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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冷却的心因她的再次到来而逐渐温暖,陆景琛体力极好,即便发着烧也清醒着。
他抬眼看了下叶薇然掌心的药丸,一脸嫌弃,“这是什么,你想毒死我?”
叶薇然只觉得这男人特别欠抽,她将手里的水杯重重搁在床头柜上,“爱吃不吃!”
不吃,烧傻了得了,这样她还能成功跑出去呢。
陆景琛见她真生了气,酷酷的解释,“我从不吃那玩意。”
叶薇然懒得搭理他,既然人家自己都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她过来凑什么热闹,最好烧他个十天八天的,明天别醒来祸害她。
她转身意欲往外走,步子还没迈开就被男人伸出的长臂楼了回来,叶薇然成功跌在他怀里,陆景琛上半身凑过去,双手环住她的身体,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充斥鼻尖,冲散了他后背的疼痛,“你不知道我想吃什么吗?”
叶薇然背对着坐着,男人胸膛的温度极高,只差没灼伤她的背,“正经点行么,受着伤还想些不正经的。”
陆景琛头埋在她颈间,鼻翼间的呼吸越来越浓,沙哑低沉的声线足以让叶薇然柔软的身躯瞬间如同遭到电击般僵硬,“薇然,你说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叶薇然惊讶不已,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种陆景琛已经知道真相的错觉,心脏的位置不受控制的跳动着,她缓缓扭过头,望进男人那双深邃的眼里,里面漆黑一片,显得那样深不可测。
这个姿势正好让男人趁虚而入,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她微凉的唇瓣上,冰冷的唇瓣相贴,室内的温度迅速高涨。
吻渐渐深入,叶薇然的身体很快被他带动,火热得不行,她猛然间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推拒,“别,你还受着伤呢。”
男人双手支撑在她身侧,瞧着她绯红的容颜,眸底的颜色越发暗沉,咬牙道,“本少受伤的是背,男人的根本没任何问题,要验证么?”
“……”
缠绵的热吻如电流般划过,这个男人就像上了瘾,一直在她唇上反反复复逗留,叶薇然被他弄得不舒服,从嘴里发出一声类似抗拒的声音,陆景琛不敢再有太大的动作,气喘吁吁的将她放开。
他们不能再往下了,会伤到儿子!彼此心里都懂,只是都隐藏得太好,谁也没有提起。
陆景琛温热的指尖在她柔软的唇上来回摩挲着,黑色的眸子摄人心魂,“薇然,跟我结婚,以后害怕就牵着我的手。”
又是这句话,叶薇然目光呆泄的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离她那么近,两人的气息交错,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可她却不觉得他有多诚心。
末了,男人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握住她的手掌,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手感异常柔软,可掌心传来的温度手到底隔了一层,并不能感觉到有多温暖。
呵!他果然不是真心的!
叶薇然红艳的唇瓣轻轻颤了颤,憋了一晚上的疑问差点脱口而出,但一对上男人那双深沉的眸子,那些话有如数的咽了回去。她心里不舒服,蓝澜两个字彻底成了她最忌讳的词。
而此时的陆景琛觉得她答不答应都无所谓了,只要叶薇然能保持现在的心态,他就心满意足,毕竟孩子都有了,她还能嫁给别人不成。
“我们一起休息,嗯?”男人的话令叶薇然吃了一惊。
她住在景园这么多天从未在主卧室过过夜,叶薇然偶尔从佣人口中得知,陆景琛有洁癖,不喜欢房间里有女人,哪怕上一次在这里过夜,她和陆景琛睡得也不是这间主卧室。
明明她都看开了,可这一刻又在意了,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刺了一下,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来。叶薇然甚至脑抽的想,对当年的蓝澜他也是如此么?
“可是你……”晚上真的不会发烧么?
话一说出来不知为何就变成了对他的关心。
陆景琛趴在那儿,铁臂圈着她的身子,“你也太小看我了,淋了几滴雨死不了。”
折腾了大半晚,叶薇然也确实累了,怀孕之后就变得特别嗜睡。
两人静默一会儿后,黑暗中,叶薇然突然侧身看向身旁的男人,柔柔唤了声,“景琛!”
“嗯?”
男人最受不了女人的柔情,陆景琛只觉得这一声把他的心都给叫酥了。
“蓝澜是谁?”终于,某些话还是不受控制的问出了口。
“初恋。”良久,男人吐了两个字,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
“你爱的就是她?”
“是!”
但以后不会爱了,这话还没说出口,叶薇然便翻身躺下,没给他再说下去的机会,故作轻松道“好困,景琛,晚安。”
那个女人虽然没有出现,但无时无刻横在她和陆景琛中间,像个隐形杀手,扼杀她对陆景琛所有的坚持。
“薇然,我背后疼,给我看看好么?”
叶薇然开了灯,表情平静无波,陆景琛瞧着她,心里并没安心下来。
后背上的伤口已经处理,没有她刚看到的那般惊心动魄,但也足以让人心疼,陆景琛到底不忍心,他一把将忙碌的女人拉过来按进大床内,柔声道,“好了,睡吧。”
他只是不放心,总觉得他们刚才的对话有什么问题,只是病中的男人也没心思想太多,最终抱着她沉沉睡去。
这一夜,叶薇然失眠了,混沌中,蓝澜的面孔在她心里描绘了千万遍,想象出无数种情形。
到底有多深爱才会如此念念不忘?
第二天叶卫川过来,陆景琛故意避开,让他们父女说说话,在某些事情上,他还是需要叶卫川帮忙的,比如说叶薇然的情绪。
“薇然,最近天冷了,你要保重身体。”
叶薇然脸上并没有多少情绪,“爸,公司最近怎么样,情况有所好转吗?”
一说到这个,叶卫川忍不住叹气,顺着叶薇然的话往下说,“哎,薇然呐,你还是找个机会向二爷开开口,这样下去,公司迟早会毁掉的。”
叶薇然嘴角泛着冷漠弧度,“我觉得陆景琛做得也够多了,他也不能牵着你走啊,我们这么多年都是靠实力说话,我不相信那些老客户因为一点事就抛弃我们。”
叶薇然这么说也是有根据的,林暖夏上次就告诉他了,陆景琛亲自去了叶氏,第二天公司的情况就开始渐渐好转,只是相比于之前,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
叶卫川见她这种态度,不由得着急起来,“你知道什么,这些日子我为公司操碎了心,薇然,有资源就该利用。”
叶薇然却是道,“爸爸,叶明娟去了哪儿你关心过么?”
叶卫川怔住!
“你心里从来就只有公司和儿子,可有想过我们姐妹的感受?”
叶薇然不愿再做这样的傻子,吃力不讨好。
叶卫川心思被女儿戳破,他哪里还有脸继续留下去,灰溜溜的离开。
和叶薇然相处的几天,陆景琛心情不错,白天在公司情绪也比之前要缓和许多,脸上逐渐有了笑意。
回来时,陆景琛前脚刚进门,佣人就脸色沉重的上前来汇报,说是叶卫川今天来过了,也不知道父女俩聊了些什么,叶薇然一直闷闷不乐,连晚饭都吃得很少。
陆景琛顾不得太多,赶紧上了楼。
门把转动的声音响起的同时,站在落地窗前的叶薇然转过身来,视线相撞,她眼里集满了晶莹的东西,淡色的唇瓣张了张,只有一句话,“景琛,你让我出去吧,我快憋死了。”
她没有哭,只是愣愣的看着前来的男人,那种眼神比哭还要来的醉人,男人看的痴了,应承下来,“好,明天开始,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除了医院。”
她都伤感成这样了,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叶薇然就知道陆景琛不会这么容易妥协,不过只要能出去她就有办法。
叶薇然不会那么傻,在获得自由的第一天就直接去医院,她在叶氏闲逛了一圈,和林暖夏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在确定陆景琛的人不在身边时才聊起了程以铭。
林暖夏的意思是改天约个保险的地方让他们二人见面,程以铭虽然行动不便,但可以坐轮椅啊。
只是,他们的谋划不知为何就被程盛宗知晓了,叶薇然花了好几个晚上讨好陆景琛才换来的自由就这么泡汤了,等了一个上午,叶薇然没想到会等来程盛宗。
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叶薇然觉得没必要再躲下去,她犯下的错理应受到惩罚。
洗手间转角处,叶薇然没等到程以铭正准备离开,没想到会在楼梯处和程盛宗撞了个正着,男人实在难言心里的怒气,在看到叶薇然的那一刻毫不客气的数落,“你这个女人,还找以铭做什么,我们程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两个儿子毁在你手上,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
“程伯父,你让我见见以铭吧,听说他没吃东西,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呵!见他?让你再继续祸害他么,他下半身失去知觉,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这些你知道么,在他出事以后,你又在哪里?”
程盛宗的话步步紧逼,处处戳中叶薇然弱点。
“不是这样的,我有苦衷,您让我见他一面好么?”叶薇然脸色苍白,她极力恳求,从林暖夏的口中得知程以铭的情况,她比任何人都心痛着急。
“叶薇然,除非你打断你自己的双腿,我就相信你,也不再为难你们叶家。”
程盛宗冷笑,“呵,舍不得吧,我一个儿子葬送在你手里,现在唯一的儿子瘫痪在床,叶薇然……”
“伯父!”叶薇然出口打断,头痛得不行。
程盛宗不想和她废话下去,他转身迈步往下走,叶薇然不想放弃难得的机会,一般下午陆景琛会很忙,根本没有多少时间放在她身上,而且程盛宗虽然说话恶劣了点,但也是个正人君子,只有得到他的允许,她见程以铭才有希望。
叶薇然急匆匆的追上去,她伸出手意欲去拽程盛宗,然而就在这时,谁也没注意到身后的服务员,她手里端着托盘,眼见着叶薇然跟着男人追下楼,她动作极快,手掌轻轻一推,悲剧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只听一声尖叫划破整座茶楼,“啊……”
等楼下的客人反映过来,留给他们的,只有满地的鲜红和倒在地上昏迷的女子。
100 从此,形同陌路(精彩必看)
医院,一辆白色跑车疾驰而来,刺耳的刹车声让匆匆而过的行人避之不及,男人直接将昂贵的跑车停在最中央的位置,高大健硕的身躯用黑色手工西装包裹,迅速从车上下来,陆景琛重重摔上车门之后,有人上前意欲制止他随意停车的行为,却被他冷鸷的眼神吓得缩了回去。
“怎么回事?”
陆景琛赶到时,叶薇然还没从手术室里出来,安静的走廊里林暖夏靠着墙站在那儿,脸色发白,男人的侧颜轮廓仿若结了层冰,眼里的犀利看得人心惊胆战。
林暖夏不敢把叶薇然意图私自见程以铭的消息透露给陆景琛,更何况叶薇然怀孕这事陆景琛并不知情。
“问你话!”男人走过去,抬起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从兜里掏出根烟,他并没有急着点上,如冰般冷冽的眼神落在林暖夏身上。
偌大的空间里,因男人的靠近空气骤然冷凝下去,林暖夏不由自主的害怕,她视线盯着脚尖,言语也变得颤抖起来,“就是,就是不小心摔下来了。”
陆景琛狠狠剜了她眼,嘴角勾起的弧度阴鸷,“呵!摔跤摔到妇产科来了?”而后掏出打火机意欲点上手里的烟。
林暖夏不敢抬头与男人对视,她只是站在那儿不说话,在茶楼惨烈的一幕深深印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陆景琛手里的金属打火机一开一合的啪哒声在医院走廊里显得异常清晰,久久得不到回应,男人一怒之下突然将手里的打火机猛的掷出,砰咚一声砸在墙上,像是一块巨石压在林暖夏的心上,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陆景琛解释这件事,有些东西怕是瞒不住了。
“她人怎么样?”冷静过后,陆景琛最关心的还是叶薇然的身体。
林暖夏不敢隐瞒,当时她也只记得一个情况,“流了很多血。”
陆景琛菲薄的唇紧抿,可以想象当时的叶薇然是怎样的惨烈。孩子怕是保不住了,林暖夏也是在救护车上听医护人员说的,叶薇然身上也有伤,这一次受的苦不轻。
男人好看的脸蓦然变白,他眯起眼,深黑色的眸底涌起半丝暗沉,还有不为人知的一抹杀气。
流了很多血,孩子是保不住了吗?
陆景琛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心脏竟然痛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一张完美的脸透出些许寂寥的味道。他直接去了医生办公室,质问手术室里面人的情况。
出来时,男人修长的手指抵在额头轻点,每触碰一下都有粘黏之感,额头上隐隐约约冒着冷汗,他侧过身双手插进兜里,只留个林暖夏一个令人心惊的侧颜轮廓。
医院外面,天色还未暗下去,手术室外没有半丝动静,陆景琛脸色阴沉,吐出的气息似乎都带着凉意,林暖夏默默的站在那儿连大气也不敢出。
两个小时后,叶薇然被护士推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