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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苒也是听了外头旺儿的话;才起了心思,穿来这些日子,连大门都没出去过,连这儿啥地方,具体的风土人情都不知,过了一个糊涂日子,日后自己出去,可不成了刘姥姥进大观园了,正好得了这个机会,若求的顾程带她出去走一趟,岂不便宜。
想到此,便道:“我也跟你去可好?”
顾程蹙起眉:“外头人来人往,你一个女孩儿出去作甚?让人瞧见怎生好?”见她嘟着嘴,一脸不乐意的样儿,顾程又道:“若真想出去也容易,等冯来时娶了亲,定然要回席,请你二娘三娘过去吃酒玩乐,到时你跟着她们一处儿去,好生乐上一日,也好散散心,你一个丫头跟着爷出去却不妥。”
徐苒撇撇嘴道:“丫头不妥,那我扮成个小厮好了。”
顾程嗤一声笑了,伸手捏了捏她一双小脚道:“这双小脚可走的几步路,既出去,爷可抱不得你。”
徐苒缩回脚哼一声道:“不带就不带,寻这些理由作什么?”扭过身去生闷气,顾程起身走到门边上,回头见她那样儿,着实有些过不得,大姐儿虽生的好,细看之下,眉宇间却带着几分英气,若扮成小厮,人瞧了只当生的清俊,却也不会猜出是女子,主意虽有些荒唐,却也可行,想她成日闷在府里,也是无趣,便带她出去逛逛吧!
故此转回来道:“你若真想跟爷去也使得,快些梳洗换衣裳才是。”顾程话还没落地呢,徐苒已经从床上跳下来,跑出外间洗脸去了。
顾程摇头失笑,让旺儿去寻一套小厮的衣裳鞋帽过来,徐苒在里间穿在身上装扮好了,才走将出来,顾程这一瞧,不禁失笑,只见硬白布衫儿下系长裤绑腿儿,脚上蓝鞋净袜,头上皂布巾束住满头青丝,越发显得一张小脸上眉眼清俊,倒真似一个才十三四的清俊小厮,雌雄莫辨。
顾程伸手在她胸上摸了一把道:“那一对儿奶儿却藏去了何处,瞧着如此平整。”摸到硬邦邦的裹胸布,点点她的头:“鬼灵精的丫头,倒有这些心思,一会儿可不许闹累家来。”目光在他身上又溜了一圈,凑到大姐儿耳边道:“倒像个小馆儿。”
徐苒自然知道小倌是什么,脸一红白了他一眼,心话儿这厮就不惦记点别的。
旺儿直眉瞪眼的瞧着爷身后的大姐儿,愣在当场,半天缓不过来,白等顾程踹了他一脚喝道:“瞧什么呢,还不去备车,今儿爷不骑马。”
旺儿这才回过神来,忙跌跌的跑将出去,叫车把式在门前候着,顾程回身瞧了大姐儿一眼,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今儿爷可依着你了,若领爷的情儿,好好琢磨着如何回报爷才是。”
大姐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当没听见一般,却也知道平日他出门惯常喜欢骑马,今儿叫备车,大约是怕自己跟不上,虽是好意却存了坏心,她才不领情,不过坐车显然比走路舒服多了。
徐苒这一月多来头一回出门,那感觉,跟被关在监狱里几个月忽然出来放风的心情差不多,他跟顾程坐车,旺儿跟丰儿跟在车后头骑马跟着。
丰儿瞧了前头的车一眼,带着缰绳,凑过去问旺儿:“那可不是大姐儿吗,怎的今儿打扮成这样出来了。”
旺儿白了他一眼:“我哪儿知道。”心里却也不得不佩服大姐儿这手腕儿,这大半个月过去,爷不禁没腻了她,瞧那意思,更上心动意了,平日吃喝穿用就不用说了,今儿竟然带着出来,可见爷心里多稀罕,就顾家这些大小丫头都算上,哪个跟爷出来过,偏大姐儿就出来了,还打扮成小厮的样儿,这个头一开,日后不定怎样呢。
却听丰儿道:“你说这事也够邪的啊!大姐儿以前那么个带呆傻丫头,三脚踹不出个屁的主儿,上了回吊,没死成倒变个人,你不知道,我娘她们背地里都说,别是被什么妖魔精怪附身了,不然,能把爷迷成这样,如今连后院都不进了,就守着她一个,就是这么着,还稀罕不过来呢,这不出来还巴巴的带着。”
旺儿瞪了他一眼:“这些话你听听便罢,莫跟着瞎嚼舌头,仔细被爷听见,揭了你的皮。”
丰儿吐吐舌头道:“我自然省得,倒是大姐儿毕竟年轻没个成算,如今是得宠,就不想想后头,她霸了爷的宠,把后院里的二娘三娘,连待那几个跟爷有事儿的丫头可不都得罪了,这会儿仗着爷倒没什么,若有一日爷厌烦了,或稀罕了旁人,她可如何是好?”
旺儿道:“你倒闲得慌,有空操这些没用的心,怎么着,难不成你也瞧上大姐儿了,想着她的账呢?”
丰儿忙道:“我哪儿敢啊,我可听说,爷有意纳了大姐儿进府,到时候可就不是丫头了,咱们的叫一声四娘,又不是活腻烦了,哪里敢生出这样的心思,不过那柳枝儿倒是细皮嫩肉,挺让人稀罕的。”
旺儿不禁嗤一声笑了:“你倒是眼高,那柳枝儿在咱们府里也算拔了尖的,可惜是生不逢时运气差了些,遇上大姐儿,也只得自认一个倒霉,这会儿细皮嫩肉可都糟蹋的差不多了,你若惦记她也不难,不定那天爷一开口,把她发落出来,到时你娶了她家去当个婆娘也是姻缘,只那丫头心高,不定看的上咱们这等奴才,人家想着攀高枝呢。”
丰儿听了嘻嘻一笑道:“俗话说的好,落架的凤凰还不如鸡呢,更何况,她连凤凰的边儿都挨不上,等她出来还有甚指望,上赶着来贴小爷也不一定呢,不知被几个汉子入捣过了,小爷要她是她的造化。”
啐了他一口道:“做你的白日梦去。”
两人在后头说话儿,徐苒在车里自是听不着,她也不想听,这会儿一门心思就瞧外头呢,马车出了街口,她就掀起车窗的纱帘往外瞧,那些人的穿着,骡马,牲口,以及街边上的招牌布幡,还有挑着担子的贩夫走卒,仿佛一副鲜活无比却又古香古色的市井风情画。令人目不暇给。
马车拐了弯,徐苒忽瞧见那边拐角处,有个临街的木质二层楼阁,很是精致气派,一楼前悬挂两盏大红灯笼,二楼围栏中垂挂着轻纱帐幔,远远望去如烟似霞,隐隐仿似听得丝竹盈耳,影绰绰瞧见二楼隔着轻纱帐幔仿似有人影晃动。
她刚要扒着头底细去瞧,却不妨被顾程从后头抱进怀里,板过她的脸来问道:“瞧什么呢,这般入神,大半天都不搭理爷一句。”
徐苒伸手指了指外头的楼阁问:“那里是什么地方,酒肆还是茶楼?”
顾程低笑一声,俯下头亲了她一下才道:“那可是咱们县里个有名儿得所在,叫瑞香阁。”说着贼兮兮的目光在大姐儿脸上溜了一圈道:“爷的大姐儿这般打扮,若送进瑞香阁中,可比它家的头牌还要清俊些呢。”语气暧昧,手也滑将下去在徐苒屁,股上捏了几把。
徐苒明白过来,什么瑞香阁,就是给这些好色男人预备的小倌儿,顿时恶心的不行,挣开顾程的怀道:“你去过?”
顾程笑了点点她道:“爷不大喜这些,便不常去,怎么又吃味了?”
徐苒哼了一声:“谁吃味了。”
顾程笑了一声:“爷虽说不喜这些,瑞香阁里的弹唱曲词却极好。”
徐苒不禁暗暗撇嘴,到了哪儿去的,估计没几个是冲着曲词弹唱去的,说白了,还不都为了一逞兽,欲。
顾程见她头上皂布巾有些歪扭,伸手给她正了正,端详片刻道:“穿上这个到比衫儿裙儿还齐整几分,赶明儿爷比着式样给你做几套衣裳,平日在家里穿着也自在些。”
徐苒不应声,心说这厮哪会有如此好心,不定惦记什么坏念头呢,虽说目前不得不依顺着他,却也有个底线,他想玩重口的,尽管找别人,她不伺候。
说着话儿便到了县前,旺儿拉开车门,还想着该怎么应承大姐儿,刚头上车的时候,可是爷瞅见没人,抱她上去的,这会儿人来人往,指望爷抱她下来,自是不成,自己更不敢去扶她,若被爷瞧在眼里,过后醋劲儿上来,不定怎么收拾他。
旺儿正为难呢,不想大姐儿倒是利落,钻出来手一撑就跳了下来,那动作利落的,真跟个小子没两样儿,别说旺儿,顾程都笑了,瞥眼瞧见那边两匹大黑马跟一辆骡车停在门前,便知是那什么南客的,正了正脸色,迈脚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24章
徐苒立在顾程身后;悄悄打量这两位所谓的南客;因是大宗买卖;掌柜的请了客人后厅待茶;厅中间摆了两只不怎么起眼的大箱子;这会儿严实的合着;锁却落了;想来掌柜的已经看过一次。
这两个南客;说实话,真不大像南边人;生的人高马大,又黑又壮,身上那种戾气几乎掩藏不住;虽说口音听着有些类似;却不够地道,仿佛刻意模仿,反而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说是商人,这模样倒更像强盗。
顾程也是暗暗打量半晌道:“因两位典当所需本银过巨,掌柜不敢私自做主,倒劳两位久候了。”
两人也拱拱手道:“好说好说,闻的信都县这家当铺最是公道,我兄弟二人这才不远千里特地赶来。”
顾程点点头道:“多谢两位看得起本号,待我先瞧过东西再议。”
两人便让随从打开箱笼,这一打开,徐苒不禁有些看傻了眼,其中一个箱子里却慢慢都是布料,不是寻常布料,织金妆花缎的料子,华彩隐隐,金光灿灿,便是徐苒不懂,也知道定是好东西。
另一个箱子却是齐整整一箱子香料,徐苒就算不懂,但也模糊知道,香料这个东西在古时候蛮值钱的。
顾程看毕,略沉吟片刻问:“在下今儿真真开了眼,却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只我这里本小利薄,恐出不起如此大笔的银钱,不如去京城,或可卖个好价钱。”
两人听了,互看一眼显然有些急,其中一个道:“我们兄弟尚未开价,东家就怎知出不起,赶是怕来路不正,惹来官非吗?”
顾程目光闪了闪道:“在下虽见识浅薄,这等好东西也是知道的,两位这两箱子物件儿,便是开口要一千两银子,也算公道,只在下的铺子刚盘过来,手头正紧,哪里去寻这些本银,故此不用两位开价,在下也知要不起,却与旁的不相干。”
一旁掌柜的听了暗暗着急,一个劲儿冲顾程打眼色,顾程只是不理会,那掌柜原是这铺子的老人,顾程把铺子盘下来,见他稳妥能干,便也没另用新人,仍把她留下做个掌柜,这刘掌柜原是京城有名大当铺里的学徒,自是见过不少世面,这两厢东西,慢说一千两银子,便是三五千也值得。
见顾程不理会他这个岔,心里暗叹,真是个内行的伙计遇上外行老板,急死也没大用,正暗暗着急,却听那两人客人道:“东家能出多少银子,若过得去,我兄弟二人也便不再往旁处跑了,不瞒东家,家里如今摊上了事了,要打官司呢,正需银钱使唤,这才把家里的老底儿拿出来典当,既拿出来,便不想赎回去,只一个死当了事。”
顾程等的就是他这句,他哪里不知这两箱子都不是好来路的,可俗话说的好,人不得横财不富,马不食夜草不肥,这两箱子货若收进来,不说千户哪儿的贺礼有了着落,还能狠狠赚它一大笔,只若活当却不可取,且这两人当的急,自然不会再往别处去,便有心拖一拖,让他两人自行把价压下去,不想这两人也精,反过来让他出价。
顾程想了想,伸出一只手来,道:“如今我手里能调用的银钱,只这个数,两位若觉合适,便留下,若觉不成,还请另寻他处。”
两人又互相看了一眼,左旁的大汗笑道:“东家好精明的算计,这个价慢说买这两箱子东西,恐一件都难。”
顾程却笑道:“买自然是买不来,可典当这行的规矩自来如此,任你多好的宝贝,到了当铺也称不得宝贝了。”
那两人到一旁商量了一阵,最后一咬牙道:“成,五百就五百。”
那掌柜的都有点看傻了,心话儿,人都说顾家这位老爷自小纨绔,是个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主儿,这一来一去,谁还信,比那些买卖道上的老油条还油,正让账房开银票。
顾程却对旺儿嘱咐几句,旺儿过来道:“开两张五百的银票。”
掌柜虽觉古怪,却让账房开了出来,顾程拿过,递给那兄弟二人,道:“这五百两是本银,这五百两权当我们交个朋友,出门在外难免遇上难处,日后若两位再有急难,尽管前来,我这边多了没有,百八十的却也不算什么。”
两人哪想他如此作为,哈哈一笑道:“早听得信都县的顾员外豪爽不羁,仗义疏财,今儿一见果然不错,我兄弟这番却是有急难之灾,需银两疏通,今儿领了顾员外的情儿,容日后回报。”拱拱手转身去了。
徐苒心里真服了,还说这顾程就是个吃喝嫖赌的纨绔,哪想到竟有这些手段,却又不禁暗暗愁将上来,今儿见了这厮手段,再回头瞧自己那点而心计,着实不值一提,将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