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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兰似乎想明白了,感叹道:“原来李在熙是宁兰姐姐未来恩爱的夫君呀。”
秦宁兰脖颈瞬间染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啪的一声,梁希宜忍不住又拍了下白若兰的后脑勺,小声说:“小孩子不要乱说话,好好吃你的东西吧!”
“什么叫做小孩子!”白若兰郁闷的抬头看向梁希宜,嘟囔着:“明明你没比我大多少!”
梁希宜越过白若兰怨念的目光,视线落到了门外明媚日光照的透亮的庭院,若有所思。她刚才之所以质疑的原因是因为那个丫鬟明显撒了谎!她的长裙背后底部有一点点黄色的泥土痕迹,脚底却特别干净,明显是刻意收拾过自个了。一个丫鬟见主子禀报还要整理衣衫不是很奇怪吗?更何况不管是西堂还是东堂都是铺好的石板路的,莫非这丫鬟有怪癖就喜欢往土地里走吗?并且她身为主子身边一等丫鬟不拦着姑娘私会情郎还不停怂恿,实在不符合常理!
不管怎么说,她觉得这个叫做紫纷的丫鬟有点问题,但是这毕竟是她的猜测怕是还需要看一下。
梁希宜提醒自己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上辈子她就是因为大意了不得不嫁给李若安,虽然如今李若安不在人世,包不起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李某某存在。
她就算再渺小如蝼蚁,也有可能被波及进其他人的恩怨中去。一步错步步错的感觉唯有经历过的人才知晓其中心酸。梁希宜握紧拳头,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让自个陷入如此境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莫名(补全)
(上)
东堂院外的拱门处,黎孜玉手里把玩着一根树枝,悠闲的靠在墙壁一旁,不远处迎面而来一个灰衣男子,他恭敬的给黎孜玉行了大礼后小声的说:“内线的人说秦家二姑娘回绝了檀香园的邀约。”
黎孜玉眉头轻轻掬起,淡淡的说:“内线的人不是已经帮他们牵过几次线了吗?怎么这次李在熙不信她也就算了,连日夜被她伺候的秦家二姑娘都变得拘谨起来,你们确定不是自个的人出问题?”
灰衣人浑身哆嗦了两下,犹豫的说:“线人是秦家家生子,若不是咱们拿了她弟弟的把柄怕是不会轻易卖主。据说当时秦家二姑娘和定国公府三小姐还有白家上京的六小姐正聚在一起下棋,怕是秦家二姑娘自个心不在焉被其他几位姑娘看出来,阻止了她荒唐的冲动。”
“白家六小姐?”黎孜玉轻轻念叨了一句想起似乎前些日子白若羽确实提过堂妹上京的事情,只是白家的姑娘居然会和秦家的女孩走在一起!她之所以在宫里针对秦五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小五的伴读,反正她见到秦家姑娘就觉得讨厌,尤其是那个看起来温柔似水的秦家老二秦若兰。
嘎嘣一声,黎孜玉手中的树枝断了,隔壁的院子传来一阵脚步声,灰衣男子立刻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欧阳灿大步走着,看到躲在角落的黎孜玉后抬起下巴说:“你要的李在熙我给你带来了!”
黎孜玉垂下眼眸,淡淡的说:“怕是不需要了。”她堂堂公主还不至于傻到在众人面前和男人私会,更可气的是这个男人根本不属于她,即便她对他着实有几分心意。
她最好的闺中密友礼部侍郎嫡长女陈诺曦常说,男女之间的感觉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这世上总会有一个你中意的人早晚会出现在你的身边,然后照亮属于你所有的快乐与悲伤。她原本是不信的,直到那次意外的出宫,她和诺曦女扮男装上了清河上的船坊,被那个白痴当做受人欺负的小书生……她忘不掉这人明明是一副书卷气息却敢和周边恶霸谈论君子之礼的模样,更无法甩掉他深深刻在她心底的那抹灿烂的笑容,他温柔的拍了拍他的头,告诉他以后不可以来这种地方。真是个白痴!黎孜玉不屑的撇了撇嘴角,但是为了这个白痴,她却要百般筹谋,还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一切要顺其自然。
“喂,黎孜玉,你到底寻李在熙干什么?”欧阳灿皱着眉头,有些看不透三公主到底想干什么。
“关你何事,总之先这样吧,现在换你来说让我帮什么吧。”黎孜玉收敛起心底的情殇,她是高贵的公主总不能放下身段给人做小,她曾想过放弃但是又觉得不甘心,诺曦说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而且她是公主,难道还不如一个四品小官之女?
李在熙和秦宁兰不过是父母之约,她不信他们能有多深厚的真情实意。对不起,秦宁兰,日后定让父皇再帮你寻一门好亲事,但是李在熙我是绝对不会让的!黎孜玉攥了攥拳头,但愿你知难而退,否则只好牺牲你的名声了。
“黎孜玉?”欧阳灿诧异于三公主的过于安静,犹豫的喊道。
黎孜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怎么了?我不去见李在熙了你不应该觉得释然吗?我傻啊,自个送上门去给御史们做文章的素材!”
欧阳灿一愣,闷闷的说:“堂堂一个公主居然这么粗鲁,合着你耍我帮你约李在熙呀。”
黎孜玉撇开头,淡淡的说:“总之现在没用了,你到底需要我帮什么,不说我就不管了!”
欧阳灿犹豫了一会想到,黎孜玉让他帮着约见李在熙本就是见不得光的事情,他也算拿捏住了她的把柄,那么他便不怕被黎孜玉说些什么,索性直言道:“我找定国公府三姑娘有事,但是她不肯出来见我,你不是有好姐妹在西堂吗?让我和她见一面不难吧?”
黎孜玉着实愣了片刻,唇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忍不住道:“小侄子这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欧阳灿脸颊唰的一下红透了,他咬着嘴唇,怒道:“你别胡说!”
黎孜玉盯着他由红变紫又由紫变红的脖子调侃道:“那你找她什么事情,我帮你传话就是了。”
欧阳灿一时无言,尴尬的看向别处,他的心里其实也不清楚见梁希宜要干什么,就是觉得大家好久不见了,那么见一见叙叙旧没什么大不了吧。更何况他总认为梁希宜对他误会颇深,他就是无法接受她对他误会,一定要解释清楚而已。
“这么难为情?”黎孜玉仿佛发现了好玩的事情,这个欧阳灿进京后对她爱答不理完全没有一点亲近的意思,偏偏她娘还说什么欧阳家是他们娘三在宫里立足之本,必须兄妹相亲。如今看来她倒是寻到牵制欧阳灿的法子,只是那个定国公家的三姑娘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貌似就是刚才提到过同秦若兰下棋的人?黎孜玉的眉头不由得紧皱,同秦二要好的人就是令人讨厌的人!她的心里对尚未谋面的定国公家三姑娘莫名的有些反感。
留在院子里没出门的秦宁兰骨子里有些小纠结,李在熙突然约她是为了什么呢?她没有去对方会不会很失望,哎,算了算了,今个是大日子总是要小心为上。
秦五和秦三还有粱希宜围在梳妆台旁边给白若兰试着胭脂。
梁希宜右眼突然跳了一下,鼻子痒痒的打了两个喷嚏,白若兰抬起头拉了拉她的袖子,道:“希宜姐姐你穿少了吧。”她的眼睛亮亮的,一眨一眨的说:“我觉得你现在唇上的红色比我这个显得鲜亮许多,你们是不是调配的还是不对嘛。”
众人视线立刻落在了梁希宜的嘴巴上,目不转睛的模样。
梁希宜尴尬的捂着脸颊,道:“我把翠香楼两种颜色胭脂加入水弄稀了,然后再自个调配的,你们若是喜欢改日送来方子便是了!可是比例我自个都把握不好,全是瞎弄的,到时候调配不出这样的效果你们可不许说我藏私!”
“好啦,谁会真怪你怎么地。西堂午饭要开了,咱们在这躲了那么久此时总要出门宴客。”秦宁敏提醒众人,两只手在丫鬟端着的水盆里洗净了后,道:“走吧。”
梁希宜披上袄袍一出门便迎来刺眼的阳光,奇怪,今个明明挺暖和的她怎么会觉得浑身发冷呢。
(下)
梁希宜和白若兰随着秦家姐妹们一路走来,先是去主屋里给老太君们再次请安,然后来到西堂专门为姑娘们准备的院子用饭。被人群簇拥的白若羽眉眼中带着几分焦急,她娘刚刚派人来唤她去前堂应酬,可是白若兰至今没有出现,她担心那个莽撞的丫头要是跑到东堂去就麻烦了!
“若羽姐姐!”白若兰拉着梁希宜快步走了过来,说:“还记得我和你提起过的定国公府三姑娘吗?这位就是梁希宜,我上京时认识的好友。”
白若羽以为自个幻听了,急忙回头,映入眼帘是白若兰那张轻松自若的笑脸,让她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又有些为之气结。她绷着神色,碍于梁希宜在场不方便大发雷霆,不冷不热的抱怨:“白若兰,你真是急死我了!”
白若兰察觉到气氛不对,愣了片刻。一直陪在白若羽身边的王煜湘也来到他们中间,诧异的看着梁希宜,说:“希宜,这位是我的好姐妹白若羽,没想到你和她的妹妹要好,方才若兰妹妹不见了,若羽有些着急了,我们还在揣测,她初次入京人生地不熟能和谁离开呢。”
梁希宜一怔,犹豫了片刻看向白若羽说:“我在后院遇到迷路的若兰,她说有些饿了就跟着我一同去了秦氏姐妹们的闺房休息,真是不好意思我应该派个丫鬟同你们打个招呼。”
白若羽心有怨言终究不好对个外人发泄出来,客气道:“回来了就好。”
梁希宜尴尬的点了下头,轻声说:“既然若羽姑娘在呢,我就先告辞啦。”她同秦氏姐妹们一桌挨着主屋边上。白若兰抬起头恋恋不舍的看着梁希宜,小声说:“记得给我回信哦。”
梁希宜笑着应了声,大方得体的再次同一直沉着脸色的白若羽道别后才独自离去。
白若羽望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喃喃道:“定国公府的姑娘我倒是见过几个,感觉木木的毫无生趣,这个三姑娘给人感觉不像是刚从山里回来的样子,说起话来慢慢悠悠让人挑刺不得。”
王煜湘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说:“你口中那无趣的定国公家姑娘即将成为我的嫡亲嫂子呢。”
白若羽愣了片刻,回头看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白若兰望着他们嘟起嘴角,心里十分不喜欢白若羽同王煜湘背后谈论希宜姐姐的感觉。
梁希宜回到自个的饭桌上便将刚才的事情选择性遗忘。上一世她同白家没什么交集,至于为何王煜湘同白若羽走到了一起她也觉得奇怪,不过这一世很多事情都发生改变,她只好慢慢去理解了。
梁希宛同梁希榴一同走过来,看着希宜忍不住埋怨起来:“你去哪里了?大伯母找你半天呢。”
两个人被丫鬟侍候的坐了下来,便叽叽喳喳的唠叨起来:“你自个跑到哪里躲清闲了?我和二姐姐被大伯母拖进了主屋就没出来过,老太君在屋里单开了好几席,都是同她年龄相仿的老太君们,弄的我眼花缭乱回话回的口干舌燥。”
梁希宜点了点头,暗道她被白若兰的出现打乱了阵脚,竟是将重要的事情忘记了。难得寿宴上有这么多当家老太太们出现,她应该学习梁希宛,死死的守在大伯母身边到处露脸才是。
因为是寿宴,饭桌菜肴摆了一满桌子,略有多多益善多福多寿兆头的寓意。年龄相仿的老者们都去了主屋里老太太的宴席,东堂是当家老爷对身份高贵或者辈分大一些的亲族致谢,他们西堂便是大夫人和二夫人轮流挨着饭桌应酬了。
午后,两个堂子里都分别请了戏班唱戏,秦宁兰作为府里尚未出嫁年岁最大的姑娘需要应酬在众一群女孩子们。她将誊好的几个戏本子分发下去,笑着问梁希宜,说:“老太君那头就点了两出戏,怕是呆不了多久就会去休憩,你们可否有想听的戏呢。”
梁希宜客气的把戏本子递给了堂姐梁希榴,让她代表梁家拿主意。寿宴上都喜欢点些结局大圆满的本子,几个女孩子讨论下来决定点一处打金枝。这出戏讲述某朝公主任性被夫婿打了回去找父母哭诉,谋求皇帝治罪夫婿一家。夫婿负荆请罪,皇上明事理顾全大局不但不处罚女婿还加封女婿家人,皇后亦劝婿责女,一对小夫妻消除前隙,和好如初的欢喜故事。
秦五看着戏本子忽的莫名笑了起来,梁希宜盯着她,问道:“你怎么了?”
秦五脸颊微红,趴在她的耳朵上,小声道:“三公主如今在议亲,但是因为她‘名声’在外,如同一个烫手山芋似的无人接手!”
梁希宜想到刚才大家讨论的戏本,不由得唇角微扬,说:“你跟她有过节还敢点打金枝?还好她不在,否则不知道会怎么想。”
“她不在白若羽和王煜湘在呢,就是让她知道又如何?”秦五满不在乎的抬着下巴,若是在自个家里还如此拘谨未免太无趣了。她又没有指名点姓说三公主,对方若是自作多情找骂那就没办法了。
“你呀,何苦和皇家较劲。”梁希宜眉头微微掬起,三公主可是皇后娘娘唯一的女儿,未来新帝嫡亲的兄妹,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