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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百谋远拍案而起。究竟是谁,吃了这样的熊心豹子胆?
他立时变得凶神恶煞一般的脸色,让在场的所有人背脊一凉。
前来报告的人也是吓得不轻,腿都吓软了,怎奈还是得说清事实:“不知道,从穿衣打扮上看,像是省城的警察。”
那些抢劫了他们货物的人,全副武装,荷枪实弹,而且看上去漫山遍野,数不清个数。
由于运输的过程始终顺风顺水,兄弟们确实没有足够的警惕性,更加没有想到相比从前、数量可谓稀少的此次运货,竟然会有这样的意外出现。
他们身经百战,个个都是好手。可是大伙儿缴械投降的时候,每个人的身上,至少被顶着百八十只抢,那些黑洞洞的枪眼,是从头到脚啊!大伙心里面都犯嘀咕,老大究竟得罪了省城的什么人物,让他们几乎出动了省城的所有人马,只为劫走他们的这批货?
“决不可能。”百谋远断然说道。他们的运输线路和方式,都是樾城的绝密,省城根本不可能有人知晓这件事情。更何况,就连省城的督军和省长,都要敬他三分,就算知道他在做什么,既然他没有触及他们的切身利益,他们也不敢轻易拦阻。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将他的秘密泄露给了省城的人?又是谁,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敢截他的货?
眯着一双喷火的眼睛,百谋远咬牙切齿地说道:“给我查。到底是谁,泄了密。先把咱们内部的鬼,给我揪出来!然后再找省城的人算账。”
“是!”
百谋远扫视着身边的众人,锐利的目光中杀气腾腾:“你们的时间不多。如果查不出来,所有此次参与运输的人,包括制造那一边的、运输这边规划路线的、分货销售那边联系买方卖方的,所有的人,通通都要死。”
别的东西他都缺,就是他妈的人够多。死了这些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以后的生意只会更顺畅。
他的话,让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寒意,倾泻而来。大家吓得伸了伸脖子,连忙齐声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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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第一天上架,我来个万更,表示表示。以后就没得了。我写文对自己要求很严的,字斟句酌,绝不裸更,每一章都要看得过去,还不能有错别字。我的想法是,要足够从容不迫,才能写出更多让人满意的精彩段落。不管在别人眼里如何,在我这里,已尽力。
☆、第一百八十章 报复
这一次,百谋远的办公室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丫头,你怎么来了?”他看似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即便是她走进来,他也懒洋洋的没有起身相迎。其实心中,还是有些意外。
连日来,心情不佳的他,让周围的人动辄得咎,噤若寒蝉。尽管如此,他还是极度火大。这个时候,还能够有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出现,也就只有这个小丫头能够做到了。
宋雨潞的表情倒是平静得很,说出来的话,却是吓人的:“我如果不来,今天这里就要死很多人。”
百谋远的一双黑眸瞬间眯起,光芒鸷冷,裹挟着阴森森的霸气:“那又怎么样,我这里死的,永远都是该死的。”
查不出来,查得不对,查得不全,查得不够好,杀人的理由多得是,在他手下干活,但凡有半点不利落,结局都是可想而知的,他不会流露半分怜悯。
宋雨潞肯定地摇摇头,她倒是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敢于太岁头上动土:“这次的事情,别算在别人的头上。”
眼神更冷,他似乎是听出了不一样的讯息:“那算谁的?”
宋雨潞不闪不避:“我。”
切!百谋远的脸色已是极其难看,但他依然表示不信服:“你?怎么可能?”
可是,这个丫头片子的本事,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冷冷地追问道:“你知道什么?”
“是我让人,劫了你的货。”宋雨潞一字一句,语出惊人。
百谋远的眼中,掠过惊异。竟然是她做的。他想一万次,也想不出来是这个结果。
他说话的语气更阴森,里面充斥着的浓浓的不悦,毫无保留:“你知道我运的东西是什么?”
“大烟。”宋雨潞用两个字回答他,简明扼要。
这一次,百谋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怎么可能会知道贩烟土这件事情?”
不要说他不信,即便他从不怀疑这个丫头确实是有真本事的人,他也无法相信。贩卖大烟,这是他樾城的绝密,不可能会有人胆大妄为地走漏风声。而且,他有这个自信,她对于樾城的了解,就仅限于那座男子监狱,其他的,她应该是一无所知才对。
宋雨潞给出的答案却非常简明,半点都不复杂:“很简单,看看你的手下们,就知道了。”
“不可能。”百谋远斩钉截铁地否定道。
他决不可能因为她的一句话,就怀疑他手下的兄弟。励傲或许会告诉她他的名字,但绝不会说出这件事情。而其他知晓内情的人,也一样。至于另外一些接触过她的人,比如监狱的看守和犯人,他们则根本无法触及到这个绝密的核心所在,对此几乎一无所知。
宋雨潞还是不疾不徐:“我不是说听,我是说看,真正的看。”
浓眉拧得死紧,百谋远咬牙切齿地问道:“看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她的话,让他逐渐开始相信,也不容他不信。但这样的认知,让他登时面目狰狞、凶相毕露。
可是她一点也不害怕。“你的手下,一半以上,具有吸毒体质。”
“什么……痣?”他皱紧眉头,听得晕乎乎的。朱砂痣还是美人痣?这个吸毒痣是个什么鬼?
“吸毒体质。”宋雨潞再次强调道。
语音低怯,两目暗黑,肌肤甲错,身体羸瘦。这些都是典型的吸毒人群的特征。而他的那些手下们,具备这种特征的人,竟然占了一半以上。
何以做到这一点?
近水楼台先得月。只有他们身边原本就存在着这些东西,他们可以轻易地得到,这种吸毒者的特征,才会如此广泛的在他们的身上呈现。
于是,事情变得简单,并且只有这一种可能。贩卖大烟,是樾城这座土地贫瘠却骁勇善战的城市,地下交易的一部分。
于是,她暗中联络了省城的警察局,并且联合驻扎的军队,在省城与樾城的一条交通要道上,劫了百谋远的货。
面目狰狞着,百谋远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稀里哗啦!
他毫无顾忌地掀翻了桌子,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打翻在地。
这还不够。他又拿起旁边的椅子,狠狠地朝着已经翻了白的桌子上砸过去,一下又一下,直到椅子破碎,桌子也四分五裂。
这还不够。他的办公室里,还有其他的椅子和更多的东西。
于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之后,他办公室里面所有的东西,除了那个稳稳地站着一动不动的佳人之外,全都支离破碎。
暴跳如雷后的他,看着满目狼藉,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但他发火的过程中,却全程略过了就在他身边的罪魁祸首,丝毫没有打算把她,也一同摔到破烂的桌子上。就连一地的碎渣渣,她的身边,也是半点不沾。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气息逐渐平稳,扭头看看一旁的她,滢透无染的眼眸,没有一丝波澜,灵秀的容颜,还是那么平静。
他娘的。他心中狠狠地咒骂着。这个小他整整十一岁的小丫头片子,真他妈的够冷静,够固执。看起来,她是吃定他了,她笃定他就算拆了他自己的房子,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对吧!“你知道我为什么贩大烟,你知道吗?”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不满地咕哝着。表情变得很难看,充分表达出他心中的不爽。“你知道我赚来的钱,除了养活我的兄弟们,大部分是做什么用的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女孩儿丝毫没有惧怕他的冷酷,冷静地回答着,那张清秀的面庞上依旧是一派淡定从容。“我相信,你是有原因的。你所做的一些事情,我已经看到了。你之所以会这么做,往大了说,是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
她冷静地对他说着,清澈的双眸里闪烁着无人可以撼动的决心:“我想你应该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那就是:这个国家要有未来,这个国家的人,也不能被毁了,明白吗?”
他不明白!他依旧脸色铁青,不言不语。
她理解他,谁让他没学过历史知识呢!
她上学的时候,可是背过这道必考题的:为什么鸦片战争使中国陷入深重的灾难中?要想得满分,就得记住答案是这样的:因为会导致官商勾结,加重官员的腐败,还会影响整个中国百姓的体质,没有人再乐于利用劳动创造价值,因此,社会生产力会全面下降。樾城,实际上只是一个大烟贩卖的中转站,可是看一看这里的人们,难道没有深受其害吗?
她诚挚地看着他,诚恳地说道:“从我们自己做起吧,我们能做到不买,也同样应该做到不卖。想要获得更多的财富,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你的这座城市,一定还会挖掘出其他的价值的。”
说着,她又交给百谋远一张纸,他极不情愿地接过来,只见上面写着:云苓、炙芪、潞党、炙玉竹、姜炭等各四钱,旋覆花草、益智仁等二钱四分……
这是什么鬼东西?一双冷目瞪视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这是一剂药方,用水煎煮,给所有吸食鸦片的兄弟们,还有樾城的其他百姓,按时按量服用,坚持三个月。记住,必须坚持,就算喝吐了,也再喝一碗,三个月后,就可以告别毒瘾,不会复吸。”
对于手中珍贵的药方,百谋远却满心不以为然:“不过就是烟土,就算成瘾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还对女人成瘾呢,难道要他也戒了?他还喜欢喝酒呢,难道要把樾城的酒全都砸了浇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究竟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宋雨潞摇摇头,只好继续出言提示:“一旦成瘾,可能终生都无法走出它的阴影。”
百谋远却觉得她的话无聊至极:“走不出来又怎样?我还打算终生吸烟呢,我也没打算戒掉啊!”
宋雨潞立起眼睛,诧异他的后知后觉:“普通的烟草,和大烟是完全不同的。难道你没有见过那些犯了毒瘾的人的模样吗?”
百谋远依旧满不在乎:“那又怎么样,就再买再吸就好了呀!”
她无比郑重地走到他的面前,一字一句地对他说:“在我的那个时代,在全世界禁止的情况下,整个世界的吸毒人数还是超过了两亿,每年都有超过十万人因吸毒而死亡,有一千万人因为吸毒而丧失劳动能力。吸毒不仅破坏人的正常生理机能,而且严重破坏免疫功能。毒品在给人们带来短暂的精神上的快感之后,直接副作用是对身体的健康造成巨大损害。长期吸毒或长期滥用毒品,对于人的神经系统、心血管系统、呼吸系统、生殖系统等七大方面都会造成致命的伤害。而要戒除毒瘾,不仅痛苦,更是难上加难。”
她用手指着办公室的窗外,那一片山水相连的美丽风景:“你希望你生活的这片富饶的土地,有更美好的未来吗?从你做起,别再祸害我们的国人。”
狠狠地深呼吸了一下,他慢条斯理地低下头,逼近数寸,笔直地望进那双清澈如山泉的眼中。接下来的话,他说得恨恨地,悻悻地:“我以后真是不能让你看到什么,你的眼睛,太毒了。”
他的话,换来的是她满点的笑容:“我没有毒,我是解毒的。”
看着她,百谋远突然笑了。古怪的、复杂的、看不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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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傲来到房中,一言不发。
办公桌边的百谋远,稳稳地舒适地坐在他宽大的新座椅上,翘着二郎腿,也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摞照片,扔到桌子上。
励傲一动未动。
“你不想看一看吗?”百谋远问道。
“是什么?”励傲简单问道。
“关于那个女人。”百谋远也不卖关子。
“不想。”励傲也懒得隐藏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他一口回绝,倒让百谋远好奇。
“我没有让你调查她。”励傲回答道。
百谋远冷哼一声:“她还用得着特意去调查吗?”
这个女人的名气,可是大得很。但他相信,励傲对于她的生活和她的故事,几乎一无所知。与那位一代名媛相比,身为杀手的他,太简单,太单纯,太未经人事。
“她的名字,你总该知道吧?”百谋远循循善诱。
他的人有多冷,就活得有多单纯。这一点,百谋远无比清楚:“辛垚,这个名字你就不觉得有些耳熟吗?”
励傲不语,百谋远就继续启发他:“辛伯宇,这个名字,你总不会没有听到过吧?”
百谋远察言观色,满意地看到他的下属脸色在渐变。他足够了解他,知道那个冰冷的表情下,是一颗最简单的男儿心。
他献宝一般地坏笑着:“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