晚晴见状,连忙上前拍着他的后背,满脸担忧地看着他,“世子爷,您要不要紧?奴婢去为您端杯热水来”,说着,转身就要进屋。
严如是伸手拉住了她,“晚晴姑娘,不必如此”。
转角处,素衣端着点心走了进来,正看见严如是拉着晚晴的手,而晚晴的手则搭在世子的后背上,这已经是逾越了。
公主抱病在床,她身为婢女,却在门外跟世子爷亲亲我我,这成何体统!
素衣咬着唇,往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一直到整个人都隐藏在墙后,侧着耳朵,偷看偷听起来。
晚晴被严如是拉着手,绯红了面颊,她害羞的低垂下头,有些不舍地从他手中抽出手,“没想到世子爷还记得奴婢的名字,晚晴不过是一介婢女,世子爷直呼奴婢的名字便是”。
“虽是婢女,长得却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娇嫩”,严如是靠近,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被心上人这么一夸,晚晴的脸越发红了,心跳得快要从喉咙处蹦出来,她强忍着内心的欢喜,扭头看了看身后紧闭的大门,低声道:“奴婢听闻世子爷担忧公主的身子,连着三日来不眠不休,为公主诵经,奴婢多嘴,世子爷不管如何,都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莫要太过劳累”。
“公主既醒,我便放心了,改日本世子再来探望公主”,严如是点了点头,踏步走了出去。
晚晴右手抚摸上左手,那处滚烫一片,被世子爷握在手中的触感还在,她不知想起了什么,面色又红了几分,跑了出去。
在她身后,素衣漫步走了出来,对着她离去的背影呸了一口,骂了几声贱蹄子,这才端着点心,向着门内走去。
第二章 无路可走
素衣进来的时候正看见昭华公主整个人隐在阴影中,低垂着头,似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周身萦绕着悲伤的气息,那气息浓郁得将她整个人封闭了。
仿若那是她一个人的世界,其他任何人都走不进去。
素衣眉目一转,见药碗摆放在桌上,一口未动,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公主自醒来之后就是这个状态,一个人痴痴的看着某处发呆,只有皇上来的时候她才稍微缓过神来,她有时候连别人唤她都听不见,也不知道公主是被撞坏了脑子,还是撞坏了心。
“公主……”
她轻轻唤了一声,见昭华公主毫无反应,她又唤了一声,“公主,公主您醒醒”。
昭华公主缓缓抬起头来,额头纱布上的血渍触目惊心,素衣见状一惊,“怎么又出血了?奴婢这就去喊太医”。
“不必了”,昭华公主开口劝住了她,她眸光含泪的看着眼前之人。
素衣自七岁入宫便贴身伺候着她,一直尽心尽力地伺候她,她记得,素衣曾经劝过她,严如是此人不可靠,可她那时候榆木脑子石头心,并不曾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前世,素衣,秦嬷嬷和秦默是她最后的依靠,如若不是他们忠心耿耿地一直陪伴着她,她怕是撑不到那么久。
想到秦默,公主的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时隔这么久,她已经记不起秦默是何时跟着她,又是在什么情况之下来到她身边。想来也是,他不过是一个侍卫,无足轻重,前世的她,如若不是在遇到变故之后,他生死相随,她又怎会将他放在心上。
公主想到秦默,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可是……公主您都出血了”,素衣担忧地看着她额头上被血染红的纱布,公主这一摔可真是严重,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还是找太医前来医治,更为妥当。
“无碍”,昭华公主撑着身子起身,端起一旁的药碗,用勺子拨弄着乌黑浓厚的汤药,道:“素衣,本宫昏睡了几日,头疼得紧,和本宫说说近两日来发生的事情”,时隔六年,很多细节她都已经忘了,只记得一些重大的事情。
“是,公主”,素衣点了点头,她拧起了漂亮的柳叶眉,不解道:“不过这中间,倒是发生过一件怪事。”
“哦,什么怪事?”
“公主昏迷的那三日,奴婢每日前来,都在院门口发现一株园叶唐菖蒲”,素衣指着窗外的花园,道:“奴婢也不知是何人送来,就将花儿栽在院子中,公主你说这事奇怪不,是谁送来的也不说一声,就这样摆放在院门口,不过是送株花来,又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情,偷偷摸摸的做什么?更奇怪的是,公主醒来之后,这花就不曾再送来过……”
园叶唐菖蒲,那是她喜欢的植物,是谁这么有心?
昭华公主一怔,暗自将此事记在了心中,继续问道:“其他呢,还有什么事情?”
“奴婢一一讲给公主听”,素衣从公主和朝阳郡主一同游御花园,摔了一跤说起,说到朝阳郡主难受得在她床边痛哭流涕,皇上急得每日都来看望她很多次,再到平西侯世子整整三日不眠不休的为她祈福,事无巨细都一一回报,甚至连燕王都前来看了她两回,见她没有醒,看了她一会儿便走了这类事情都说了出来。
前宫。
秦默操练完带刀侍卫,转身,回到营房休息。
马刺凑了上来,嘻皮笑脸道:“左统领辛苦了,最近本该是你休沐的日子,怎么还这么拼?你就不想休息几天,去皇城外走走?”
秦默扭头瞥了他一眼,不曾说话。
马刺也不恼,仍是凑着,接着道:“我这儿啊有个大消息,你要不要听一听?”
“不感兴趣,你喜欢,就说给别人听”,秦默冷漠的拒绝道。
马刺坏笑着看着他,唇角上扬,“是关于昭华公主的,你确定不想听?”
秦默的身体一僵。
“行吧,你既然不想听,那我便不说了,走咯——”
马刺转身,还未走出房门,便被秦默拦截了下来。
“公主不是苏醒了吗?她怎么了?”
“哟,刚才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满脸写着‘我心情不好,走开,别理我,让我一个人呆着’,怎么这会儿突然就转了性子?”,马刺损着他,“秦左统领,你莫不是暗恋着昭华公主?”
“你这胡言乱语的本事倒是见长”,秦默拧起了眉头,一张冷峻的面容上没有半分表情,隐藏在袖子中的手却紧紧的捏了起来:“若是不说也行,你下旬的休沐免了,多操练一日。”
“别……别……”
马刺瞬间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公报私仇啊你,我算是怕了你了,行行行,你不愿意承认就算了,这皇城中暗恋着公主的人多的去了,就咱营里还有好些呢,我听说啊,这昭华公主醒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还闹着要出家呢,皇上的圣旨都下了,将她许配给平西侯世子,在这个当头公主闹了起来,你说这事……这叫个什么事啊!”
马刺自顾自的道:“如若公主当真要悔婚,天下恐怕是不太平咯……不过这样也好,乱世之中出英雄,咱们呆在这皇宫之中,建不了功也立不了业,若是战争一起,嘿……那就各凭本事了……”
马刺说了半天,见秦默半点反应都没有,他扭头,却见秦默冷峻的面容阴沉的有些凶煞,他一怔,推了推他,“左统领,你怎么了?”
“无事,你下去吧”,秦默转身,往床上一躺。
“左统领,你说公主是怎么想的?”,马刺不死心的问道。
“这些不是我们该关心的”,秦默吐出这句话,便闭上了眼睛,似是不愿再多言,一直到马刺出了门,他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一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担忧。
公主她到底怎么了?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收到那花……
“严如是整整三日不眠不休的为本宫祈福?”,长信宫中,昭华公主念着这句话,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面上的神色不明。
素衣沉稳,看来看得通透,她想到来时见到的场景,咬了咬牙,在心中挣扎了一下,终是说了出来,“公主,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昭华公主看着她面上的犹豫,又加了一句,“就算你说的不对,本宫也恕你无罪”。
“按理说,奴婢是个下人,不爱议论主子的是非,可奴婢身为公主的贴身侍女,自当为公主尽心尽力,在外充当主子的双眼和手脚,在内为主子出谋划策,为主子分担忧愁”,素衣话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会儿,她抬起头,见昭华公主垂首,认真的看着她,面上并无发怒的迹象,便鼓足了勇气,将接下来的话说了出口:“奴婢……奴婢还是觉得世子爷并非良人!请公主三思”。
素衣说完之后,便低垂下头,似是等着被公主责罚,上一回她这般说,被公主训斥了,这一次,也不知会如何。
可是她等了半响,都未有动静,她疑惑之下,偷偷地抬起头,却见公主又对着不知名的地方发起了呆,又一次露出那似忧伤似迷茫似回忆似苦恼的神情。
良久,昭华公主似是缓过神来,垂首,见素衣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她唇角一扯,露出一丝风华绝代的浅笑,眼神坚定,“你说得对,他确实不是良人!”
素衣一怔,一个念头自脑海中涌起,公主她……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
是夜。
昭华公主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夜色,皓月当空,星辰密布,可她的心却冷若冰霜。
她重生了,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知道三个月之后,她就要嫁给严如是那个狗贼,他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一般耗着她,最初的那一段时间,他对她千般好,万般好,将她捧在心尖儿上宠着疼着,她也以为,这就是她想要的良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足矣,可是后来呢,不过一年半载,他就抬了右相之女司马蓁蓁为妾,那时,他跪倒在她面前,痛哭流涕,说他此举实属无奈,说司马蓁蓁是个清白姑娘,却被他毁了身子,他也是逼不得已,再后来……一个接着一个的妾侍进府……
他将她的心她的爱狠狠的踩在了脚底,还摆出了一副无辜的面孔,让她恨不得怨不得,她一退再退,最后闭门不出,整日将自己锁在寸大的院子里,不理朝夕,再然后,鸿禧六年的三月初八,皇兄遇刺……
此后的日日月月,她的心跌入谷底,再不曾露过一丝笑容。
想到此,昭华公主的心狠狠的一撞,生生的疼着。
这条路,她该怎么走下去?
上天何其不公,她是活着回来了,可是她回来晚了,为什么不早上几天!
若是早几天,哪怕只是早上五天,在皇兄不曾下旨的时候……
那样,她说什么也不会嫁给严如是!
第三章 公主反击
严如是要迎娶世子妃,这还不简单,莫说这朝上大臣多的是,大臣的女儿更是多如牛毛,单单几个亲王,侯爷的女儿就有好几个,有嫡出的有庶出的,有相貌美的也有才华好的,随便从中挑出一个,给个公主之位,便可嫁给平西侯世子。
可如今圣旨已下,早已经昭告天下,这门亲事原本就带着安抚平西侯之意,她此刻悔婚,分明是不将平西侯爷放在眼里,皇兄虽疼她,却也不得不为天下考虑,更何况,皇兄登基不久,根基不稳,一言一行皆被天下人盯着。
她身为公主,可以言行无状,可以放浪形骸,可以不管不顾,可皇兄身为一国之君,却不能跟着她胡闹。
她想将自己从这婚事中摘除出去,还得靠她自己。
这件事情不能急,更不能乱,她要慢慢琢磨,既然她回来了,这一世,就断然没有叫严如是继续猖狂的道理,前世欠她的,今生,她要他们加倍奉还!
昭华公主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午时,她迷迷糊糊转醒,尚未睁眼,便听到外面的吵闹声。
“公主醒了?”
秦嬷嬷连忙上前,将床帘拉上,伺候着昭华公主起身。
“是何人在外面大吵大闹?”,公主喝了一点薏米红豆膳粥,抬起头,问道。
“朝阳郡主和二姑娘在外面求见,因着公主您吩咐过,在您未醒之时,任何人不得进长信宫”,秦嬷嬷面色有些不好,“所以素衣拦着不让,她们在外面争执了起来”。
朝阳郡主是皇太后的哥哥李太傅家的嫡长女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