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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鹃噗嗤一笑,扭过头去,只拿眼睛瞟他。
宝玉见她不答话,只拉着雪鹃的手,就着便在唇上舔了舔,又笑问:“林妹妹怎么不在,去哪里了?”
雪鹃抚好散乱的鬓发道:“三姑娘刚来邀姑娘去宝姑娘那探病呢,姑娘就道不如叫上姐妹们一起去,你只管往梨香院去寻吧。”
宝玉闻言来到梨香院中,先往薛姨妈房中请安,见黛玉并三春姐妹还未到,薛姨妈正在教待丫头们琐事,薛姨妈见是宝玉,忙拉宝玉入怀,亲热的不得了。说到:“这么冷的天,怎么出来了,万一冻着可怎么好?”一时又命人送茶水手炉来。又使身边一个丫头过来耳语两句。
宝玉问:“哥哥可在家?”
薛姨妈抱怨一回,又听宝玉问宝钗病可好了?打发他去里间看望宝钗。
宝玉到房中,见宝钗在炕上做针线,漆黑的头发挽起来,只有一根银质点翠梅花簪,衣裳半旧,只觉朴素清丽。一面笑着问安,一面往炕上坐。宝钗忙起身,吩咐莺儿斟茶,又见宝玉身上挂着那块生下来时所含的玉,说道:“成日家说你这玉,竟未瞧过,今日给我鉴赏一番吧。”
宝玉摘下来递给宝钗,宝钗托在手上,见这玉只有雀卵大小,莹润通透,上面有两行小字,口中念道:“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念了两遍,回头见莺儿还在,便笑问:“叫你去倒茶,怎么还在这里发呆?”莺儿笑嘻嘻的说:“我听这话,倒像是跟姑娘项圈上的是一对儿。”宝玉一听,连忙要宝钗拿出来也要观赏一番,宝钗口中只做推脱,正待要从衣服内拿出来,却听外面人声说林姑娘并三位姑娘们来了。心下不快,不过宝钗毕竟工于心计,之一转眼又带上笑容,一起去迎。
黛玉并三春走进来,探春见宝玉也在,说:“二哥哥也来了,在外面听得你们说什么呢,这样热闹?”
宝钗心思一转,往莺儿使个眼色。莺儿便回答道:“我见宝二爷玉上的两句话,倒跟我家姑娘项圈上的差不多,也是八个字呢!”
宝钗笑笑:“你们别听她的,不过是个癞头和尚给的两句吉祥话儿,錾上了叫戴着,说是保平安罢了。不然这沉甸甸的,谁要戴它?”
黛玉微微一笑,“好姐姐,不如给我们也瞧瞧罢?”
宝钗只得取下,黛玉众人见上面果有两行字:不离不弃,芳龄永继。
宝玉笑道:“果与我的是一对儿。”宝钗便嗔莺儿:“就你话多,还不赶紧去倒茶?”
姐妹们一处玩笑一会,外边薛姨妈摆好茶果,留他们一群人吃茶喝酒呢。
又过了两日,天气渐好,贾母因进来身上爽快,近过饭后,便使鸳鸯并丫头们搀了她要去花园中消食,又打发人去问黛玉可要同去,丫头回来回道:“林姑娘正在午睡,并不敢吵醒她。”一行人经过长长的游廊,到花园之中,见残雪已经被清理干净,只是花草隐约竟有些衰败之势,心下就有些触动,却听得假山后有嬉闹之声传来。
“那是,我们姑娘最是惜贫爱弱,菩萨心肠呢,依我看,你何必去求林姑娘,她每日间只会吟诗作画,哪里懂得这些世事,你且跟我去梨香院中,我同姑娘说,保管给你上好的人参。”
鸳鸯见贾母脸色不快,忙喝道:“谁在那边嚼舌根,作死呢!一点儿规矩也没了么?”一边使人去假山后查看。
莺儿吓一大跳,听得竟是鸳鸯的声音,正要出来告饶,却见贾母脸色铁青站在那里,当下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跪倒在地叫了声老太太,便不敢言语,额头上冷汗直流。
鸳鸯因莺儿是宝姑娘身边的丫头,不好发作,便向同莺儿说话的丫头喝道:“你不是林姑娘房里的春纤吗?怎么不在林姑娘身边伺候,倒在这里嚼起舌根来了?”
春纤目光微转道:“请老太太安,鸳鸯姐姐好。奴婢只是刚刚从家中回来,因奴婢父亲病重,已和云歌姐姐告过假回家探望。大夫却说,父亲这个病需要人参入药,奴婢家如何能买的起这个,便想着咱们姑娘对奴婢们一向慈爱,正想回来回过林姑娘请她恩典呢!”接着又道:“可我刚进垂花门,便见着莺儿姐姐,她见奴婢形色匆匆便拉住奴婢询问,我便将父亲病重要人参入药之事说了,并说因为时间紧迫,要赶紧去回林姑娘,她却拉着我说了这些有的没的,我却并未说过姑娘半句不是啊!”
贾母听到这里,便道:“我刚才隐约听着谁说林姑娘每日只会吟诗作画,不知世事?”目光扫过莺儿,却对鸳鸯说道:
“我们这样的人家,比不得那些寒门小户,一味的只会钻营人情,抛头露面。姑娘们自当是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哪里需要学那些下贱之人,事事自己操持?”
鸳鸯忙笑着称是。又对莺儿道:“你却是个糊涂的,咱们做奴婢的,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主子们如何是你可以议论的吗?”
贾母又道:“罢了,她原不是我们府里的,只怕规矩跟咱们府中也是不同。我也不追究你,只以后莫出梨香院,也莫让我瞧见罢了。”
又对着春纤说:“你父亲既然病重,便出府去照料他吧!什么时候好了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剧情发展便不会全按原著发展了
☆、遭贬斥宝钗怀怨
贾母回到房中,情绪还是平复不下来。她当然知道王夫人心里不愿意黛玉嫁给宝玉,只是贾母心中想的是,一来自己对黛玉实在也是真心疼惜,嫁入贾府,自己健在,纵是王夫人不喜,她也可以回护一二;二来确实也是为了宝玉,宝玉衔玉而生,将来是有大造化的,可是他老子对他一味打骂,生生把一个好孩子吓得乌眼鸡样的,反而对读书不感兴趣了。林姑爷却是探花郎,文采自不必说,又官至扬州巡盐御史,虽然官位只有二品,然这个位置却不是谁都能做上来的,需得是圣上极信任的心腹,可见林如海深得圣心。若有他以后尽心指点,替宝玉搭桥铺路,岂不是可以青云直上?既对女儿有了交代,又替宝玉谋了利,不是两全其美?
当年珠儿也是为他选的国子监祭酒之女李纨,正是为了仕途有人帮助。只恼这老二媳妇目光短浅,分不清轻重,只想着在府中争权夺利,见珠儿一死,对李氏并兰儿横竖不待见。将王熙凤嫁过来也就算了,冷眼看着凤姐倒是十分能干,比王夫人拎得清,又极会奉承逗趣儿,所以自己也着实喜欢她。现在又想把宝钗嫁给宝玉,看那宝钗面上端庄大方,实际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性子。今天又听到她身边大丫头在这里含沙射影,不知道传了多少风言风语。
想到这,便问鸳鸯可还有人说林姑娘什么?鸳鸯一脸难色,贾母便知其意,命她将所听到的一一讲来。
听完之后面色铁青,老太太已经出离愤怒了。当下命人去请王夫人并凤姐过来。
再说莺儿满面羞色回到梨香院中,去见宝钗。心中不解自己经常去那边闲坐磕牙,平日见春纤因为黛玉身边已有扬州带来的两个大丫头,又比不得雪鹃乃是贾母所赐。在黛玉跟前向来没什么体面,并不出头。平日里自己过来说闲话,听她话中对黛玉倒有颇多抱怨,想着她到底在黛玉房中服侍的,若是能引得她心向着姑娘,岂不是美事一桩?今日也明明是春纤将自己引到假山后面,前面又拿了若干的话来暗指林姑娘小性,自己在她跟前又不得意,只怕这人参难求,自己才一时轻狂。怎么就偏偏这么巧,自己的话就被老太太听了去?
正思量间,抬头见宝钗一脸怒容,赶紧低眉敛目将事情说了,待说道贾母说的那番话后,见宝钗脸色变了数变,终又平复下来。
宝钗此时心内已是翻江倒海,贾母说言,句句暗指自己不过商户之女,身份低贱,毫无规矩,比不得贾府国公府第,林家五代列侯。她林黛玉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投了个好胎罢了,自己自负容貌才情比林黛玉有过之而无不及,唯一欠缺者,不过是在出身上。今日却被贾母这样贬斥,虽未当面,心中已经是盛怒不已,怨恨心起,难以磨灭。又恨莺儿办事不力,丢了这样的人。
只是她到底城府极深,将心思掩去,对莺儿道:“既如此,你以后便不要再去了,以后只在院中替我看家罢。”
莺儿心中连呼侥幸,生怕她什么时候找个由头发落了自己,便将自己的疑问讲了出来。宝钗冷笑道:“不过是拿了你当了枪使,你中了人家的计罢了!好个林姑娘,我只当她真是无比清高,不识人间烟火呢!”
莺儿只垂头站在那儿,望着素色的帐幔不敢答话。
半晌,宝钗又道,“你下去吧,我明日去见老太太。”
春纤既要出府,便要先去黛玉房中交代好一并事宜,拿几件换洗衣裳。回到自己房内,却见左右无人,知是云舞将人都打发了,进门见云舞正在她房中等着她呢。笑道:“姐姐久等了。”
云舞赶紧迎上来,问:“没事吧?老太太可曾罚你不曾?”
春纤回道:“哪能呢,不过老太太慈悲,体恤我让我回家照料父亲呢,这样的恩典平常求也求不来呢。”
又悄声将事情说了一遍,待听到老太太的话时,云舞难掩得色,喜道:“正是呢,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往姑娘面前现眼儿!”
春纤忙道:“我的好姐姐,你可小声点吧,姑娘听到了,又该说你了。”
云舞连声称是,又对春纤道:“你且只管回家,过几日姑娘便会使人接你入府。这是姑娘替你备的人参你先带回去,若是不够吃,只管差人来报,自会给你送去。”
“前日间姑娘给的还剩许多,且不必再拿了。”
原来这春纤的父亲生病已经多日,早就回去看过一回,回来跟黛玉一说,黛玉忙将从扬州带的人参选了两根百年的悄悄儿给了她。今日不过是一出戏而已。
“我且只看不惯宝姑娘那做作的样子,世上莫非只有她是好人?要做好事扬名声,何必踩着姑娘来呢?”
黛玉自进府后,已看出雪鹃对宝玉存了心思,其实这府中,但凡有两分姿色的,谁不巴望着一朝飞上枝头呢?因她是贾母所赐,只好当做不知道,面上对她亲和不过,府中的人都道黛玉与雪鹃亲厚。这春纤却是分配过来的,黛玉见她玉雪可爱,极似留在扬州的雪雁,又见她做事却很是稳妥,黛玉反而喜欢,待她一向和善亲厚。
听得府中多有下人捧宝钗,贬黛玉,心内不耻,又碰上个云舞这个一心为黛玉的。两人一合计便有了这出。云歌听说后便去禀了黛玉,黛玉只是笑说:“随她们去吧,正好让大家都知道知道宝姑娘这么个贤惠人。”春纤在莺儿面前假意透露自己在这不得意,又羡慕莺儿跟了个好主子,一来二去两人到经常在一起闲话。正等待时机,便听今日贾母要去花园消食,忙安排了这出。
王夫人与凤姐来到贾母上房,见贾母外靠在榻上,鸳鸯站在一旁替她捏肩。忙给贾母请了安。
凤姐见贾母神色有些疲惫,便笑盈盈的道:“老祖宗今儿个可把我给记起来了。可怜我平日只以为自己是个招人疼的,没成想来了个林妹妹更是招人疼,老祖宗都把我给忘记了。”王夫人听着,心里只不喜凤姐捧了黛玉,神情便有些木木的。
贾母听得凤姐调侃,又见她夸赞黛玉,心里便高兴了些,笑道:“就你这猴儿精乖,脸皮竟这样厚,倒自夸起来了,。”
凤姐一看,果然只怕是跟黛玉有关,不然怎会巴巴地叫了自己过来。又听贾母道:“我不过疼惜你林妹妹这样小小年纪,你姑妈偏又先我们而去,不免多偏疼了些。可饶是这样也还有人要眼红,风言风语的,叫她怎么受得了?”眼神只往王夫人身上看去。
凤姐想,这话意有所指竟不似对着自己。便道:
“林妹妹是您嫡嫡亲的外孙女儿,纵是您多疼些,谁又能讲个不字呢?”
王夫人也忙道正是。
“我也是这样想,可进来却听到不少婆子们闲言碎语,竟说的玉儿是孤女投亲,来我们家吃白食来了。又不如有些人出手大方,但凡做点什么事总要打赏一番。我竟不知何时起咱们府上奴仆们倒可以嫌弃起主子来了。”
凤姐不敢言语,要不是王夫人百般阻拦,依着凤姐的性子,这种没规矩的下人早就要拉出去打板子了。
王夫人却道:“老太太想来是听差了,谁敢说姑娘们的闲话呢。”
贾母怒极,一拍靠手,骂道:“你闭嘴,今儿个我亲耳听到,还能有假?什么身份,我倒好意欢迎她做客,样样儿的生怕招待不周,住在咱们这儿,倒充起大来,讲起玉儿的闲话了,我竟还处置不得,这样的好家教,竟教出这等下作的东西。你且去替她们寻个宅子,安置出去吧!我们