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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微向后扬,左脚认蹬,不能害怕,动作要果断。”欧阳灿的声音平和有力,站在一旁的管家不可置信的望着小公子,这哪里是在西北不懂事的纨绔子弟,分明已经有几分世子爷小时候的样子。他不由得多看了定国公府梁三姑娘几眼,或许真是近朱者赤,小公子似乎没那么不讲理了。
“三丫,你要保持身体的平衡,别乱摇摆,也不要太用力,把小马当成是你的伙伴,双手拉住缰绳,放松身体,手一定要稳,不要时紧时松。”
梁希宜感激的回头望了一眼欧阳灿,若不是他在一旁耐心的指点,她必然又会跟刚才似的傻了吧唧的用力,于是让马都觉得不舒服了,拼命反抗。她坐在马背上,望着眼前还算温顺的马匹,心里踏实下来,还好,骑马似乎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如果你想让他走起来,就小腹前顶,缰绳稍松,脚丫轻磕下马肚就成了。1”
欧阳灿骑着马跑了过来,命令马仆牵着梁希宜的小马,道:“别害怕,你对他友好,不要惊吓到它,它也会对你温顺的。”
梁希宜望着他墨黑色瞳孔认真的神色,十分感动的点了下头,道:“欧阳灿,这次真是给你和若兰添麻烦了,还这么耐心的教我骑马,真的很感谢你们。”
欧阳灿顿时愣住,他抬着头,入眼的梁希宜脸颊红扑扑,因为维持缰绳的力度,她的气息不稳,带着几分娇喘,轻轻的叹气声从那张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里流露出来,一下子就让他忍不住脑袋轰的一声,仿佛被什么电到了似的,喉咙处开始窒息。
他啪的一下子退后了好多,仿佛如此才会觉得氧气多了一些。双腿下的马匹忽的扬起前蹄兴奋的叫了几声,尴尬的欧阳灿恨不得立刻找个坑钻进去算了。他这是在干什么,他的马在干什么!
白若兰看了看脸蛋仿佛紫茄子状的欧阳灿,又看了看淡定自如,略显茫然的梁希宜,心中恍然大悟,天啊,欧阳小表哥的样子怎么好像跟她面对欧阳大表哥似的,糟糕的一塌糊涂呀。
梁希宜试着用力夹了下小肚子,马儿立刻跑动了起来,虽然只是慢跑,她却感觉要把整个人都颠的散架啦。急忙拉扯缰绳停了下来。但是心里却因此兴奋的不得了,忍不住的想要大笑出声,冲着白若兰挥了挥手,说:“过来呀,我的马儿可以小步跑动啦。”
白若兰甩了下鞭子,马儿吧嗒吧嗒的跑了起来,欧阳灿反而像个小媳妇似的大气不敢喘一声,沉默的跟在白若兰身后,心里想不通这是怎么了。
他偷偷瞄着梁希宜兴奋的脸庞,他很少见到她如此孩子气的模样,眼睛亮亮的,嘴巴咧开,不停的傻乐,仿佛学会骑马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事情,连带着他都会被感染,莫名的开心。
梁希宜胆子不小,刚刚学会让马儿慢跑,就忍不住甩起了鞭子让马儿加速,看的一旁的欧阳灿胆战心惊,真是奇怪了,看别人骑马可没这么心跳加速,但是一旦梁希宜做这种危险动作,他就忍不住提心吊胆,恨不得立刻让她停住。
三个人愉快的玩了一会,透明的汗水顺着粱希宜脸颊流了下来,映衬在明媚的日光下,那一颗颗泪水仿佛被无限度放大,闪着耀眼的光芒,她甜美的容颜上,似乎到处都泛着光,刺的欧阳灿的眼睛快睁不开,只觉得这一刻梁希宜所有的美好,化成一把尖锐的刺刀穿透了他的胸膛,深深的刻在了心脏某处,有点疼,又痒痒的,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却让他的唇角忍不住噙着笑,微微上扬。
白若兰受不了欧阳灿的花痴状,指着远处一大片空地,嚷嚷道:“晚上我们在这里烧烤好不好!自从来到京城后,我都好久没吃到新鲜的野味了!”
“烧烤?”梁希宜抹了下额头的汗水,饶有兴趣的说:“怎么烤。”她还是第一次在外面野炊,上辈子做了一世的大家闺秀,世子夫人,完全没有如此充满野味的过去。
“我们在西北的时候经常一起出去狩猎,饿了就在山里解决,找个草堆生火,将野味直接烤熟,再放上作料,可好吃啦!尤其是在冬天,天气凉爽不会觉得热,你说呢,小表哥?”白若兰满脸憧憬的渴望,欧阳灿却是尴尬的皱紧眉头,他刚才完全没听到白若兰在说什么……
“哦,我们想在这里野炊,想要烤点什么……”梁希宜见他盯着自个发呆,索性解释道。
欧阳灿一怔,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挠了挠后脑,直爽道:“你等我回来!”他拉起缰绳往远处的树林跑了过去,让人匪夷所思。
梁希宜回头看了一眼白若兰,白若兰摇了摇头,尴尬的捂着额头说:“今天的小表哥怪怪的,呆头呆脑,你不要介意额。”
“我哪里会介意这些。”梁希宜今个心情可是极好的,如果没有欧阳穆那个意外。
“梁!希!宜!”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梁希宜仰头望过去,看见欧阳灿手里拽了个东西从远处骑马飞速而来,他手上的东西似乎有两条小腿,不停的蠕动。
“这……”梁希宜呆愣的望着他手里肥硕的兔子。
“一会我给你烤肥兔腿!”欧阳灿满脸笑容,像个等待长辈夸奖的孩子。他还不忘记揪着兔耳朵甩了两下,清晰的展示出这是一头多么胖的兔子。
梁希宜盯着兔子圆圆的眼睛,小巧的鼻尖和肉肉的大腿,忍不住道:“这么可爱的兔子,你不要烤了它好不好。”她不是没吃过兔肉,但是在见到活兔子可爱的模样后,她可下不去嘴。
欧阳灿没有得到预期的肯定,有些怅然,道:“你喜欢它吗?”他小心翼翼的亲手将兔子,递到刚刚下马的梁希宜的手心里。
梁希宜抚摸着兔子软软的毛发,头一次冲着欧阳灿认真展开笑颜,道:“很可爱啊。”她嘴里的热气吹到了欧阳灿的脸上,非常温暖。
欧阳灿垂下眼眸,看着梁希宜盯着兔子逗弄的愉悦目光,一股异样的感觉充斥心田,似乎如果可以永远的,就这么看着梁希宜在他的面前发自内心无忧无虑的微笑,他就会也觉得没有什么烦恼,很开心,很快乐的感觉。
“到底要不要吃烧烤!”白若兰不耐烦的启口,难道她平日里也表现的同欧阳灿一般明显吗?
“反正不管什么啦,小表哥快带人去打点野味!或者看看别院里有什么肉嘛,我和希宜姐姐来弄火堆。”白若兰看起来经验丰富,分派起活来。
梁希宜抬起头,额头差点磕到欧阳灿的下巴,欧阳灿急忙退了两步,声音沙哑道:“我现在就去叫人来帮忙,你们不许弄火堆,再脏了衣服,别院上可使唤的丫鬟婆子一大堆呢。”
梁希宜点了下头,望着欧阳灿突然慌乱逃离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她一边将马儿的缰绳拴在树上,一边问白若兰:“叫你姐姐一起吗?她也在庄子上呢。”
白若兰想了片刻,红着脸颊小声说:“把大表哥也一起叫上,他烤的肉外焦里嫩,可好吃了。”
梁希宜一怔,看到白若兰神情恍惚的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说:“听你的!”
白若兰眼睛忽的变得特别的亮,反正她就是想见大表哥欧阳穆啦,至于烤肉什么都是借口,考虑到欧阳穆稍后就会出现,她不由得抓住梁希宜的手腕,紧张兮兮的说:“希宜姐姐,我要回去补个妆,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吧。”她说完就立刻消失了,搞得梁希宜不由得失笑出声。
蔚蓝的天空仿佛被水洗过的幕布,延伸到了看不到尽头。
不时有鸟儿从头顶飞过,耳边响起属于鸟儿们独有的,叽叽喳喳的歌声,梁希宜闭着眼睛,心底是前所未有的安静,浑身轻松愉悦。
重获的人生,可以更好的审视反省自己,她何德何能,上天如此怜爱于她。
梁希宜捡起一支树枝在干枯的草地上写写画画,一路后退,直到一双棕色的马靴映入眼帘,她怔了片刻,猛的抬头,正对上欧阳穆深邃的墨黑色瞳孔。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乖尒寳的霸王票~~~~
很想写出发自内心幸福,愉悦的感觉。^_^
1骑马动作要领来源于百度。仅供参考。
下一章更新时间参考文案。一般是晚上八点。(*^__^*)
41野炊
明媚的日光倾洒而下,远处空旷干枯的草地仿若是一副水墨画的陪衬。主角是站在中间披着狐狸毛裘袍的英俊男子。他换了身衣服;穿上雪白色的裘衣;一对剑眉;犹如刀刻;细长的凤眼;镶着细长的睫毛,那上面仿若沾染着空气里的寒气,凝成明亮的露珠垂在眼底,仿若玛瑙般清澈耀眼。
其实欧阳穆若是肯露出笑脸,还是极其潇洒帅气的。但是,这又同她有什么关系呢?
梁希宜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欧阳穆;然后低下头,若无其事的划掉了地面上原本的痕迹。
欧阳穆饶有兴趣的低下头寻找梁希宜画画的痕迹。
却见梁希宜毫不客气的乱戳一片,将原本的图案弄的不再清晰,然后扔掉了树枝,转身离开。
他无语的望着梁希宜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感觉怪怪的,对于定国公府三姑娘,他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原本不应该关注什么,却好几次莫名的就将目光转了过去。
梁希宜不喜欢欧阳穆,不是因为几次倒霉的事情,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直觉。见到他第一眼就觉得讨厌,浑身不舒服,想要迅速的离开。
白若兰听说欧阳穆已经到了,一颗心早早的就飞了出去。她对着镜子重新抹上胭脂,又怕弄乱了头饰,居然令人抬着小轿子将她送了过来。梁希宜走到一半正巧碰到了她的车碾,不由得十分无语。
“希宜,欧阳大哥已经到啦!”白若兰嘟着一张鲜红色的樱唇,迫切道。
梁希宜不好意思打击她,点了下头,犹豫的说:“阿兰,你的胭脂上的太多了吧。”
“有吗?真的吗?哎呀,那怎么办,怎么办……”
梁希宜郁闷的爬上车碾,帮她重新收拾了一下方能让人入眼。
她举着铜镜在白若兰的眼前,道:“其实你不化妆挺可爱的,干嘛把自个涂抹成这副样子。”
白若兰一副忧伤的样子,目光望着窗外幽幽道:“我的堂姐也在,她可是大表哥的青梅竹马,据说小时候同大表哥关系可好了,我不想被她比下去。”
梁希宜一怔,惊讶道:“你说的是白若羽吗?”
白若兰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说:“同若羽姐姐比美,希宜姐姐,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不自量力。”
梁希宜宽慰的拍了下她的肩膀,道:“我相信这世上每个女人都会遇到,特别欣赏她的男人,所以总有一天,你会遇到真正属于你的那个人。没必要同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纠缠吧。”
梁希宜可不认为欧阳穆会因为被纠缠就变得妥协,否则就不会拒绝欧阳家同骆家的婚事。最蹊跷的是这件事情被传扬的到处都是,到底是谁在煽风点火,骆家嫡长女名声不要了吗!
白若兰叹了口气,认真的望着她说:“希宜姐姐,你就没有特别喜欢过的人吗?”
梁希宜愣了一会,忽然觉得这两个字离她好远,很陌生的感觉。
似乎在上一世,她也曾和自己的表哥玩的极好,想过会嫁给他,但是然后呢,婚姻大事岂能自己做主,更何况他爹位高权重,早已经身不由己。
她不清楚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因为还没弄清楚感情二字,就嫁为人妇,生儿育女,被小妾外室的糟心事围绕的团团转,好不容易都拿捏妥当后又遭遇数次抄家,开始了比糟心更苦闷的贫困生活,直至最后被姨娘气的吐血而亡。
所以她重生后,从未想过是否会喜欢未来的夫君。而是要找个不被抄家的亲家,一辈子小富即安便可以了。对于经历过困苦日子的她来说,像现在这般衣食不愁就已经很幸福了。谈论喜欢与否这种奢侈的玩意,果然是白若兰这种人才会去思考的。
“哎,其实我也知道大表哥就算会娶若羽姐姐,也不会看上我的。”
梁希宜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那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因为他很有耐心,很善良。”白若兰眨了眨眼睛,轻轻的说。
梁希宜不置信的撇了下嘴角,耐心和善良这两个字绝对和欧阳穆没有关系好不好!
“小时候我很胖,大家都不爱和我玩,还嘲笑我,但是大表哥却不嫌弃我。在他第一眼看见我的时候就不嫌弃我,我感觉的出来他的善意,他还抱过我呢,那时候我都八岁啦。他好耐心的抱着我,给我把树上的风筝摘了下来,还斥责那些欺负我的人。可是后来不知道谁说姑姑想从白家给他选个媳妇,他就再也不理我了!”
真是个简单粗暴的故事,梁希宜一时无言以对。八岁的白若兰……
梁希宜捏了捏白若兰婴儿肥似的脸蛋,不由得想起八岁时候的桓姐儿,也是特别的胖,却又刚刚有爱美之心,整日里唠叨着要节食减肥,却管不住嘴巴吃甜食,所以每日在纠结懊恼中度过。
片刻后,两个人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