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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份低微,虽然他并不因此而自卑,可有些事情;是他永远都不敢去想的;有些感情,就像那些记忆一样,只能够藏在最最阴暗的地方;若不是公主把他调到身边来;可能他一辈子都只能远远的看着公主,默默的守护着公主,将这段感情深藏,多说一句,多做一点,都生怕别人看出来。
只要能够跟在公主身后,远远的看着她,守护着他,已经是他莫大的荣幸,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他向来认清自己,从来不敢去奢求什么。
“你不说是么?”
昭华公主挑眉,今日,她非要问出一个结果,“那我问你,你是否愿意和我在一起?”
秦默紧抿着嘴,不言不语。
他的命都是她的,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爱与不爱,又有何区别,说与不说,又如何?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公主有些失望,以为他不会说出什么之时,他终于抬眸,凝视着公主,启唇问道,“公主所说的在一起是何意?是要属下做您的面首吗?”
昭华公主被这句话震住了,睁大了双眼看着他,不可置信中带着一抹受伤,“你竟是以为我要你做面首的吗?”面首不过是一个玩物,他见过哪个公主对面首动情?
她的真心,他当真感觉不到吗?
她若是拿他当面首,又怎会如此对他……
秦默微怔,想说不是,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止住了。
昭华公主眼中似有光芒碎落,沉静的俯视着他,良久,深吸了一口气,想要露出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可谁知牵动的嘴角却苦涩了起来,“原来,你竟是这样想的。”
她垂眼,看着他刚毅的脸型轮廓还有紧抿着的唇线,脚微微收缩,离开了他的手,原本满是期待的面容也如同覆了一层冰霜,满是寒彻和伤感,“你既然这般以为,那便这样吧”,说罢,拉住他的衣襟往身边一带,微凉的唇印了上去,堵住了他的唇,一滴滚烫的泪水留下,声音颤抖,“你可愿意?”
“公……公主……”
秦默将她面上的悲痛看在眼里,有些慌乱,他好似真的说错了话。
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其实知道,公主并非拿他当面首看待,可是,在一起的另外一层含义,便是招他当驸马,这一点,他不敢去想,也不敢说出口,可是如今看来,公主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七年前,同样的问话,他斩钉截铁的回答说愿意,只要公主想要,他便愿意,可是七年之后,他却犹豫不决,不敢说出口……
他一直不知道公主为何会突然这般对他,短短的两三天时间,却好似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或许,真的是缘分使然,很多东西都是没有原因的。
秦默第一次开始反省自己,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他的本意是陪伴在公主身边,守护公主,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到公主,可若是伤害公主的人是他呢?若是他的反抗只会给公主带去悲伤和难过,他还要继续吗?他如今的所作所为,当真就是对的吗?
昭华公主抵着他的额头,叹息一声,“你心里该明白,我并非拿你当面首,你若是不回答,我便当你是应了,你是愿意与我在一起的是不是?”
秦默身子又是一僵,感觉到她的悲痛,她面上滚烫的泪水像是滴落在他的心上,让他的心跟着揪痛着,他喉咙有些干燥,半饷,低声道:“可是,公主已经与世子有了婚约……”
“那个你不必过问,日后我自有法子退了”,昭华公主提到世子,一脸的漠然,“我只问你,你可愿意?秦默,只要你愿意,我们坚定的走下去好不好?其他的你不要去想,好不好?”,声音带着些许的渴求。
只要他点头,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不管未来再艰再险,有他在,她都有勇气去面对。
她想的很清楚,秦默既然没有推开她,三番两次的对她妥协,并且答应了一直守护着她,他自会做到,想来也是对她有些意思的,可是他性子淡漠,为人正直,碍着身份自然不愿承认,她若是逼得太紧,非要让他说出爱与不爱,只会适得其反,倒不如一步一步来,先将他诱拐到自己身边,只要他心中有他,她自会攻破他的心房。
其实,她完全可以如安宁所说,直接下药要了他,可她更想要的是两个人心灵相通,心心相印,很多事情不能急,她要秦默主动去要她,而不是她事事强迫,她堂堂公主,想要一个男人还不简单,可是她是真心在乎他,真心待他的,才会需要他的首肯。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时,秦默犹豫了一下,突然靠近,一把抱住她,头一侧,对着她的嘴唇吻了下来。
这一次,轮到昭华公主瞪大了双眼。
秦……秦默竟然主动吻她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察觉到她身子僵硬,秦默眼眸一深,面上浮现出可疑的红晕,闭上眼睛,起身,抱紧了公主,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一手紧紧扣着她的腰,禁锢在怀中,什么也不说,低头封着她的唇,他的动作轻缓,温柔的印在公主的唇上,好似怕稍微用力就会伤害到公主。
察觉到柔软的舌头探了过来,他身躯一震,默了默,含住了那片香甜,生涩的回应了起来。
月色柔和,淡淡的照着相拥的两个身影上。
待公主彻底放松了下来,他微微撤离了几分,垂眸,为公主擦拭着泪水,温声道:“公主,如若这真的是你所要,那属下……是愿意的”,不管是做面首还是别的,既然公主想要,他应了便是,至于其他的,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管怎样,凡事都有他挡在前面。
公主闻言又是一怔,惊喜的拽着他的衣袖,不可置信的问道:“此话当真?你……你当真同意了?”
秦默面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他点了点头,“属下……愿意。”
主动亲吻这种事情,本不是他能做出来的。
可是,在他看到公主的神色,从欢喜到期待,再到不可置信,哀伤,痛楚,再到冷漠之时,便再也忍不住了,原想着公主只是一时兴起,可是一时兴起又怎会露出那般悲痛的神情,或许,公主虽然忘记了他,有些东西却是冥冥之中注定了也未可知。
他虽然淡漠,心思却甚是灵透,如何看不出来公主在将才那一刻心中所想,他若是继续抗拒本心,只怕真的会彻底寒了公主的心,那样的结局,是他想要的吗?
昭华公主的心,一下子从谷底,又飞到了高空中。
他语气虽淡,表情虽是别扭,可是这短短的两个愿意,听在她心中,却犹如一双手,轻轻地拨动着她的心弦,一下一下的撩拨着,而她,轻易被他带起了丝丝情愫。
昭华公主破涕为笑,一把环抱住他,“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秦默,你可不能再反悔了?”
“嗯,不会。”
她清润的眼眸中荡漾出浅浅的笑意,在月光之下灼灼生辉,她面上的笑容好似得到了世界上最珍爱的宝物,也让他内心一软。
秦默不禁看痴了,他心中的芥蒂又放下了些许,原来是他想太多,没想到他应承了下来,公主是这般的欢喜,她是真的喜欢他。
那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昭华公主心情大好,拉着他到了床上,正要做一些不能直视的行为,她突然一顿,翻身看了看他的后背,“秦默,你的伤势怎样了?”
“无碍”,纵然已经答应了公主,可如这般二人坐在床上,被她火辣的眸光注视着,脸皮薄的秦默还是禁不住红了脸。
“你褪下衣裳让我看看伤势。”
“真的不必”,秦默面色又红了几分,“太医已经为属下瞧过了,下午刚上了药。”
昭华公主眼眸止不住地往他身后瞟,她是真的担心,秦默身子未好,若是此刻吃了他,只怕会伤到他身子,那些不能直视的事情,还是等他完全康复了再说,左右秦默是她一个人的,她还担心他飞了不成。
她静静的看着秦默,伸手抚摸着他的面容,他长得真好看,如玉的面容,淡墨的眉毛,清润的双眼,高挺的鼻子……那眉,那眼,润了月色,分外的温柔,流光溢彩,像是将她整个人浸在里面。
秦默……其实是爱着他的对不对?
第四十二章 严如是到来
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它能够潜移默化的改变一个人思想,一旦沾染上了,便很难戒掉;心防也会因此而慢慢松懈,昭华公主从一开始便是打的这个主意,强势地将秦默留在她的身边。
只要他愿意留下来,每日朝夕相处;同床共枕,温柔与霸道共施;偶尔再装装柔弱;博取他的怜惜之情,让秦默慢慢的习惯陪在她身边;昭华公主相信,长此以往,秦默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连着几日;公主白日里去寺庙里看看佛经;煮煮茶,散散心,夜里;则躲入秦默的怀中;相依着入睡,秦默也从一开始的浑身僵硬到后来的渐渐放松,如今私底下,偶尔与公主的肌肤相亲,他除了面红耳赤之外,已能勉强应对。
自秦默身子好了些,昭华公主便缠着他要学武功,秦默无奈,只能应允,便从最基础的教起。
昭华公主绕着后山刚跑了小半圈便气喘吁吁,累得上气不接下去,她停下来,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只觉得太阳照得她头疼,脑袋晕晕,跟着小跑的素衣也是一脸的汗水,她担忧地看着公主,“公主若是累,不如歇会儿吧。”
她每天尚且做些活计,就已经累得双腿发软,公主身子矜贵,从未动过,只怕更是累得不行。
昭华公主揉了揉酸涩的小腿,抬起头,见领跑的秦默停了下来,踱步过来,她挥了挥手,“太累了,我先歇会儿。”
秦默面色不改,他是习武之人,这半圈小跑在他看来如同散步一般,他眸光从公主泛红的小脸蛋上划落,落在她额头的汗水上,闪过一丝心疼,低声道:“习武是一件艰苦的事情,公主若是受不了,可以歇着。”
她身为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平日里看看书,煎煎茶,赏赏花,弹弹琴,莫说是重活了,便是提个轻物都有一堆宫女代劳,向来是被人捧在手心上疼着宠着,如这般从山下跑到山腰,已经是受苦了。
有他在,定会拼尽全力保护她的安全,她又何须习武?
秦默的本意是为她着想,舍不得她吃苦,让她歇着,昭华公主却以为秦默是瞧不起她软弱,认为她不能坚持,当下直起腰板,抬头挺胸,昂着头,一脸不服输的样子,“谁说我受不了了,我只是累了歇息一下,接着跑!”
话落,自己率先提速向前跑去。
秦默无奈叹息,与素衣对视了一眼,低声吩咐道:“公主这边自有我陪着,劳烦素衣姑娘去为公主备些温水。”
昭华公主喘着粗气,慢吞吞的在前面跑着,好几回腿酸了再也迈不开步,她都强迫着自己一路向前,跑到双腿没了知觉,跑到整个肺脏都在叫嚣着疼痛,都不曾停歇,一直到达山顶,她再也受不住了,脚下一个踉跄,正要摔下去时,身子稳稳当当的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
她唇角无力的勾起一个极浅的笑容,身子彻底放松了下来。
秦默环着她的腰肢,将她往怀里一抱,见她满脸是汗,面无血色,心疼的蹙紧了眉头,从怀中掏出丝帕,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着汗水,低声叹道:“公主为何要练武?”
昭华公主的眼眸却被丝帕拐走了,这就是那个丝帕!
让她心神俱震,悲伤了很久的丝帕,秦默抱着她,竟然还用这绣着旁人名字的丝帕为她擦汗!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都不能忍,婶能忍,她昭华公主可忍不了。
她手一伸,正要夺走丝帕好好的质问他一番,一个让她惊魂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公主,你怎么了?”
昭华公主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整个人僵硬住了,面色又煞白了几分。
严如是听闻公主在山上,便赶了过来,岂料入眼便是公主靠在一个黑衣男子怀中,那相拥在一起的画面让他心中突升不悦。
他轻功运起,飞奔了上前,一把推开秦默,将公主搂入怀中,眼眸瞪向秦默,微愠道:“你是何人,胆敢……”,眸光在扫向秦默的面容时一顿,竟然是是羽林军左统领秦默秦大人。
听闻公主点了秦默做贴身侍卫,没想到此事是真。
严如是松了一口气,语气放缓,“原来是秦大人,公主这是怎么了?”
秦默抬眼,眸光盯着严如是抱着公主的手上,微微一闪,别开视线,握在两侧的手却忍不住捏紧了,“公主从山下一路跑上来,累着了。”
“嗯”,严如是低低应了一声,察觉到怀中的人微微颤抖,他俊美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担忧,以为她是受了惊吓,当下抱得更紧了。
昭华公主身子颤抖,不是受了惊吓,而是气着了。
这个狗贼!他竟然来了!
面前英俊不凡,俊美绝伦,正一脸担忧看着她的男子——平西侯世子严如是,便是化成灰她都认得,即便有了这么多天的缓和期,她脑海中仍然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