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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按着规矩办事,并没有违规,院长,那些回扣我还不稀罕。”
“哼,你不稀罕?你不稀罕还这么做?你就是想赚钱!再说了,来之前我就已经问过,你和几个公司的医药代表都吃过饭吧,敢说你们没有任何勾结?”
许慎掀起眼皮看他:“吃过饭并不代表有勾结,照你那样说,你如果和某位领导吃饭,就是在贿赂领导了?”
“……我说不过你,反正证据我都有,我要投诉,我要你们赔偿我的损失,不然我就要把事情闹大,然后我还要你们的道歉,医院和许慎你的都要,我再考虑原谅你们,不然的话,我一定会让你们知道我们这些普通人也不是好惹的!”
“许医生,这个事情,医院不负责任,你和这位患者好好协商吧?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们医院就不负责任了。”院长看似无情的将一切罪过都背到了许慎的身上,而那位胡先生则是继续说:“不可以,什么叫做和你们医院没有关系?他是你们医院的医生,他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代表了你们医院,而且他可是你们医院的招牌之一,现在怎么着,想让我们放过你们医院?休想!”
院长和许慎的目光不经意交错,彼此眼里都意味深长,短短一瞬便看懂了对方目光中包含的深意。
院长继续说:“胡先生,医院并非想要推卸责任,不过这个事情确实和医院无关,您如果非要将责任也推到医院上来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告诉您,我们不会妥协。”
院长的话一说出来,胡先生和胡女士叫嚣的更加厉害了:“什么叫做你们没有办法?我就不信了,你们这么大一个医院,这么点小事情都处理不好?我现在可是一点都不相信你们这些人了,既然你这个院长不处理,那我就把事情闹大,我要告到上面去,总之要让你们医院肯给我道歉就行!”
许慎直到这个时候才缓缓站了起来,轻描淡写的说:“想告,就来告我好了,这个官司我来陪你打。”
院长刚才的话,并非是在推卸责任,还是在将影响减为最小,事情落到许慎一个人的头上,虽然看起来许慎要遇到的麻烦更大了,但是许慎自己来解决这个事情,会有很多办法,医院不会袖手旁观,不过医院如果说了有责任,那就是变相的承认有错,当然不可能如此。
这也算是院长的缓兵之策,但是这位胡先生并不上当,他的机智程度,倒不似他先前所说,自己只是个普普通通老实巴交的平头百姓。
“打官司就打官司,你以为我怕你啊?这个年头谁家还没有点关系?不就是想打官司吗,奉陪到底!我说过,你们医院,还有你,必须道歉,然后赔偿,不然的话,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胡先生态度坚决,恶狠狠的威胁。
院长继续当和事老:“那胡先生,除了让医院道歉这一个办法,还有没有其他商量的余地?这个事情还可以好好说嘛。”
院长混迹医疗界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状况没有见过,所以并没有丝毫乱了阵脚,依旧按着自己的节奏和胡先生谈判。
不管是医闹还是医疗事故,很多事情都要他亲自过问,院长这个位置,也不是什么人都有本事坐得稳。
胡先生看起来思考了一会儿后说:“要不然这样,你们医院想不给我道歉也行,只要你们公开宣布,你们要辞掉这个许医生,我就不找你们的医院麻烦,接下来的事情我就只和他一个人谈,如何?”
胡先生的提议,让久经战场的院长都不由的皱了眉。
而许慎则是迷了眼打量胡先生,目光从上到下,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一直到把胡先生所有的细节都观察完毕了,才慢慢收回视线,垂眸沉思。
“胡先生,您可知道许医生从医以来有着怎样的辉煌历程?他作为一个医生,受到了无数病人的爱戴和感谢,如您刚才所说,他不只是我们医院的招牌,还是我们医院最受欢迎的医生,他并没有犯过任何实质性的大错,要让我们辞掉他,我怕是无法答应您的这个请求……”
“没有实质性的大错?你在逗我还是逗你自己?他欺骗了我,吃回扣,难道就不是错了?谁知道他是不是还暗地里做过其他的手脚?什么医德高尚,我看都是花钱买来的名声吧,反正赚了那么多亏心钱,随便用嘛!”医院每年都会发生很多这样的事情,就离A院一条街以外,是某军区医院的附属医院,但也在前两天发生了一件在社会上引起巨大热议的事情,那家医院某个学术带头人,因为阻止黄牛贩卖专家号,被悔恨在心,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被砍了五刀,一排牙齿全部打掉,现在都还处于危险之中。A院一直都在尽力保证医生的安全,所以一旦发生医患之间的矛盾,宁愿赔钱了事。今天许慎遇上的这位无理取闹的病人,在医院看来是无理取闹,但显然,他的说辞放到哪里去都有几分作用,药单是许慎开的,有他的签名,也确实有更便宜的药,所以即使各执一词,最后状况也会稍微对许慎不利。
院长有些苦恼,许慎是他看着长大的,当然清楚许慎不会瞧得起那一点回扣,但是如果没有更好的证据,胡先生非要赖在许慎身上,医院这边也着实没法说理去。
更何况如同胡先生刚才所威胁的,这个“个人”事件,最后很可能变成这个医院都是如此违规操作,到时候对医院的名声损伤很大,尤其今年A院正在评称,到时候被影响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成为业界顶尖。
“你们到底准备怎么解决?我丑话说到前头,反正我已经联系了媒体,这个事情我也咨询过了,肯定是我占了理,如果你们想让我把事情闹大,那我就走了,反正最后你们还是得乖乖给我道歉。”胡先生那自信满满的样子,还真不像他所说,是老实巴交的人。
院长看向许慎,打算征询他的意见才来处理。许慎则目光淡淡的看着胡先生,对他说:“你想怎么样处理?”
“我现在的想法嘛,你们医院想没有责任很简单。”胡先生狞笑着,“把许慎辞了,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和你们医院当然没有任何关系,我找人算账也只找他一个,而且我听说许医生现在很有名嘛,想来肯定有很多人期待着看许医生出问题是什么样子。”
院长摇头:“不可能,医院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辞掉许慎。”
孰轻孰重,院长不可能分不清楚。
“哼,你们不答应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胡先生拉起胡女士,“咱们走,我就不信我这个委屈找不到地方诉去!”
许慎眼里阴晴不定,但脸上只是淡漠到极致的表情,他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身子转向门口:“那就请吧二位,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奉陪你们。”
胡先生用手指着许慎:“很好,你有种。”
“慢走不送。”
许慎等他们走了,对院长说:“这个事情很抱歉,我会尽力将损失减到最小。”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不该看错才是,怎么给他们开了那么贵的药?”
“应该是冲着我来的,您就别管了。”
“冲着你来?”
“今天他们倒是刻意打扮过,但有些细节骗不了人,我会查清楚他们的身份,不过在那之前,我会先辞职。”许慎颔首道,“既然对方有备而来,我待在医院只会连累所有人,等事情解决了,我再回来。”
院长惜才,但也知道许慎的身份背景,注定了有很多事情是无可奈何,不由自主的。
“你要小心,这个事情稍有不慎就会对你产生很大的影响。”院长认真叮嘱。
“你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许慎的心里在想什么没人知道,但他此刻气息平静,显然不会因此而情绪波动。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到楼下的时候碰见了凌利安,他像是早已等在这儿,眉峰上挑,目光炯炯:“怎么着,又被谁盯上了?”
“我怎么知道?”许慎反问。
“你都不知道,看来事情略为严重?”
许慎淡定的不得了:“再严重都不会很严重。”
“嗯?”
许慎拍拍凌利安的肩膀,一脸轻松:“我给自己放了个假,辛苦你继续坚守岗位了。”
“你辞职了?”
许慎赞赏的看他一眼。
“将计就计。”既然胡先生想让医院辞掉他,那么就干脆辞职好了,看看他们接下来还想做什么?胡先生那边从开始治病,便让许慎落入他们布好的陷阱,但想控制他,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凌利安嫉妒道:“我看你是早就想休息了,借机辞职,以权谋私。”
“那又如何?”许慎身上的薄风衣掀起一个潇洒弧度,露出他长而结实的双腿,整个人英俊如天神下凡。
“就你心里的这些小九九……”凌利安看着许慎远去的背影,叹口气,谁让他没有想谋私的对象呢,还是老老实实工作吧……君祎本来以为许慎要很久才会回来,她等的忐忑,坐立不安,又不想打电话打扰他,只能尽量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了一遍,还不忘关心渝悦的状况,然后就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许慎回来还带了些食物,放进冰箱,洗了手,便将君祎圈在了怀里,柔声问她:“都做了些什么?”
君祎一件件细数,才发现许慎离开之后,自己真的一刻都未停下。
“打扫卫生……里里外外都扫了一遍。”
“不是有清洁阿姨?这种事情你就不需要做了。”许慎握着君祎的手,他并不需要君祎为他洗手作羹汤,也不需要君祎保持起家务,只要有她的存在,对许慎来说就很重要了,他喜欢一个人的方式,便是把最好的东西一起奉献到她面前,让君祎只用享受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把生活里的精力放在自己这个人身上,而不是他以外的附加东西。
再说他也有足够的能力让君祎什么繁琐的事情都不用去考虑,不会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而烦恼,他可以给与她最好的生活。
“没关系啊,反正都不脏,我就是随随便便打扫一下,而且我停下来就会胡思乱想……你怎么样了,事情处理完了吗?”
许慎靠在君祎的肩窝里点头:“暂时处理完了。”
“暂时是什么意思?”
许慎便把事情的过程细细告诉君祎,接着轻笑:“正好可以空下来有时间多陪你。”
君祎拧紧的眉头却并未舒展,虽然许慎说的轻描淡写,但君祎才不会觉得事情真的那么简单,都已经闹到要用暂时辞职的方法了,证明许慎对待这件事情很严肃。
“那位胡先生,是真的生病了吗,会不会是故意的?”
“他的病假不了,不过要么他当时的衣着谈吐通通是装的,要么这次是装的。”许慎眼神泛冷,“总之他的目的是我,暂时离开医院,对医院有好处。”
“既然他们摆明了就是冲着你来,应该就是和你有过节的人,仔细找一找,应该不难?”
“难是不难,但是想要找到对我有利的证据并不简单,因为他手里的证据对我不利,而我暂时没有办法反驳。”即便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但到了正规程序来说,许慎就是做错了。
胡先生一家也可以有很多种理由来陷害许慎,如果不暂时离开医院,只会把事情闹到更加严重的地步。
许慎的做法是非常明智的,现在胡先生要对付,只能冲着他一个人来,想利用医院来威胁他已然不可能了,而且辞职和被辞退的意义当然不同,主动辞职,意味着等这件事情处理结束之后,还会被A院风光的聘请回去,而被辞退,就会成为许慎从医生涯中真正的污点,洗不去。
“那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办法?”君祎转过身,拧着的眉头才稍微松了一些。
她知道许慎虽然这么说,但肯定早就有一些自己的办法了。
“得先查到他的身份,我要知道他是什么人,再决定之后的办法。”
“好,如果你需要我帮助的话,不要客气。”君祎拍着胸脯,豪气的保证。
许慎低头在她脸颊亲了一口:“我会的。”
许慎开始准手调查胡先生,他所有的疑问都将在调查中逐渐显现。
而渝悦那边,到了周日,尽管她什么都没有想明白,顾执也去找她了,不给她多一秒钟的考虑时间。
渝悦早上没有起床吃饭,虽然母亲特意拼字动手为她熬粥,但渝悦还是没有领情。她暂时不想和他们说话,那种被最亲近的人欺骗的滋味太难受了,难受到渝悦光是想想都觉得心脏抽的疼。
后来房门被关上,渝悦又继续蒙着头睡觉,好像那样就可以什么都不去管,不去在乎了。
至于顾执是怎么样进来的,渝悦根本没去考虑这个问题,他想进来容易得很,就自己家里这些东西,根本拦不住他。
渝悦睁开眼睛,便看见顾执坐在自己床边,表情冷然的看着自己,他大概是一夜未睡,连眼珠子都是红的,像某种凶兽,散发着骇人气息。
但他开口时的语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