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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愁,失踪之前,正张罗着给孩子办亲事呢!
可是,从去年的十月份以后,这一家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母元也再没找过同做生意的小伙伴。
小伙伴之一,就是现在正在讲解情况的这个男子,他叫周龙胜。由于和母元关系特别好,自从母元失踪后,他几次到家里寻找,可他家的房门总是紧锁,始终无人开门。
然而,就在事隔几个月后的一个晚上,周龙胜夜归之时,却突然发现母元家的灯亮了。而且家中还有影子出现。
他立刻上去敲门,可是却还是没人开,再听里面,也彻底没了任何动静,不一会儿再一看,灯,已经悄无声息地灭了。
周龙胜觉得很奇怪。母元家刚才还亮着灯,明明是有人在家,为什么就是不开门呢?更为奇怪的是,过了十几分钟后,还没有离开的周龙胜竟然发现,母元家的灯又亮了起来。
他于是再上前敲门,当然还是没人开。
周龙胜灵机一动,便决定跟母元开个玩笑。于是,他到了窗户那里,冷不丁地将下面的小气窗打开,一口气把屋里的煤油灯吹熄了。然后嬉笑着在窗户下面等着,结果,屋里再也没了动静,那灯,也再没亮起来。
这段回忆,让周龙胜吓得直哆嗦,后怕汹涌而来:“直到第二天跟人说起,经人提醒,才发觉,我遇到的,竟然是鬼。”
周龙胜的脸比苦瓜还苦:“当时听了这话,我吓得险些尿裤子。那一晚我还以为是人呢,不是说,鬼没有影子吗?为什么我看到的鬼,却竟然有影子出现?”
一波又一波地开始全身颤抖的,已经不止他一人。宋雨潞平静如常,不露痕迹地岔开话题,免得有人晕倒:“他们三口人的为人如何?”
村民们连连点头:“一家人都很好,这三口人跟大伙见面的时候,都乐乐呵呵的,说话可好了。”
这是善良宽厚的一家人,老两口平日里呆在家中,只有中午才出来晒太阳,下午则到菜园摘菜做饭。
这样普通安逸的生活,却戛然而止。
宋雨潞又问道:“你们有没有打听过他们的亲友?”
大家点头:“有啊,凡是能够找得到的他们的亲戚,我们都托人多方打听了,可是那些亲戚也都不知道这家人去哪儿了。”
人不在,却总是在半夜里出现莫名其妙的灯光和影子,这诸多怪事,让大家感到的恐惧,已经逐渐到达巅峰。
“哎呀!确实觉得挺害怕呀,你说,怎么好好的一家人,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鬼呢?只在半夜活动,只在自己家中?光是想一想,我都吓得不行不行的。”一位村妇,战战兢兢地说道。
她的话,得到了众多的附和。随着时间的推移,空屋里时隐时现的神秘鬼影,让越来越多的人,惶惶不可终日。
听完了大家的介绍,一行人,也逐渐来到了房子近前。
那散发着明显的臭味的房子,让宋雨潞皱起眉头。
失踪八个月,按照春夏秋冬的四季排列,按照尸体在不同季节会呈现的不同状态,按照房间的整体结构包括墙板厚度、门板厚度,以及这个臭味的大小和浓烈程度……
她的心情,瞬间沉重。
☆、第八十四章 遇害
“这一家三口,都已遇害。”
啊!
恐惧又好心的村民们,一声惊呼。
董斯瀚望着宋雨潞的神情,也是异常严肃。这个结果,他也已经想到。
宋雨潞没有急着让他命人破拆房门,而是绕着主人的房子,走了整整一大圈,观察了一下房间外面的结构,和不同的位置,散发出的气味的大小。
别人都捂着鼻子,几欲作呕,只有她和董斯瀚,始终如常。
“这家房子内部的结构,有两个卧室、一个厨房,还有一个客厅。”她低声分析着她现在看到的揣摩到的情况。
村民们听得连连点头。这小女子未曾进房,却说得丝毫不差。
殊不知,接下来,这小女子还将奉上更让他们吃惊的分析:“这三个人,现在分别就躺在厨房、主卧室、小卧室三处不同的地方。”
语惊四座。
房门还没有打开,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就全都知道?
按理说,大伙不应该相信这小女子的一面之词。
但有人的消息分外灵通,早已知晓她的盛名。
“那么,仙女,这里面,真的全是鬼吗?三个鬼?”
村民们面面相觑,这女孩是仙女,不知道有没有法师捉鬼的技能啊?
抬起沉静的眼,凝望着信任她的村民,宋雨潞一字一句:“人世间,只有人。这房间里面,现在有的,是三具尸体。”
啊?
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恐万分。
很快地,房门被打开了。
凶案现场,一片狼藉,长达八个月的无人问津,让这里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三具尸体用被褥掩盖着,分别倒在厨房、主卧室、小卧室三处不同的地方。
“呕!”
在简单审视了房间内的大致情况之后,宋雨潞立即来到了外面,想要如同四十五年的工作开始前一样,例行公事地大吐特吐,如同排毒一般,将体内所有的除零件之外的物体排除干净,尽快解决掉自己的身体问题,然后好回去工作。
“呕!呕!呕!”
她还没有开始,一旁跟在她身后一起飞奔出来的男人已经率先吐得一塌糊涂。
胆汁都吐干净了,他还是不可抑止地干呕着。
这怎能怪他?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啊,他从未见过活蹦乱跳的人,会演变成现在这样一种恐怖的状态。那腐败的样子令人无法形容,只能无限呕吐。
佳人同情的目光,望着这个从来穿衣规矩、做事认真,身上向来纤尘不染、散发着最清新气息的大男人,如今却正吐得稀里哗啦,有着从未见过的狼狈,这让她忍不住……
心情大好。
好到什么程度呢?
她做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决定:本老太婆我今儿,还就不吐了。
于是乎,拥有长达四十五年法医职业生涯的她,第一次面对尸体,却没呕吐。
何止不吐啊,一边转身回到案发现场,她还颇为得意地思考着:看来,以后得多气他几次;然后呢,就每次都带着他出现场。
有人代替自己,把该吐的都吐出来了。这滋味,够酸爽。
☆、第八十五章 迷局
“别进去了。”
她在门口拦下了还想跟着她的男人。看着吐得脸色不好的他,不禁有些好笑;说不清楚的,又有些心疼……咳咳,宋雨潞决定,这个感觉要忽略不计。
拧皱着浓眉,紧盯着她,姜子芮的眼神恳切,心情复杂。他是不想再进去,那样阴森恐怖的地方,他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想再进去。可是,她却要进去啊!这样可怕的情景,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是怎样承受的?
不同于他急于保护她带她远离危险的心情,宋雨潞的语气和表情一样轻松:“这里不适合你,在外面休息吧!”
“你……”
怎样才能让她读懂他的心呢?这里也不适合你啊,为什么一定要来呢?
她明白,他担心她。
面对他的关心,她报以莞尔一笑,轻松依旧:“别担心,这里,是我的战场。”
而她,是一个战士,战场上战无不胜的战士。
“仙女,您放心吧,这位少爷就交给我们了,会替你照顾好他的。”
一位村妇一边为姜子芮端上一碗热水,一边热心肠地说道。
跟在她身后看热闹的村民们,都挤上前来,连连点头。
说来真是不容易啊,这妻子出来做事,丈夫竟然时刻跟着,这对小夫妻,真够恩爱的。不过这男的,可没有他媳妇有本事,刚进去那么一会儿,出来就吐得要死要活的。这让大家又害怕,又忍不住好奇心,也想进去瞧瞧,里面到底有多么新鲜诡异。
面对淳朴的村民,宋雨潞微笑致谢。
走进母家的房子,她立刻就回复了严肃认真的表情,此时,她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战士。
幽暗的厨房内,躺着的是一名女性死者,主卧室和小卧室里,大家又分别发现了两名男性死者。
“是这一家人吗?”
董斯瀚沉重地点头。经过村民们的辨认,三具尸体正是失踪了八个月的母家三口人。
“检验结果如何?”在宋雨潞先后看过了三具尸体之后,董斯瀚问道。
“与你的推断,大致相同。这个案件的跨度,是整整八个月。”
男主人母文超,是被人用一根捆猪的绳子,勒住颈部,窒息死亡的。
女主人宫玉芬,则是被人连捅数刀,失血过多导致死亡。
他们的儿子母元的死亡原因,是被人先在腹部捅了两刀,而后又被绳子勒住颈部,窒息死亡。
三个人,三种不同的死法。
“看起来,像是三个人作案。”在初步勘察现场之后,有探员递上自己的意见。
“怎么说?”董斯瀚问道,目光望向沉思中的宋雨潞。
探员具有丰富的经验,他直率地说出自己的判断:“作案的手法,有事先准备好的刀具,还有就地取材,如果是一个人作案,在同一时间内,不应该使用两种以上的作案手法,因为他没必要隐藏自己,比如说他正在拿刀杀人,那么就是上来一个杀一个,然后拿着刀再杀下一个。”
三个被害人,三处作案地点,三种不同的作案手段?
见董斯瀚一直都望着她,等待她的意见,宋雨潞有所保留:“其实,要找出线索,也不是那么难。谜底,就隐藏在这个房间之中。”
另一位探员听了则有些气馁:“说的容易,现在距离命案发生,已经八个月了。现场一片狼藉,可以得到的线索,少之又少。”
董斯瀚拍拍他的肩膀:“别泄气,我们会找到我们想要的。”
一番通气之后,大家重整旗鼓,继续开始忙碌。
“汇报探长,有新发现!”
☆、第八十六章 足迹
经过仔细勘查,一同前来的探员们终于在卧室和客厅的地面上有了新的发现。
“全长?”
“8寸4分。”
“间宽呢?”
“2寸8分5厘。”
现在,线索又多了一个。
三个被害人,三处作案地点,三种不同的作案手段,现在又增加了,三种不同的足迹。
“这进一步证实了,有三个罪犯。”有探员附和同事的意见。
这一次,宋雨潞没有再保留自己的看法:“不,凶犯只有一人。”
大家听了,立刻屏息凝神,等待她提出全面的论断。
“你们现在所看到的,应该是不同时间里,嫌犯留下的脚印。大家看。”
宋雨潞引导大家来到足印发现的现场,一一为他们指出脚印的不同。
第一枚足迹,上面带有血迹,很显然是案发的第一时间所留;第二枚足迹,则是在地面落满灰尘后进入留下的;而第三枚足迹上,有着明显的水印痕迹,宋雨潞清晰地指出:这是鞋底在踩踏了雨雪之后,留下的足迹。
虽然共有三枚足迹,但嫌犯所穿的,是两双不同的鞋。也就是说,有两次足迹,是同一双鞋子留下的。
她对这一系列脚印所做的大胆推测,让大家将信将疑。但这一说法,与村民所说的情况便不谋而合。嫌犯在杀人之后,确实有第二次、第三次进入现场的现象。这也就解释了空屋鬼影的由来。
可是,凶手已经杀了人,达到了他的目的,为什么不赶快逃得远远的,以躲过警察的视线,却还要几次三番再度进入凶案现场呢?
对于大家的质疑,宋雨潞也有自己的看法:“很简单,要么他需要毁灭一些证据;要么,他想要不断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冷森森的房间里面,有着三个被他残忍杀害的人的遗体,散发着不言而喻的恐怖气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这个人居然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进入,如同过家家一般简单,可见他的手段之残忍,心肠之歹毒。说起来,他倒是一个无神论者,既敢杀人,更不怕鬼。
董斯瀚也奉上了他的判断:“从勘查情况来看,现场门窗完好,没有被撬压的痕迹,凶手很可能是敲门进入,或者是直接握有房间的钥匙自己开门进入室内的。”
“如果是敲门进去,男主人能够打开门,这个人又能够跟着男主人到他的卧室里去,那就应该是熟人。”
在母家的房间内,大家没有发现三位死者被害时有反抗的痕迹,据此大伙一致推测,三名被害人都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到凶手袭击的。
“男主人被害时正在卧室当中,他身着内衣,其他的衣服则很整齐地挂在衣架上。根据这个情况,我们可以推断,凶手是从房门进入母家的,而且他应该是这家主人非常熟悉的人。”
那么,凶手真正的作案动机又是什么呢?
有探员给出了自己的意见:“男主人脖子上的那条勒痕,是用绳子,从后边往前一套,将男主人的颈部勒住,凶手肯定是男人无疑,因为他用力很强,男主人的颈骨,全部被勒断了。”
宋雨潞点头认可他的看法:“凶残的杀戮背后,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