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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送走了,却还在忙,甚至还用剩下的那串钥匙将杂物房都打开看了一下,他又不知要如何是好,只得远远的看着,直到小妹进了灶间准备给四郎熬药。这才跟了进去,“小五,俺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护着三叔,俺当时听着只是有些吓到了,真的,俺一直都相信你的。”
看着急的满脸通红的李大郎,司徒嫣心里才好过些,如果她也养了个白眼狼,那她不介意从此与这人一刀两断,她不是善人,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道理她最是明白。既然李大郎并没有怀疑她,也不是有意冲着她大吼大叫,而且她也看的出,这人说的是真心话,那她也就不那么气了,勉强算是原谅了他,毕竟这一家人还要一起过日子。
“大哥,你给四哥熬药,三碗水煎成一碗,俺出去一趟。”见小妹肯跟自己说话,美的李大郎连声应着,只要小妹不生气,别说是熬药,就是让他去院里跪着他也高兴。
出了院门,司徒嫣直奔李大牛家,远远的就看见李二柱的媳妇正在院子里劈柴,就绕到后院,见李三柱的媳妇在整着菜地。就没靠近,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等了起来。
直等到灶房里冒出烟,知道是李大牛家开始准备晚饭了,这家人每天只吃两顿饭,所以晚饭的时间比司徒嫣家的早了一个多时辰,是要赶在入夜前将晚饭吃完,省得天黑了还得浪费灯油。
见后院里已经没有人,这才进了院子绕到李三柱住的屋子,听了听声音,确定里面没有人,这才闪身摸了进去。
屋子虽暗,幸好这会儿天并没有黑,倒也看的仔细。摆设很简单,南边是炕,炕上有个炕柜,一个被垛堆在炕里,看样子里面卷着的是枕头,地上一张桌子,两条凳子,司徒嫣不由得撇了撇嘴,这李三柱的屋子比她的还好,至少还有家具不是全空着的。
柜子不用看,那东西决不会放在柜子里,被垛子里也不会,晚上睡觉还要再拿出来,这拿进拿出的多了,难免不被人发现,又寻觅了一会儿,屋子里的东西不多一目了然,根本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儿,甚至连地上司徒嫣都有仔细查看,也没见挖动过的痕迹。
“那东西到底放哪儿去了?”司徒嫣在心里暗自嘀咕,见屋子里没有,转身就要退出去,转身间眼睛朝着屋梁上闪了一眼,心里一动。屋外还有些亮光,这会儿还没下雪,这李三柱的屋顶也漏了个洞,虽然不大,但刚好透进来一丝光,将梁上照了个仔细。
“还真会藏。”司徒嫣抬眼看着梁不由得给了李三柱一个赞,要不是这会儿天还亮着,一旦入了夜,就算是她亲自进来也未必找得到。
证据找到了,那今儿个祠堂里无论唱哪出戏,她也不在意了。
“李三柱,你千万别让我失望。”司徒嫣挑了挑嘴角,邪气的笑了一下,这才退出李三柱的房间,临走前还不忘去曹氏的屋子听会儿墙根儿,做到知己知彼。
等到入夜前,司徒嫣才等到小羊儿上门,“小五,俺想看看四郎。”
“谢谢小羊儿哥,四哥没事儿,这会儿在西间炕上躺着呢已经醒了,你先进去吧!俺给你端碗水。”司徒嫣将小羊儿让进了屋,这才进了灶房。
大郎几个都守在西间,见小羊儿进来,忙给他让了地儿,让他上炕坐着。小羊儿也不坐,只看了眼四郎,见他面色虽白,但眼睛清明精神尚可,心里的怒气才小些。
他爹私下里已经将事情和他说过了,刚听时很是意外,可细想时又很后怕,如果遇袭的是司徒嫣那个丫头,一想到这个,他就气的想冲到李大牛家将李三柱狠削一顿,还是他爹告诉他没有证据还不能轻举妄动,这才压下怒火。
其实他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平日里一向冷静,甚至对什么事儿都冷漠以对,这次竟然会因为一个想头儿就乱了分寸,他也不敢相信这个冲动的他就是自己,可等他冷静下来,心里终于明白自己的想法,他想保护那个小丫头,从第一眼看到她时,他就有这个想法,只是他表达的太迟,这才让他与她失之交臂。好在她还住在这个村子里,三不五时的还能见上一面。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这才借着传话的由头登门拜访。
小羊儿来,除了看四郎,就是叫司徒嫣他们一起去祠堂的,今儿这戏少了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少了她们一家,最后还是决定由二郎留下照顾四郎,免得二郎冲动坏了事儿。让大郎和三郎还有司徒嫣一起去祠堂。
路上大家都没说话,小羊儿已经将村里的人家都通知到了,司徒嫣这里是最后一家。
等到了祠堂,进了院子,就看见人都聚在了院子里,族长和村正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司徒嫣示意大郎和三郎上前,自己并没有往前去,她是女孩子,在外并不算是李家的当家人,这一院子的都是男人,她也不好往前去。就躲在院门边,跟着一群来看热闹的村妇一起冷眼旁观。
村正远远的就见司徒嫣来了,见她并没有急着往前来,就明白这丫头是来看戏的,既然丫头要看戏,这人也齐了,那就开锣吧!看了李大牛和李三柱的方向一眼,这才清了清喉咙开始喊话。
第58章,李家人祠堂唱戏,歪事实贼喊捉贼
村正清了清嗓子,院子里议论的村民这才都安静了下来,“今天把大家招来,是因为咱这李家村出了件害人致伤的大事,而且受伤的还是个娃子。”村正说完这句先停了下来,拿眼睛扫了村民们一眼看看大家的反应,其实主要是看向李三柱,见他脸色煞白扶着李大牛,连连往后躲,心里不由得冷笑一声,这才接着往下说。
“俺开始还以为是哪家的两个娃儿掐起来了,这娃儿们私下里犯个倔劲,谁给谁一拳,谁踢了谁一脚的小打小闹的也不叫个事儿。可俺去了才知,根本不是娃儿们胡闹,所以这才把大家伙儿召到这儿来,这受了伤的是李大郎家的四郎,而且还是在自己家的院子里,被人用棍子打破了头,到现在还躺在家里人事不知。这可就不是啥小事儿了,要是捉到了真凶,那可是要进县衙挨板子吃牢饭的,要是四郎出了啥事,这人就要给他偿命。”
除了几个知情人,村民们也是第一次听说,一下子炸开了锅,有生气的,有怀疑的,有吓得不知声的,一时间议论纷纷。
村正也由着这些人议论,余光注意着李三柱这边,李三柱扶着李大牛,就怕他爹一个撑不住,将事情撩了出来。小声提醒他爹,“爹,你稳住,他们没有证据。”李三柱和曹氏都不想让李大牛来,可在户簿上,李大牛就是家里的当家人,所以只好让李三柱搀了过来。果然这李大牛胆小,差点儿让村正几句话就给诈了出来。
李大牛知道自己的毛病,捏着李三柱的手,直往他身后躲。
村正见差不多了,这才开口,“这事儿呢发生在午时前后,谁要是那时候在村西北头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事儿,就说出来,咋也不能让那起子黑了心肝的坏了俺们一村人的名声不是?到时还有哪家的闺女愿意嫁进咱李家村来。”
李三柱听着这话也是一惊,看了眼院子里的村民,就怕有人认出他来,等了有一会儿,见没有人站出来说话指认他,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看这样是没有人看到他了。”
这一放松,心气儿就硬了起来,“他村正叔,俺虽是李大郎几个的叔叔,可俺也要为村里人讲句公道话,俺这村里从来没发生过这事儿,至从李有柱的闺女进了村,先是出了二驴子的事,如今连四郎都受了伤,俺倒觉得不一定是村里人所为,要不咋没人见着,说不定是他家里自己出了什么妖孽,这才害得四郎那小子出了事儿。”
李三柱这话一落,不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也差不多了,这和李三柱家关系好的或上次司徒嫣家做席回礼给得少了的几家,都叫嚷着骂司徒嫣是个祸害,而一些没啥关系的村民,因着上次得了回礼,也不多说话,只是点头附合着,而与司徒嫣关系好的,反而特别的安静。
这里面声音最大的就是曹氏,“俺早就看出来那贱蹄子是个祸害精。要不是她,俺家那几个小子咋能连爷奶都不认了。”
村民们都是这样,明知道对错在哪方,可立场不同时再听此事就会起别样的心思,如今这事儿被曹氏在这当口扯了出来,也都跟着附合几句。曹氏心里乐的很,想着发生这事儿不但没被连累,还找回了颜面更是高兴的越说越来劲。
李大郎和李三郎看着眼前的这些人,突然感觉很陌生,特别是他三叔和他奶,为着这样的血亲,他还与小妹起了隔阂,可换来的却是如今这样的局面。他的心凉到了极点。
这出戏按照司徒嫣的剧本一步一步演的精彩至极,包括李大郎和李三郎两人的反应,其实他们二人也是司徒嫣手中的演员。她就是要让李大郎他们认清谁才是对他们最好的人,虽说这亲情中夹杂了些算计,但只要是她认为对的事,她会义无反顾,不求对得起世人,但求无愧于心。
村正眉头皱的紧,刚想出声,却听到族长先开了口,“村正啊,俺觉得大家伙儿说的在理。这丫头来历不明,说不得是咋回事儿呢?”
这族长特别好面儿还很记仇,几次在司徒嫣这里都没得到好处还总被忽视,早看这丫头不顺眼,如今能落井下石,他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村正有些生气,刚要开口,就听到一个脆嫩的童音响了起来,“各位叔伯婶子们,俺能得各位如此惦记,还真是三生有幸。”司徒嫣要是再不出声,她可看见了,小羊儿,李三郎都已经脸红脖子粗,一副要和人打架拼命的架式了。
“俺人微言轻,也不便坏了祖宗规矩,本不应该来的,可看着这么多婶子都能来,俺也跟着见见世面。可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不辩是非,不分忠奸,只凭着红口白牙的就污人清白,这还真是让俺长了见识。”
“臭丫头,你胡说啥?”曹氏离的最近,几步跑到司徒嫣身边,指着她的鼻子就要开骂,“怎么,曹奶奶,俺哪里说错了,当初大郎哥几人为啥离的家,村里没人不清楚,你以为村里人都是傻子不成,任你欺骗。”司徒嫣不给她机会,也赖得理她,边说边往内院走来。
“李家三叔,您刚说的二驴子的事,难道他当初要杀了俺,俺就只能伸着脖子给他杀,那才叫俺知理明事不成?”
“至于族长爷爷,您可是一族之长,不带着村民分黑白,辩是非,却歪曲事实,以求瞒天过海,俺知道,那二驴子是你远亲,你看不上俺,但也用不着拿俺四哥的命来全你的脸面。”
被点到的三人红着脸,一时被说的不知要怎么回话。跟司徒嫣斗,这些人还真是不自量力。
司徒嫣这时已经走到三郎身边,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这才看了村民一眼,“人在做天在看,俺是个什么样的人,各位叔伯婶子看的最是清楚,今儿个是来找真凶的,俺虽然只有六岁,但也知事有轻重缓急,今儿个无论各位如何看待俺,俺都不在意,只求还俺四哥一个公道。”
“你就是个祸害,哪来的公道,你害了人,还想让俺们给你公道,你这样的人就应该施以火焚之刑。省得村里再出祸端。”李三柱见司徒嫣几句话就扳回一程,不甘心的跳出来大叫起来。
“不知李家三叔,为何一心想至俺于死地,而不愿查找真凶?难道这事儿是您做的不成?”
“俺哪有,俺可没登过你家的门。你少血口喷人,把屎盆子往俺脑袋上扣。”这李三柱刚可是听村正说了,四郎到现在还没醒呢,村里又没人指证他,他现在可硬气的很。
“不知在场的各位叔伯是否都愿意揪出真凶,还村里一个清静,也让俺这个小丫头见识一下各位叔伯的公证。”
“丫头说的对,这样的人村里不能留,说不得哪天他又害了别人家的娃。”李阿牛知道戏唱到这时候,是他们出场的时候了。
李四也跟着嚷严惩真凶。族长刚被司徒嫣气的不轻,这会儿还坐在椅子上顺气儿,一时也没来得急阻止。
村正也知差不多了,看了司徒嫣一眼,司徒嫣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他这才安心的将戏唱了下去,“俺在问一句,今儿个午时前后,有没有人去过村北头?”
这时人人自危,就算有去过的,也不恳承认,更何况是做贼心虚的李三柱,更是把身子缩在一边,就怕有人认出他来。
“各位村民如此肯定都没去过村北,李三柱你也确定。”李三柱被村正点了名字,吓得腿都抖了,心想着,“村正怎么会提到他,不是说李四郎没醒吗?莫不是中间清醒过,这会儿又晕了,这个天杀的,怎么不直接死了干净。”可这会儿他只能硬着头皮装傻。
“村正,你可是一村之长,您这无凭无据的,凭啥质问俺?”
“那你是去过,还是没去过?不是你做的,你怕啥?”
“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