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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有些犯糊涂,道:“那你这说来说去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两件事儿又有什么联系?”
初兰道:“你当我是神仙啊,什么都知道。我不过也是有些犯嘀咕而已,到底是不是有事儿也是吃不准。”
满月道:“这不结了吗,既然你也觉未必真有什么事儿,又何必操这个心?刚才你还说了,咱们只把自己这一大家子顾好了就是不易,你再要管别人的闲事,又给自己招麻烦。”
初兰低头想了想,总也觉得事有蹊跷,可因不愿满月跟着她一块儿忧心,便只做释然地一笑,道:“说的是,不理她了,不与咱们相干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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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兰送走了满月,越想越觉得不妥,便把张端叫到书房说话,让他去暗查一下那谷乔的底细,略思量片刻,
又书信一封,令人快马加鞭,昼夜不停地送去奉郡赵府。
自凌天封了公子,这侍卫长一职就落在张端头上,他做事确也颇稳妥,只才几日便把谷乔此人的身家背景打探了个详细。
书房内,初兰细细听完张端的回报,把每一处小细节都要琢磨上半天,有些警觉地道:“你才说这谷乔早年间曾去过天启?去干什么了?待了多少日子?”
张端道:“回公主,大概是七八年前了,当时谷乔为做大生意,曾去天启开通商路,后来因商路不顺处处受阻,只在天启待了三个多月就铩羽而归,自那之后再没往那边做过生意了。”
“七八年前……”初兰喃喃低语,“三个多月……也不能做什么的……”
“却也不是。”张端接话道,“那谷乔生意没做成,但却是讨了个天启的男人做偏房,后来还带回大颜了,只不过不到一年就死了。”
初兰蹙眉沉思,心道这情况原也算不得什么,商人嘛,自想赚尽天下钱财,四处闯荡本在情理之中。娶个天启的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大颜民间一直就有天启男子多贤淑的话,想娶个天启男人回家的大有人在。若要细算,她自己可不就是娶了个天启男人,还是人家的皇子呢。可是谷乔这看似普通寻常的经历,这会儿琢磨起来怎么那么玄啊。
不论如何,这谷乔也算是与天启有过交道的人,若是万一她这“交道”不只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那眼下大颜与天启战事激烈,她突然跳了出来捐粮,对大颜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三十万石的粮食……超过半数……
初兰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若是这三十万石的粮食有什么问题,那可不是直接扭转了战局了!
这想法才一闪过,初兰只觉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下意识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安地在屋中徘徊了几步,忽又站住,眉头深拧,用手轻轻按了心口,顺了顺气,心道:不对,不对,我这儿乍听三十万石的粮食便觉得吃惊,昭辰管了户部多年,不会不知道这个底数,她也应该对此起疑才对。退一步,纵是她对这数目没觉得不妥,可这谷老板一下子如此大手笔,昭辰怎么着也得先摸清了她的底再说。谷乔的这些个经历过往我能派人查到,昭辰自然也能。若要生了什么怀疑,昭辰应该比我更早怀疑才对。如今她安安稳稳地收了这三十万石的粮食,想来是已经确认无事了吧……
初兰这么一想,这颗心又回了肚子里,却也不能放踏实,只因又想起那两个莫名死了的差役。
“公主”、“告密”、“掉脑袋”……
那两个差役透露的话,明显地涉及了昭辰,也必和户部粮库脱不了干系,而这户部粮库此刻存的就是即将运往前线的五十万粮草。
还是不对,这里面肯定有事……
难道……难道这一切昭辰都是知道的?甚至是她参与授意的?故意将有问题的粮草运往前线,让母皇和雅容前线受挫,以阻雅容立储之势,甚或心存更大的野心,意欲图谋不轨?
初兰生了这个念头,却完全没有刚刚的惊诧不安,心道若果真如此,反倒是成全了她,也省得她日后苦寻机会了。只是在她算来,昭辰现在未必真有这个心思。纵是她有这个改天换地的心思,却也没这个胆量。
昭辰是有野心,但是对母皇她素来敬畏,她如何能不知道统一天下是母皇多年来的夙愿,她若敢在此事上做文章,那才是自寻死路。除非她一切都筹划好了,趁母皇出征之际政变谋反,自己当了这皇帝,才有可能不惧母皇日后与她算账。可她若是有这个心思,头一个动作应该是先牢牢地控制了京师的兵权,至少要先让贺年秋把陈豫这个雅容的近将控制起来。可就洛飞这些日子与她透露的情况,那陈豫可是过得自在,反是把贺年秋看得死死的。
初兰糊涂了,这事情推敲下去总透着蹊跷,可再细想哪种情况似都有些不太可能。只是眼下那些粮草屯在户部粮库,她根本没机会探查。而时间紧迫也容不得她细查那个谷乔。
只说初兰正沉思犯愁,一直默立一旁的张端忽地低喝一声:“谁!”话音才落人已两步闪到门口,把门拉开。
初兰被强拉回思绪,目光越过张端,见门口果真站着一人,却非别人,正是墨云。只见他一手抬于面前,显然是才要敲门,这会儿见房门突然打开,似是有些吃惊,愣在那儿看了看张端,又歪头看了看屋内的初兰,露了个尴尬的神色,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说话,打扰你们了。”
“没有。”初兰见他欲要告辞,紧忙道,“没什么事儿,我们都说完了。”说完又转对张端道,“你先回吧,有事回头再说。”
张端躬身告退,出门之前带了戒备地望了墨云几眼。墨云却是一脸的坦然,仍有些自责打扰了人家商谈正事似地,对张端回以歉意的微笑。
只说张端从书房离开,才走出院子,便被人在身后叫住,他转过头去却见是凌天从树木掩映处走了出来。张端下意识看了看凌天身后,忽然有种想法,觉得这凌侍卫长或是在这儿站了好久了。
“凌……”张端习惯地想要称呼“凌侍卫长”,一开口又觉得不对,改口道,“公子。”
他这声“公子”一出口,自己便觉别扭得跟。虽说凌天对手下一班侍卫也素是少有言语,但这么多年也没少照顾指点,日夜相对,说是兄弟一般的感情也不算过。这会儿冷不丁的一声公子,倒显得怪异得很。
凌天听了这声“公子”也是一怔,果真这别扭的不止张端一人。
张端见凌天竟少有的露了些许的尴尬之色,只当这是他的不好意思甚或羞窘,忍不住笑了出来。
凌天仍是一副冷面孔,语气却是随意得很:“以后你直呼我的名字好了。”
张端忍着笑道:“是,公子。”
凌天脸色一赧,未在这个称呼的问题上再多言语,只道:“才你去公主那儿回话了?”
“是。”张端渐收了笑容,随口回道。
“是关于谷乔的?”
这次张端却没有立时回答,他有些吃惊,不知凌天是怎么知道的。
却也不需要张端回答,只从他这神情上,凌天便得了答案,接着问道:“你都查得什么了?怎么和公主回的?公主说什么了?又吩咐你做别的事了吗?”
张端听了凌天这一连串的问话,更觉惊诧,心道凌侍卫长这是怎么了?且不说他如何知道自己最近在做什么的,又为什么这么关心此事,只说他这会儿竟直接向他问出口,这就有些奇怪。公主的侍卫长头一条该做到的是什么,他应该比别人更清楚才对啊?
凌天看出了张端的犹豫,带了命令的口吻道:“我不过是为了省些功夫才来问你,你是我带出来的,你能查到的事儿,我也不会查不到。”
张端面露难色,踌躇了一会儿,开口道:“既如此……那还是劳烦您费些功夫吧……”
凌天一愣,显然对张端这一回答有些吃惊。
张端面带歉意,神色仍有些为难,然言语中却没半点犹豫,只道:“不错,我的本事许多是您教的,可您教的最重要的一句我也记得清楚:我们是公主的侍卫,只听命公主一人。”张端顿了一下,语气更是决绝坚定地道:“您于我如师如长,如兄如友,我敬服您,但我是公主的侍卫,只听命公主一人。”
凌天静静的望着张端,眸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无声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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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耳听着张端关门走远,初兰才上前两步近到墨云面前,目若秋水地凝着他,关切地道:“你身上的伤才好些,这天寒地冻的别四处走动,有事让下人回一声,我去你屋里找你。”
墨云有些无奈地笑道:“我是习武之人,没那么娇气。”
初兰微颔螓首,轻柔地道:“我知道,可我就是放心不下你。”
瞬间的沉默,初兰抬头去看墨云,见他尴尬的神色中似是透着些歉意。她有些自责,这些日子,每每她对他流露出眷恋与深情,他总是这副表情。是了,现在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的女人而已,如此的情意绵绵或是让他不知所措了。
初兰紧忙露了轻松随意的笑容,转了话题,问道:“找我有事吗?”
“啊?”墨云一怔,随即道,“啊……是……也不是什么大事。”神情语气似是有些顾忌,不想说出口似的,只见了初兰一脸殷勤地望着他,才道,“真的不是什么要紧的……只是刚刚我在湖边散步……看着结冰的湖面忽然觉得有些熟悉而已……我就……”
初兰满脸惊喜地道:“就怎样?就想起来了是不是!”
墨云歉意地道:“那到没有……”
初兰眸中的光彩瞬间消失殆尽。
墨云有些不忍,开口安慰道:“或许今后会想起来。”
初兰又燃起了希望,连声道:“是,是,有了熟悉的感觉就说明你快想起来了,只要时常看着过去的环境,总会想起来的。”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拉了他的手道,“咱们现在就去湖边走走,我与你说说过去的事,或许有些帮助呢。”
湖边。
初兰挽着墨云的胳膊沿着木廊,走到湖心小亭,一边走,一边指着结冰的湖面述说道:“当年咱们总是来这儿溜冰的,那会儿还没这个小亭子呢。一开始我胆小得很,可看着你在冰面上自在得很,又是羡慕的不行。你就给我做了个小木排,我就坐在上面,你在前面拉着我。”初兰一边说一边观察墨云的神情反应,见他眸光深邃地望着冰面,似是在努力地回想。
初兰又道:“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和你闹脾气,只说不让你管,你还真就把我一人仍在湖中走了。我吓得不行,又倔强得不愿叫住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走远不见了。我自个儿不敢动,又怕摔跟头又怕掉冰窟窿里去,别扭了半天还是大喊你的名字。可半天也么见你来,直到我可怜兮兮地坐在那儿哭了,你才从湖边大树后跑了出来,把我弄到岸上去了”
墨云道:“还有这样的事吗?看来我并不是个称职的侍卫。”
“才不是!”初兰紧道,“你是好侍卫。”
墨云笑道:“把公主独自仍在冰面上还是好侍卫吗?要我说该拉去打板子。”
初兰道:“一般的侍卫这样自是不该的,可你不是一般的侍卫。”
墨云随口道:“那就是恃宠而骄了?更是该打。”
初兰拉了墨云的手道:“不是,才不是!我喜欢那样的你,特别喜欢。每每你把我弄哭之后又手足无措的来哄我,指天发誓地再无下次,我气得不理你你就着急,非要等我骂你打你,你反而才嘻嘻的笑了。我虽然嘴上总是怨你,心里却是喜欢的,我知道这是因为你不是把我当个公主,而是把我当做自己喜欢的人!”
墨云不置可否一笑,并不看初兰目中深情,只半玩笑半认真地道:“把公主弄哭可是大罪,自是要费劲心思去哄的,否则不怕杀头大罪吗?”
“你怎么总这么说!可是觉得我骗了你了?”初兰有些急了,“你是喜欢我的,真的,我没说谎骗你!真的!你真的喜欢我的!”初兰说着越发觉得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围着眼眶打转。
墨云只觉心里被人拧了一把似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