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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以后,已经换成两手同时端杯了,左右开弓,刷刷地就进去了,决不拖泥带水。再看米
丽丽,喝到第八个的时候,已经拿手按着咽喉,脸色难看,难以下咽了。而任继云呢,已经
举起了最后的两杯,冲着大家一笑,当地一声,两个杯子还碰了一下,又是左右开弓,一饮
而尽了。顿时,整个餐厅的人都看呆了!静了足有好几秒钟,才突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七
嘴八舌地说道:好家伙!任副政委太厉害了!没见过这么喝酒的!今天真是开眼了!
冯运龙也暗挑大拇指。心说任继云这小子,真人不露相啊!这一会儿功夫,就算是刨去
不小心洒落的酒,这二十小杯,加起来也得一斤多酒啊!好家伙,一分钟不到,全给干进去
了,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真是酒神啊!他站起来冲着范其贵说:〃老范,傻眼了吧?任副
政委一个人就能把你们政治部全喝趴下!信不信?还有谁不服的?站出来!〃
谁敢往外站啊?就是真不服的,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出来占便宜吧!范其贵连连点头,说
道:〃今天我是服了!但不等于政治部没人啊!有好几个能喝的没来呢!下次,我要专门请
一次任副政委,再实打实地较量一次,请冯师长当裁判啊!〃
冯运龙一撇嘴,〃再比十次,你也不行!这叫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范其贵明明是听着不高兴了,却也陪着笑脸说:〃我们的战场不在酒场!咱工作场上见!
今天高兴,就喝到这里,下面,请大家到文化活动中心,我们还组织有舞会,大家都去,都
去啊!〃
众人起立,说笑着纷纷拥向门口。米丽丽拦在了任继云面前,红着脸撅着嘴说道:〃任
副政委欺负人!明明知道人家脖子细,喝酒喝不快,故意出这招的!我可不服,一会儿,我
要请任副政委跳舞,再比上一场!〃
(4)
任继云没有继续其在酒场上的辉煌,但米丽丽无疑成为随之而来的舞场上的皇后。
见好就收的任继云不是不会跳舞,只是不大喜欢风头太过,而对面这个舞伴明显太张扬
了一些。他适时适切地把冯运龙推在了前面,使之成为这个本来意义上的舞会的焦点。
空勤出身的冯运龙,爱玩爱闹,又加上天生的良好协调性,令其在舞场之上驾轻就熟,
丝毫不亚于操弄飞机。他人高马大,腿脚灵活,手臂和腰力又不同寻常,把个米丽丽抡得脚
不沾地,好一个凌波微步蜻蜓点水,交谊舞跳出了芭蕾舞的感觉,怎能不令全场喝彩,掌声
雷动。那米丽丽娇小的身躯缠绕在冯运龙雄伟身姿的左右,恰如一只蝴蝶在树间翩翩起舞。
酒后的微醺再加上舞动的节奏,令一张小脸红扑扑地娇羞迷人,在旋转的灯光和艳羡的目光
之下再星眼迷离地仰视一眼冯运龙,那感觉几乎使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错,能够与一师
之长在众目睽睽之下舞上一曲,且又是那么和谐美妙,这种风光和荣耀,足够使一个小女人
满足和忘我。冯运龙又带着她连转了几个圈,手上一用力,将其旋转着送了出去。哈哈笑着
说道:再跳下去,你老公该造我的反了!志远呢?还给你了!接住了啊!
吕志远马上接过了米丽丽的手,顺势来了一个拦腰后仰秀,又拉了起来,接连送出去几
个切手转,看得众人又喝一声彩。冯运龙笑着说:到底是年轻人,腰子好啊!又左右环顾道:
任副政委呢?不是说要比舞吗?人呢?
任继云早溜了。本来就是为这些空勤人员组织的舞会,他一个政工干部瞎跟着掺和啥?
自己在,人家肯定放不开,煞风景的事,他任继云不干。
任继云自有一套锻炼和宣泄方法,动感单车。自打来到宁远之后,单身生活难免枯燥,
特别是在陈义军事件告一段落之后,相对属于自己的业务时间多了起来,但任继云有自己的
原则,不像某些两地分居的干部那样一到晚上就出去醉生梦死,胡天胡地,尽管赵五伦也曾
经不止一次地邀约过他,要出去为老领导放松一下。任继云的回答是,领带松一松,那叫潇
洒;裤腰带松一松,那叫二傻。让老二这个器官而不是头脑这个老大当了自己的家,那不傻
吗?面对诱惑,任继云不是毫无兴趣,而是这个诱惑不够大,或者说,他诱惑于某种更大更
深的诱惑。于是,这个放置在宿舍的单车运动器械,成为其打消时间放松身体的最佳方式。
任继云把档位调到一个难度不算大的位置上,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一边听着晚间新闻,
一边在上面骑了二十分钟,就已经大汗淋漓了,通通的心跳声也仿佛要从耳鼓里冒出来。就
在这时,手机响了。是孙文礼!
任继云赶紧接了。为了能够听得真切,也是控制自己的心跳,他的话很简短:孙局长你
好,我在听,你说吧!
〃是任副政委吗?没有打扰你吧?我要告诉你,那个地下赌场我们刚刚已经端了!收获
不小啊!我要特别告诉你,感谢你们提供的信息!也请任副政委放心,这个案子,我们一定
会秉公处理的!就这样,你继续忙吧!再见任副政委!〃
孙文礼的话同样简短有力,但是信息丰富。任继云知道,他们通常所说的〃秉公〃,实
际上应该倒过来念,叫〃公饼〃好像更合适,法律好比公家的饼,切大切小切成什么形状,
那是由具体操刀的人决定的。任继云同样也知道,虽然不知道是己方的具体什么人为他们提
供了不知什么信息,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晚夜探赵五伦的影响,似乎发挥了作用。
(5)
一个小时之前,宁远某个茶楼的小包厢里,两个黑衣装束的年轻人正在窃窃私语。
那个年轻一点的拿出一个手提箱,放在茶几上,对着另一个说:〃哥,除了昨天已经打
到你账号里的,这是今天收的钱,都在这里了!〃说完,就要弹开手提箱的暗锁。
被称为哥的那人用手按住了箱子,眼睛低垂着说道:〃不用看了!咱们是亲兄弟!〃
弟弟想了一想,端起一杯茶,举到齐眉的高度,一字一句地说道:〃哥,我家里头就全
交给你了!还有咱爸咱妈!来,兄弟我以茶代酒,敬大哥一杯!〃
哥哥也端了茶杯,双手端平,二话不说,喝了。然后放下茶杯,安静然而迅速地跪了下
来,面对弟弟磕了一个头。
弟弟已然拦阻不住,慌得连忙去扶,口中说道哥哥这是做什么?折煞兄弟了!
哥哥抬起头来,又猛地弯下腰去,再磕了一个头。挺直了身子,望着弟弟的眼睛说:〃这
第一个,是为咱刘家磕的!第二个,是大哥我敬你的!〃
弟弟连忙也跪了下来,泪水已经泉涌,抱住哥哥的手臂把头一甩,〃哥,你啥也别讲了!
都是亲兄弟,今天这个祸,弟弟替你扛!又不是人命官司,关不了几年就出来了!你就放心
吧!把我家里头照顾好就行了,别让我媳妇跟人跑了!〃说完,膝盖当脚,向前移动几下,
抱住了哥哥,二人头挨着头,一顿痛哭。
哭过一阵,哥哥把弟弟拉了起来。抹干眼泪,两三叮嘱道:〃进去以后,记住哥教给你
的话,不管他们用什么手段,你只管那么说,坚决不能松口!〃
弟弟点点头,〃放心吧哥!我都记住了!总之,这件事到我这里就打住了,我全扛了!
他们决不会把你拉进去!再说,哥你都转业了,还怕他们个锤子?〃
〃我这不是刚确定走,还没办手续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弟弟又问:〃你们机场那个陈什么的事,他们不会问吧?〃
哥哥摇摇头。〃不会的,这件事已经砸死在马三儿的头上了。他们若问,你就答一概不
知。〃
弟弟站了起来,拍着胸脯说:〃那就这样了!我去办事了!把家伙给我!〃
哥哥递给他一件报纸包裹的片状长形物,沉甸甸的看起来好像是砍刀。
弟弟抓了起来夹在腋窝下面,深情地看了一眼哥哥,指了一下茶几说道〃哥,你保重!
我的手机给你放桌子上了。十分钟后,你再打电话!我去了!〃走到门口又回头说了一句〃哥,
你们机场那个姓赵的,你得防着点啊!别最后把你卖了!〃
哥哥点点头,把头一低,摆了摆手。
包厢的门咣当一声关住了,一阵阴风随之挤了进来。
哥哥铁青着脸,一句话不说,坐了很久。然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他拿起弟弟的手机,拨打了最上面的一个号码。通了。
〃是刘局长吗?场子出事了,咱们的人跟外地的人打起来了!他们带着刀呢!对!你赶
紧来处理一下吧!对!看这架式,您得亲自出马了!我啊?我是洪斌哥的兄弟,洪斌让我给
你打的电话!他已经冲上去招呼了!您赶快来吧!〃说完,不等对方再问询,迅即挂掉了电
话,胸脯一起一伏,显得仍然很激动。
这个人打完电话,随手把手机后盖打开,取出了SIM卡,扔到了墙角。他站了起来,提
起了那个弟弟留下的手提箱,出门结账,在街上打了一辆出租车。钻进车内,双手抱着手提
箱,冷峻地说道:去火车站!
五分钟之后,他站在站前广场的投币电话亭旁投下一枚硬币。
〃请问,是公安局的孙局长吗?我是谁?我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有人让我告诉你:
你要搞的那个地下赌场,现在人都全了,全是大鱼!再晚一点,就只有去收尸体了!信不信
由你!看你的造化吧!〃
他挂下了电话,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大踏步地,向着检票口奔去。车站播音室
那个温柔的女声在一遍一遍地重复道:旅客们请注意!开往成都方向的****次列车,就要开
始检票进站了!
。。。。。。
等到孙文礼的人马杀到那个地下赌场并迅速将其包围的时候,里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到处是被踢翻的麻将桌椅,砸碎的啤酒瓶,以及倒地呻吟身上挂彩的男人。孙文礼看到了先
来的刘副局长,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穿警服,此刻正一脚踩在凳子上,拿警棍敲着某个被两
个年轻人倒剪着双臂压跪在地上的壮汉痛骂:说!你们是哪个道上的?真是瞎了狗眼,敢来
砸大爷我的场子!知道大爷是谁吗?那个壮汉一面负痛惨叫,一面争辩:操,是你们先动手
的!那个看场子的叫刘宏斌的!你们他妈的想黑吃黑!有胆量就放老子走,两天之后再见!
孙文礼在后面大声喝了一声:全部不许动!我们是公安局的!
刘局长大惊失色,回头一看孙文礼,结巴道:〃孙。。。是局长!您怎么来了?〃
〃刘副局长来得比我还快!信息很灵通嘛!〃孙文礼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命令道:〃通
通带回去!一个不许走了!〃
。。。。。。
列车已经缓缓启动。刘宏伟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望了一眼这灯红酒绿雾气氤氲的宁远,
按下了手机上的发送键。那个短信的放大特写是:搞定。我回老家了。
(6)
李长剑从大蟒山返回师部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过去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机场
看新机。
这半个月当中,天遂人愿,天气格外之好,不是东风就是南风,不但刮跑了雾气昭昭,
也吹绿了机场内外。连飞了两组飞行日,新机试飞工作顺风顺水,后勤和装备系统的最新报
告也显示,无论是油料还是航材的供应储备,都已经恢复并超越了同期的最好水平。冯运龙
的脸也仿佛树上的杨絮柳絮,绽开了花,迷离了眼。
这半个月,任继云一直待在外场跟班,反正家里也没什么大事。范其贵不知在忙些什么,
就让他忙去。跟飞行员们打交道多了,任继云也认识了不少老飞。刚开始还客客气气,后来
几支烟一抽,家常话一唠,老飞们也大大咧咧起来,也不管面前这位是不是本师的副政委了,
荤的素的可就全往一块整了。他们这些人,只要飞行任务能完成,不出事,那就是职务等级
不用发愁,钱也不少挣,虽比不上民航的机长,倒也比同级别的地面干部高出不少,吃喝不
愁,后顾无忧,怕你个鸟?所以在老飞们眼里很少有领导这个概念,只有哥们,兄弟。你把
他们当哥们,他们就把你当哥们。任继云跟他们在一起,感觉很轻松,很舒服,有点大口吃
肉大碗喝酒除了老婆不共享其他全是共产主义的味道。任继云很是认识了一些朋友,也听说
到了一些不知真假的八卦故事。比如说是军区刘司令,原本是想收冯运龙当女婿的,可司令
媳妇看不上他那个操蛋劲儿,要不然冯运龙这小子还能爬得更快。任继云一算,刘司令的姑
娘至少得比冯运龙小十岁,这不对啊,八成不靠谱。又听说冯运龙现在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