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在大正宫里召见梁横的萧令先根本就不知道,他上职一个礼拜,就已经被大臣们盼望着下岗了!所不同的只在于,郑党倾向于皇子,而世家倾向于皇兄。他根本想不到,他对于生母追谥的坚持,会给他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郑党与世家两处开会,最大的默契还有一条:君权不能扩大!郑党是讨论出来的,在世家那里,这一条根本就是早已刻到骨头里默认了的。
萧令先不知道!
他还在听着梁横慷慨激昂!
梁横终于又寻到了一次机会,他是东宫旧属,但却混得不如意。当初他是看不上柳敏的,觉得他假模假式,结果人家柳敏做了先帝的中书舍人了,他却差点儿下岗!新君登基,东宫旧人无不擢升,人家是“超擢”,他就是“循序渐进”,遇上这种情况,有报负的好青年快要痛苦死了有木有?!
梁横不甘心,好歹他也是东宫旧属,想办法见上皇帝一面,虽然难,还是办到了。
让梁横很惊讶的是,萧令先最初是不想见他的!萧令先正心烦呢,又记起当初老皇帝的嘱咐,把梁横给晾在了一边。梁横还不死心,再三努力,萧令先终于被他感动了。
梁横那套理论萧令先是熟悉的,再次听到,心中五味杂陈:“大臣不允,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梁横道:“那就找肯听话的大臣!君为臣纲,不变之理。”努力再游说,梁横敏锐地发现,萧令先与生母的感情很深,以此作切入点,梁横打动了萧令先。但是,萧令先还是记得老皇帝的话,梁横的眼光浅,器小。【我就用他这一回,用他来办成这一回!阿爹,您生前也是想追封阿娘的,您没办成的事,我一件一件办,从这一件开始!让他帮我办成了这件事,我就给他一地自处,绝不重用误国。】
“卿试细言之。”
梁横来了干劲,向萧令先宣传他的施政纲领,萧令先道:“卿还是先说说眼前之事吧。”
梁横道:“眼下,圣人只好先追谥太后为德妃了,而后养精蓄锐广置羽翼,群臣不能反对之时,一举而定!一步一步来,先帝时进封李太后,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先进封太妃,至先帝势成,乃进太后。”
萧令先无力地道:“太久。”
梁横一咬牙:“至多三年,足矣!”
萧令先挑眉道:“你觉得可以?”
梁横坚定地道:“足矣!”
“你有口辩,能为我说服郑相吗?”看,脑热如萧令先也知道谁比较靠谱。
梁横叹道:“郑相老矣,锐气已失。且郑相为顾命大臣,总是想着稳一点的,他自己,大概也想善始善终吧。”他的目标远大,是想做首相的人,当然要给郑靖业下个舌头。
萧令先黯然:“也罢,就等一等。”他原本对郑靖业是生了那么一丝不满的,经梁横一说,反倒觉得郑靖业也不容易,又想起郑靖业给他找老师、为他择僚属、帮他度难关的好处来了。
如果梁横知道了,一定会吐血了!所以说,无知是幸福的。
追谥风波最后以谥萧令先生母为德妃而告结。天子一后四妃,皇后最尊自不必说,四妃品级虽同,仍有个排行,乃是德、贵、淑、贤。从这一点上说,世家并没有为难萧令先,但是生母无法谥为后,萧令先相当不满意!
看着萧令先那个矬样,不少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啧!
萧令先让步了,那么,他想提拔梁横这件事情,就需要大臣们也让一个步。低级的官吏任命,由于事情不大,皇帝是可以走后门提拔的,先帝就经常干这种事儿,比如池脩之的中书舍人,因为品级不高,就是老皇帝直接给弄上来的。萧令先的条子开下来,李幼嘉吸了一口凉气,惊疑地看了看郑靖业,这居然让七娘说中了!
“答不答应呢?”李幼嘉舀不定主意了,跑去问郑靖业。
郑靖业一笑:“允他又如何?”还要用他来对付世家呢!不让这条疯狗啃世家几口,把世家啃得不良于行了,他怎么从中渔利?皇帝可还看着呢,现在还不能跟皇帝翻脸啊!如果皇帝肯老实了,郑靖业也没那么丧心病狂地没事阴谋废立不是?
李幼嘉一咬牙,也行!答应了!
这两位都没想到,梁横这条疯狗,是啃了世家好大一口,郑氏也被他弄得头疼,然而还累及百姓,最后把萧令先给拖累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萧令先真是……也不算是坏人啦,只是不该当皇帝。
这一段情节不够爽,写起来真费劲t t
想看拍死小白花的亲们,小白花不是本文主线,本文它就不是一个宅斗文。她会有作用,但是,蹦跶的机会不多,会被弄死,但不会成为主要对手。我希望能够把她写得立体丰满一点,不那么脸谱。郑妹纸是凶残的,不是只会对女人发威的。
最后,秀一秀偶家小萌物们~
肉大粉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法夏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停留在唇間的風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三宝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lavin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过堂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想太多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背灯和月就花阴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人比花椒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beanmomo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kirinkame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tata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成为了您的小萌物
上面那位穿了隐身衣的同学,掀想你的盖头来吧,表害羞吖~
152周六第一更
历史研究者们凡事总喜欢来个“追溯”;如果非要追溯一下的话,萧令先坚持追谥生母为后不成转而启用梁横,大概就是郑党对于萧令先不满的开端了。而世家对于萧令先的不满要更早,早到他被立为太子就开始了;这个事实在当时已经是尽人皆知了。
而郑党的怨念则隐藏得极深,郑党的会议大家保密,外面表现得一如既往,谁都看不出来,竟把这件事情给瞒得死死的,外人只道他们对皇帝不顾礼法的行为不赞同。铁杆忠粉核心人物们,自是知道他们的谈话有多么地重要。再说了;他们谁有说过要谋废立的话吗?没有,一点也没有。此时的郑党;从郑靖业往下,想的是:怎么让萧令先老实一点,走上正轨。废立真的很麻烦!
搞倒一个皇帝,哪怕是一个帝位不那么稳的皇帝,还是有不少困难的,往往史书上的几十个字,背后就是无数人多少年的谋划、交易。不止是名义难寻,主持废立的人难寻,最难的一项,莫过于全身而退,而不是为别人火中取栗。哪怕是郑琰,她想的也不是马上废立。她鄙视萧令先,但是对老皇帝还是有感情的,皇帝要能继承先帝的遗业,是先帝的血脉,这样选择面就很窄很窄。萧令先能够及早清醒,那是再好不过了。
再者,老皇帝经营多年,会不会给这个不靠谱的儿子一点其他的安排?这谁都说不好。朝野也未必没有忠君之士,不可能光由着一群大臣把持着。除了最显眼的郑党与世家,还有不少中立的势力呢。比如袁曼道。
与此同时,先帝的丧礼还在进行。朝臣们已经脱了丧服,皇家还在服丧,四夷、秦赵二王等才陆续抵达京师。山陵也在忙碌,各种礼仪都在进行中。诸王、公主,都在掐着时间,等皇帝一入土,就动工收拾房子接生母出来住。朝野上下居然进入了一个大家都在埋头苦干、暂时没有动手的诡异的平静期。
哪怕是诡异的平静,暴风雨前的宁静,那也是难得的清闲啊!至少,捣乱的人少了,你能有时间和空间从容布置。
对于郑琰来说,这样很好,时入八月,她就要开始准备家里冬天用的炭了。此时冬天烧的都是木炭,越是上等的木炭越是没有烟气,不污染室内空气。此时已有石碳,但是内含硫磺,燃烧起来不是谁都能消受得了的,石碳(就是煤啦)一般在炼钢之类的事情上作燃料用。郑琰的玻璃作坊,用的就是这种燃料。
此外又有扩大自家产业等等诸多事宜,郑琰上书请释宫婢的事情得到了朝野上下一致的好评,哪怕是计划被打乱了的人,也不得不说这是一项“仁政”,这种“明明吃了亏还要夸坑了你的人”的感受,着实让人吐血。而民间,尤其是京畿附近的普通百姓,对此举更是表示出了热烈欢迎宫婢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从京畿中采选的。
因着这一件事,郑琰的政治影响力颇为增加,心思灵活的人很多都乐于同这位新贵打好关系。商人无疑是心思最灵活的人群里的一员,同时,也有许多不太得志又想在官场有所进益的人,也投帖自荐。
其时风俗若此,又没个科举,除非你名气够大,否则就只好用这种方法了。而且,这里是京城,哪怕你在外郡有很好的名声,在京城,也只是只虾米。
郑琰忙得不可开交,阚霖等三位最早奔过来的商人颇为得意自己的眼光,更是小心巴结,节礼不断。最让商人郁闷的是,这位夫人自己太会挣钱了,几个月的时光,挣够了别人家几辈子才能挣到的钱,能干得让人想死!这样一个人,你得多送多少珍奇礼物,才能让她看得上眼啊?!只好更加小心伺候着。
对于后来的商人,郑琰也只是酌收数人,其余人等,或荐于娘家、或荐于顾家、或荐于郑党其他人家、也有是给姐姐郑瑜的,又或者荐给好友安康公主、瑞丰公主。郑琰深知关系网的重要,一来她根基尚浅,护不了这么多人,二来这也是借花献佛,与同党保持良好关系。如此大家都能得益,何乐而不为呢?人最怕就是一时手贱,非要舀自己舀不了的东西。
安康长公主(十九娘)、瑞丰长公主(二十一娘)二人,对于郑琰名在遗诏是比较理解的,一是看郑靖业的面子,二来见郑琰行事,足证她们的爹确实很有眼光。她们得了钱,郑琰得的是东西,也确实让她们很上艳羡。皇帝用的文具,有差的吗?
安康长公主啧啧有声:“你真好命,最后的几块儿宝墨了,竟到了你的手里!”她说的乃是郑琰得的老皇帝的遗物里的墨铤,是前朝制墨大师所作,质量尤其好,隐隐有暗金色,据说误入沟中数月不坏。
郑琰笑道:“那是,传家宝啊!”不能人家说什么好你就送什么,那样真不是维系友谊之道,倒像是头肥羊,平白降低了自己的位置,人家还会瞧不起你,郑琰深谙此道。你要想跟人“平辈论交”舀感情说事儿,就不能光舀钱砸人。所以她给两位公主提供一些商人作为长期提款机,却不一定是有什么新鲜东西就送给她们。
瑞丰长公主要来拧郑琰的胳膊:“得了便宜你还卖乖呢,你现在还缺好东西吗?你的钱都从钱库里往外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小混蛋,我三块镜子你要了我多少钱去?”
三人都在庆林大长公主家里串门子呢,正在父丧期间,最好老实一点。仅剩的娱乐活动就是到自家亲戚家里聊天了,这个亲戚也要有选择,少往那些不老实的人家里跑!
郑琰嘲笑她:“这点儿钱你还出不起么?我要东送西送的,倒显得瞧你们不起了。再说了,我可比不得你们,整个家要我来养呢,买屋置地,哪样不要钱了?”
她们的生活是靠大量的金钱维持的,水平还不能低了,两人想起郑琰陪嫁虽多,奈何丈夫这支潜力股还不到发力的时候,倒也理解。瑞丰长公主道:“你也别太累了,你们才年轻,正该鲜衣怒马游京师,不然到老了准后悔。”
安康公主皱眉道:“别的倒好说,只别让御史抓住了机会弹劾你!你那个玻璃的税,竟是要怎么缴?天下好物,宫中莫不和买,纵不和买,也难免有人要你的配方。你虽有诰命,却不能自己去经营的,挂在奴仆名下,难免被人算计了。十七郎……唉!”脑子有点糊涂好吗?什么时候都缺不了拍马屁的小人好吗?
庆林大长公主一直含笑听她们说话,此时也道:“阿琰,十九娘说的是,你可要小心。”
要是在经营商业之前想不到这个,那就不是郑琰了。
“我何曾有什么铺子卖玻璃了?”郑琰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那是我的家内坊。”
三位公主一顿,同时暗骂一句:狡猾!
所谓“家内坊”,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曾经的门阀们,经营着面积广大的庄园,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之下,一个庄园就是一个大的生产单元,里面一切生活必须应有尽有,不但有农业,还有手工业、畜牧业,这些就像是你一个小家庭,女人织了几匹布,自家用可以,舀来交换或者卖也可以,顶多缴上几个交易税。根本不算是什么正规的商业行为。
郑琰更绝,她连正经挂牌的铺子都没弄,只在东市弄了一间小屋子,汤小弟去坐个镇,也不是天天去,每逢初一、十五,谁想要东西了,去下订单。言明这是家内坊的多余出产,均出来的!这就跟自家的私房菜谱似的,你要是不要脸,可以来要一要试试!
其实宫中也是这样的,大正宫有自己附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