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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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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脩之连郑琰的手指头都咬进嘴巴里,郑琰老脸一红,故作淡定道:“你咬到我指头了。”池脩之慢慢吞吞地让郑琰的手指头得见天日。郑琰捏了块饼往嘴巴里一丢,抬头看见池流氓一边嚼着饼,一边看她。她那手指头还在唇间呢,靠!被调戏了!

池脩之慢慢咽了口中食物,又拎起一块塞进嘴巴里。郑琰别地头,恨恨地嚼着葱油饼泄愤。池脩之从侧面看到他小未婚妻的腮帮子鼓来鼓去,看着停下来了,再捏一块喂小猪。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违反食堂规定地吃完了加餐,池脩之掏出手帕给郑琰擦嘴巴,郑琰夺过手帕,擦完了又把自己的扔给他:“你也满嘴油。”

两人的随从装死装死再装死。

太阳升高,空气变热,池脩之把郑琰送回家,自往顾益纯处讨教功课。

郑琰进了家门儿,被叫到郑靖业的书房。

“玩得可开心?”

郑琰大大方方地点头:“一片青翠,挺养眼的。”

郑靖业递过一张纸:“看看。”

郑琰展开一看,是徐梁明日到京,自己去陛见,老婆孩子则先到郑府来拜恩相一家。

郑琰问郑靖业:“徐烈是徐梁亲自教养的么?”

徐烈同学郑党出身,在京的表现却是在努力独立。如果是他个人举动,徐梁进京是一种处置,如果是受徐梁影响,郑家又要有另一种应对了。徐梁为刺史,年年入京,这样的情况之下徐烈还要闹独立,这里面的猫腻不能不让人多想。

不是死党,就不需要大力扶持。如果想独立,那就自己去闯荡,郑家的资源不会向这样的人倾斜的。

郑靖业道:“安国的儿子也大了,今年我让他送子入京。”徐梁还是看一看再说吧。

与此同时,

离京七十里的驿站,被留校查看的徐梁一巴掌劈到了长子的头上:“你做的好事!”

徐烈倔犟地梗着脖子:“郑相公与阿爹有恩,阿爹思报是人之常情。可阿爹早已是刺史,此番入京又为侍郎,再对郑氏执僮仆礼,儿实不能解!郑相自己不是也说,如今同朝为臣,不必再提往日旧事的么?”

不论什么时候什么阵营,都不是铁板一块。世家如此,郑党亦如是。

“你懂个P!”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太子妃没那么毒。

我在想要不要写几个表现奇怪的人……

77神秘的少女

从郑靖业手里出来的就没有一个笨人;笨蛋都被郑靖业拍死了!

徐梁是个聪明人。

所以他想拍死这个傻儿子!不用问了;这几年徐烈在京里一定没少犯二。顾不上一路风尘;顾不上自己也是四十岁的人了,拎过儿子来细细审问:“你于京中对相公可有失礼之处?”

徐烈哼叽着:“儿一向遵礼守法的。”

“呸!”徐梁啐了他一口,“你那张脸一摆;遵个P的礼!”

他恨自家儿子太蠢!年轻人;有志气是好事;想翻身也是好事。问题是“你知道郑相公是什么人么?你知道你自己有几两沉么?你道你爹做了刺史做了侍郎你就有本事横行了么?你有什么本事自立门户?”

徐烈还是不太服气;声音也**的;这孩子估计是进叛逆期了:“与儿一道的;那么些个世家子弟,有天才钝拙者;韵脚都不会,也能入选;有体羸气弱者,马背都爬不上,竟侍君王。儿虽不才,也自觉比他们高着些。朝中诸公,碌碌者众,阿爹难道不比他们高明?就算没有郑相公扶持,也争得过他们了。”

徐梁冷笑道:“你知道这样的局面是怎么来的么?你知道二十年前这些废物的父祖们还不可一世么?连魏静渊都被他们搞得家破人亡,身败名裂!这一、二十年来,不动声色把他们压得只能玩小花招的是谁?你跟他们争?看人挑担不吃力!”小心他们玩死你啊!

徐烈闷头不吭声。

“少给老子装死!”徐梁同学仆役出身,对儿子说粗话毫无压力,“相公不动你,是看在你老子一贯忠心的份上,不然你以为你一个小小从六品能平平安安到现在?瞧不起同僚?你知道他们五服以内哪个亲戚就是你的顶头上司?人家为什么不动你?真怕了你?还是为你的才华折服了?这样的话你信么?你做官,靠的是你老子,你老子我靠的是郑相!”

徐梁越说越火大,手指往外一指:“出了京城,这周围,山野多隐逸,寒门中有识之士少吗?把你放到乡野之间,你倒是有什么办法能出仕?”

“还装死!你给老子滚起来!回话!说,你有什么办法出仕?你不是比那些世家子强吗?人家能出仕,你呢?反正我是不行,没了相公,我还是人家书僮。”

徐烈被问得哑口无言,心气却还是难平:“纵如此……也不必执僮仆礼。像张亮那样,看着是纠纠男儿,内里却是个软骨头,跟在七娘身后当跟班,险些让新昌郡主折辱了。”

徐梁忍无可忍一巴掌抽到徐烈头上:“新昌郡主现在在哪里?!仆僮奴婢商人,凡入贱籍者,三代不得为官,”冷笑,“你的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么?连这个都忘了你!”

徐烈的学问还是学得不错的,只不过吧,他自己不愿意却想这一段儿,谁会吃饱了撑的在刺史公子那里提这个呢?打人不打脸啊。徐烈捂着脸,傻了:“那阿爹又是怎么”

“自己去想,你不是有能耐么?能个法子来我看看!”

徐烈这孩子被他爹给收拾傻了,徐梁还是不肯饶他,从徐烈的样子不难看出对郑氏是一点亲近的意思都木有!这都几年了?郑靖业要是看不出来他就不是郑靖业了,可这几年徐梁年年入京,郑靖业是啥都没说。

要不是徐烈今天过来邀功,告知他已经在京中整治了一所大宅子,全家人都可以过去住,徐梁疑心之下疑问得知儿子已经从郑家搬出来半年了,他进京就要被打个措手不及!把他瞒得死死的,光靠徐烈那点本事,怎么可能?徐烈想想都发抖。

“光他家丫头就能整死你啊!”老子回去还得给郑相公他老人家赔罪,“你要是有张亮一半儿聪明就好了。郑家七娘,传闻我也听说了,得罪她的人有好下场么?东宫二郡主,当面就让她给打回去了。新昌郡主死得突然,咸宜郡主现在都不是郡主了,那不是郑相出手,是她自己干的。这是一般小娘子么?好好跟人家学学,这才是郑氏家风。就算学不到,忠心跟着,也能保平安。郑氏从来不让门生故吏吃亏的。”

徐烈有些惶然,脑子还是转不过弯儿来,还是没办法从天之骄子的角色里转换过来。

徐梁打完儿子,叹道:“还好,我已经入京了,以后你给老子搬回来认真听训!我惯的你!”在青州,他是刺史,让儿子不能被世家小瞧了,气势必须有,徐烈傲一点,徐梁是高兴的。徐烈也有自傲的本钱,小模样儿长得好,功课也好。徐梁心说,你小子礼仪也学得不错、脑子也好用,到了京城对郑相这个“恩相”也该恭敬吧?对郑氏也该亲近吧?谁知道他捅篓子呢?

“做人不能忘本,郑相与我有提携之恩,你却这般疏远,谁还肯与你交心?谁是傻子?把你扶持起来,你跑了,人家功夫白费了。换了你,你干啊?”

父子俩的声响有些大,徐夫人与几个子女都听到了,各放下了手中的事,尖起耳朵听动静。徐梁有三子二女,三子一女皆是夫人所出,唯一庶女被去母留子,养在夫人身边。

母子几人听到那边声音渐消,徐夫人涂氏带人过来:“你们爷儿俩倒是亲热,把我们都扔下了。”当没看到徐烈肿了半边的脸。

“啊,”徐梁也当啥事儿没有,“把礼物再清点一下。到了京里,我去陛见,你与孩子们先去拜见恩相,咱们再回家。”

涂氏便问:“住在哪里?”

“圣上或许要赐宅,如果不赐宅,先住驿馆,徐徐寻觅。”他是被搞回来的,在路上的时候还生了病,耽误了行程,趁这功夫,黑了他板砖的御史大夫被抄家,皇帝觉得他受了委屈,必有补偿。

徐烈嘴唇嚅动了两下终于闭上了。他不开口,弟妹们更不敢说话了,能够入京的喜悦在这诡异的气氛里被消蚀得一干二净。

“哎呀,这是二郎?这是四娘?五郎也很可爱。都好都好,你是个会教导孩子的好母亲。”杜氏笑得很是和气,还分发见面礼。

涂氏进京之后气都没喘匀,直奔相府请安。见皇帝都不用拘礼的年代,一当家主母带着儿女巴巴上门给人叩头,足见其中关系了。涂氏是良家子,徐梁被郑靖业给弄了个身份之后娶的她,她为人也爽快,办事也干脆。那啥,一般人也没那么干脆就把刚生完孩子的奴婢给卖了的:“想卖就卖了。”

徐梁也只能闭嘴。不卖吧,涂氏一定不会养这五娘,扔给个奴婢妈带着,这年头有个“从母”的说法,如果父亲不认,或者当家主母不理会,亲生骨肉也就从母当奴婢去了。这是法律规定的。这里面还有一个缘故,奴婢,尤其是家伎一类,很多人家是会互赠或者拿来招待客人的,谁知道生出来的是谁的种?在多数情况下,当家主母肯留下孩子,卖了奴婢是不会有人说不妥的。

涂氏对杜氏是相当尊敬的:“夫人过奖了,总是看着,别让他们出大错儿就行了。他们也大了,我也快管不动了。”

杜氏又问:“都叫什么名儿啊?”

涂氏道:“二郎名熙,三娘名欣,四娘名少君,五郎名杰。”

又让儿女拜见赵氏、郭氏、郑琰。

赵氏伸手虚扶道:“这可使不得。”在赵氏的世家意识里,这是相当使得的,只是婆母看重徐家,她也要谦虚一二。

终是拜了一拜。

郑琰笑道:“前几天我还与莞娘她们说,又要多两个小娘子一道玩了,她们都念叨着呢。我看到三娘和四娘觉得分外亲切,过不几日大家都要到熙山,我就邀了她们一起来玩可好?”

徐家三娘徐欣今年十二,四娘徐少君十岁,这姐妹俩年纪虽小,相貌实是不坏。改用金大侠的一句台词:“三娘艳若玫瑰,四娘秀若芝兰。”

徐欣爽快地答应了:“我们来京里两眼一抹黑的,也就只认识七娘,以后还要请七娘多关照呢。”

郑琰笑道:“什么关照不关照的?咱们一处玩呗。”

杜氏道:“你们和和气气地在一处,我也放心了。”

赵氏就问杜氏:“今日开宴,不知客人口味如何?要不要安排两班伎乐?”

杜氏目视涂氏:“不要跟我客气,你们客气了,结果不痛快”

涂氏道:“娘子一向是个痛快人,我再跟您客气就是不识好歹了。我们都是苦过来的人,哪有什么忌口?能吃得饱就行了。”

杜氏嗔道:“还有孩子呢。”

涂氏道:“他们也没什么,只是青州那里,爱喝汤,您多给他们碗里加瓢水就得了。”

杜氏道:“才说你照顾孩子,这就拿来摔打。”

郑琰道:“上回在宫里,阿娘也这么对贵妃说我的。可怜我被阿娘摔打了十几年。”还假意“嘤嘤”了几声。被杜氏一个眼刀给削了回去。

女人天生都是活跃气氛的高手。

杜氏对赵氏道:“那就这样吧。”

赵氏领命而去。

饭好了,徐梁也服侍着郑靖业回来了。郑靖业问一声:“宴席可好了?客都到了么?”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先把徐梁领到书房谈话。

在大正宫没机会单独聊天,宰相的工作还是挺忙的,徐梁也得搞交接。下了班,得趁着大家没喝酒脑袋还清楚把要点说一说。

进了书房的门,徐梁先请罪:“犬子无状,奴此番入京才知道这小子居然私置了产业。”

“你已是侍郎,朝廷大臣,不是我的奴仆了,”郑靖业和蔼地道,“这世上怎么有拿圣人的大臣当自己的奴仆的道理。你只管挺直了腰杆做人。英雄,莫问出处。”

徐梁痛哭流涕:“非相公不能有今日,焉敢忘本?犬子无状,是不知礼义啊!这样的人,另人怎么肯真心与他相交呢?”

“小孩子都是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就是现在畏于杖责,一时蜇伏,日后他会安份吗?不如让他碰碰壁,也好知道外面的人都没那么好欺负,经得多了,自然明白你是为了他好。你总护着他,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等到他真的闯了大祸,咱们都护不住了,怎么办?小时候把亏都吃够了,长大了就不会再吃亏。总比年纪一大把了连改过的时间都没有了要好。”郑靖业很讲道理。

徐梁一脸羞愧之色:“是下官没有教好儿子。”

郑靖业摇头:“想我年幼,父母皆经孝顺二字教我。孝固不用说,顺却是大有讲究的。我若逆来顺受,也没有今日。年轻人,有点儿想法是好事,他要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你才要发愁。”

“他的那个破烂脾气,还是欠打!”

郑靖业道:“我一直看着他,他很好,让不思进取的人围着也没磨去志向,心志坚定是好事。让他在那里混着,是我的意思,连文博也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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