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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会所出来,陆景凝再次接到厉家保姆的电话,说厉晚清闹得厉害,想让他亲自过去一趟。
陆景凝比谁都想过去,三年的夫妻,他们虽然三年来没有肌肤之亲,但这种感情仿佛习惯了一般,每天晚上回到家,看不到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心里好像空了一般。
陆景凝想,可能他真的病了,竟然会这样留恋一个疯子。
呵!
其实刚才有一句话算是他的真心话,他陆景凝这样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偏偏对一个疯子这般执着。
特别是在公共场合他都会带上厉晚清,从不觉得她是一个疯子而感到耻辱,事实上他这样的身份在江城,也没有人敢嘲笑。
所以,他对厉晚清是真好吧。
呵!
电话里传出保姆焦急的声音,“姑爷,要不您想想办法,这边我来想办法。”
“小姐,小姐真的很需要您,要不你们……”
陆景凝可以想象厉晚清疯癫的样子,厉家的佣人见识得少,晚清突然回家肯定吓着了他们。
而厉晚清的这种疯癫对于见惯的厉家夫妇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他们肯定不会因为厉晚清发疯就妥协。
谁能胜利,就看谁能熬得住!
“谢谢你对晚清的在乎,不过现在不行,一旦我去了,我和晚清以后就完了。”陆景凝的大掌落在方向盘上,黑沉沉的眸子始终盯着前方,而另一只手拿着电话安慰着。
也许连他自己也没发觉,他那么阴狠的一个人有一天也会如此温柔。
他过去了,就代表乱了方寸,厉家人会更狠。
陆家那边他是没希望了,所以厉家是他的希望,晚清更是他的坚强的后盾。
他不能和她离婚,至少现在不行。
“可是姑爷,我怕这样下去,小姐会熬不住。”
陆景凝也是真着急,他猛然踩了一脚刹车,身体朝前倾斜而去,思虑了下道,“这样吧,我去商场买点东西,发票开我的名字,你跟她说是我买的。”
“好好好。”佣人连连答应,暂时也只有这个方式能哄住晚清了。
可怜的女人,一边是父母,一边是最爱的丈夫,很多事情在某些时候总是两难全。
做完这些陆景凝去了白梦露所在的老别墅。
这些年,陆家把他们母子安顿在这里,从来没有人来探望过,萧条的院落里漆黑一片,陆景凝深吸口气,突然觉得很难受。
也是他不争气,没能得到爷爷的青睐,不然他母亲也不会住这样的地方。
陆家外面的女人说出去风光,其实里面的苦那些人又怎么会明白,情人和正室永远不能比,这种差距在白梦露和张亦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景凝来了,我已经准备好晚饭了。”每次陆景凝过来,只要白梦露听到了都会亲自出来接儿子。
男人听后阴沉的脸越发暗了,“这些事情我不是说过让佣人做的么?”
他不愿母亲太辛苦,从陆景凝懂事的那一刻就发过誓,以后一定会让白梦露过上好日子,所以他才会这般拼命。
白梦露将他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拿在手里,顺便帮儿子整理了下衬衣,“别人做的我怕不合你的胃口,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妈!”陆景凝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
母子俩并肩进去,白梦露关心的是,“厉家那边怎么样了?”
陆景凝把玩着手上的婚戒,他眼神狠绝,“你说,这场仗我会赢么?”
白梦露嘴角微勾,视线凝聚在陆景凝俊美的轮廓上,自信道,“我的儿子是最优秀的,张亦茹的儿子是有张家做后盾,不然,你爷爷也不会找他做继承人。”
陆景琛的性格固执狂妄,那么一个容易冲动的人是不配继承整个陆家的。
“景凝,老爷子很看好你,只怪妈没能给你一个……”说到此,白梦露的眼神暗下去,有种说不出的哀伤。
陆景凝黑眸落在她身上,关心的是,“你的意思是,我还有机会?”
“当然,只要陆景琛犯错,和三年前一样,不,比三年前还要严重,老爷子也没办法袒护的错。”白梦露褪去脸上的柔弱,那眼神连陆景凝都很陌生,“老爷子再大,他也大不过整个家族的律法。”
不过,这倒是句实话。
但陆老爷子又是什么人,大概早就想到他会这么做吧,那个老头会在暗地里保护陆景琛,三年
景琛,三年前的事是个意外,老爷子还让它重演么?
“妈,你知道我三年前为什么会赢么?”
白梦露一瞬不瞬的盯着儿子。
“那是因为我在乎的女人,也是陆景琛曾经在乎的女人,他向来面硬心软,肯定舍不得蓝澜受委屈。”
蓝澜?
听到这个名字白梦露差点昏了过去,不可置信的问陆景凝,“你说什么?”
这一瞬间白梦露好像明白了什么,她儿子外面的女人是蓝澜,那个曾经让陆景琛疯狂过的女人么?
现在,她怎么和自己的儿子滚到了一起,这是个祸害,不行,不行!
“景凝,你刚才说蓝澜?”似乎还不敢相信,白梦露又问了一次。
陆景凝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理会白梦露的讶异,“而陆景琛的女人,和我无关,所以我才能狠下心。”
也就是说,他和蓝澜必须继续下去,陆景琛对谁都能狠下心,唯独对蓝澜他欠着一份情,不会拿这个女人去威胁他。
男人想要成功,必须洞穿对方的意思,更要弄懂他在乎的女人,否则,同样的输。
白梦露只差没气得吐血,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捡了陆景琛不要的破鞋,那个女人她见过,一看就是个天生的狐媚子,和厉晚清比差远了,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男人喜欢。
她不是一直钟情陆景琛么,怎么缠上了她的宝贝儿子?
完蛋了,真是完蛋了。
白梦露想起八年前,那个女人曾经把陆家搅得天翻地覆,张亦茹为此没少操心。
当时她在心里不知道嘲笑了多少次,没想到,她的儿子同样的不争气,女色在前,难挡啊!
同一时间,在叶家的叶薇然再次接到陆景琛打来的电话。
“还在忙么?”那头的男人很是温柔。
叶薇然对这种相处的方式十分厌烦,就好像她只要消失了这个男人才会有所觉悟,才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需要时间调节一下,昨天叶薇然已经说得很清楚。
而她这次趁此机会过来云城,目的就是为了给陆景琛时间,让他处理以前的事情,或者给她一个解释。
“嗯,有事么?”叶薇然语气淡淡,隐约传出翻书的声音。
陆景琛似乎能猜到她在哪里,燥乱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他耐着性子哄着,“晚上回去景园,我已经安排好了。”
男人始终没提自己过来云城的事,就想看看叶薇然看到自己后有没有那种激动。
他们错过了三年,最起码陆景琛是有过这种感觉的,只要叶薇然离开一天,再次见到这种感受他深有体会。
“陆景琛,我想住哪儿就住哪儿,你没权利管着我。”
“然然,听话。”
她闹着,那么他便哄着,尤其是在两人没有面对的时候,陆景琛更是把这种温柔发挥得淋漓尽致。
“我不是你的谁,陆景琛,更谈不上听不听话。”叶薇然掀了沙发上的白布,她的态度很是凶悍却没能激起男人的怒气。
客厅里的摆设没有任何改变,就是相较于几年前,这座房子太过于冰冷。
“然然,我会在景园等你。”
话落,叶薇然的大脑成功断片儿,而手机里已经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然然,我会在景园等你。
很普通的一句话,却有种令人向往的激动。
叶薇然痴痴的拿着手机,终而反映过来这话的意思,陆景琛来云城了。
也就是这句话让叶薇然起了反感之心,凭什么在每次闹别扭之后,这个男人就用这招哄着。
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亦是如此,真当她好欺负好说话么?
现在这个时候,叶薇然担心林暖夏的安危,也没去管陆景琛这话的真假,直接给叶卫川以前的助理葛天擎打电话。
之前叶氏的重要员工,资料都会在他那里保留,她得看看有没有林暖夏的。
得到的结果是,林暖夏的老家在距离云城一百多公里的小山村,按照路况可能要三个小时才能到达。
在查出地址后葛天擎自告奋勇,“大小姐,这么晚了,还是我陪你去吧。”
大晚上的叶薇然确实不敢一个人独行,点头道,“葛助理,麻烦你了。”
“应该的,如果不是总裁的栽培,我今天也爬不到这个位置。”
据说现在的葛天擎在云城混的不错,有些人知道感恩,有些人却永远不知足,可见叶薇然父亲看人的本事还是挺老成的。
黑夜里,两人前往林暖夏的老家,这事叶薇然不能告诉陆景琛,最起码在没弄清楚林暖夏的决定时,她不能外传。
如果陆景琛真在景园等她,那么就让他等着好了。
云城的另一边,某人的心情已经不能用焦急来形容,在放出话一个小时后还是没能等到叶薇然的身影,佣人已经开始催了。
“景二少,菜已经热好了。”
可见他早就准备好了晚餐,就等叶薇然过来。
陆景琛已经沉不住气,有一句话叶薇然算是说对了,他什么都没有给她,怎么去管她的自由呢。
这事是他没处理好,今晚陆景琛也想和叶薇然好好说说某些事情。
在这一点上陆景琛已经改变了很多,如果换做以前,他才不管这些,直接强行扛起叶薇
行扛起叶薇然就走。
然而他的这种改变并没有等到那个女人,男人高大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修长的手指拨出一连串熟悉的数字。
“二爷!”
“情况怎么样?”
江城那边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处理,陆景琛的时间宝贵,如今的陆景凝蠢蠢欲动,每时每刻都必须知道那个男人的动向,可为了叶薇然,陆景琛宁愿冒这个险。
陆景凝这个时候应该还不敢出手,厉家那边需要费点心思。
江澈忍不住叹息,“老爷子从中午就开始催了,您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陆景琛却是问,“两个孩子怎么样,有没有哭闹?”
“小少爷们很乖,您不用操心他们。”
也是,两孩子被叶薇然调教得很好,除了偶尔有点调皮,无论是在作息时间还是习惯上陆景琛都非常满意。
“帮我照顾好儿子,我大概明天才能回。”
“二爷,这个……”
陆景琛已经不给江澈啰嗦的机会,直接切了线。
事业和家庭,他从来都把家庭放在第一位,没了叶薇然和两个儿子,他得到什么都是徒劳。
哪怕他现在还没给他们三娘母名分,这事迟早要实现的,陆景琛只希望叶薇然能给他多点时间,两人一起坚持下去。
想到此,陆景琛拿了车钥匙出门,他去了叶家,也了解到叶薇然在两个小时以前来过,后来又离开了。
酒店没有,叶家也没有,那么就只有程以铭。
陆景琛冷峻的脸因为这个想法而阴沉下来,上午的一幕已经刻在他脑海里,如果说叶薇然晚上还和程以铭混在一起,他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把那个男人揍一顿。
明明知道她名花有主,还玩儿青梅竹马,这不是摆明着坑么?
打听到程以铭在运城体育馆打球,陆景琛又改变方向。
室内球场没有观众,只有篮球摔在地上的砰咚声,前面带领的人帮陆景琛推开大门,男人双手插兜的往前走,目光猛然一紧,除了程以铭,还有另一个和程以铭差不多高的身影。
那个男人,从陆景琛的这个位置上看,由于距离的问题侧面轮廓不是很清晰,他的动作要比程以铭柔软,而每一次,都能巧妙的躲避程以铭的动作。
绝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
陆景琛眯起黑眸,忽而感兴趣的止住脚步,他站在观众席的廊道内默默看着,准备走过去方便观察那男人的脸,就在这时满头大汗的程以铭已经看到了他。
而程以铭的对手却在这个时候从后门出去,陆景琛只看到那个男人的挺直的背和线条分明的轮廓。
就刚才的几个动作陆景琛就能认定,此人的球技一定非同凡响,陆景琛穿插在裤兜里的手蠢蠢欲动,他已经好久没找到能切磋的对手了,那个男人,干嘛急着走。
“景二少,这么巧。”程以铭拿着干毛巾走过来,点了点空无一人的场地,“要来么?”
陆景琛嘴角噙了抹不知名的笑意,“小程总最近挺闲的。”
可不是么,不是找他的女人就是找人打球,新公司都不用操心的么?
程以铭擦头的手僵了僵,他就知道,这个男人会沉不住气的找来,正准备回话过去,只听见陆景琛又开了口。
“刚才的那个人球技不错。”
最起码和程以铭比起来,那个人可以领先的。
程以铭扭头朝后看了眼,篮球场内除了一个圆滚滚的篮球静静躺在那里,什么都没有,那个男人应该是走了。
他无谓的耸耸肩,“一个朋友,平时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