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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岸的幽主,血妖罗,可男可女。”静冷漠如冰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夏侯颜皱起眉,“可男可女?”静冷哼一声,“那家伙是个双性人,性别是可以男女互换的。现在看来应是男人。不过,若是他一旦确定他未来伴侣的性别,他才会确定自己的性别,终生不变。”
“静,你和这个血妖罗有什么过节吗?”夏侯颜不禁奇怪问道。静只要一提起幽冥岸,就会是一副恨不得杀之后快的表情。
“那家伙为了得到我的力量,有一次趁我不防,竟下了人类顶级春药,幸好我懂得放血,将药性逼减,不然被这家伙上了,那感觉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静想起那时候,就觉得反胃。夏侯颜浑身一哆嗦,只道,“这血妖罗,还真是为了自己想要的不择手段。”
“那你现在好点了吗?”夏侯颜知道自己问得是废话,不过要是给静留下阴影的话,可就不好了。“唔……还可以。”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嗫啜,好像是不好意思。“还可以是什么意思啊?”夏侯颜疑惑。“就是,在你身边之后,好多了。”他怔了怔,然后回答。
“那就好。”夏侯颜微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尔等皇帝,可敢与本主谈个交易?”坐在巨大骨座之上的血妖罗,挑着白色长眉,高高在上开口了。
如此的话语让众人只觉得这事情变得有些风中凌乱了,两方明明就是势同水火,还谈什么交易?
柳睿骑着黑龙盘旋天际,沉声问道,“请说。”看着万人之上的帝国国王竟然一脸严肃的样子,血妖罗只觉得有趣,慵懒打了个呵欠,懒懒道,“尔等可听闻过邪主之心?”他深幽的血瞳里,掠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能让整个帝都的人都听得清楚。
“邪主之心?那是个妖物,曾经令得世界生灵涂炭,一度灭亡。”关于邪主之心众说纷纭,柳睿皇帝也只是从老祖宗那里听过几句罢了。“呵,愚蠢……”血妖罗笑得花枝颤抖,血瞳异常魅惑,“那是只关于人界正派人士的说法!要知道,在我们妖界中,邪主之心,可是不可多得的绝世神物。”
“邪主之心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只等有缘者来激发。有了邪主之心,不仅可夺得天下大陆,更有甚者,还能粉碎虚空,晋阶成神,从此享有万年寿元,不死之身,神游天外,可不是用一个妙字就能概括得了。”血妖罗说话很轻很慢,总有一种蛊惑迷醉的气息,让人心神荡漾。
那双血瞳,妖艳无比。
众人听得晕乎乎的,柳睿皇帝的眼里也闪过一丝贪婪的神色。
说不贪婪那是假的,人人都有这样的贪欲之心。有了邪主之心,不仅可以一促统一天下的宏愿,还能粉碎虚空,晋阶成神,享有万年寿元,这几乎是人人都想要至高无上的愿望!如今,只要有了邪主之心,什么事情都可以办成和实现!
这怎能不叫人疯狂呢?
夏侯颜缩起了瞳孔,左耳的耳钻似乎不安躁动起来,在发着烫。
这件事……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所以,只要你交出邪主之心,本主愿以半成的力量送之,助你达成神功,一统大陆,如何?”血妖罗在循循善诱着,叫人一步一步踏入他精心设计的陷阱里,还不自觉。
柳睿果然有些意动,只不过他还坚持着,摇摇头拒绝,“阁下的愿望恐怕落空了,这里并没有什么所谓的邪主之心。若是真的要说的话,卡洛帝国第二世家的卓家,似乎供奉着邪主之心,我也不太确定就是,阁下不妨亲自一瞧。”
柳睿皇帝完全撇清了麻烦,将所有的苗头都引向卓家。
在另一旁的曹言和卓文浩微微皱起眉。“师傅,现在怎么办?”卓文浩有些担心那个强大的妖邪男子,真的会将矛头对准卓家。“先不要担心,我们看看再说。”曹言咬着牙,感觉事情有点脱离了他的控制。这次的魔兽狂潮,怎会是这般诡异?
“不,邪主之心就在这里!”血妖罗随意移动那双血瞳,在众多的人群中,视线似乎若有若无落到夏侯颜的身上,看着夏侯颜脸上的冷笑,他的嘴角有些玩味。原本以为是个懦弱的人类,没想到,比想象中的有趣多了。
玩?那就玩个够大的吧!
“什么?”柳睿皇帝大吃一惊,双眼赶紧往四底下看去。“不用找了,那人显眼得很,能够只凭一己之力,就将魔兽大半清场,如此变态,怎能不引人瞩目呢?你说是吧,夏、侯、颜?”血妖罗笑得无比魅惑,一双血瞳弯起来似血月牙。
一句话,将夏侯颜再度推到了风尖浪口,完全暴露!
这下,成为权益下的争夺品,可就危危可及了!
一句话,夏侯颜成了众矢之的。
“妖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清楚。在这个紧张的时刻,你这番话,是否存在混淆视线的嫌疑?”夏侯颜的脸色并无任何改变,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甚至是平静得过分。单是这份胆识,已经让高层引起重视了。
血妖罗眯起妖娆血瞳,手指弯曲,轻轻扣在腿上。他扬眉,看向人群中那无需注意便极为耀眼的人,黑衣黑发,风华尽显,尤其是成为众矢之的之后,一派从容镇定,在这个年纪中实属少见。有趣,那明明是同他一样冷血的眼睛,为什么要特地掩饰起来?
“夏侯颜,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这番话,意欲为何。”血妖罗一手撑着尖细下巴,神情淡漠,高傲得依旧不可一世。“那真是巧了,无中生有的事情还能成真?”夏侯颜四两拨千斤回答,脸上神情由冷漠变得轻嘲。
被夏侯颜拂了几次意,血妖罗血瞳间的妖色愈发美艳,优雅撂起发,他的声音漫不经心,“夏侯颜,你信不信,即便是我放弃邪主之心的争夺,但你绝对不能走出玛亚?!”夏侯颜轻笑,笑声中有无与伦比的自信,“那便不是你所能管的事了。”
血妖罗忽然笑了起来,妖魅的红唇轻勾,血瞳中水光一闪一闪,异常魅惑,“夏侯颜,若你狼狈到需要帮助的话,幽冥岸的幽后,随时等候你的大驾光临。”这么有趣的人,若是留在身边解闷,也不错。“应该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夏侯颜不冷不热。
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将她置于刀尖之上,这仇,算结下了!
“火气真大。”血妖罗懒懒一笑,“那么,祝你好运!”说罢,打了个响指,一大片妖艳的血光掠过,逐渐蔓延至妖魅的血瞳,互相衬映。分外惑人。
再看时,天空已无那人的身影,只剩下三位神秘当家稳稳站着。那浑身冒着红光的大当家只是稍稍挥了挥手,那令人头皮发麻的魔兽大军在一片低吼下,宛如来时般整齐退去,黑色潮水在缓缓涌动着,到了最后消失在大漠深处。
只留下那恐怖的痕迹在陆地上,证明那曾经存在。
就、就这样结束了?众人只觉得还没回过神来,脑海里仍是一团乱糟糟。
坐在黑龙之上的柳睿皇帝,只是深深看了夏侯颜一眼,然后下去指挥收拾战场了。
'锋芒荡第十五章明月此心'
轰轰烈烈的魔兽狂潮,到此为止,最后的危险没有发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不过,幽冥岸的幽主血妖罗一番话,倒是落入了有心人的耳里。帝都,恐怕是不会再继续平静下去了。对此,夏侯颜只是冷冷笑了笑。想要狩猎她夏侯颜?那就得付出代价!
“那家伙,要是敢碰你,我不会让他活得太久。”那一双虽冷却有脉脉温情浅色黑瞳,此刻溢满了阴鸷冰冷,浓重的杀意丝毫不掩,将周旁的花草都煞得一片阴寒,纷纷枯萎。夏侯颜知道他心里的憋屈,要是静与血妖罗对峙的话,必定会将事情搅动得更复杂。
于是默默揽住他的肩膀,轻声道,“别想太多了,该来的始终要来的。况且,离开家之后,我也好久没尝试过逃亡的滋味了,正好调节这无趣的生活。”夏侯颜是个很豁达的人,对于一些棘手的事情,有时候抓得太紧,反倒是会出现反效果。
见着她淡然的面孔,静也只好无奈吐了一口气,暗暗掩去眼下的冰寒。“对了,宝宝!”夏侯颜突地叫了一声,那安静依偎在她颈窝处的小家伙立即睁大黑黝黝的眼,稚嫩出声,“娘亲,什么事?”夏侯颜沉吟一会,说道,“隔着遥远距离,你的幻领域能持续多长时间?”
龙猫宝宝似乎认真摆着胖乎乎毛茸茸的小手,然后奶声奶气地说道:“如果不补充能源的话,三个月的时间是没问题的。”“三个月?这么久?”夏侯颜诧异出声,领域是很消耗斗气的,如果是一些大型群体系的领域,那就更消耗精力了。
释放领域,如果能量不足或遭到破坏的话,都会反噬释放者。所以领域绝大部分都只用于在战斗上,远距离遥控,几乎是处于劣势地位。要是领域被破坏了,那么自身的释放者,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反弹。领域的能量是很大的,反弹的能量更是叫人头破发麻。
一般圣阶高手,绝对不会随便使用领域。
“因为那是特殊的幻领域,能够通过吸收外界的元素自身补给,但要是没有了主人的控制,最多三月后就会消失的。”宝宝想了想,比较简单易懂地解释道。夏侯颜才若有所思点点头,原来领域这方面,是不遵守那统一的规律了的。也是,那些能控制时间、重力的领域,的确超出了所能想象的界限。
夏侯颜想了想,静为心魔源头,身上的寒煞之气会影响到他施法的对象,所以不合适。她虽然不太清楚静和宝宝的等级和实力在经过一番脱胎换骨之后会达到怎样恐怖的程度,不过静的战斗力应该始终在宝宝之上,因为他们为灵魂共享,生命共享,所以她清楚静现在的状态是前所未有的佳。
不过,宝宝擅长释放了领域,这也许是个人的优点所在。
“宝宝,你回去晏城一趟!等下我把一份名单给你,按照我的指示,你就给他们每人身上布下领域。可以做到吗?”夏侯颜问。“没问题。”能被娘亲差遣,是他的荣幸!“静,你现在还能回去骷髅黑沼吗?”夏侯颜想了想,觉得不太放心。
静不愧是她最好的契约者,只需要她的轻轻一问,一个凝重的眼神,他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这个不算太难,不过将那些骷髅调动到人间,恐怕需要点时间来安排。要是那些人突然来袭,那该怎么办?”他说出了他的忧虑。夏侯颜只是笑了笑,很是胸有成竹,“他们暂时是不可能动手的。”
“为什么?”一人一龙猫齐齐问道。
“因为他们还没找到借口。”夏侯颜眯起眼,眼中掠过叫人刻骨铭心的冰冷,“还没找到置我于死地的原因。”
当夜,举国欢庆,柳睿皇帝亲自设宴,摆席全城!出色的英雄们皆被皇帝宴请入宫,亲自款待,可谓风光无限!尤其是夏侯颜,一战成名,炙手可热势绝伦,声望直追一线之先,更是成为了整个夜晚的主角,风头尽出,不知惹了多少嫉妒!
面对这群狂蜂浪蝶,夏侯颜极尽所能扮演着绅士风度,在这场奢华夜宴上,醉生梦死。
今晚,月朗星疏,天空就像刚洗过了一样干净透澈,散发出如水的清爽。
推掉了那所谓的交流沟通,端着金樽,夏侯颜懒懒靠在栏杆上,任凭清风吹过脸颊,她慵懒眯起眼,看着手中的金樽,似琥珀一般,泛着迷人的色泽。这就是皇家最贵的酒,醉生梦死,只喝一口,就可以欲仙欲死。
柳睿皇帝今晚显得尤为亲切,不仅亲自给她斟酒,还与她像个平常朋友一样交谈。所以,在无数谄媚中,她推迟不得,只得一杯又一杯喝干。晓是千杯不醉的她,在喝了将近一坛子的醉生梦死之后,也略微有些醉意。
这酒的后性,是很大的。
“如何,成名的滋味?”温暖的热气吹在耳边,他清越略带低沉的嗓音响起。在她的身边,他的手脚总是有点不安全,现在更是光明正大咬着她的耳朵,还像小狗似地舔起来。夏侯颜睁开朦胧的双眼,一身红衣的他正笑意吟吟看着自己。
“你不是说要穿白的吗?”夏侯颜一手撑着下巴,有些好笑地问。他耸了耸肩膀,“听说,恋人只有拜堂时才穿喜气的红衣裳,我看我是暂时等不到那一天。改天你也穿一下红衣,咱俩一起走着,会有人说,瞧,那一对情人多甜蜜!”他朝着她挤眉弄眼。
夏侯颜忍不住笑了起来,调侃道,“然后有人又说,这两人也真是有病,大热前就穿红的,晃不晃眼呀!”他一听,也乐了,低头凑近她的脸,故作严肃地说,“请问夏侯宝贝,你刚才是开师尊的玩笑吗?以下犯上,这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夏侯颜也瞪大眼,好笑与他鼻子抵着鼻子,故作认真地道,“那又咋地,公子就爱以下犯上!”
他笑了,嘴角轻扬,双眸弯弯,眼底似盛着对边的清月,波光粼粼,仿佛荡起了一池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