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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调回台北之后,下一步他要做的就是让漪棠恢复自由之身。他知道这件事非常困难,因为卫丞勋绝对不会轻易罢手,他一定会用尽各种手段刁难他们的,但是无妨,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知道自己要打的是一场艰苦的硬仗。这场战争他势在必得,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他都要拥有最、心爱的女人。对了,芝妮到底写信跟漪棠说了什么?
拿起桌上的信件,他很快地看了一遍,越看越震惊,惊愕到差点打电话到荷兰去找那丫头发飙。老天,那该死的丫头当年居然做了这么缺德的事,撒了这种漫天大谎,让漪棠误认他们两个有不寻常的关系?亏他这几年还这么保护她,拿她当亲妹妹般宠爱!
火冒三丈地抓起手机,他正要打电话到荷兰给芝妮,狠狠地臭骂她一顿时,漪棠开门走了出来。
看到他拿着手机,漪棠立刻联想到他想做什么。「你要打电话给芝妮吗?」
「没错!」他点头,咬牙切齿地道:「一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她曾经做过什么好事!她太过分了!」
「算了。」漪棠摇头。「不要骂她了,芝妮已经充分表达歉意了,整封信里,她一直在说对不起,我相信这几年她心里一定也很自责、很难受。其实我很感谢她,要不是她写了这封信,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现在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不要再责怪她了。」她不想把事情闹大。
卫东岩摇了摇头。「妳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傻丫头!芝妮这样伤害妳,妳居然还感谢她?」虽然嘴里骂着芝妮,但其实他这个做大哥的也很不忍心苛责她,毕竟他是真的把她当妹妹般疼爱。
漪棠轻叹了声。「要不是她写出真相,我到现在还一直误以为……」
「误以为我跟她在一起?」卫东岩将她搂入怀中,香馥柔软的女性胴体让他心神荡漾,他忍不住低头亲吻着她光洁饱满的额头、浓密的睫毛、小巧挺秀的鼻梁,一路吻到那香甜的小嘴……
「……不行!」漪棠红着脸轻推开他。唉,无论如何,她的身分还是卫丞勋的未婚妻,她不能一错再错。
卫东岩捧起她的脸,炽热的黑眸直直地望入她的眼底,一字一句道:「别担心,把所有的问题交给我。我会跟卫丞勋谈判,要他答应解除婚约,还妳自由之身的。」既然要打一场硬仗,他就必须拥有足够的武器,因此,他早就着手进行调查「某些事」了。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
漪棠水眸迷惘地看着他。「可是,他会同意吗?」她跟东岩都很清楚,虽然说订婚根本不具法律效力,但卫家和章家都不是普通人家,倘若激怒了卫丞勋,故意把事情闹大,对两大家族都会造成很大的伤害,他们丢不起这么大的脸。
他斩钉截铁地道:「不管要付出任何代价,我都会让他答应的!棠棠,我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我要名正言顺地拥有妳!」
漪棠动容地望着他,他眼底坚定不移的万千柔情让她觉得自己好幸福。「对不起,是我的错,如果当年我再勇敢一点、再坚强一点就好了!我不该屈服在双亲的强大压力下,不该跟他订婚……」
「不是妳的错。」卫东岩怜惜地轻抚她的秀发。「当年妳只有十六岁,还是个孩子,一定被那巨大的压力给吓坏了,而且妳身边连半个可以商量的对象都没有,妳当然会手足无措。」
漪棠泪汪汪地看着他。「那时候,我多渴望你在我身边,但,你却跟着沈家的人在马赛港口下船……」
卫东岩无奈地道:「唉,很多事情就是阴错阳差地错过了。跟芝妮交换房间的隔天一早,我到过妳的房间去找妳,想要见妳一面,我满脑子还是那个疯狂的念头!只要妳愿意跟我私奔,我可以不管沈伯伯的提议,我想带妳逃走,远走高飞,我会拚命保护妳,不让妳吃苦的。但,妳的父母却把我挡在门外,说妳不想见我。」爱女心切的章氏夫妻还说了很多很难听的话、要卫东岩不准再去骚扰漪棠。
那一瞬间,卫东岩饱受打击,以为漪棠真的看不起他,不但不肯跟他私奔,还拒绝见他。是以,在心灰意冷的情况下,他才会迅速下了决定,跟着沈氏夫妻到加拿大去。
「不,不是这样的!」漪棠惊愕地瞪大双眼。「那天晚上我回自己房间哭了一整夜,还站在甲板上吹风,结果就发高烧昏迷过去,后来我爸妈请来医生为我诊治,但我一直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知道。原来在我昏睡的时候,你来找过我?我爸妈居然说我不想见你,他们不该那样对你的!」可想而知,父母鄙夷的眼神是如何地伤害了东岩。
卫东岩淡淡一笑。「算了,隔了这么多年,我倒是可以理解妳父母亲当时的想法。天下父母心,他们当然希望妳能顺利地跟卫丞勋订婚,好确保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任何一对父母,都不会想把女儿交给我这种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人吧……」
漪棠心疼地喊道:「不要乱说!你才不是没人爱,至少,我很爱你啊!」
等她意识到自己脱口说出了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
卫东岩似笑非笑地啾着她,黑眸闪烁着晶灿的笑意,勾起她的下巴问:「妳说什么?太小声了,再说一次。」
「不要!」在他炯亮灼热的注视下,漪棠知道自己的小脸胀红了,赶紧害羞地移开视线。
「不准说不要!」他很霸道,唇畔的笑意却好温柔,注视着她的魔魅眼神彷佛要勾走她的魂魄般。「棠棠,乖,把妳刚才说的话再说一次,一次就好,我真的很想听!」
漪棠粉脸嫣红地望着他,他的黑眸彷佛蕴藏着万千伏特的电力,把她电得神魂颠倒,她下意识地乖乖说道:「我、我……好爱你!」一说完,她就羞涩地把脸埋入他的胸膛,这男人真的好坏,净会欺负她!
卫东岩笑得更开怀、更意气风发,彷佛拥有全世界最大的宝藏。
他诱哄着。「再说一次,我还想听。」这真是他此生听过最美妙的天籁,百听不腻。
「人家不要啦……」漪棠抗议着。
「乖。我们历经多少折磨才能误会冰释地在一起?我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太多年了,多讲几遍好吗?」漪棠听了,心窝也跟着发酸。是啊,他们的爱情之路走得好坎坷,真的是饱经磨难才有办法在一起,多讲几遍爱的告白,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俏脸红得像苹果般,羞答答地道:「我好爱你、好爱你、好爱好爱……」
更深刻的悸动划过卫东岩深幽的黑眸,他动容地俯下脸庞,又给了她一个心魂俱醉、谴卷缠绵的热吻,而后,两人窝在沙发上,亲密地依偎着,珍惜这份得来不易的幸福。
东岩轻抚着她的秀发,任那乌黑光滑的發絲滑过他的指尖,嗓音醇厚地问道:「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妳很小的时候,有次在卫家的花园玩时,不是有个小胖子骑脚踏车经过时故意推倒妳吗?那时候,妳怎么会有勇气跑去向那个小胖子兴师问罪,甚至打他一巴掌呢?」
闻言,漪棠吓了一跳。「咦?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刚好看到了。妳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楚楚可怜、弱不禁风,为什么那时有勇气教训那个胖子?」
「嗯,其实我去找他质问的时候非常非常紧张耶,紧张到连双腿都是发着抖呢!但我真的很生气啊!明明就是他的错,他还一直取笑我是疯婆子,实在太过分了,结果我也不知打哪来的勇气,就甩了他一巴掌,替自己讨回公道。」
卫东岩又问:「那妳知道我一直在树上看着整件事情的发展吗?」
「我知道你那时常常一个人在树上看书,但当时我真的不清楚你是否在树上?因为那时我好紧张喔,一心只想替自己讨回公道,根本无暇多想。」
「真的吗?真的不知道?」他笑意横生地逗着她。「我猜,妳一定知道我一直在树上观望,所以才故意表现得很勇敢,想要引起我的注意,让我多看妳几眼。棠棠,妳心机很重喔!」
「才没有呢!你冤枉我!你好坏!」漪棠抗议着,抡起粉拳轻轻捶他。
见状,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他好喜欢看她娇瞋的表情,平时水汪汪的大眼睛会变得更加灵活生动,像极了美丽的洋娃娃!
「对,我就是好坏,我就是喜欢欺负妳!」说着,他又捧起她的脸蛋,彻彻底底地欺负她的红唇,柔情地吮啄她宛如玫瑰花瓣般的唇瓣,炽热的舌温柔而坚定地诱惑着她的丁香小舌,尝尽她的香、她的甜。
气氛旖旎而宁静,两人的唇舌不肯分离,体热熨烫着彼此,心音和着心音……
铃。。
一通蓦然响起的电话,狠狠地破坏了这份温馨。
漪棠的手机响了,她轻轻推开卫东岩,接听之后,脸色倏地丕变。
「什么?我外婆的情况突然恶化,心跳和血压一直下降,还有出血的现象?已经送入手术室了吗?好,我知道了,我立刻赶过去!」
结束通话,漪棠整个人却无法控制地发抖,她抓住卫东岩,泪水已飙出。
「岩,我外婆、我外婆她、她……」
「我知道,别紧张。」卫东岩牢牢地握住她的手,沈稳地道:「不要怕,棠棠,我在妳的身边。我马上送妳去医院看外婆,外婆她吉人天相,绝对不会有事的。」被他厚实的大掌紧握着,漪棠惶乱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她点点头。
「好。」感谢这个时候有他在她的身边,他的一字一句都带着安定人心的巨大力量,她不敢想象,倘若他不在她身边,她要如何撑下去?
「走,我马上带妳到医院。」他牢牢地牵着她的手,一同走到车库取车,以最平稳的速度把她送到医院。
因为有不正常的内脏出血,是以,院方将外婆送入开刀房动紧急手术。
漪棠和卫东岩在手术室外等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看到一个护士匆匆由手术室里出来。
「护士小姐!」漪棠连忙上前斓问:「对不起,我是赵宛梅的外孙女,请问我外婆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喔,赵宛梅女士内脏出血量满多的,主刀医师怕病人的心脏无法承受,所以我现在要紧急联络心脏科和其它科的医生赶过来会诊。」什么?漪棠一听,眼前一阵晕眩。外婆内脏出血严重?「那……她、她会有生命危险吗?」漪棠的泪水又夺眶而出,语调已经开始颤抖了。
「抱歉,这个问题要等医生来回答妳,我现在要先去联络医生了。」护士匆匆往前走。
卫东岩扶着身躯摇晃的她,强迫她坐下来。「棠棠,镇定点。现在的医学非常进步,我相信医生一定可以给外婆最好的医治。而且,心脏科医师也会赶过来,他们会一起抢救外婆的,妳要对外婆有信心。」
漪棠的泪争先恐后地坠下,双手合十地祈祷着。「老天爷,求求你不要带走外婆,她是我最亲的亲人啊!求求妳保佑她老人家逢凶化吉,长命百岁!」
东岩不舍地为她拭泪,但她却哭得更凶。
她语气悲伤地说:「我等于是外婆带大的,我妈说我小时候很难带,身体很不好,一直感冒生病,小小年纪就常常进出医院。虽然我妈可以照顾我,家里也有佣人,但外婆还是很不放心,所以住到我家,在夜里哄着一直哭闹不休的我,还温柔地唱歌给我听。明明她自己身体也不好,却还是彻夜不眠地照顾我……」她伤心地用手捂住泪水纵横的脸庞。
「我妈说,有一次她跟外婆去庙里上香时,竟然听到外婆跪在菩萨面前,说她已经老了,随时可以走,但我还小,如果我有任何病痛,她愿意全部为我承担。她求菩萨保佑我健健康康地长大,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她已哭成泪人儿。「我还记得五、六岁的时候,我父母亲有一次出国洽公,那时我常常在夜里哭着醒来要找妈妈,外婆总是把我抱起来,好有耐心地哄着我,温柔地摸着我的脸,说我是乖孩子,不要哭、不要怕,她会永远陪着我,我永远是她最疼爱的小孙女、小公主。我永远记得当时她眼底的慈爱,是那么的深、那么的浓……
「我父母走后,外婆就是我最亲的亲人了,她生病之前,还把我当小孩子,只要听说我晚餐少吃了点,她就会拄着拐杖到我的房间看我,慈爱地摸摸我的头,问我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倘若胃口不好,她要亲自下厨煮我最喜欢吃的菜,心里有事也要告诉她,千万不要憋着,她会很心疼的……所以,我不能失去外婆……」她哭到泪如雨下,不能自已。
「她这么疼爱我,一点一滴地把我拉拔长大,可是我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