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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损失可大了!
许慕哭丧着脸抱着被子倚在沙发靠背上,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的工资也就算了,冯沅的工资肯定更高。加在一块的话………………
想到钱,快递小哥觉得脑袋更疼了。
夫诸轻巧的跳到沙发上,仰着头,试探性的用粉红色的爪垫碰碰许慕的被角,却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冯沅打完电话回来,就看见许慕昏昏沉沉的蜷缩在沙发的角落,有气无力的。
他皱紧眉头,大踏步走过去,把许慕连人跟被子一起抱起来,塞到主卧自己那张大床上。然后找了两片退烧药给他灌下去。
夫诸跟在冯沅脚后跑进卧室,眨巴着琉璃样的眼珠盘成一团趴在床头柜上最靠近许慕的位置,似乎也有些担心的样子。
半个多小时后,许慕的状况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连意识都不太清醒。
冯沅拧眉拿毛巾帮许慕擦了擦额间沁出的虚汗,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他看看夫诸,把手边的平板电脑调成绘图板丢给它,“跟我说说昨天他都做了什么,一件事都不许漏。”
第38章 离魂
夫诸焦急的用左前爪在平板电脑上划拉,磕磕绊绊的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一只爪子不够便四爪齐上,甚至无师自通的自创了绘文字,总算把许慕昨天的行程和经历交代了一遍。
根据夫诸四爪并用的描述,冯沅基本在纸上拼凑出许慕昨天走过的所有地点、遇到的人。他皱眉把那些地方来回看了两遍,最后用笔在“久隆商场”四个字上重重画了个圈。
清平巷和其它几处小区、商务楼都是许慕送货经常出现的地方,而且清平巷昨天那两只妖怪属于快递小哥的常客,平日也安分守己,出幺蛾子的可能行不大。
最有可能出问题的,就是王乐天和宋知命最后带他去的那间商场,尤其是宋知命跟他们分开后的半小时。
他们逗留将近三个小时,如果真有人想做手脚,时间足够了。
只是不知道,许慕到底是无意间成为了牺牲品,还是对方就针对他而来。
前者只是运气问题,后者……冯沅神色冷峻的眯了眯眼睛。
“喵喵!”夫诸焦急的用毛茸茸的尾巴尖卷住冯沅的手指,软软的叫了声,示意冯沅往许慕那边看。
此时此刻,脸色苍白如纸的许慕已经没有半点反应,似乎完全晕了过去。
一缕淡黄色的光影若隐若现,自他额间蝌蚪般活泼的游荡而出,另一缕速度快的已经完全脱离出他的身体,在屋内晃荡,似乎是许慕的三魂七魄。
魂魄离体?
冯沅神色微变,连忙三指结印,将那两缕光影拍回许慕的额内,探手去查许慕的鼻息,见他呼吸仍在,才略略安心。
他随即将食指和中指交叠,按在许慕额心月轮处细细探查,这才发现许慕三魂七魄中少了一魂,正是胎光,俗称天魂。冯沅随即将双指移到许慕额间,蓝光水波样的缓缓涌出,从头至脚,蔓延而下,温柔的包裹住许慕的身体,阻止他的魂魄再度飘离。
几息之后,许慕的脸色逐渐缓和,人却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生魂离体,有人能悄无声息的在自己眼皮底下偷走许慕一魂?
除非是摄魂的邪术!
冯沅眉心紧皱,立刻用搜魂术在周围查了一遍,到处都没有发现许慕丢失的那缕天魂。
冯沅脸色漆黑,摸出手机给王乐天打了个电话。
“阿沅?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难道是想约我吃午饭?”王大少今天的心情听起来比天气还晴朗,声音都像放在太阳底下晒过似的,暖融融的。
“宋知命在你旁边么?”这边的冯沅却冷得如同数九寒天。
“他?你找他?”王乐天不可置信的拔高了音调,顿住两秒后,他像被人撬了墙角似的,哀怨的问,“阿沅你要始乱终弃么?”
“急事,快把电话给他。” 冯沅半点没有跟他插科打诨的心思。
王大少忿忿的瞪了旁边正在看报表的宋知命一眼,拽过他的手掌,把自己的手机粗鲁用力的往上面一拍,“阿沅说要找你。”
找我?
宋知命疑惑的挑起眉峰,将手机举到耳边,“你好,我是宋知命。”
“昨天小慕和你们逛久隆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靠近过?”冯沅单刀直入的问道。在王乐天身边见过宋知命之后,冯沅就去查过他在人界暂住记录,青丘九尾一脉,本来修的就是天罡正道,在人界更是治安局维护安宁的一大助力,算是家世清白。
宋知命看看努力装作毫不在意,却拼命竖起耳朵偷听的王乐天,把左手挡在唇边清了清嗓子,避开几步,走到落地窗边,“没有,我敢保证,我在场的时间里,没有任何不干净的东西靠近过他们两个。小慕出了什么状况?”
王乐天死死瞪眼盯着宋知命的后背,心里像有千百根羽毛在来回撩拨,好奇得要命,冯沅跟工作狂能有什么好聊的?完全不搭尬啊!
“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三魂七魄动荡,天魂好像不见了,我怀疑他被人用了什么摄魂的法术。”冯沅简单的把状况说了一遍,头疼的捏捏额心。他能举手之间摧毁妖或人的魂魄,却对如何护住魂魄脱离邪术却有些束手无策。
“摄魂?解邪术应该是道士的专长。”宋知命沉默了两秒,而后压低声音道,“我记得前几天听朋友说过,有位出身名门的道长最近刚到尚海,道术了得,抓鬼辟邪都是一把好手,名气很大,破解邪术应该也行。需要的话我应该能打听到他的住处。你和小沐现在在家么?一个小时内,我可以派人把他接到你家。”
有没有搞错,王大少不满的用眼刀一遍遍猛砍站在落地窗前的宋知命,你们两个有什么事情还需要避开我谈?这太不正常了!
“越快越好,只要他能找回小慕的那一魂,多少钱我都出。”冯沅长叹口气,忧心忡忡的挂掉电话。
他思索了几秒,立刻抓起电话打给周野,“帮我查下,精于摄魂的妖魔精怪有哪些在附近,立刻把资料传给我。”
许慕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个美梦,猛的有人推推他,醒醒,该起床送快递去了!
对了,快递!
许慕脑中白光一闪,在睡梦中惊醒,连忙睁开眼睛。
脚下是条车水马龙的街道,半人高的绿化带,水波粼粼的湖面,一排尖顶的门市房,喇叭声、说话声、鞋跟磕在水泥砖上的咔哒声,各种杂声不绝于耳,对面的公车站广告灯箱上,一个衣着清凉的美女举着半勺蓝莓冰淇淋,笑容和身材都甜腻得令人发指。
怎么回事?
许慕迷茫的看着四周,觉得景色十分眼熟,这是自己下班的必经之路,玉带湖公园?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就算去上班,也应该坐地铁啊!
许慕挠挠耳朵,莫名其妙的低下头扫了自己一圈,才发现更奇怪的事情,自己这会儿居然正穿着天蓝色的白波点睡衣赤脚游荡在马路上!
该不会是梦游吧?
熙来攘往的人行色匆匆,目不斜视的自他身边走过,当他完全不存在似的,他这种怪异的样子,居然没有引起路人的半点兴趣和注意力,大家连个眼神都欠奉。
许慕看着擦肩而过的众人发呆,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喂,你没事吧?”有人拍拍他的肩膀。
许慕转过头,发现身边站着个跟冯沅差不多高的男人,年纪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眉如剑锋,鬓若刀裁,点漆般的双眼,彷佛嵌入两颗灿星,炯炯有神,一股英武之气浑然天成的盘踞在额间。
男人嘴唇微厚,皮肤黝黑,颜色比住在书画店老板对面的那个粗鲁男还要黑上一层,简直就是日光浴晒毁的版本。偏偏搭上他微拧的眉心,锋利的眼角,却相得益彰,愈发增添了几分霸道的气势。
男人打量许慕的同时余光还戒备的扫视着周围的地面,他身上穿得跟电视剧里的古装人物似的,准确的说,应该是武将,脚蹬牛皮靴,黑发束起,没有戴兜鍪,暗红色的稗衣外面套着件明晃晃的金色盔甲,尤其是那块护心镜的部分,纹路精美,太阳底下光华灿烂,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虽然很帅气,但是时代明显不对,跟四周现代化的建筑和普通打扮的路人格格不入。就像个名副其实的穿越者。
难道是剧组的演员或者cosplay?
许慕不敢相信有人会穿成这样出来逛街,当然,他自己现在半斤八两,光脚睡衣的,也没好多少。
“喂,本将军跟你说话呢!”男人眉心拧得更深,不耐烦的又拍拍许慕的肩膀。
本将军?
这熟悉的称呼让许慕莫名想起昨晚那把鲨鱼皮做鞘的横刀,他条件反射般的往四周扫了一圈,果然发现昨晚那位老伯坐在几步远的石椅上,旁边摆着那把乌鞘横刀。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你……该不会是那把刀的刀灵吧?”许慕的目光在石椅和武将之间来回兜转,惊疑不定。
在附近看了几圈都没发现昨天那只小猫,男人的神态才松散了些,抱起双臂,站姿也不自觉的带上点痞气,顺着许慕的目光望过去,“小子,你倒是挺聪明的。那为什么会把自己搞到现在这副样子?”
现在这幅样子?
许慕低头看看自己这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模样,不好意思的挠挠耳朵,“睡醒就在这儿了。”
“你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男人弯弯嘴角,吊儿郎当的随意靠在绿化带的防护栏上。
“什么状况?”许慕低头看看自己,除了衣冠不整,都挺正常的啊。
男人戏谑的笑了笑,示意性的抬起自己的左腿横在半空,一个路过的小女孩浑然不觉的穿过他的腿跑了过去。
许慕:………………
“你也可以试试。”男人朝他扬扬下巴。
许慕后颈一凉,试探性的慢慢举起自己的手,挡住一个带着耳机的男生,那人自他手臂穿过,面不改色的走了过去。
卧槽,我不会一觉醒来就莫名其妙的变成鬼了吧!
许慕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完好无缺的胳膊,“我死了?”
“死?你现在没死,只是离魂而已。”男人摇摇头,“不过,要不是恰好遇见本将军,你的天魂被人牵走,找不回来的话,死也是早晚的事情。”
不到十一点,门铃响起。
冯沅打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个不算陌生的面孔。蓝色滚白边的长衫,鹅黄色的小包袱,光溜溜的头顶,正是之前见过的小道士,沈良。他身后站着两个黑衣墨镜的保镖,显然是宋知命派来的。
“无量观,俺……”沈良绷着小脸一板一眼的拱手为礼,正要做自我介绍,看到冯沅后立刻瞪圆了眼睛,“是你?”
第39章 风筝
沈良疑惑的挠挠自己光溜溜的后脑勺,“难道是你请俺来解摄魂术的?许道兄呢?怎么不让他直接找我。”
冯沅神色微黯,下颌绷起道锐利的线条,“请你过来就是因为他。”
老实说,他也没想到请来的人会是沈良。
宋知命的朋友里,只有妖怪和达官显贵这两种人。而其中会请道士帮忙的,定然是达官显贵无疑,被那样的圈子追捧的道士,居然是个不足十岁的小家伙,任谁都猜不到吧!
初见面时沈良说他很有钱,看来也是真的。
“出事的是许道兄?”沈良乌溜溜的眼睛睁得老大,诧异的望着冯沅,“他在哪儿?快带俺去看看。”
“他在主卧里躺着,开门的那个房间就是。”冯沅示意那两个保镖可以回去交差,随后带上家里的防盗门。
沈良弯腰脱掉鞋子,穿着袜子就往主卧里跑,长衫后摆拖得老远。
冯沅在跟保镖说话,也没顾得管他,沈良一路跑到主卧,抬眼便看到躺在床上的那位。
缩在空调被里的许慕眉目恬淡,鼻息平稳,安安静静的,就像真的在睡觉。
夫诸没精打彩的团成团,趴在黑色的床头柜上一动不动,就像个装饰用的摆件。看到沈良进来,它也只是动了下琉璃样的眼珠,往常飞扬跋扈的劲头儿消失得一干二净。
黑色的小猫自沈良背后的包袱里探出头,三两下蹿到他的肩膀上,歪头看看床上的许慕,再看看夫诸,轻巧的跃到床头柜上,挤在夫诸旁边,默不作声的也盘做个毛球的形状。
夫诸转动眼珠扫了它一眼,蔫巴巴的甩甩尾巴,仍旧没有动弹。
“能把许道兄发病时的具体情形跟俺说说么?知道是什么原因么?”沈良一边问迈进门的冯沅,一边双指捏决,弹出抹亮黄色的光珠,自许慕额心沉入身体。
冯沅进门便看到黑白两只毛球挤在自己的床头柜上,跟太极图似的。他的目光扫过那两只毛团落在床上的许慕脸上,带着抹担忧,“早上七点半左右,他看起来还只像是普通的发烧,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人就已经意识不清。九点半左右,我发现他的魂魄有离体的状况,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他的天魂已经不见了。至于原因,我猜应该是有人拿到了他的随身物品或者指甲、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