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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媒体上来。
不过这一点其实是君祎多虑,因为不管再难缠多嚣张的病人家属,只要在许慎面前,都得乖乖夹着尾巴,大气都不敢出,那是许慎的本事。
想着在这儿外面呆的挺久该回去了,君祎转身打算回病房。
然而当她转过了身子,就看见了站在病房门口的许慎。
他手里拿着病例,收敛了周身气息,悄无声息的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君祎。
许慎的眼神幽沉如夜晚的大海,看不见尽头。
君祎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心脏猛烈一跳之后,微微笑了:“这间病房查完了啊,那就下一间吧。”
君祎不知道许慎刚才看见了多少,但并没有打算和他谈起刚才的事情。
这里病房的隔音效果都很好,也许许慎也没有听见刚才这里的动静。
她不想让许慎觉得……觉得什么?君祎也说不出来。
许慎表情很高深,目光仿佛可以随时洞穿君祎的灵魂,但他只是语气淡淡的说:“偷懒够了,就走吧。”
君祎撇嘴,乖乖跟了上去。
不过在许慎迈步以后,君祎就奇怪的问了:“你不是应该先查这间?”
许慎查房的规律是走廊左右两边依次,但今天许慎没有先进对门的病房,而是朝着隔壁病房走过去,也就是刚才那个大妈进的病房。
“不进来就继续在外边站着。”许慎定定的看了君祎两秒钟。
于是君祎很没有出息的不说话了,行吧,许主任说什么就是什么。
唯一让君祎有些别扭的是,这病房里的家属刚才跟她吵过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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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慎要……
☆、六十六章 不是医生
稍稍扭捏以后,君祎没有再耽误时间,不管许慎今天为什么没有按照常规去查房,她要做的就是跟着许慎就好了,病人怎么样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这间病房是双人间,除了之前那位大妈的儿子以外,还有个年轻的男人,刚结婚没多久就查出脑瘤,不过还好是良性的,病情不算严重。
许慎进入病房以后,房间里的人都热情的问候,包括刚才在君祎面前嚣张到极点的大妈也非常礼貌的寒暄,还想要倒水给许慎喝。
许慎语气疏远的拒绝了。
大妈还想要套个近乎,就见鬼一样的看到了许慎身后的君祎。
许慎面无表情的将手里的一份病历递到君祎面前,嗓音听起来依旧冷冷的:“帮我拿着。”
“哦。”虽然这不是君祎的工作内容,但只是帮个小忙而已,她并没有拒绝,反正她也早就习惯了许慎语气的冷漠。
大妈注意到许慎冷淡的表情,虽然闭了嘴,但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许慎迈着长腿绕过大妈走到里面的病床,与那位男人及他的妻子商量了手术时间,就定在第二天。
虽然表情并不柔和,但许慎的话总是能带给人足够的安定感,那对夫妻看起来也对之后的手术充满了信心。
大妈坐在病床边上,帮自己儿子掖了掖被角,狠狠瞪了君祎一眼。
君祎冷冷笑了,默不作声的移开目光。
这个大妈也就敢在她面前盛气凌人一下,看到许慎以后不依旧客客气气的。
来医院一段时间,君祎算是明白了,凡是遇上不讲理的病人或者家属,都只敢欺压普通医生,小护士,实习生,要是遇上主任之类,就乖乖的不敢有丝毫造次。
而许慎接收的病人都是指名点姓找他作为主刀医生的,作为A院神外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许慎的受欢迎程度丝毫不逊于科主任,毕竟科主任参与主刀的手术都极为复杂困难,时间早已排满,并不是那么好预约。
所以在这样的前提下,许慎面对的病人对他都很是信任,也能给予足够配合,相对也省去了很多麻烦。
那位大妈即使之前对着君祎百般嚣张刁难,在面对许慎的时候,却是出奇的态度温柔,一点也看不出她心底的想法。
若不是君祎听了这个大妈说的那些话,也绝对不会知道这位大妈竟然还在心里怀疑许慎。
先前听到大妈质疑许慎想收她红包,君祎就在心底发笑,她在最开始认识许慎就知道,他每年光是固定发表的几篇SCI论文就能够获取大笔费用,还在乎医院里那点红包钱?还得冒着被举报的风险,许慎怎么可能那么傻?
在许慎与那对夫妻谈话结束以后,才终于走到大妈这边来。
大妈的儿子看上去只是精神不太好,但在医院里住着的人有几个是精神好的?
“许主任,您看我儿子,今天被护士扎针都出血了,这输液也输的好慢,是怎么回事儿嘛?我先前来找这位医生,还被凶了一顿,说我不讲理,到底是谁不讲理哦,许主任您肯定能公平的说,明明是我儿子受到了伤害,怎么能是我不讲道理?”大妈看到许慎过来,立马恶人先告状起来。
大概在她心里,还是没有相信君祎的话,始终认为她就是这里的医生,只是为了摆脱责任来敷衍她而已。
“谁输的液?”许慎浅淡的目光里闪过一道波光,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大妈赶紧说:“就是护士嘛,忘记是什么名字了,负责我们病房的那个。”
“嗯。”许慎点点头。
大妈有些高兴:“许主任您说是吧,这个事儿就是这个医生的失职,给我儿子看一看不就是了,说那么多推卸的话。”
大妈的儿子听着她的话,轻声道:“妈,算了。”
“什么算了?不能算了,医院是来治病的,人治不好还给你弄出血了算什么,态度还那么差,是吧许主任?”大妈咄咄逼人的看着君祎,矛头指向了她。
君祎没说话,完全是用看好戏的心态在听大妈瞎扯。
不过,她看向许慎英俊但漠然的脸,也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
在大妈终于念叨完以后,许慎语调轻缓的开口,但掷地有声:“哪位护士负责,您就去找她。”
“我不是刚才说出去找嘛,看到这个医生想让她……”
“您不用说了,我都听见了,知道发生了什么。”许慎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开一页病历,并未去看大妈,只是不急不缓的,在君祎诧异的目光下慢慢说道,“病人要做的是慢性硬脑膜下血肿钻孔引术,昨天送来之后,你们已经同意择期手术,所以并非我不安排,红包我不收,说实话您那点儿钱我也看不上,您也尽管放心,病人来了我这里,作为医生,当然会尽心治疗。”
许慎嘴角缓缓扬起一丝冷入骨髓的笑,让大妈不敢再去看他。
“君祎并非我们医院的医生,所以她并没有任何责任回应您的要求。”许慎话里听不出感情,却偏偏让人浑身发冷。
他抬起手臂,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了衣扣上,轻轻松松就将白大褂脱了下来。
“好了,刚才我的身份还是医生,所以只与您谈论我职业范畴有关的事情,现在,我们可以来谈谈您先前那些话里涉及的其他问题。”
☆、六十七章 炫耀一样
大妈的脸色随着许慎的话语逐渐变白,等最后一个字落下以后,她脸上满是震惊。
“许主任您说什么呢,我没懂您的意思,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大妈不是傻子,她这时候当然能够从许慎冰冷的神情里察觉些什么,譬如说,许慎的心情并不好。
脱下白大褂以后,许慎随手将衣服往后一扔,白色衣角在空中翻腾出美妙的弧度,然后——罩在了君祎的脑袋上,将她整个人蒙住。
来自于许慎的气息透过布料传递到君祎的呼吸里,那是种干燥温暖的味道。
但被呼噜了一头的衣服,君祎的脸也垮了下来。
亏她刚才还小小的觉得,许慎那个脱衣服的动作有那么几分帅气。
此刻,君祎心里刚燃起一丁点的火星瞬间熄灭,她一边扒拉许慎的衣服一边吐槽,这男人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安好心,一定是故意的。
许慎白大褂里面穿着的是件黑色衬衫,设计剪裁随性,面料柔软,恰到好处的勾勒出许慎劲瘦的腰身,他的衣袖轻轻挽起,露出一截线条漂亮的手臂。
穿黑色的许慎整个人气质沉静不少,加之目光幽深,让人甚至不太敢直视他。
许慎腰背笔直挺拔,修长如剑,锋利内收,只能偶尔窥见一丝锋芒,
他就那么神色高深的盯着大妈看了一会儿,连大妈的儿子躺在病床上都感受到来自于许慎的压力之后,许慎才轻启了嘴唇:“我没有误会什么,我接下来是要与您谈一谈十分钟以前您在门外说的那些话,其中涉嫌的人生攻击、污蔑诽谤部分。”
许慎说的轻描淡写,却让人不敢忽视,他幽暗的眼神里藏着太多情绪,仿佛能够掌控一切。
大妈讪笑着说:“许主任您真是爱说笑,我都忘记我刚才说了些什么了……。”
许慎伸出手臂,轻而易举的就将站在一边的君祎拉到自己身旁。
虽然还没想明白许慎今天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些话,但君祎是打算再看着许慎接下来要做什么,再做反应的,却被许慎直接拉到身边去了。
“刚才你们说了些什么,你应该没有忘记。”许慎看一眼君祎,冷漠的表情才有了些波动,“不用有任何顾虑,告诉我。”
君祎还在愣神,大妈慌忙开了口:“许主任,您真是的,我刚才就是给这位医生开开玩笑嘛,不要这么认真。”
“那我给您儿子做手术的时候也不认真怎么样?手术失败了,我也说是开开玩笑而已。”
许慎冷笑道。
大妈大概是从许慎的态度里看出他并不打算轻易揭过此事,也意识到没有那么容易敷衍过。
脱掉白大褂以后的许慎比之前还要不好接近,眼神冷入骨髓,神情严肃,周身的气息都让人吓的腿软。
大妈的儿子想要帮自己母亲解释解释,却刚要开口,就被许慎轻飘飘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这不是那个虽然冷淡但有问必答态度算得上和蔼的许医生,正如许慎自己所说,他此刻打算抛开医生的身份,来追究刚才的一切。
尽管无论是大妈的儿子还是大妈,都没有真的将其当回事儿,他们不过是因为许慎的威严而畏惧。
“医生不是拿来随便让人侮辱以及进行言语伤害,尽管君祎不是医生,但她不应该受到那些言词攻击,您如果真的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那么我们直接请律师来吧。”许慎说的很慢,在他说话的间隙,大妈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那些话,对她而言根本不在意的言词,竟然会招来这样的麻烦。
许慎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甚至都不需要用威胁的语气去恐吓,只是这么轻飘飘的开口,就有着绝对的力度,证明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严肃而认真的。
大妈慌了神,她开始害怕起来,被许慎深不见底的眼神盯着,她感觉到一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惧感,她突然就醒悟,许慎真的有那个本事。
隔壁病床的夫妻并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们会下意识的将自己与病人当成同一条战线的存在,便试图为大妈辩解。
“许主任您消消气,有什么事儿好好说,您看阿姨都吓到了,老人家年纪也大了,别吓出什么病来。”
“对对,兴许就是误会呢,阿姨就是嘴巴刀子了一点,说了些不好的话,再说这位医生看起来也么有生气嘛,就这样算了吧……”
他们也许并没有什么坏心,只是也没有打算去了解事情经过,只是理所当然的以为病人和家属才是弱势群体。
许慎眉宇里生出一抹嘲讽来,他看都不看那对夫妻,只说:“很多时候做医生的遇到些难缠的事情,有了委屈也只能自己咽下去,但君祎不需要咽下这口气。”
许慎的态度很明确,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这个事儿,没那么容易就结束了。
君祎没想到许慎会这么说,咬了咬唇,心里有个坚硬的地方好像裂开一条小小的缝来。
有了病人的支持,大妈眼神动了动,毫无预兆的开始哭了起来:“我的儿哟,你看你到这个医院来,医生都不想给你治病了,我们走吧,到别的地方治病去……我们怎么就这么倒霉,遇到这种事情,算了,我们也斗不过这些医生,走吧……”
大妈声泪俱下,言语间都不提自己的问题,只是单方面的诉苦。
君祎挑挑眉,嗯,大妈的演技不错。
许慎也勾着唇角笑了笑,直接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抱着手臂,冷冷道:“您继续,让所有人都来看看这一出免费的戏,到时候看大家觉得您演的怎么样。”
因为开了门,大妈的哭声渐渐吸引了一些其他病房的人,包括周围的护士都好奇的围了过来。
许慎并不担心,神情自若的站在门边,声音一如既往的磁性,格外低沉:“您可以选择继续哭下去,等您哭好了,再谈刚才未完的问题。也可以现在冷静下来,我本意想与您讲理,作为医生的时候我也只能与您讲理,但现在,我可以选择其他的方式,您到时候别后悔就行。”
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