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咦?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是什么呢?
苗妃忽然悟了,尼玛!太后是个寡妇啊!没了老公的女人,这日子要怎么过哟~苗妃惊呆了。她在给儿子争太子位的时候,是想着儿子日后做皇帝的,却有意无意地回避了只有现任皇帝下台(绝大多数是死掉),太子才能登基。现在幻想起日后的美妙生活,觉得糟心了。
“圣人!”苗妃忽然觉得心里针扎似的疼,没来由一阵心慌。
凉秋听着苗妃的声音都不对了,急忙上来道:“娘子怎么了?圣人却才回去了,摆手叫不要打搅了娘子。”
苗妃揪着身下的坐垫,脸上一片惶然。
皇帝不知道他那可人疼的小媳妇儿舍不得他这个老流氓去死,如果知道,只怕良心更要受到谴责了。他正在审阅给儿子女儿办喜事儿的报告,他儿女多,婚丧嫁娶自然也多,虽有有司负责,他也要揽个总。放到以前,也就是听说“已经办好了”扫一眼报告,然后丢开。现在既然要在年幼诸子里选新太子,不免更加上心一些。也许是自觉时日无多的缘故,对儿女格外上心,也格外愧疚:以前是有些忽略了他们了。
现在仔细回忆起几个年幼一点的孩子,倒是能分得清谁是谁,各人大概是个什么性情,至于具体的生活细节,还真是想不起来了,不免又回忆一回。他对祁王倒是死心了,这货是个投机主义者,立场不坚定,又薄情。十五郎名萧令俭,生活却一点也不俭仆,虽然皇帝自己也生活得奢侈,却很看不上生活奢侈的儿子,也把他给扔到一边去了。
皇帝中意的是十七子,义安郡王萧令先,要不也不会给他安排襄城侯当岳父了。襄城侯家是开国功臣,真本事杀出来的爵位,襄城侯本人还跟着皇帝出过征,皇帝不要脸地自己当主帅,让襄城侯当先锋,出征前两个人差点儿被叫江阴大长公主的眼泪给淹了,回来又眼看着这位老太太在他们面前上演惊厥大戏。襄城侯家故交也很不少,老襄城侯活下来的兄弟五人、姐妹三个,婚姻结得都不错。
十八子承庆郡王萧令恭倒与他叔叔卫王很像,风雅得很!皇帝既想要个实干家,就看不上他,给他一个与祁王继妻差不多的岳父。
十九子歧阳郡王萧令安是个柔弱的文青,性情有些拧,有些小家子气,又有些温柔。简单地说,是个有变态潜质的小青年。皇帝不认为他能挑得起担子,也只好放下。
二十一子长水郡王萧令信就更让皇帝无语了,他最近才知道,这个儿子是个变装癖!这世上的变装癖有千百种,萧令信,他酷爱装成个小厮,那一回,他传令让他府中长史跑腿儿,自己装成大门上一个小幺儿,把长史的小厮给扣王府里,自己给长史牵了半天的马,长史愣是没发现,可见演技有多么的好。等到长史要回家,才发现这小厮好像是王府的,准备退回去的时候才发现,长史脸都青了。皇帝得知之后好想死!
还是十七郎好!皇帝泪眼汪汪地想。果断,敏练,行事从不犹豫,而且在得知周原同学有娶公主不如娶世家女的意思之后,拎过这个准妹夫好一顿的敲打。资料陆续送到皇帝的手上,他也有了初步的判定。试探地询问十七郎婚嫁意图,这孩子居然答:“世家可、非世家更可,但凭阿爹作主。”他说世家女的时候会皱眉头,这样很好,要是儿子也是个世家的追星族,皇帝非得一口老血喷出来不可!
在立十七郎为太子之前,皇帝还想再考察一番,比如派个任务什么的。现在当务之急是让他们把婚给结了,结了婚,皇帝宣布立十七郎为太子的时候,自有襄城侯在勋贵圈子里响应,朝臣里还有郑靖业这个非常贴心的宰相,皇帝的算盘打得叮当响。
他甚至暗示了郑靖业,郑靖业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他对诸王的了解比对皇帝更深些,对十七郎也挺看好,想了一下此子品性,再想一想他周围的人,再没有不放心的了。连他未来岳父襄城侯都不是世家那一边的,不怕他受坏影响。
皇帝以为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了,郑靖业以为自己看得很中肯了,却不知道十七郎有一宗毛病儿:平生最恨嚣张跋扈的女人!这个毛病是由苗妃带出来的,在皇帝面前,苗妃是活泼可爱的,在后宫眼里就直接晋级泼妇。活泼,泼妇,一字之差,天渊之别。
他未来老婆徐莹,正是个活泼丫头,直脾气。这一点,郑靖业知道,皇帝不知道,甚至,义安郡王也不知道。义安郡王眼里,徐莹少有孝顺之名,江阴大长公主那样柔弱多病的一个人,徐莹小小年纪就陪侍在侧,得是多么地温柔、多么地有耐心!他却忘了这年头的妹子,对自己亲祖母肯定会有耐心,对丈夫,可就不一定了。
许多人的苦逼生活也就此开始了。
当然,此时义安郡王还不知道,性格再刚强,他还是个少年,还带着点儿少年的青涩憧憬,幻想着未来的温柔可爱的楚楚可怜的小妻子,新娘之夜含羞带怯是怎么一个模样呢!
义安郡王坐在书房扳指头,先是定婚,才是婚姻,中间步骤繁多,还有王妃的礼服、仪仗等等等等,不由在书房里打起了转儿来了,直到家令来请示:“殿下,不但咱们府里要办喜事,诸王公主要办喜事的也不少,只是日子都还没定,是现在先备下了,还是等王妃过门之后,请示王妃呢?”
萧令先道:“十四郎、十五郎比我年长,必在我先,这是要先准备的。其余人比我幼,你先作一准备,待王妃到后,请王妃作主便是。”
家令漫应了一声,又问:“这不知道王妃的嫁妆有多少?好准备库房。”
萧令先笑骂:“你只管拾掇出来几间就是了,哪有问嫁妆的?”
“空房多了,填不满,王妃脸上不好看。空房少了,放不下,王府没面子。”
萧令先弹了弹家令的纱帽:“少弄鬼,王妃与我一体。”
家令蔫蔫地答应了一声,又扭扭捏捏地道:“那……您房里那俩丫头,要怎么处置?”他说的是萧令先收用过的两个婢女,两女温柔谦卑,正是萧令先喜欢的那一款。虽然喜欢,萧令先倒还有分寸,目前还没有庶子庶女问世如果婚事再拖上几个月,可就说不好了,皇家,还真不太讲究这些个。
萧令先怪异地道:“这要怎么处置?”
家令暗暗叫苦,郡王先有了人,这不算什么,可王妃要是醋起来,就更不算什么了。到时候他这个夹在当中的人,可不就有得受了么?是以先过来向萧令先讨个主意,打发了最好,留下来了。徐莹问起,他也能说“冤有头、债有主,前面左转是政府”。
萧令先却没受过这方面的教育,他爹自己都忙着抱小老婆换小老婆,诱拐良家妇女的事儿都干得上,还是怪叔叔拐小萝莉式的,哪顾得上照顾儿子的节操?
家令迫不得已,只好含蓄地道:“婚前有侍妾,面上不好看的,王妃心里也会不太痛快。”
萧令先沉着脸道:“不致如此。”
家令心说,到时候你没事儿,顶多被念叨两句,我可要遭殃了,说不定还要被王妃给抽啊。萧令先话已经放下了,家令知道多说无益,只得退下。家令不知道,他的脑补彻底补得反了!是他挨骂,萧先令被打,徐莹真正贯彻了“冤有头债有主”这是后话了。
正月末,皇帝就颁了许多道给儿女办婚事的旨意。这其中有一些是已经在做了的,比如萧令媛的婚事,老公早就定了,婚礼用品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还有一些也都通过气了,匠作那里也着手了。真正办起来,很快。约摸着一个月一两场,八月十五,他家的团圆宴规模会空前的盛大。
正月末,各衙司也陆续开印了。
郑琰记着答应阿汤的事儿,先去寻了郑靖业。郑靖业因为储君已经默定,很有心情与女儿闲聊。
郑琰看他心情好,也大胆地请示:“阿爹,我有一桩事,许要劳动李京兆,因是我私事,也是自己去求,阿爹看合适么?”
郑靖业看着女儿姣美的脸,有一时的恍惚,女儿是真的长大了啊!开始有自己的私事,也有自己的社交,还开始跑门路了。郑琰很少看到郑靖业走神儿,伸出手指戳了他一下,郑靖业像被电到一样地蹦了一样,惊魂未定了半秒,又施展变脸绝技,问郑琰:“先说是什么事。”
“我答应阿汤,帮她问问京兆,看能不能查查她弟弟的去向。”
郑靖业一皱眉:“怎么说?”
“阿汤的弟弟与她幼年分离,他们姐弟都官奴婢转成的私奴婢,年前我问阿汤心愿,她想与弟弟团聚。我寻思着,他们姐弟是在京中发卖,这些只有京兆那里有线索了。”
郑靖业点头道:“倒也不是不可以,你可先问李幼嘉,不要声张,也不要告诉阿汤。先看她弟弟人品再说。”郑靖业很快想到了这样的关怀下人,对郑琰收拢人心有好处,更是欣慰女儿的成长。如果这样嫁人,好像也比较能够放心。
郑琰得了郑靖业首肯,便登门拜访李幼嘉,上门的时候说的是来看李莞娘。她与李莞娘素熟,顺路看看也是有的。李家熟练地接待了他,李莞娘听说她来,亲自跑了出来:“我还想着要看七娘去的呢。”
郑琰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今天来可不是什么好事,是要劳动你们来了。”李家虽是郑党党徒,李幼嘉也是朝廷高官,自不能当仆役对待。
李莞娘挽着郑琰的胳膊:“有事你说话。”就差拍胸脯了。
“请京兆帮忙找个人。”
“呃?”李莞娘得父亲喜欢不假,却还当不了父亲的家。
“我还是见了夫人再说罢。”
李家夫人也不为难,这样的小事,别说郑琰亲自来了,就是写张条子,李幼嘉也能给她办了。李夫人江氏笑道:“这样小事,还值得七娘亲自跑一趟,打发人来说一声就是了。”郑琰快要结婚了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杜氏对小女儿尤其厚道,光宅子都给准备了三处,熙山还在弄别业。马上郑琰就是家庭主妇,江氏也是圈子里的人,自要早结善缘。
“那怎么成呢?”郑琰笑道,“麻烦京兆已是不妥,再这般托大,阿爹也要说我不懂道理了,阿娘知道了怕不要掐我。”
江氏道:“本就不是大事么,相公夫人太看得起他了,难得有七娘用得着他的地方。”
“夫人哪里话?我必要当面请托京兆的。”
又客套了一会儿,郑琰道:“本不是为了这一件事来的,实是来看看莞娘与夫人,顺便这么一说。前儿阿悦还说莞娘新调了一种香,很是好闻。”
江氏便让李莞娘招待郑琰去品香,李莞娘很是欢喜:“阿悦好快的嘴,我还想说,过两天亲自拿给七娘的呢,让人订匣子去了,还没送来呢。”
李莞娘这姑娘,一如大部分妹子一样地彪悍,在女红上面也比不上大部分妹子,调香倒是有一手。李莞娘净手取了只小小的玉香炉,打开一只匣子,用摄子取了几块儿香料,放到香炉里点燃。
郑琰伸手把丝丝缕缕飞出来的烟往鼻前轻扇,嗅着这淡淡的香气,赞道:“这个好!”
“现在不是时候呢,到夏天你再闻,更合适。”
“还夏天呢,过两天你就抱着匣子来找我吧!”
“好啊!”
两人笑作一团。
郑琰直呆到李幼嘉回来,听到江氏的婢女来汇报:“郎君回来了。”郑琰道:“可好了,我再拜托一回,才显得郑重。”
李幼嘉听说郑琰来找女儿玩,并不在意,还问江氏有没有用心招待。江氏道:“这回这是来寻你的。”
“又说疯话,她寻我来做什么?”
江氏叹道:“这七娘,还真是相公的闺女啊!”
“废话!”
江氏不再卖关子:“我说是来寻你,就是来寻你的,你猜,有什么事?是让你帮着找一个人,她身边的侍女,有个弟弟,是在京兆发卖的。”
这一说李幼嘉就明白了,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有些得了缘法的奴婢,也会求主人帮忙找失散的亲人,赎回来,一家团聚。李幼嘉也不是头一回遇上这样的事情,只是郑琰这样大手笔直接请京兆尹帮忙的,却是少数。
“七娘会做人啊。”江氏感叹。
李幼嘉扶额道:“不但会做人还会做事,亏得有她在,不然咱们的傻丫头准吃亏。阿莞跟着七娘一处,纵是傻点儿,七娘看她实心的份儿上,也会照顾的。”
“这倒是,”江氏答应着,推了推李幼嘉,“那你可把七娘嘱托的事给办妥了。一是她照顾咱们闺女,二来池郎君也不是简单的人。”于情义、于利益都有好处,何乐而不为?
“还用你说?”
李莞与郑琰已经结伴过来了,李幼嘉不免又是一阵厮见,听郑琰说有事想求。连道:“‘求’字可不敢当,赶紧收回来。”与江氏也是一般的说法。
郑琰道:“婢女所求,当是小事。只是要劳动叔父,可就是大事了,不可不慎。”小捧李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