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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兰摇了摇头,道:“不,不会。她若是早于官府之前发现尸首,定是会把那簪子拿走取回,这才是干净,断不会把我那根簪子摆在上面。她便是有心害我,也不会在这事儿上做手脚。死了一个知府就已经是大事了,若是牵连上公主,事情岂不是闹得更大了?昭辰可没那么傻。”初兰顿了一下,道,“依我猜来,她必是无法了,定是已有人见了这簪子,虽未必认得,却也看个大概。后她得知了,一时情急,虽无蓄意害我之心,但为了撇清自己,也只好将我推了出去。过后嘛,事情既是做了,也就继续做下去,那些市井的流言蜚语怕也是她找人散播出去,混淆视听的。”
满月点了点头,道:“是了。这人虽不是昭辰所杀,她本没设么顾忌,可这背后却是扯上了她的公子与男人的□,以昭辰的性子,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让人知道,巧得她手上有你那簪子,倒是有可能把这脏水扣在你的头上!”满月想了一下,又道,“我看,说不准那张氏本就想好了要嫁祸昭辰呢,甭管是昭辰还是冯锦玉,都只拿他当个玩物,他心灰意冷,拿了昭辰的东西杀了冯锦玉,玉石俱焚。”
“张氏怎么想的也没什么关系了,甭管他有有心无心,反正人是杀了。”初兰道,“只若事情真如咱们所猜,那可就是不妙了。你只想,昭辰是何时知道那凶器是她的簪子的?又是怎的偷龙转凤的?”
初兰这么一问,满月也觉得心悸,道:“这尸首是邻居发现,后报了京兆尹,再报刑部……那邻居已查了,没什么可疑,也不会和昭辰有什么牵扯……能攀得上昭辰的,要么就是京兆尹,要么就是刑部有鬼。刑部的话……那晚……孟浅雪?”提了这名字,满月不由得一惊,因上次初兰还特意询问了她此人,如今竟又是查到她身上……难不成真是与她有关?
初兰点了点头,道:“若这一路推测下去,也只有她最有可能。你想,若京兆尹是昭辰的眼线,她大可以在禀报刑部之前取走那簪子。那发现尸首的小民怕是吓都吓破了胆,谁还能在意尸体上插着什么没有?如此便就是神不知鬼不觉了,自不必要偷龙转凤。由此可见,这京兆尹并非昭辰亲信。接下来就是刑部。只说这偷龙转凤之事,必不能是个小角色可得干的。只有当时在场最有权威的官员,方可支调开闲杂人等,得以下手。而且除她之外,刑部里还必有她的亲信,得以给昭辰通风报信,跑腿换簪!”
“不错!”满月道,“若是按时辰推算,从刑部接手到我和姑姑赶到,中间倒是有大把的时辰让她捣鬼!这么说来,那昭辰的亲信,刑部的内鬼必是孟浅雪无疑了!”满月说着拍了下桌子,脸上掩饰不住的愤恨。
初兰尽量保持平静的道:“虽无十分把握,却也有八九分可定是她。只这事儿事关重大,咱们也不可武断了冤枉好人。”她虽如此说,心中却已是憋了一股子气,又是这个孟浅雪,不管这内鬼是不是她,她定也是不简单的人物。及又联想到璞玉的事儿,便就又对着孟浅雪多了几分嫌厌怀疑。以前还不觉得什么,只如今不知是自己失斧疑邻还是怎的,回忆起她看自己的眼神,总也觉得有些问题。
满月望着初兰道:“那如今咱们怎么办?是将那小五直带去刑部做供?还是另谋盘算?”
初兰皱了眉,道:“容我想想……”
满月见此便就收声静候,可这事情却偏偏容不得初兰多想。两人这话只才说到这儿,便听画眉来报,说是肖海来寻四公主回话。初兰让画眉将肖海带了进来,那肖海进门给初兰满月叩首请安,便就对满月道:“禀公主,才刑部来人了,急请四公主示下。刑部郎中孟浅雪孟达人才去刑部自首,说是冯锦玉是被她刺死的。”
“什么?”初兰及满月同时惊呼。
“什么时候的事儿?”满月立时站了起来,急着问道。
肖海回道:“就是刚刚,这会儿已将孟大人收押了。刑部来人说周大人已经过去了,直请公主示下。”
初兰满月面面相觑,全然被这突来的变故惊呆了。直愣了半刻功夫,二人才是回过神来,未得细说,只一个眼神互通心思,满月便就匆匆带了肖海直奔刑部了。
待满月走后,初兰便在屋中来回踱着。这样一来,倒是证实她才与满月的猜测不错,此事定是昭辰暗中捣鬼,孟浅雪也果真是昭辰的亲信。只她如何也想不到事情竟是演变到这种地步。或是满月已找到小五的消息走漏了?孟浅雪这是紧着去顶罪了?可这是顶的哪般罪?人又不是她昭辰杀的,难道昭辰还要包庇与人私奔的男人不成?看来这孟浅雪对昭辰来说,怕是远不及自己的名声重要。
初兰坐立不安,急着盼满月那边快得了消息,晚饭也是没吃。直至快要入夜,满月才又来了初兰府上。初兰忙将满月拉进了云霄阁,二话不说,直问详由。
满月一脸愤懑的道:“旁的我也不说了,只告诉你,这孟浅雪一口咬定是她杀了冯锦玉。说是自己与冯锦玉因情生恨,欢爱过后便就错手将他杀了。”
“就这么简单?”初兰瞪了眼睛,道;“那我那簪子呢?她怎么解释的?”
不提还好,一提这簪子,满月似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全都撒了出来,声音高了几分的道:“她说那是她从当铺里买来自戴的,说是因过了当期无人去赎,当铺就拿来变卖。她只觉好看,就买了,也不知这是公主之物。”满月喘着粗气,恨恨的道,“你听听,这可算什么解释!?”
初兰听了也觉窝火,这理由牵强得很,却竟又是让人说不出什么反驳的来,实是气人,便就问道:“那最后呢?她这自首最后刑部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接受了呗!”满月气愤的道,“这案子出了这么些日子了,到现在都没得结案,母皇那边压得紧,刑部这些个官员一个个都急着呢,这会儿冷不丁蹦出个人来认罪,他们可还不紧着结案,哪还管得了许多?”
初兰愣了一下,忙道:“那周大人呢?周大人怎么说?”
满月一哼,道:“还说呢,我只当姑姑跟我是一个心思,没成想她却是最先同意结案那个!这会儿她已是进了宫去了,说是案子已结,直请母皇定夺去了!你说,她可是老糊涂了怎的?这明摆着有问题,她怎的就是看不出?”
初兰略一思量,摇了摇头,深叹了一口气,道:“周大人可不是糊涂了,她就是因为太明白了才会这么做。你想啊,这案子查了这么久也没个结果,若是平常命案倒也无妨,偏生死的又是个知府,且又牵扯了我。老这么悬着早晚生事儿!这会儿孟浅雪将这事儿揽了,一个情杀‘真相大白’,一来不会因知府之死而生出什么朝堂暗斗的流言,二来又算是给我洗清了,也保了皇家的脸面。皆大欢喜之事,自是要比继续深究下去的好。只怕周大人的心思,也就是母皇的心思……你只等着吧,最迟明天早上,最早今天夜里,母皇的旨意就得下来了,孟浅雪的罪名这回是定死了!”说着,初兰心中又是愤恨,看来昭辰怕也是琢磨了母皇的心思,便又叹道:“昭辰啊,昭辰……竟还是让你抢先了一步……”
满月垂头丧气,无奈又不甘的道:“那怎么办?只就这么完了?”
“完?”初兰挑了下眉梢,似笑似恨的哼道,“她想得可美!她想来就来,想收就收,拿我当把戏耍着玩儿呢?这回可也不是她说了算了!”
第九十五章
刑部大牢。
牢房内光线昏暗,被关押数日的孟浅雪并未显得如何悲凉颓废,只闭着眼,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她自首招供以后,便就一直这样默不作声,似乎显得很平静,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午时,两个牢头端着小酒盅对饮,犯人们也都到了吃饭的时候。是时牢房大门被轻轻推开,一差役探进头来。两个牢头警觉的抬头望去,看清了来人,笑道:“何昌,你这小子跑这儿来作甚?可是给咱们送就酒了?”
被唤作何昌的差役一边嘿嘿笑着走了进来,一边道:“可不是吗,给两位姐姐送酒来了。”说着便将手中提的酒壶奉了上来。
两个牢头见了自是开怀,又见他还提了饭篮子,便道:“你这小崽子倒是有眼色,连下酒菜都给咱们准备好了?”说话的那个牢头伸手欲接,却是被何昌躲过了。
何昌谄笑道:“好姐姐,您要吃好的,下回我请您去大望楼吃,这几个粗菜哪儿能入得您口。”
“呸!”那牢头啐道,“少跟老娘来这套,说!你拎这个干什么来了?”
“瞒不过姐姐。”何昌道,“这不是孟大人犯了命案吗?说是被判了流刑。她素日对我不错,我想着怎么的也得来送送不是。”
那牢头听了这话,眉头一皱,压低了声音道:“你这小子,我当你是个有眼色的,怎的泛起糊涂来?我看你素日还算孝顺,提醒你。她这回可不单单是杀了人这么简单。她可是牵扯得罪了……这位!”那牢头眼睛一瞪,伸了三个手指头,示意“三公主”,及又小声说道,“就凭她和咱们上面那位的关系,你这会儿上赶着给里面那个送饭,往后,你还想不想在刑部混了!”
何昌听她此言,脸色一青,道:“我自是不敢,自是不敢……只是……只是这不是得知恩图报吗?”他这话说着明显的少了些底气,愣了一下,又从怀中摸出吊钱递给了牢头。
牢头接过钱,哼了一声,道:“去吧,去吧,你要找死,我也不能拦着你不是?”
何昌点头哈腰的提着饭篮子离开,直奔了孟浅雪牢房。
及至到了牢门前,何昌用咽了口唾沫,力攥了攥饭篮子,掩饰心中的慌张,轻声开口唤道:“孟达人。”
孟浅雪睁眼回头,见是何昌,不由得一惊,怔了一下,面生复又现了平静,只道:“她让你来的?是怕我不稳便?”
何昌神情甚是难看,极是努力才挤出个笑容,道:“哪能呢。主子说……说是委屈您了……您的忠心主子记着,定是不会亏待了您。”
孟浅雪听了这话,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如今还提什么亏待不亏待的?你只替我转告她,她答应我的不要食言。”
何昌尴尬的笑着,从饭篮子里拿了酒菜,从牢门下的缝隙递了进去,道,“这是小的孝敬您的,牢里的菜饭不好。”
孟浅雪瞥了一眼,并不理会,只道:“用不着,不过几日了,还争这两口吃食吗。”
何昌脸色一变,有些焦急的道:“别,别这么说啊……这也算是小的一番心意……再者,此去路上艰苦,您怎么着也得提前打打底儿啊?”
孟浅雪微微叹了口气,复又转头看了那酒菜,淡淡的道:“既如此,那你这心意我就收了,你回吧。”
何昌迟疑了一下,起身离开,却并未走远,只拐了个弯便就藏身在墙角,偷偷的向里面张望,直至见了孟浅雪将酒菜用了,方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转身离开。
半个时辰后。
牢房内传出牢头的惊呼声:“来人!来人!不好了,孟浅雪死过去了!快!快去叫大夫。”
大望楼,一雅室内。
室内挂一竹帘,竹帘外,何昌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道:“禀公主,小的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了。眼看着她把那下了料的饭菜吃了。”
无人答话,好一阵沉默过后,帘内之人方是嗯了一声。
何昌心中一凉,脸色惨白,冒着冷汗的叩首连连:“小的糊涂,猪油蒙了心才会一时听人摆布,如今得公主不弃,给小的一个改过的机会,小的纵是死了也难报公主的宽宏,只求公主给小的一个机会,小的当竭心尽力给公主办事儿!”
竹帘内传出一声哼笑:“行啦……本宫也没说什么啊?瞧把你吓的,你这回办得好,本宫自不会亏待你。桌子上的银子打赏你的,去吧。”
“给公主办事儿是小的的荣幸,哪儿能要银子!小的退下了。”何昌连叩几个响头,看也不敢看桌上的银两,慌忙退下。
竹帘内 ,初兰与满月对坐,才那说话的,正是满月。
满月眼见着何昌走了,便给身旁的肖海使了个眼色,肖海会意,悄悄跟了上去,令人于暗处拿了何昌。
帘内只剩初兰满月二人,满月开口道:“这个何昌如何处理?”
初兰道:“墙头草,留不得,随你处理吧。”
满月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孟浅雪的事儿一出,她便就令人拿了当晚随孟浅雪一起的几个差役。威逼利诱,严刑逼供是刑部的看家本事,没怎么费力,便就揪出了替孟浅雪和昭辰跑腿儿的何昌。他倒是变脸快,马上便就对她起誓效忠的,这种没骨头的东西,确是留不得。满月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