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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心大悦(寄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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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他姓沈,叫沉可法,是我公司的合伙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不怎么乐意地介绍着,防着好友抢他的女朋友。

    越是在意,得失心越重,虽然心里知道好朋友不会出手,但是一瞧见他的标准体型,以及受女人欢迎的出色外表,老被嫌太壮的他自然有些忧心。

    「你的合伙人还真多,一个比一个讨厌,这个家伙我不喜欢,能不能把他换掉?」瞧他那一脸似笑非笑的奸臣相就晓得他不是好东西。

    妖孽。

    沈可法若知晓他在她心中的评价是如此不堪,大概他会笑得更大声,直说是「同道中人」。

    「换、换掉?!」为什么?他傻眼了。

    「你瞧瞧他那张脸是不是长得很像秦侩,祸国殃民逼忠害贤,让人瞧了心里就是不舒服。」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一句话--看不顺眼。

    明光不喜欢那双过于锐利的眼,好象探照灯似的盯着人直瞧,逼得人无所遁形。

    「秦侩?」嗯,是有点像,心情大好的杭深青安心地松了一口气。「可法,你可以考虑去整形。」

    像历史罪人不好,他有必要改头换面,颈部以上全切除。

    笑得令人发毛的沉可法阴阴地说道:「很高兴你还保有幽默感,重新装潢、添购新家具是花不了多少钱。」

    「噫!」表情一变,他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

    「小绿和伯母都受伤了,你这瞎子没瞧见吗?」只顾着安抚他美丽女友。

    审视的眼光落在精致的小脸上,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什么,甘碧珠又打她们了。」懊恼的神情浮现脸上,不敢相信同样的事又再度发生。

    他先安置好女友,随即心焦地查看母亲与小妹的伤势,在看看并无大碍才放心,但隆起的眉心犹如毛毛虫,生气又愤怒。

    离家前他明明把锁头换了,为的就是预防前未婚妻上门捣乱,他也一直确信她不会做出让自己成为笑话的事,她是个爱面子的人。

    可是看到快掉下掉的门锁,他有很深的无力感,她到底要闹到什么地步才肯罢手,好聚好散不行吗?

    「哥,我们没事,你不用担心,不疼的……」刚一说完,被哥哥不小心碰到的手臂传来刺骨的痛楚,她痛得五官都拧了。

    他心里难受地抽抽鼻头,眼眶微红。「是我对不起妳们,害妳们受苦了。」

    「唔呀呀……呀呀唔唔……唔呀……」不是你的错,我们能谅解。杭母呀呀地拍拍他的手,要他放宽心。

    「妈!妳很痛吧!我是个不孝的儿子,没让妳好好的享清福。」说着说着,他眼泪就掉下来了。

    一个又魁又壮的大男人突然抱着母亲痛哭失声,那画面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如牛嚎般使人受不了,恨不得一棒子敲晕他。

    一个人哭,一家子也跟着落泪,三个人抱在一起彷佛人间悲剧,轻泣声和抽噎声挡都挡不住地钻入耳膜,形成三部合音。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真会令人爆笑出声。

    「喂!他是你朋友耶!」看不下去的明光踢了事不关己似的男人一脚。

    见惯不怪的沉可法好笑地一勾唇。「朋友也是有分等级,我不自找麻烦。」

    「你这人没有同情心呀!看他们哭得那么伤心你不会出声安慰一下,装死人会被雷公劈。」死没良心的秦侩,遗臭万年。

    啧!真毒,一开口就咒人死。「小光小姐,身为人家的女朋友,叫他别哭是妳的工作吧!」

    看来事情会有所转机,凶巴巴的女朋友会是杭家的救星,瞧她那泼辣样根本不必担心她会受欺负,别人不在她手上栽跟头就不错了。

    那头牛究竟是拾到宝还是招来更大的祸害,真是叫人期待后续发展,静观其变的挑个好位置,他迫不及待想得知鹿死谁手。

    不知道一向自视甚高的贝巧慧会不会有饮恨的感觉,默默地耕耘十多年的成果转眼成空,她一定会恨得咬牙切齿,夜夜悲泣。

    「小光不是你这种冷血的人能叫的,请叫我明小姐。」可恶,他把她当成什么,现代慰安妇吗?

    「好吧!热血沸腾又有正义的明小姐,麻烦妳停止令男友的牛嚎声,卑贱的鄙人由衷感谢妳。」他这人向来随和,女士为尊。

    「你……」该死的,该死的,她干么蹚进这淌浑水?「打雷了,记得穿好你的盔甲。」

    第一道急雷一定先劈死他。

    「彼此彼此,妳也要保重自己,为了避免芳魂早逝,我不介意借妳盔甲一用。」日后她便会知晓气死自己是件多么容易的事,如果杭家人不改滥好人的个性。

    沉可法做出个「请」的手势,视线落在兀自啼哭的一家人身上,看笑话的成分居多。

    这家人可是典型的被虐狂家庭,百炼成钢,要折成绕指柔可得煞费苦心,火力不够半途熄火可不行,他会准备炼油厂供其使用。

    前提是她不会先吓跑了。

    摆平一个疯子并不难,难在恩情难了,太重情重义的人注重要吃苦,恩字好写因心而异,报恩的方式各有不同,端看各人心态。

    「哭什么哭,全家死光光了吗?遇了事情不解决只会逃避,你们活该哭死好了,没有人会同情你们,这叫报应,自做自受。」

    呼!了得,一针见血,掐蛇三寸。

    暗吹了口哨的沉可法露出满意的笑脸,悄然地退出杭家。

    「有时间哭还不赶快整理整理,桌子翻正,椅子摆好,没破没坏的放一堆,还能修的别浪费给我放在门边,寿终正寝的就往门外丢,让捡破烂的去拾……」

    厚!她到底在做什么,茶壶姿态一摆像管家婆,她的美姿美仪、优雅形象哪去了,全在这--刻毁了。

    「小光……」她好凶喔!可是他越瞧越觉得可爱,好想吻她。

    「你,别对我流鼻血,头大身壮少偷懒,是男人就像个男人的样子,你和秦侩一起搬……咦!人不见了。」算他狠,跑得快。

    「算你交友不慎,你一个人把客厅整理好,好的坏的分一分,玻璃碎片清干净点,要是害我破皮见红,你就自己把刀准备好让我剥皮。」

    吼完的明光忽地一怔,三双闪着泪光的敬佩眼神直接冲击她的心窝,让她欲哭无泪地想拍拍他们的头,英明神武地叫他们别担心,一切有她。

    嗟!这算什么,她几时成了伟大的救世主,做起上帝的工作?

    难怪那个秦侩要她好好保重,原来他早料到要收拾这团混乱,有了替死鬼自可安枕无忧,潇洒走人。

    看着充满希望的脸,她忽然觉得头很痛,怨起某人的乱凑对。

 第七章

    「哈啾!哈啾!哈啾!」

    是谁在背后偷骂她,让她逮着了绝不轻饶,两个包子配血豆浆,让他没脸见人。

    「仇家」满天下的李元修连打三个喷嚏,既没感冒又没受寒的她马上瞧瞧四周,看谁敢背着她念念有词,活得不耐烦自个找死。

    带狗散步……不,是带儿子散步的刘心莲没那个胆,她要敢正眼瞧人就不错了,哪有熊心豹胆包藏祸心。

    好,不是她,再瞧瞧不远处劈柴的白斩鸡,肉没三两皮包骨,秘书兼杂工敢怒不敢言,不过他是她老公的学生不敢犯上,暂时列管第一号嫌疑把。

    再来是谁呢?

    嗯,那个偷偷摸摸的小鬼在干什么,放她温书假居然偷吃西红柿,扣薪扣薪,她就是二号嫌疑犯。

    然后是……哇!绝对嫌疑犯,刑魔魔那张大花脸是鬼见鬼怕,人见吐白沫,她几时才能学会化张差强人意的美人妆,庙里的收惊婆都打算到民宿摆摊,光赚客人收惊费就赚翻了。

    还有谁……唔,别吵别吵,没听过老一辈的人说过孕妇不能拍肩,会流产的。

    去去去,去一边玩去,你们这些鬼安分点,别来烦我,怀孕的女人最大。

    「妳怀孕了?」好可怕的讯息,世界末日即将到来。

    「我有老公不能怀孕吗?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不要拍肩……喝!廖婉玲,妳被休了吗?」果然有报应这回事,懒女人的春天何其短暂。

    「呿!妳这人开口没好话,本人的婚姻美满又幸福,只羡鸳鸯不羡仙,还有请叫我熏衣草,别提我的菜市场名。」她忌讳。

    脸色红润,明显长了些肉的廖婉玲提着她的吃饭家伙,不打招呼地一口喝光孕妇的蛋蜜汁,惹来贞子般的怒视,

    「妳不是去度蜜月了,又来干什么?」哼!一杯一百,记帐。

    一提到蜜月,她的双肩为之一垮。「于家老太爷的葬礼办得轰轰烈烈,我家老爷名列孝子行列,非常不幸地刚升职,被总裁大人于海天先生升格为总经理,百业待兴……」

    总而言之一句以蔽之,就是很忙。

    「够了,说重点。」她会信她那堆废话才怪,生平无大志的云若白根本不会忙得忘记妻子,他是标准妻奴。

    重点是……「好吧!我认罪,我家小编说了,要出国可以,先交两本稿子垫底,所以我就来了。」

    这还差不多,像句人话。「那妳老公呢?」

    「他在跟于大总裁讨价还价,一个说七,一个说三,还在争执当中。」因此她先行一步。

    七是七天,三是三天,事假。

    「那妳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指望我帮妳写稿吗?」别异想天开了。

    李元修端出一张晚娘脸孔,比小编还尽职地催她工作,人一怀孕什么都变懒了,她无聊到托着下巴发呆,连她最爱的钞票都懒得数。

    廖婉玲指指身后穿黑西装的几个男人。「他们要找妳。」

    而她不过是带路的。

    「找我?」没精神地一睨,李元修打了个哈欠不太有反应,找她的人通常都没什么好事。

    「正确来说他们要找的是圣心育幼院的孩子,一九六七年到一九六九年进去的,现在年纪大约二十二、三岁。」

    报告完毕,没她的事了。

    一听见几乎从她记忆中消失的院名,神情一肃的李元修像戒备中的花豹,两眼由涣散到锐利,熠亮地盯着看起来很严肃的男人。

    只是对方一开口就满口日文,她当场满脸豆花地呆给他们看,除了几句简单的日语会话后,耳中的聒噪声她一句也听不懂。

    一回头,她想找熏臭草当翻译,没想到只找到一片不用钱的空气。

    「搞什么鬼,说不见就不见,不需要的时候杵着不走,有急用时给我搞神秘,我哪听得懂倭寇的话。」她自言自语地埋怨着。

    「他们是说想找一位肩上有樱花烙纹的女孩子,四岁左右被送进育幼院寄养。」

    四岁?那不是明……「哇!老公,你的日语真流利,跟哪个东洋婆子学的?」

    李元修一见到她亲亲老公什么都忘个精光,无尾熊似的往他身上攀,不管旁边有没有人地展现热情,巴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结婚一年多了,他们仍像新婚夫妻一般卿卿我我,感情日深,爱意越浓地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在人前吻得如痴如醉是常有的事。

    宠爱妻子的柳桐月笑着轻点她鼻头。「正经点,远来是客。」

    「讨厌日本人。」坏人好事。

    「乖,人家是来寻人的,妳若有他们想要的信息就明白告知。」找不找得到人是一回事。

    干么,哄小猫呀!偏她就吃那一套。「不知道,太久了,没印象,我有健忘症,你就这么告诉他们。」

    「老婆,妳还是一样顽皮,助人为快乐之本,妳要知道什么就帮帮他们。」都快当妈的人还孩子气重。

    柳桐月将手放在妻子腹上,轻轻按摩和未出世的孩子打招呼。

    嘟着嘴的李元修在丈夫的安抚下渐消了闷气。「一出了育幼院就各奔东西了,谁晓得谁在哪里,除了思思和明光外……」

    「等等,你说樱花形状的烙纹?!」好象在哪里见过。

    「他们是这么说的。」他用日文再问一遍,确定是否有误。

    她小声地靠在丈夫耳边说道:「我以前看过耶!可是忘了是谁。」

    柳桐月将妻子的话转译给日本朋友,并向他们保证一旦她想起谁肩上有樱花烙痕,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通知他们。

    寒喧了几句交换联络方式,多礼的日本人深深地鞠九十度礼,脚步沉稳地离开「爱情民宿」。

    就在这个时候,李元修忽然灵光一现地想到什么,表情古怪欲言又止,比踩到狗大便时的神情还复杂,朝日本人离去的方向瞄了一眼。

    同时,在另一个城镇的某人正大肆败家,毫无节制地搜括战利品。

    「不行,不行,那件太素面了,穿起来死气沉沉像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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