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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行空,高低冥迷。规模巨大,气势恢宏,令人叹为观止。
主宫的四海归一殿更是高耸挺拔,威严肃穆,即便只是个仿制版,站在殿前仰望这栋建筑,依旧能淋漓尽致的感受到秦始皇胸怀四海,吞并六国,统一天下的磅礴气概。
“秦始皇真了不起。”山寨版已经如此,本尊得如何惊人,许慕助理样的跟在冯沅身后,一边按照冯沅的要求帮他拍摄每个角度的全景和特写,一边啧啧感叹。
【你想见他的话,可以找白无常帮忙啊!听说他并没有转世投胎。】麒麟珠里的夫诸忍不住插嘴。
许慕:………………
我疯了才会想去见鬼!
“以这栋建筑来说,了不起的是当时的能工巧将。”冯沅修长的手指不停在随身的本子上勾画,记录着自己想要的细节。
王乐天则一派游客的模样,无所事事的闲晃在两人周围,“就是就是,要说我最想看的建筑,秦始皇的地宫绝对算一个。”
“你不帮忙至少别添乱。”冯沅嫌弃的白了说得眉飞色舞的王乐天一眼,那家伙正晃荡到许幕面前,挡住了他拍宫墙的镜头。
王乐天讪讪的往旁边挪挪,”不然我去买点饮料过来?”
冯沅挑挑眉毛,“等你的饮料得等到明天吧?想去探某人的班就直说,别藏着掖着的。”
“哥们,人艰不拆啊。“王乐天笑嘻嘻的用胳膊撞撞冯沅,半点没有被拆穿后的尴尬。
“快走,你在这也帮不上忙。“冯沅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走人。
“待会晚饭时间会和,我让judy带几个剧组的朋友出来。“王乐天勾着冯沅的肩膀神神秘秘的跟他咬耳朵,准备晚上攒个饭局,环肥燕瘦,任君挑选。
“算了吧,我没兴趣。“冯沅摇摇头。
“哥们,上次在酒吧搭讪的美女你也没兴趣,“王乐天意有所指的瞄瞄冯沅的裤裆,男人逢场作戏多的是,哪有将美女拒之门外的,”你不会不行吧?”
冯沅用余光扫扫认真拍照的许幕,斜睨着王乐天,似笑非笑,“不然你试试?”
“老子只喜欢女人!”王乐天松开他的肩膀,坚贞不屈的用双手护在自己的胸前。
“快滚吧,就你那白斩鸡的身材,谁会有兴趣。“冯沅作势踹他一脚。
“好,好,好,我滚啦。”王乐天忙不迭的溜了。
许幕和冯沅两人混在游客里,慢悠悠的兜转到大殿。
满殿的喧嚣里,许幕拿着相机在熙熙攘攘的游客中东跑西颠活力十足的帮冯沅抓拍素材。
阳光穿透窗户投射在精嵌花纹的地板上,光尘飞舞,冯沅安静的靠在大殿一角的柱子上,眼光追随许幕,举着本子飞快的勾出张速写。
纸面上寥寥数笔,传神的勾画出一个微翘着嘴角的少年,剪影如画,扬头举着相机努力的拍摄大殿殿顶。
画面上的每一笔都浸润着难得的温柔,泄露出下笔人难以名状的的心思。冯沅垂下眸子,静静的看着那张纸,郑重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哥!你看这些角度行不行!。”远处的许幕举着相机快步朝冯沅跑过来。
冯沅若无其事的从本子上撕下那张速写纸,瞬间碾成纷飞的纸屑,丢在身旁的垃圾桶里。
“画废的?”许幕疑惑的看看垃圾桶。
“恩,废稿。”冯沅随口应道,接过相机翻看了几张,“全景图可以范围再拉大一些。细节图都拍得不错。”
“哥,刚才有个工作人员说,后面新开了个地宫景区,我们要过去看看么?”许幕把手里宣传单页递给冯沅。
“地宫?”
“恩,说是这个礼拜五才开放的新景点,不过,想进的话每人要单独再交二十块的门票。“提到钱,许幕又有些迟疑。
那张a4纸大小的单页印制得有些粗糙,上面配着几张燃着铜质凤鸟长明灯的地宫通道图片,通道由巨大的边长将近四十公分的暗灰色砖块制成,在一人高的位置上阴刻着模糊的纹案,粗略看起来像是变云纹。
“那就去看看吧。“冯沅点点头。虽然对于酒店的基本风格,他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但多看看并没什么不好。
选择去地宫的人非常少,加上他们也才四五个。
两人在大殿后面一个装着木栅的小窗插进了钱,跟在暗金色的指示牌沿着狭窄的宫墙左拐右转,走了将近十分钟,才来到一处石兽镇门的入口。
冯沅看看门口体型硕大那两只的石兽,眼角不易察觉的眯了眯,伸手将许幕勾着脖子揽到自己怀里,“小慕,下面可能会黑,别走丢了。”
“肯定有灯的。“许幕不以为意的应道,低头调试着手里的相机闪光灯。
“好,可以进去了。“守在门口的工作人员操作按钮打开石门,示意许幕、冯沅和另外那几位游客进入地宫。
轰隆隆,两人多高的石门朝两侧退开,露出条灯光昏黄的石道。石道一侧条挑着青铜的凤鸟长明灯,正是宣传单上的图案。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许幕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进门的步行石道只有一米来宽,勉强能容纳两人并行。许幕跟冯沅两人走在最前面,其余几人稀稀拉拉的跟在他们后面。
没走几步,两侧的石壁开始出现壁画,上面栩栩如生的雕画着秦王统一六国的内容,众人都仰头欣赏起壁画。
十几分钟后,走到步行道尽头的许幕突然觉得不对劲,身后静得可怕,回头一看,直线型的步行道里,除了自己和冯沅,居然空无一人!
第二十四章 装神弄鬼
“哥,他们都不见了!”许慕撞撞冯沅的胳膊,张望着身后的石道,明晃晃的通道,几乎可以一眼到底,好几个人呢,怎么会无声无息的就消失了?
难道有什么可以转弯的暗门,他和冯沅刚才没有注意到?
快递小哥迈步刚想往回走,冯沅脸色凝重的探手拽住他的后衣领,“别自己乱走。”这种时候,一定是待在自己身边最安全。
许慕被拽得差点跌进冯沅怀里,他狐疑的回过头,看看冯沅,眼里明明白白的写着:
哥,你这么大个人,不会还怕黑吧?
“小心点,万一这里有什么机关暗道的,掉下去怎么办?”冯沅淡定的无视许慕的质疑,抓住他的手腕,示意他走在自己后面。
“没事,我走前面给你探路。”许慕挺起胸膛,恨不得跟冯沅明说,自己背包上带着只九级凶兽,当肉盾什么的,血槽深厚,普通怪兽分分钟碾压,保险系数还是相当高的。
“你懂奇宫八卦?”冯沅面色平静的看看某只挂名的道士后裔。
许慕:………………
我只懂点明星八卦。
就知道指望不上你!冯沅了然的挑挑眉毛,目色沉稳的打量着四周。
学建筑的还懂奇宫八卦?许慕羡慕的看看彷佛什么都会的冯沅,也学着他的动作四下观望。
这是条全部由巨型青砖砌成的通道,看起来直来直去,大约四十米长,三米来高,出现壁画开始,通道略微扩宽了些,约莫有两米五左右。从地板到墙壁再到天花板,几乎都是同样颜色和尺寸的大型青砖,显得规矩而压抑。
为了寻求逼真效果,墙壁一侧的青铜长明灯不但装着灯泡,凤鸟头顶还托着盏真正的油灯,奶白色的灯芯有成人小指粗细,只是现在并没有点燃。
两侧浅雕的着一人多高的壁画,边角装饰变云纹,刚才他们一路看过来,并没有在壁画上发现什么不妥。
天花板和地板的青砖,则分为素面和刻着团状螭龙纹的两种,采用隔一间一的拼嵌方式,上下对应,铺满整条通道。
许慕接连查看了三四块装饰着螭龙纹的地砖,才发现那些纹案图形并不相同,睁眼,闭眼,仰首,回望,几乎每块都神态各异。
真是奇门遁甲的话,那最可疑的就是这些地砖吧?
但是,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门分别在哪?
冯沅打量几秒后,淡定的迈开步子,许慕赶紧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握住背包上的麒麟珠,准备一有风吹草动,就呼唤夫诸出来帮忙。
两人走了大约二十来步,冯沅停下脚步,“发现有什么变化没有?”
“没有……”许慕正准备摇头,脑袋突然顿住了,他们刚才至少走了八九米,他和冯沅到通道入口处的距离却根本没有缩短!
卧槽!
这不科学!什么情况?
幻觉?
许慕瞪眼看看空无一人的通道口,百思不得其解。
“再试试。”冯沅拽着许慕的手腕,又往前走了三十来步,他们距离刚才的止步的通道尽头倒是远了,距离入口,依然还有接近五十米。
他们不死心的又走了三十来步,就像置身跑步机上似的,跟入口的距离始终没有变化。
“不然,我们试试往那边继续走?”许慕指指身后,跟冯沅提议。
冯沅点点头,两人便又掉头往刚刚他们发现众人不见的位置走。这次倒是很容易就缩短了距离。
“看来我们只能继续往前走了。”冯沅挑挑眉毛,回望了入口一眼,伸手勾住许慕的脖子,大步朝前走。
许慕眨巴眨巴眼睛,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他们正往前走着,脚下的一块地砖突然毫无预兆的翻开来,踏空的两人同时掉了下去!
踏空的瞬间,许慕下意识的抱住冯沅,他的腰也被冯沅一只胳膊搂得死紧。
下面似乎是个全封闭的滑梯式通道,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弯弯曲曲一路向下,几分钟后,许慕和冯沅掉落在一个正方形的石室里。石室里依旧点着通道里那样的凤鸟长明灯,只是灯光更加昏黄,估计是瓦数不够的缘故。
哥你不是懂奇宫八卦么?
我们怎么会摔下来?
许慕瞪眼看着冯沅。
冯沅泰然自若的挑挑眉峰,“我不懂啊,所以才问你懂不懂。”
许慕:………………
刚才是谁一副胸有成竹掌控全局的样子?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真的好么?
石室空荡荡的,大约十米见方,除了两侧墙壁上的长明灯和他们滑进来的洞口,什么都没有。
许慕和冯沅环顾四周,没发现任何类似出口的地方。
“好像出不去了?”许慕着急的摸出手机看了看,没有信号。
“总会有办法的,先歇会儿。”冯沅示意许幕先坐下休息会儿,稍安勿躁。
两人除去手肘有些轻微的擦痕,基本没有受伤。许慕从背包的小口袋里翻出两个机器猫图案的创可贴,准备帮冯沅贴上。
冯沅嫌弃的看看那个咧嘴傻笑的蓝胖子,坚决拒绝它出现在自己身上。
许慕只得自己在膝盖和手肘上各贴了一张。
冯沅打量着左膝和右肘各带着一个微笑的蓝胖子的许幕,意味不明的点点头,“不错,挺适合你的。”
许幕:………………
“那两只凤鸟的尾羽不太一样。”许幕百无聊赖的打量着石室里唯二的两盏长明灯,蓦地发现它们的九条尾羽一只朝上卷曲,一只朝下卷曲。
“刚才通道里的长明灯都是朝上的。”许幕肯定的跟冯沅说。
“那就试试。”冯沅拽着许慕站起身,走向那只尾羽图案朝下卷曲的长明灯。
冯沅伸手在凤鸟状长明灯的尾羽和其他位置一一按过,按到凤鸟抓住墙壁的爪子时,石室内突然传出阵清脆的鸟鸣声。
一只拖着九条尾羽的黄色雀鸟自长明灯上腾身而起,展翅冲向石室顶部。它在石室内盘旋一圈,收起翅膀,倨傲的落在长明灯的油灯托上,微微侧头,眨动空洞的眼眸,似乎在审视面前的人。
它身形跟孔雀差不多大小,长得很像传说中的凤凰,燕颌鸡喙,麟前鹿后,蛇头鱼尾,龙文龟背,九条尾羽流光溢彩,闪动着星星点点的辉泽。
“凤凰?”许慕两眼瞪得溜圆,扬头看着那只雀鸟。
冯沅饶有兴趣的盯着那只雀鸟,“凤象者五,五色而赤者朱雀;黄者鵷雏(hu);青者鸾;紫者鸑▂uèzhuo);白者鸿鹄。这只黄色的应该是鵷雏。”
“鵷雏?”
“《庄子。秋水》里说过,夫鵷鶵,发於南海而飞於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
说白了就是只凤凰里任性挑食的货嘛!
许慕恍然大悟状的点点头。
雀鸟振起尾羽,声色俱厉,“人类,扰吾长眠,罪该万死。”
它周身光芒乍起,一排黄色的尾羽抻直成箭,呼啸而出,疾如闪电,雨点般的弹射向冯沅和许慕的方向。
许慕着急的踏前一步,挡在冯沅身前,这时候也顾不得遮掩了,拍拍麒麟珠,“雪碧,快出来。”
四角金鹿跃身而出,扬蹄扫出片金光屏障,护在许慕和冯沅身前。
黄色的羽箭撞上金色的半透明屏障,犹如雨落深潭,炸起斑斑点点的光辉,而后尽根没入,消散于无形。
雀鸟长鸣一声,振翅而起,尾羽尽数变为深黄色,“刷刷刷”,一只深黄色的羽箭再度袭向夫诸架起的金色屏障。
“啪”,羽箭撞在屏障上,击出蛛丝状的裂纹,扩散开来。整片金光的屏障玻璃样的炸裂,跌落满地,消散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