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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
众人怕他又犯痴,也不提黛玉婚事,只岔开笑闹一回,探春便说起昨日有人送了盆极好的海棠,不如就以海棠为题各自赋诗。一时李纨自请做了社长,迎春惜春做了副社长。
限了韵后以一柱“梦甜香”为时限。
一时众人都做好了,原诗便不赘叙,众人公推薛林二人为首,李纨喜宝钗诗情含蓄浑厚,评了宝钗第一。
宝玉却是心情低落马马虎虎凑了一首,成了倒数第一名。众人见林慎之小小年纪,作的诗虽不是风流写意,倒也工整严谨,又赞了他一回。林慎之道:“实在是于诗词无天分,只能勤学苦练得个中规中矩罢了。”
李纨笑道:“你却不知,你这样的年纪最是这样才好,不致移了性情。”
黛玉附和道:“极是。”
只宝玉仍是发愣,又想:林妹妹这样雅致的人儿,怎么这林家表弟是这样禄蠹?可惜可惜,将来又一个钓名沽誉;国贼禄鬼之流。……真真有负天地钟灵毓秀之德!
众人倒不管他如何想,如今黛玉婚事都已经定了,明眼人都看出来,黛玉只想躲开宝玉才好。
一时又去用了饭,别人尚好,只王夫人是眼刀一个一个的飞过来,她早前宝玉生病之时因黛玉不肯过来正怨恨黛玉无情无义呢!她却不想想人家为什么要巴巴地赶过来看望她的宝贝儿子?又有进宫看望贵妃时要提薛宝钗与宝玉的婚事,反倒被贵妃劝解一番,说宝钗家里不过商贾,宝玉婚事还需再细细察看。
黛玉冷眼看着只做不知,饭后便领着林慎之起身告辞家去。回了家,林慎之叹道:“倒比我上一天学还累些。”
黛玉嗤笑道:“哪里就这么夸张了?好了,今日累了你,明日替你做双鞋当谢礼可好?”
林慎之一喜:“甚好!”又想到黛玉自来体弱,便道:“还是罢了,不要操劳了。”
黛玉便道:“我莫不是个纸糊的不成?哪里这样娇弱了,这两年我自己觉得倒比往常好了许多。正要多劳动劳动呢。每日间什么事也不做反倒对身体不好。”
“既如此就好,只是莫急在一时,哪里得闲就慢慢做罢了。”
黛玉道:“你想得倒美,还会急着替你做鞋。”
说完云舞倒是在旁边笑了起来,姐弟两人对视一眼也都笑了。
月末,贾府倒又来了一次帖子道是湘云做东再开一社,正好到九月吃螃蟹。
黛玉本就体寒,不能食这些,又兼着林如海近来有些不适,在家休养,黛玉便辞了宴,又回了信给湘云道明原委,不然也得被她念叨了。
黛玉只每日在家尽心照顾父亲汤药,又要绣嫁衣等物,一时倒不得闲。就收到了徐婧诗和沈书娴的信,抱怨怎么不多写信回去。沈书娴更是大吐苦水,只道这回连爹爹都救不了她了,她娘亲下了狠心每日间只盯着她在家绣花学家事,还把她的爱马追风给送到了乡下的庄子里。黛玉都能想到沈书娴那张皱成一团的脸,倒有些羡慕起她来,有这么爱护纵容她的父母亲,才能养成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来。又想到自己弟弟从来是一副老学究样,两人日后在一起生活,林慎之应该不会寂寞了吧?
林慎之下学回来,先去了林如海房中看望过,便来黛玉房中玩,见姐姐正拿着信笑呢。以为是徐绍清的信,当下也不让云舞通报,只凑过去看。黛玉回过头来,见是林慎之,笑骂道:“鬼鬼祟祟的也不出个声,吓谁呢?”
林慎之道:“我见某人看着信都要笑出来,所以瞧瞧是谁这么大魅力啊?”
黛玉知他会错意,笑道:“是呢,我一看到她的信这心里便高兴得不行,你要不要也看看?”
“那我要看看是谁啊!”
黛玉将信给他,林慎之一看字迹便知不是徐绍清,又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了一堆抱怨的话,当下便红了脸,忙将信还给了黛玉。
作者有话要说:
☆、贾赦夺扇姨妈出谋
黛玉见他红了脸,打趣道:“我看了高兴,不知你看了可也还高兴?”
羞得林慎之落荒而逃,心里又禁不住回想起沈书娴的信来,虽然都是些撒娇抱怨之语,但却能想到她天真可人的娇憨情态,便把脸又红了几分。
黛玉只在房中失笑。
再有贾赦前些日子看上了贾母房中的鸳鸯,自己倒也知道不好意思开口,便勒命刑夫人去贾母处讨要。这刑夫人素来唯贾赦之命是听的,皆因着她是填房,又不曾生下一男半女,娘家又不硬气,所以便生生在贾赦面前低了一头,做小伏低惯了,倒把个贾赦纵得稍不如意便要动粗,要么扬言要休了她。她也只知顺从贾赦自保,克扣钱财。
邢夫人只先问了鸳鸯,鸳鸯自然不肯,又有贾赦对着鸳鸯的哥哥许了若干好处,他哥嫂喜不自胜,死命劝鸳鸯从了,鸳鸯只是不依。那贾赦恼羞成怒,放出话来:这一辈子不要想逃出他的手心,终究要报仇。鸳鸯被逼得闹到贾母跟前,只言要么有幸去在老太太跟前,要么服侍了老太太便做姑子去,言毕从怀中掏出剪刀绞了头发,众人忙拉住。这贾母年纪大了,身边虽有鸳鸯琥珀等一众丫鬟,可素来就只有这鸳鸯得她意,一时一刻都不能离了她,当下气的浑身乱战,倒将王夫人训斥了一番。
等邢夫人来,又将邢夫人骂了一通,只道要在外面买多少人都使得,只这鸳鸯是不能给的。邢夫人低头领了训,回去告知了贾赦,少不得又是一番官司。
贾赦因着心里不痛快,又真花了八百两银子买了两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长得极好,日日只与她们二人厮混在一起。连贾母房中请安都不大去了,只气的贾母当没有这个儿子。
贾赦在一个常一起厮混的朋友家看见了几把旧扇子,回家看家里所有收着的这些好扇子都不中用了。立刻叫人各处搜求,谁知就有混号儿世人叫他作石呆子的,穷的连饭也没的吃,偏他家就有二十把旧扇子,死也不肯拿出来。贾赦只命了贾琏去强买,这贾琏倒不强逼他,见了这个人,说之再三,石呆子方把二爷请到他家里坐着,拿出这扇子略给贾琏瞧了瞧。果全是不能再有的好东西,全是湘妃,棕竹,麋鹿,玉竹的,皆是古人写画真迹。贾琏便好生相求道是家中老爷要的,要多少银子给他多少。
偏那石呆子说:“我饿死冻死,一千两银子一把我也不卖!”贾赦没法子,天天骂贾琏,只要强买。
那石呆子只说:“要扇子,先要我的命!”
贾琏倒不愿意再苦逼,只得回自己买不来。
谁知竟传到了贾雨村耳中,他本就是抱了贾府的大树才好当了官,如今正是要巴结讨好之时,他最会钻营取巧,便设了个法子,讹他拖欠了官银,拿他到衙门里去,说所欠官银,变卖家产赔补,把这扇子抄了来,作了官价送了给贾赦。
这贾赦既得了扇子,心中着实欢喜,又把这贾雨村看重了几分。
却不知将来墙倒众人推,这贾雨村出力不小,连着替他买扇一事,都成了罪状。
薛姨妈心中又多存了一桩事情,宝钗已经十七岁了,这样年纪的女孩儿早该论亲了。只这老太太先前只看着林丫头,明明白白看不上宝钗。这倒罢了,反正林黛玉现今看不上宝玉,早另定了亲事。再则贾母毕竟年老了,就算再不喜宝钗,只要嫁进去总还有王夫人在,女儿素日就算个心里有成算的,不会吃亏。
可这贾母竟问起了宝琴的亲事,向来说亲都是两家先暗暗的探了口风,彼此都有这个心思再拿出来说。可这贾母当着众人就问宝琴之事,她能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不过仍是表达看不上宝钗的意思罢了。
心中恼恨:修园子用我薛家银钱的时候怎么不知看不起我薛家,现在想过河拆桥只怕没那么容易。打定主意便又去找王夫人煽风点火去了。
宝钗倒是稳若磐石,照旧日日去怡红院中,总要与宝玉说上一回话,宝玉见宝钗冰肌玉骨,丰润莹透,倒越发觉出宝钗风姿了,慢慢倒将黛玉抛诸脑后。宝钗也学聪明了,自己都没有嫁进府,何必给他说什么仕途经济惹他厌烦。哄了宝玉心在自己身上,嫁进了这荣国府再来规劝不迟。到时候那些小猫小狗才好收拾不是?
当下打叠起千般温柔,万般小意,倒让宝玉越发痴迷起来,每日口中总要念叨几句宝姐姐如何如何。
惹得王夫人心中倒不喜起来,自己辛辛苦苦怀了十个月的儿子,对我这当娘的都没有这么记挂,倒小看了宝丫头的心思。宝钗何等聪明之辈,哪里不知她的意思。
第二日薛姨妈与王夫人说起:“我瞧着这林丫头订婚了倒是好事,近来宝玉气色倒好许多,人也稳重多了。”王夫人道:“那丫头真真跟她那短命的娘一个样,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想的,竟想把她给了宝玉,连能不能延绵子嗣都不知道呢。”
薛姨妈不过就是要引起她对黛玉的不满而已,顺便让她想想自己女儿的好处来,又道:“宝丫头近日倒常去他院里陪宝玉说话散散心,我瞧着心里也高兴。”
王夫人想:是啊,我本来就是要促成宝玉和宝丫头,现在老太太还没有松口呢,若是宝玉自己也欢喜,又是亲上加亲的好事,想来娘娘应当会愿意劝服老太太了。便转忧为喜和薛姨妈说起家常来,知道宝丫头真真儿是可人疼的。
薛姨妈方放了心,心中想还是要提醒宝钗不要太露行迹,免得王夫人心里又闹官司。趁热打铁又对王夫人道:“我看姐姐不如下次进宫时便请了娘娘旨意,若是让老太太替宝玉挑,她素来最疼宝玉,到时候她亲自挑的孙媳,只怕要捧到天上去,凤丫头都要退一射之地。这府里哪里能轮到你当家做主,你一个当婆婆的竟要在自己媳妇手下过日子么?”
王夫人听得一惊,觉得十分有道理,忙跟薛姨妈商议要如何说服贵妃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
☆、黛玉出嫁叙离情
黛玉只不关心贾府事务,安心备嫁,她的嫁妆前些时日已经由林慎之领了林安送到了苏州。
林如海并不敢过分张扬,只满满塞了六十四抬嫁妆,贾敏原先的嫁妆全部在其中,贾敏当年出嫁也是十里红妆,正是荣国府鼎盛之时。再有林如海添置的各式衣裳,首饰摆得满满当当,都找不到一丝缝隙,又有田地房契和金银等若干,另有给了黛玉两万两压箱银子,并不曾写进嫁妆单子的。
这一年过的极快,黛玉的及笄礼也只请了林如海在翰林交好的两家人,贾府只凤姐,领着三春姐妹过来了,贾母称病未来。林如海便请了另外一位学士的母亲来主持的仪式。
很快到了十月份,迎亲日定在了十月初八。徐绍清已经休了假回苏州准备婚事。初六徐绍清迎亲的队伍便到了京都,一行人安置在城内最大的客栈内,只等吉日迎了新嫁娘回苏州于十六日办婚礼。
出门前两日,贾府众姐妹来了林府看望黛玉。迎春却未过来,她已经出嫁,嫁的是贾赦看的亲事,指挥使孙家名孙绍祖的。
探春也已经定亲,却是定的是徐绍清的知交江程。
因着迎春婚事不幸,贾母倒真心疼惜孙女,自己请人替探春看了亲事,替探春相中了江程。虽然家贫,但是榜眼出身,倒比林如海原先的名次还好些。你的女儿不愿嫁到我们家来,我家一个庶出的姑娘还能嫁了榜眼呢!
王夫人见探春不过嫁给个寒门小官,面上不显,心中得意。她虽平日里对探春面上慈爱,心里只厌恶她是赵姨娘所出,只有见他们都过得不好,她才开心呢。
只有那赵姨娘又哭又闹,在贾政面前只说这样穷困的人家,怎么能让金尊玉贵的姑娘嫁去他家受苦?贾政因是贾母之命,且好歹也是个榜眼,倒不理会赵姨娘的哭闹。
探春心中其实却是高兴的,贾母看的婚事总要比王夫人贾政等看的靠谱些。再有,这江程虽然家贫,但是前程却是远大,自己嫁过去,左右不过是多帮衬些嫁妆银子罢了,他倒还要敬重自己几分。她冷眼看着这府中现在已是乌烟瘴气,毫无章法,大厦将倾只怕不远,不如早早脱身,图个清静罢了。
这也是她的造化了,若不是迎春不幸,贾母哪里会挣扎着替她筹谋婚事,日后不过是“清明涕泣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了。
贾母不管众人心中如何想。
探春等都送了添妆,贾母让凤姐带了添妆,虽说是有些矛盾,但毕竟是自己最疼的女儿留下来的一点血脉,还是送了厚礼来。又有凤姐礼送得极重:碧玉龙凤钗一对、金镶红宝石双龙戏珠手镯一对、送子白玉观音一尊。
黛玉原先在荣国府时,凤姐就极喜黛玉人品,对她多有照顾,只是后来王夫人和薛姨妈沆瀣一气,她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