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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突然,楼上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呼声,接着,零零碎碎的辱骂声传了过来。
秦默随着江波上了楼,远远的看见一个衣裳不整的女子死死地抱着一个小男孩扑倒在地上,在她跟前,一个打扮清秀的男子站着,悲怜地看着她,叹息一声,道:“柳烟姑娘,哥哥我瞧着你们姐弟两可怜,才一次又一次的放你进来看他,哥哥善待你,你也考虑考虑哥哥的处境,两位大人可都在里头等着,你若是再这样闹下去,哥哥没办法,只能差人来碾你走了,到时候,可别怪哥哥不讲情面。”
“不……不要……求求你通融通融,再通融通融……”柳烟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孩子,胡乱的从袖子中掏出银子,满脸泪水,“这里是五十两银子,您拿着,放过我家柳遥好吗?让他去唱戏也行,去打杂也行,别让他接客……我求求你了……”
“若是能通融,早就通融了,姑娘也知道,咱们南风馆与其他小馆店不同,别家强买强卖,从各地掳未成年的小儿逼迫他们卖身,这都是有的,唯有我们家是从来不做这事的,我们老板说了,这事情贵在‘自愿’二字,在这里的小馆都是家境贫寒,走投无路之下自愿过来做这活的,你家这情况,唉……还真通融不了……”
……
“嘿,这又闹起来了。”江波瞧见此景,眼皮子一扬,“还以为她已经走了呢。”
“怎么回事?”秦默眼眸落在地上的两个人身上,抱着小孩哭的梨花带雨的那位姑娘一身粉衣,细长的眉毛,泪汪汪的大眼睛,消瘦尖细的下巴,模样倒有几分俊俏,她怀中的男孩也是白皙的皮肤,干干净净的小脸蛋,姐弟两的眉眼很是相似。
原来,这就是公主要找的人?
见秦统领对姐弟两个感了兴趣,江波连忙介绍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姐弟两是公妓,不能赎身,那姐姐心疼弟弟,时常过来看望他,馆主怜他姐弟两可怜,也就遂了她,地上的奴儿便是今日挂牌,刚才啊被赵大人和钱侍郎挑中了,这柳烟死活拉着不肯放……”
江波啧啧叹息,“这也就是在南风馆才放任她这般,这若是在别家,早就扫地出门了,哪里还会让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过来,这不是坏了客人的雅兴吗?”
秦默微眯着眼睛,心中有了计较,低沉着声音,指着小男孩,道:“这小馆长得倒是俊俏。”
“大人是说这柳遥吗?”江波的注意力一直在秦默身上,见他自从见到柳遥之后,眼睛就不曾离开过,谄媚的笑着,道:“这柳遥确实不错,很多大人都看中了他,今日若不是身上纹银没带够,唉,不过就算带够了,也不敢跟钱侍郎争……”
他一边说一边留意着秦统领的神色,见他面色微冷,心中一惊,坏事了,秦统领也瞧上了这小馆,这可怎么办?
难不成,跟两位大人抢小馆?
这若是放在平日里倒也罢了,今日可是柳遥梳弄之日,钱侍郎最喜欢的便是初次,为了这一日,等了很久了。
江波连忙对着引路小馆使了个眼色,带着秦默进了一件雅室,很快就有小馆送来了茶水小食。
少顷,送来了六位少年,一字排开,站在房间内。
秦默扭头,扫视了这六位,其中有两位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甚为稚嫩,有两位十七八岁,虽年轻,倒也稍显成熟,还有两位,二十来岁,身形颀长,显得颇为老练,每一个面上都施了粉,带着讨好的笑容。
秦默只是瞥了一眼,便兴趣恹恹得移开了目光,手指轻扣着桌面,道:“都下去吧。”
领头的一愣,见座上的那位长得甚是英俊,只是那通身的气质却是冷冽无比,当下也不敢多问,连忙将小馆送了出去,陪着笑脸,道:“不知大人喜欢什么样的?”
“柳遥。”清冷的两个字落下。
领头跟江波同时一惊。
江波头皮发麻,秦统领可是他的顶头上司,他自然是偏帮着秦统领的,可是侍郎也不能得罪啊,大家同朝为官,若是为了一个小馆争吵起来,面子上可就不好看了。
领头的陪着笑,道:“这位大人,今个儿实在是过意不去,柳遥已经被赵大人和钱大人包下了,银子都已经付了,大人不若挑挑别的?我们这的青松,绿袖,抚琴,可都是一等一的。大人若是实在对柳遥喜欢的紧,下回来,一定将柳遥给您备着。”
秦默面色不豫,瞥了天冬一眼,天冬会意,上前一步,道:“我们大人都说了,只要柳遥,还请这位……小哥前去通知一声。”
“容小的去禀报下哥哥。”领头的怏怏然笑着,有些难以应对,连忙退身出来,前去找哥哥。
在他走后,江波咽着口水,“大人当真非要柳遥不可?”
“嗯。”斩钉截铁的回答。
“大人可想清楚了,那柳遥可是同时被赵大人和钱侍郎同时定下来。”
“同时?”秦默微怔,有些不太明白。
“这是常有的事,他们经常一起玩弄,那房间里已经有了两位小馆……”江波还说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秦默听明白之后,俊朗的眉头一蹙,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
他就不该问。
想到这种地方存在着这么多的肮脏事,再想到公主说的等他见识之后,带着她过来玩,秦默的眉头蹙得更深了,公主是那般的纯洁美好,若是让她瞧见这些污秽的,他真怕污了公主的眼睛。
他回头还是想个办法劝公主打消这个念头为好。
“那赵大人脾气不好,是个不讲道理的老古董,钱侍郎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若是在这跟他们硬碰硬,怕是对大人影响不好,大人不若换一个,青松不错,温柔,知心,而且最擅长吹玉箫,大人不妨试试……”江波不遗余力的劝着。
吹玉箫?
这里的小馆调|教的倒是不错,连乐器都有涉猎。
秦默眯着眼睛,内心有些踌躇,他此番是为了公主而来,且不说赵大人和钱侍郎官位与他相当,便是比他高,他也不怕得罪,他就怕给公主招惹麻烦。
但是转念一想,这件事情是他出的面,只要他不提到公主,没人会想到公主身上去,公主说要这两个人,他就一定要将这两个人带到公主跟前,他只需要完成公主下的命令便可,至于其他的,与他无关,他也无需在意。
江波劝了半天,见秦统领眯着眼睛不说话,又见他在听到“吹玉箫”时候眉头扬了一下,便以为自己是摸透了秦统领的喜好,当下心中一喜,正准备唤人送来青松,让他好生伺候秦统领,就听得秦默对着一旁的侍女下令道:“去将那姐弟两个给本统领拖过来。”
天冬一愣,见他说的是本统领,而非公主,心下了然,抬步走了出去。
江波急了,“大人你这是……”
秦默瞥了他一眼,声音坚定,“我只要他。”
“……”
第八十三章 一鸣惊人(修)
门外不远处,年轻的老|鸨使劲浑身解数;柳烟却仍不为所动;正无奈,偏偏屋里头又传来呼唤声;只得请人来赶,又听闻来了一位大人点名要柳遥,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只得先吩咐三四个帮闲上来;将柳遥和柳烟分开,还没将柳烟赶出馆去;天冬便赶了过来。
“我们爷说了,要这姐弟两过去伺候。”
老|鸨抬头,见来者是一个女子;忍不住上下打量一番;这是哪家的婢子?
一旁的龟奴小声提醒道:“哥哥,她就是将才我说的那位大人身边的侍女,那位大人……”他说着,转了转眼珠;凑到了老鸨耳朵边;窃窃私语了一番。
老|鸨闻言,好看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连江大人都对他点头哈腰,来头定然不小,这里头两位大人不能得罪,那位大人也不能得罪,这可如何是好?
他俯身陪笑道:“姑娘,不知你家爷是何人?这小馆已经被大人包下来了,要不,姑娘还是请示请示,另择一个?我们店里的红招牌青松和石赧正空闲着,不若让他们二人先随着姑娘过去?”馆主吩咐过,来这里的都是大官,不管任何情况,先礼后兵,纵然上头有个大靠山,可是能不得罪的,尽量还是不要得罪。
“我们爷要的人,你也敢胡乱搪塞?不怕告诉你,我们爷可是羽林军统领秦大人,大人说了就要柳遥,旁的小馆一个不要!”天冬得了秦默的吩咐,明白他是打算将这事引到自己身上去,自然是跟着做戏。
羽林军统领秦大人?
这名号,他自然听说过,只是……他不是一向深居简出吗?怎么会来此?
老|鸨一惊,连忙对身边的人使眼色,那龟奴得了令,悄悄的跑了出去。
天冬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老鸨,“我可不管里头是什么大人,我们爷既然点了这小馆,你便是抬也要将人给我抬过去,由不得你说半个不字!”
话落,也不待老鸨反应,只是一个晃眼,便飞身上前,劈手将柳遥带到自己身后。
那两个闲帮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还回不过神来,人已经不见了。
这是什么速度?
老|鸨却先反应过来,“你……”
他的脸色苍白中映着通红,又怒又窘,伸出削葱般的食指,颤巍巍的点着天冬不知道说什么好。
柳遥似是被这样的情况惊到了,煞白了小脸,想挣脱,被天冬狠狠的瞪了一眼,吓得呆楞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不远处被帮闲推着往外走的柳烟瞧见了,奋力挣脱开来,飞奔到柳遥身边,想要抱着他,却被天冬拉着躲了开去。
老|鸨便是再好的脾气,也被这情景气的够呛。
南风馆管理完善,进出严格,往来的又都是些有头有脸、非富即贵的大人物,来此寻欢毕竟也是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所以大家都很低调,再加上馆内的小馆很多,所以还从未发生过争夺小馆的事件,像天冬这般理直气壮地公开抢人的,还真是头一回遇见。
老|鸨冷下脸来,“姑娘这是要强人所难了?”
“外头吵什么?”门‘哗啦’一下从里面打开,钱侍郎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瞧见这一幕,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老鸨,“本大人要的人呢?你们南风馆就是这么办事的?”
“大人息怒,大人还请息怒,这人,原本就要给您送进屋去了,可是这位……”老鸨指着天冬,一脸为难道:“新来了一位爷,也点了柳遥,大人您看……”
钱侍郎眉头拧得更深了,“什么新来的爷?哪里来的东西,竟然敢抢我的人?”
“怎么回事?”赵大人也从门内探出头,他面上晦暗无光,双眸涣散,眼下发青,一看便是纵|欲过多,在瞧见天冬手中的孩子时,眼眸一眯,闪过一丝阴历的光芒,“你家主子是谁?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抢人,胆子不小!本官劝你还是想想清楚,莫要给你家主子招惹祸事!”
“我家主子是谁,不劳大人费心,只是今日这人,我是要定了。”
天冬一声落下,拎着柳遥的领子躲过了一个帮闲的扑抱,一伸腿,狠狠的将另外一个踢飞出去。
“放肆!哪来的不懂规矩的狗奴才!来人,将这个贼女给我拿下!”钱侍郎气急败坏,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个死人,关键时刻被人打断已是恼火,又被她一顶撞,只觉得满身的邪火无处发泄,今日不管这贱婢是谁家的,他都狠狠教训她一番。
很快就有一群帮闲涌了过来,天冬一手拎着柳遥,身边还有一个拖油瓶柳烟纠缠着,毕竟双全难敌四手,很快就败下阵来,她的心中暗暗着急,眼看着柳遥就要被抢走,一个茶杯却带着刚猛之力,破空而来,狠狠的砸在靠近天冬的一个帮闲臂上,那帮闲‘哎呀’一叫,缩回了手,正待怒火朝天的扭过头,却见一高大的身影向这里走来,气势不禁一下子矮了下去。
来人身材颀长,如玉琢般的面容棱角分明,只是向这里走着,却让人无端感觉到凌然的霸气和魄力
赵大人率先认出来人,语气不善道:“秦统领不是一直在公主身边吗,怎么会来此?”
秦默眯着眼,声音无波:“我为何会来此,赵大人不明白吗?”
一句话堵了回去。
赵大人面色铁青,想要说什么,却被身边的钱侍郎一拽,截住了话头。
秦统领虽是去了公主身边,可官职没动,说起来,甚至比他们官位都高。他素来不讲究那些,所以他们不向他行礼他也不追究,可若是在宫中见到,只如现在这般对上,只怕还要扣一个不敬的帽子。跟他对上,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秦默扫视着在场的人,最终,眸光落在老鸨身上,从怀中拿出一卷银票扔了过去,道:“这两个人,我带走了。”
“这……”老鸨接住银票,悄悄撵开用余光扫了一眼,顿时吓得手一抖,一万两一张的汇通钱庄的通兑,大约七八张——钱是好东西,可是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收啊……他捏着银票的手心禁满了汗液,拿着这几张薄纸如同拿着烫手的山芋,“这位大人恐怕不知,柳遥是官妓,不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